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可以繼續說明下,其實這兩天,我有繼續在查這件事。”蘇伊士清了清嗓子說,“瑪卡是被刺穿咽喉而死,傷口呈現水平狀態,殺人者應該是比瑪卡高中一個半頭位,這才能做到,而舒莞寧小姐比瑪卡小姐還矮半個頭,除非平舉劍刺才能殺害,但是從指紋上看,這種可能不存在。”


    “她不會在指紋上做手腳嗎?”


    “如果做手腳,全部擦去不是更方便點。”慕修斯淡淡地說。


    妮娜依舊沒被說服:“就算是雕像殺人,就不能是她控製的嗎?”


    “別忘了,雕像可是瑪卡自己從運河搬來的。”阿瑟亞斯繼續說,“控製這種雕像的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妮娜主管的能力應該比舒莞寧小姐強,可以試試。”


    蘇伊士繼續說:“可以證實是通過詛咒晶石控製雕像殺人,但是詛咒晶石依舊使用過一次,我很難追蹤到幕後人的藏身地。”


    “其實最大的可能是。”阿瑟亞斯環視了眾人一圈,突然間,他看到了人群中的舒莞寧,腳步一顫,“這個兇手是想殺害首侍女,以維持那個神秘詛咒,但是晶石起作用的時候,舒莞寧小姐剛好離開,而瑪卡小姐就成了替死鬼。”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所以說,什麽詛咒殺人,不過是人為而已。這一點,你們不是早就知道嗎?”阿瑟亞斯看向嘉伊撒幾人。


    “對這件事你很上心啊。”嘉伊撒輕笑了一聲,“所謂知道的事情,不過是一些表麵上的推斷,現在可以證明的,也就是殺人的是雕塑,並不能找到真正的兇手。”


    “知道這些不就足夠了嗎?”阿瑟亞斯說,“這些就可以給一個人清白,她要你給的清白。”


    舒莞寧聽了這句話腦袋就嗡地一下,她的雙手有些顫抖,一時間就看著幾人的嘴一張一合,聲音卻是一句都聽不見了。


    阿瑟亞斯他……竟能觸動自己內心隱藏的思想,想要清白,想要他給的清白。


    舒莞寧還在恍惚之中,突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阿瑟亞斯突然間臉色慘白,瞳孔擴散,向後直直地倒下。


    轟地一聲,他摔倒在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看上去卻隱隱有些虛無、透明。


    舒莞寧再也站立不住,她顧不得被發現可能會麵臨欺君的懲罰,她跑向廣場中央的阿瑟亞斯,跪坐在地上將他的肩膀抱在懷中,一顆心早已揪成了一團。


    “阿瑟,你怎麽了,你別嚇我,你快睜開眼睛看看我啊!”


    舒莞寧緊緊地握著阿瑟亞斯地肩膀,看著阿瑟亞斯緊閉的雙目,她渾身也緊張地發冷。


    像是聽到了唿喚,阿瑟亞斯的眼瞼微微動了動,張開了一條縫,見舒莞寧在他眼睛,他輕吐了口氣,很是吃力地說:“你還是來了……可是……我要消失了……”


    什麽……舒莞寧一下子失了神,眼淚便止不住滾落下來。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告訴我啊,你為什麽會消失,為什麽啊。”


    “……你哭了……真好……就夠了……”阿瑟亞斯嘴角帶出微微的笑容,眼睛再一次閉上了,而他的身體也變得更輕了些,漸漸地有些虛無縹緲起來。


    舒莞寧一時間急了,她唿喊著:“你不要消失啊,你要消失了,要留我一個人怎麽辦,你答應過小姨要好好照顧我的,阿瑟,你醒過來……”


    “他消失了你就沒辦法了嗎?”突然間一句聲音在耳畔響起,這聲音很熟悉,又帶著一種陌生。


    舒莞寧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嘉伊撒和慕修斯、蘇伊士他們都站在了阿瑟亞斯的周圍。


    舒莞寧看著嘉伊撒,依舊抑製不住眼淚:“他做了什麽,為什麽要讓他死,為什麽不放過他。”


    “你認為是我第二次殺他嗎?”嘉伊撒冷笑一聲,“該問問你自己,是你沒放過他。”


    啊……舒莞寧愣了愣,她隻是說:“我做錯了什麽……我該怎麽做……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更不要阿瑟消失……”


    “有你在,他不會消失。”嘉伊撒低頭看著舒莞寧和嘉伊撒,心頭中有種難以言說的滋味。


    舒莞寧也被嘉伊撒的目光震了一下,她隻覺胸中說不出的酸楚,再見麵,居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很想他,但是,她不能讓阿瑟亞斯再次消失。


    蘇伊士見狀說:“將你的血滴點到他身上,他就會恢複一些。”說完遞上一把匕首。


    舒莞寧想也沒想,便伸出手來,在手背上就劃了一道,鮮紅的血液一下子滲流下來,落在阿瑟亞斯的身上,但馬上就像被吸收了一樣,無影無蹤,而阿瑟亞斯的身體也像是被慢慢充入了一些能量,身體不再虛無,漸漸地有了生命力。


    舒莞寧一陣欣喜,更加握著拳頭使勁,讓血更多更快地流下去,以讓阿瑟亞斯更多地吸收。


    突然間,阿瑟亞斯動了動,他探出手來,輕輕握住舒莞寧的手臂,眼睛微睜,用力地說:“已經夠了,我挺得住,快止血吧。”


    慕修斯也過來,輕輕蹲下,拿出紗布為舒莞寧包紮刀口。舒莞寧看著慕修斯,小聲地問他:“這樣就夠了嗎?他會不會有事?”


    “阿瑟是附屬在假體上的精魂,這種精魂脫離假體活動,和受詛咒晶體控製活動最為相似,所以阿瑟以此在證明你的無辜,但是,這青銅雕像有很重的詛咒毒氣,他這樣在裏麵活動,是非常傷神的,如果力氣用盡,很可能就灰飛煙滅了。”


    舒莞寧聽了,心中更是感動和愧疚,“何必呢,我清白不清白別人又不能把我怎麽樣,你又為什麽擔上這個危險,若是真消失了,以後叫我可怎麽……”


    “放心。”阿瑟亞斯艱難地一笑,“他們不會讓我消失……你也不會……”


    “下結論不要太武斷。”嘉伊撒淡淡地說,“你如果自己要死,我又怎麽會攔著,還省得我動手了。”


    “況且,你的假體是舒莞寧她的血肉做成,要想恢複,也得是她才能幫你,你消失不消失,一點也不關我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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