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車門進去,見原本裹在舒莞寧身上的鬥篷早已脫落,此時皺在一塊壓在身下,而她的神智似乎更加不清了。她全身是汗,潔白的肌膚此時也蘊著粉紅的顏色,身上風刃造成的傷痕一道道地,更加地刺眼。她看上去看是難受,不停地扭動著身子,半臥在車廂底,身子貼著車廂壁趴著,腦袋不時撞擊著廂壁,手指則撓啊撓啊……


    嘉伊撒一步跨上了馬車,迅速彎身,將舒莞寧攬入懷中,再次用鬥篷包裹起來,舒莞寧仍然不停地扭動著,口中不知道說些什麽,眼睛迷蒙著,時張時閉。


    榮桑揮動馬鞭,馬車向前行駛。嘉伊撒緊緊將舒莞寧抱起,“對不起,讓你受這個罪,我不該讓你來冒這個險,你很難受是不是?”


    舒莞寧聽見說話,眼睛眯著睜開一跳縫,卻是萬分妖嬈嫵媚,她突然伸出手臂來,一下勾到嘉伊撒的肩膀上,笑語盈盈,“陛下,你就從了奴婢吧……”


    嘉伊撒皺了皺眉頭,舒莞寧此時千嬌百媚的姿態,他不能說自己就是毫不動容,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看著她紅得不像自己的臉和身上那綻開皮膚的傷痕,他知道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能做。


    他將舒莞寧抱在懷中,像是哄著她一樣,“您中毒了,心靜些,盡量少有動作,別出這樣多汗,也就不會如此辛苦了。”


    舒莞寧哼了一下,仍是扭了扭,動作遲緩了一點,眼神萬分迷茫地望著嘉伊撒。


    嘉伊撒從一旁取出一個水壺來,打開蓋,遞到舒莞寧嘴邊:“這是配了寒性藥的冰水,要不要喝些?”一邊哄著,一邊給喂了幾口。


    舒莞寧眼神一直沒有離開過嘉伊撒,吮吸了幾口冰水後,眼神漸漸有一點清澈,她突然間流出眼淚來,用力掙紮著身子。


    “你在做什麽!”嘉伊撒狠狠地低聲說著。


    舒莞寧流著淚,“幻覺,我不要這個幻覺了,我很辛苦,我會墜落下去的。”


    嘉伊撒輕歎了一聲,再次將她摟緊,“聽話,不要亂動,這不是幻覺,你安全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的,我帶你迴宮去。”


    舒莞寧有些迷茫地聽了一會,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觸摸了一下嘉伊撒的臉龐,嘉伊撒很歉意又很溫柔地看著她,舒莞寧很確定地點點頭,自說自話:“這幻覺太真實太厲害了,舒莞寧,你要堅持住,不要被迷惑中了。嘉伊撒不會對你這樣好的,你不能迷失了自己!”


    嘉伊撒臉頰微微抽抽,“我給你的印象那樣壞嗎?”頓了一下,語氣稍緩“我真的對你不好嗎?”


    “演戲的時候會很好,演戲的時候我就亂了,我要一直告訴自己那是演戲,要不演完之後會有落差,我會哭的。”一邊說著,眼淚再次流落。


    嘉伊撒有些心疼,他歎口氣,輕輕為舒莞寧擦拭著淚水:“對不起,有太多的事情限製著我,而你也會受到傷害。我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演戲。現在一切都會好起來,我不會讓你再流淚了……”他停了一會,像是想起了什麽事,又閉上眼,“……我盡量。”


    舒莞寧嘴角露出笑意,手指大膽地撫摩著嘉伊撒的眼,“庫絲小姐的藥水真的好厲害,你真的很真實,很好很好,說的話都要將我融化了,我知道不行,可是真的很想親你一下,假的嘉伊撒也好啊,就親一下……我想他了……”


    嘉伊撒能明白這種感覺,因為他也要被舒莞寧這番話給融化了,他抑製住自己內心此刻湧起的波浪,微微側下頭來,“好,給你親一下。我……他……其實也時刻想著你。”


    舒莞寧湊上唇去,緩緩地接近,突然間,她狠狠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雙手用力地拍打起來,痛哭了起來,“陛下,你殺了我吧,我就要管不住自己,我要被幻象騙了去……陛下,我不要被別人糟蹋了去,你就不要我了……你殺了我吧,現在就殺了我吧。”


    “你不把我的話當話嗎?”嘉伊撒更急地將掙紮著的舒莞寧扣在懷中,“我早告訴你這不是幻象,不是!”


    “陛下,你殺了我吧。”舒莞寧更是重複著這句話,盡管手上動作已經緩了下來,“就算不是幻象,也很丟臉啊……我要幹淨來,幹淨去……不能髒了……隻有真正的陛下才願意……殺了我吧……質本潔來還潔去,他朝葬儂知是誰……”她現在說話已經開始不知所謂,東拉西扯,混亂不清了。


    “不許總說殺啊殺的,沒有我允許,你不許放棄自己的命,忘了嗎?”嘉伊撒看舒莞寧眼神又開始渙散了,心中明白那藥厲害,又開始作用了。


    “所以我才說要陛下你殺了我啊。”舒莞寧一邊流著淚,一邊卻笑語嫣然,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大,不停地擾動著手指,在嘉伊撒身上摸來摸去,“陛下,我是你的人,是你的人啊……”肩頭移動,鬥篷滑落,又撩開嘉伊撒的衣衫,滾燙的臉頰貼了上去,“陛下,讓奴婢在服侍你吧。”


    馬車平穩地前進著,嘉伊撒的心也跳得厲害了些,他低下頭,握住了舒莞寧的雙手,親了一親,細聲對著她耳畔說:“你在做什麽,你不怕是幻象了嗎?”


    “啊……幻象……”舒莞寧呢喃著,她的手臂微微顫抖起來,卻是整個身子都靠上了嘉伊撒,閉上了眼,聲有些低喘,她似乎在努力掙紮,“可是……我好難受,渾身都難受,求你了,不管你是誰,現在就殺了我吧……對不起,嘉伊撒……我……我控製不了自己來,我想著是你……是你……可是……我受不住了,殺了我……”


    她的神態更加魅惑,柔軟的腰肢向上挺了挺,豐盈的酥胸緊緊壓上了嘉伊撒的胸膛,就連雙腿也纏繞上來,“陛下……要我……不是……殺了我……”


    她的雙手掙脫開,反過來抱著嘉伊撒的後背,指甲不住地在那揉啊滑啊,臉也在那不停地蹭,“好討厭的幻象,可是也讓人歡喜,如果我不能醒啦,就讓我死在這幻象中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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