翌痕點頭說:“瀅娘娘知道,她要求自己去生祭,藏原太子問我能不能答應請玉帝允許,我沒有答應,我知道如果瀅娘娘出事,你會更難受,同時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度過明天的劫數。”


    “二哥哥……”莞寧雙眸婉轉,看著翌痕,“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翌痕不說話,隻是微笑。


    莞寧將臉側到一邊,小聲說著:“若我還是二哥哥的妹妹呢?”


    翌痕咳了一咳,笑笑:“我也不知道,幸好在我剛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的時候,你就不是我妹妹了,所以我現在也懶得去想,如果你是我的妹妹,或許我會喜歡另一個人,或許不知道真心喜歡一個人的心是什麽感覺,或許我會祝福和你在一起的人,或許,我還是會喜歡你。”


    莞寧臉色蘊紅,她嗔怒道:“你就不怕犯天譴,不怕天打雷劈嗎?”


    “那麽你怕嗎?”翌痕反問,莞寧低下頭,擺弄著催在胸前的長發。


    翌痕苦苦一笑,說著:“我們先迴去吧,明天的事情,大家還要好好商量一下。”


    “明天我是不是真的會死。”莞寧仍然低著頭,突然說了句話。


    翌痕一愣:“我不會讓你死,我們都不會讓你死,明天師父和菩薩都會去,我們會一起等著你平安迴來。”


    莞寧抬頭看著翌痕,莞爾一笑,很是嫵媚,她說:“二哥哥,我也喜歡你,雖然我知道我的內心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但是我隻能在這裏,在這個時間告訴你,我也喜歡你。”


    翌痕顯然是有些愕然,竟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內心激動,嘴角彎起一個完美的弧度。


    雪花繼續在他們身邊飛揚,宛如跳起了最後的舞蹈,莞寧繼續說著:“就算對於我們的身份與使命還有天條與法度的限製,我也想說,想和二哥哥在一起,天譴不怕,天打雷劈化為灰燼也不怕。”


    翌痕之覺喉嚨之中總被熱液堵著,他情不自禁地捧起了莞寧的臉龐,就那樣仔細地、靜靜地凝望著。


    “天譴也好,天打雷劈也好,就算是灰飛煙滅、形神俱散,就你這句話,再多的劫難與痛苦,都值得堅持與等待下去。”


    與二哥哥的臉挨得如此之近,莞寧的心跳快得已經沒了規律,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然後,一顆熱唇的烙印,深深地烙在了額頭之上。


    千年之劫隻是開始了第一步,這一天,地下河流再次發生變化,地脈血泉顯現出來,在昔日平坦的平原之處,地麵不斷振動著,一個黑色的山丘漸漸隆起,在山丘周圍,不斷有紅腥味道的水湧出,那水在山丘附近的低窪之處積聚,漸漸形成一血色湖泊。


    太白金星說,在山丘之下,有一更大的血湖,那是地脈血泉爆發所形成的,在血湖之下,有一個黑毒空間,將空間大門打開後,就可以看到龍之毒樞了,此時莞寧和白晦就要分別用凝冰術與烈焰術對龍之毒樞進行相同程度的攻擊,直至毒樞完全消失。但是他們隻有一炷香的時間,時間過後,黑毒空間的門就會關上。黑毒空間與黑淵裂穀原本就是相連的,如果在大門關閉前沒有出來,那麽他們的結果,或許就和敖掣一樣,永遠被黑暗世界吞滅了。


    縱然是龍族,在血湖中潛遊也是很難忍的,令人窒息的血腥氣味,割人肌膚的焦灼液體,渾濁的氛圍,這些就是莞寧與白晦最後合作的開始。


    血湖很稠又很深,莞寧與白晦花了很多力氣才潛到湖底,顧不得身上的刺痛,取出太白金星給的空間靈鏡擺在湖底,念起口訣,發出法力使靈鏡運轉,靈境開始發出金色的光芒,一條無色彩龍的光芒形狀從靈鏡中竄了出來,繞著湖底飛舞幾圈,然後朝著一塊黑色的大石頭鑽了進去,消失不見。


    石頭旋轉起來,湖底開始裂開一條縫隙來,莞寧與白晦跳下縫隙,縫隙下麵卻是沒有水的,又像是個無底的深洞,莞寧與白晦掉了許久才落在地麵上。莞寧念動熒光訣,一揮手,周圍的空間亮了起來,這才看清洞中怪石嶙峋,在正上方的半空中,懸掛著一枚巨大的心髒樣子的物體,有點像巨大的椰子,它不時地冒著黑煙,並一動一動地持續膨脹,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爆炸一樣。


    莞寧與白晦點頭示意,如果太白金星沒說錯的話,這個就是龍之毒樞了,他們分立於毒樞兩側,舞動雙臂,劃出法訣,開始各自催動術法,同時,一道白色熒光與一道紅色熒光同時設想毒樞,毒樞立即停止了膨脹,過了一會兒,它開始縮小。


    在血湖的岸邊,無數牽掛著的心正在為莞寧、白晦的行動祈禱,東海的人算是到齊了,連老龍王敖廣也迴來了,他很心疼這個不是他孫女的孫女。天庭的王母娘娘和太白金星也來了,還有南海的觀世音菩薩與婆娑姑子。


    觀世音與婆娑姑子各在一蓮花台上坐禪,王母娘娘坐在鳳輦之上,太白金星舉著一羅盤,在一旁關注著湖底的狀況。


    “迴娘娘,毒樞開始消褪,一切都正常。”


    聽了這話,翌痕的心並沒有放下分毫。


    王母點了點頭,觀世音問婆娑姑子:“你覺得情況怎樣?”


    婆娑姑子說道:“一切都靠她自己,不過不太妙啊。”


    龍之毒樞在莞寧與白晦的施法努力下越編越小,最後的光芒一閃,果真就不見了。莞寧心中喜悅,估摸著一炷香的時間也快到了,便說:“完成了,白晦,我們快出去吧。”


    白晦點頭,他並不說話,表麵上是跟著莞寧往上迴遊,手中卻幾番握起拳頭又鬆開,很為煎熬的心情。


    莞寧已經看見那出口了,裂縫外,是一片紅色,裂縫,正在顫抖著一點一點地合上,莞寧停了下來,迴過頭來對白晦說:“等我們出去後,大家就可以開始清理地脈血泉了。白晦,你先上去吧。”


    白晦眼部籠罩在一層黑暗之中,他的手微微一動,一顆紅色的珠子化在掌心,他用力向莞寧一擲,莞寧一驚,立刻下降,並施展起防護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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