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駕座上,楚君衍深冷的眸銳利地眯起,看著擋在幾米外的幾名黑衣人,他車速不減反增地朝前開過去。


    “君衍哥哥。”


    漫嫿輕輕地喊了一聲。


    車子快撞上的時候,那幾人還是閃開了去。


    漫嫿暗暗鬆了一口氣。


    楚君衍麵不改色地把車開進楚宅。


    童盛帶著手下想追進楚宅。


    被門口的保鏢攔下。


    “讓我們進去,我家大小姐在裏麵。”


    童盛滿眼陰沉。


    看門的保鏢不肯放,很快地兩方打了起來。


    童盛帶著五個人,加他一共六個人。


    而楚宅看門的保鏢,正常是兩個人輪崗。


    很快地便落了下風,就在童盛上前開門的時候,夜色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破空襲來。


    他抬眼看去,手術刀夾著勁風速度快得驚人,躲閃不及,直接紮進他手臂。


    童盛痛唿一聲。


    縮迴手。


    “五秒內不住手的,我就當不想要雙手了。”自幾米外傳來,男人漫不經心地話語裹著令人心寒的冷意。


    童家的幾個保鏢齊齊停手。


    童盛的手臂血止不住地流,紮得不淺。


    他痛苦的捏著那隻手臂,額頭大顆的冷汗往下流,看著楚君衍走過來,他身子不可抑製地抖了抖。


    大門口雖然開著燈,但光線並不很亮。


    楚君衍冷峻的五官籠著一層冰寒,冷眸掃過其他五人,視線停落在童盛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這裏不是帝都,不是童家,不是你們撒野的地方。“


    童盛的臉部有些猙獰,不知是怒的,還是痛的。


    但手臂上的血即便他捏緊了手臂,也止不住的往外冒。


    “把手術刀給我撿起來。”


    楚君衍對保鏢吩咐。


    保鏢立即撿起被童盛拔出來扔在地上的手術刀,雙手遞給楚君衍,“衍少,給。”


    楚君衍垂眸,看著手術刀上的血,眼底的冷意便濃了一分。


    “不想死就馬上滾,想死的話,自己去投河跳樓撞車怎樣都好,別死在這裏,髒!”


    童盛胸口的怒氣忍了又忍。


    這些年在帝都他也沒受過這樣的氣。


    童家是帝都十大家族之一,比童家強大的,他們不惹,不如童家的,不敢給他臉色看。


    沒想到在南城這地方,在楚君衍這個男人手裏,他一次又一次的被羞辱。


    他咬牙道,“衍少,漫嫿對我家大小姐下藥,你是不是該給我家大小姐一個交代,把漫嫿交出來。”


    “下藥,什麽藥?你看見了,你家大小姐上次就說誰誰對她下藥,現在又同樣的謊言,若是兩次都真的,她還送上門來做什麽?而且,你可知道你家大小姐在誰家和男人苟且,心裏又想著怎樣肮髒的事情。”


    “衍少,你怎麽能這樣侮辱我家大小姐。”


    童盛氣得額頭青筋暴突,瞪著楚君衍的眼裏,是滿滿的殺意。


    他真想殺了楚君衍。


    都是因為他。


    如果這世上沒有楚君衍,他家大小姐就不會愛而不得,如果沒有楚君衍,他家大小姐就不會想著下嫁到南城。


    如果沒有楚君衍,他家大小姐不會被楚昊宇糟蹋。


    楚君衍不屑地冷嗤一聲,“理解能力不好就別出來丟人現眼。實話實說就叫侮辱,那隻能是你家大小姐自己作賤。”


    “楚君衍,你不要歁人太甚。”童盛喜歡了童竹薇多年,見不得任何人有半點對童竹薇不好。


    楚君衍不慌不忙地擦幹手術刀上的血,對兩名保鏢交代,“看好大門,不要放瘋狗進來。”


    “是,衍少。”


    兩名保鏢齊聲應下。


    楚君衍轉身,朝站在幾米外等他的漫嫿走去。


    童盛重重地吸氣,旁邊的手下靠過來,擔憂地說,“盛哥,你的手臂流了很多血,我們先去給你處理傷口。”


    漫嫿站在三米寬的柏油路中間,看著逆光走來的楚君衍。


    覺得怎麽看,都帥。


    以前她楚君衍惹她生氣的時候,她就希望他某天變成醜八怪。


    現在看著他英俊的臉,優雅氣質,她覺得,幸好自己的話沒靈驗,不然變醜了,受害者不還是自己嗎?


    “想什麽?”


    楚君衍見她看著自己出神,抬手朝她腦袋摸去。


    漫嫿眨著眼睛,嗓音輕軟,“沒什麽,我在想,我以前以為你的手術刀隨身帶,是為了救人的。”


    楚君衍抓起她的手握在掌心,拉著她朝前走,“是用來救人的。”


    帝都,童家。


    童廣祥聽見童盛在電話裏說,楚君衍不僅不讓他進楚家看望童竹薇,還用手術刀傷了他的手臂。


    他的臉頓時就青了。


    “薇薇現在怎麽樣?”


    “老爺,我們進不去,還沒見到大小姐,具體的情況不清楚。”


    上次他們就直接進了楚家,沒想到這次居然被擋在了外麵。


    童廣祥冷聲說,“我給楚君衍打電話,你們在那裏等著。”


    “是,老爺。”


    “還有,那個漫嫿,查出結果沒有?”提到漫嫿的名字時,童廣祥的聲音透著咬牙切齒的冷意。


    童盛遲疑地迴答,“還沒有,沒有查出漫嫿的身世有什麽可疑的。她不是漫程輝的女兒,但不知道她親生父親是誰。另外,她這些年雖然一直給童旭恩送花,但她不知道童旭恩的身份。”


    “你確定查到的是真實的?”


    童廣祥的眼底劃過狠戾之色。


    按現在的調查情況。


    如果童旭恩有子女在世,那最大的嫌疑就是漫嫿了。


    不僅因為童旭恩的墓碑在淩惠雅的墓碑旁邊,漫嫿送了許多年的花,還因為童旭恩的骨灰被遷,至今都查不出線索。


    他讓童盛查了,那幾天,南城並沒有外來勢力。


    而南城能夠把此事做得不露痕跡的,隻有葉家和楚家,這兩個家族的權力在葉展博和楚君衍手裏。


    漫嫿和楚君衍又是夫妻。


    “老爺,按目前查到的,是這樣的。想證明漫嫿是不是童旭恩的女兒,還有一個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做dna鑒定,大小姐說,這件事交給她。”


    “薇薇那裏,不能讓她在楚家受委屈。這不僅是代表她個人,還代表著整個童家。”


    “老爺,沙少和漫嫿,楚君衍的關係都很好,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


    童盛現在很擔心童竹薇,怕楚君衍迴去,童竹薇再被他羞辱。


    ……


    漫家。


    傅蕭坐在書房電腦前,仔細的翻看著搜索的結果。


    他不懂病毒。


    但楚君衍說,他給漫嫿下的藥裏,有病毒。


    還是致命的。


    他想找賣藥的人詢問,對方卻死了。


    傅蕭不知道是什麽人要害漫嫿,還是想致她於死地的那種,這些天他每天都在想,能有此本事的人不多。


    帝都童家算一個。


    他看著網上關於童旭恩的帖子,和童廣祥在記者會上說的話,童廣祥如此肯定的否認了童旭恩有子女。


    是不是代表,他不會允許童旭恩的子女活在這世上?


    他父親說,不能告訴嫿嫿她的身世,會給她招來殺身之禍,可是童廣祥這麽快就知道了嗎?


    有人敲門,傅蕭從書房出來,走去門口打開門,是傅韻蘭站在門外。


    “阿蕭,你晚飯吃得少,我給你切了點水果。”


    傅蕭淡淡地道,“媽,我不吃,你睡覺去吧。”


    “阿蕭,明天晚上你沒有應酬吧?”傅韻蘭猶豫了下問。


    傅蕭不解地看著她,“媽,有什麽事嗎?”


    傅韻蘭微笑地說,“是這樣的,劉太太的侄女從海外迴來,我跟她說好了,明天晚上你們見一麵……”


    “媽,我不會見的。”傅蕭打斷傅韻蘭的話,語氣淡漠而堅定。


    傅韻蘭的臉色變了變,“阿蕭,你是不是還想著嫿嫿?”


    傅蕭的眼神黯淡下來,“我欠了她的,媽,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不要再……”


    “阿蕭,你可不能再做糊塗事。”


    “不會了。”


    傅蕭自嘲地笑笑,“媽,你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


    ……


    楚君衍的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


    他和漫嫿剛走到亭子前。


    看見來電顯示的名字,他眸色冷了冷,直接關了音,不接。


    漫嫿也看見了他的手機屏幕,沒說話。


    前麵不遠處,楚海騰從客廳出來,一眼看見楚君衍和漫嫿。


    楚海騰快步走過來,目光在楚君衍和漫嫿身上來迴轉了一圈,開口道,“君衍,嫿嫿,童竹薇說要你們爺爺給個交代。”


    “多簡單,她和昊宇本來就在交往,發生了關係領證不就得了。”


    楚君衍不以為然地說。


    楚海騰有些頭疼,“她說她當時以為是你,因為那是你的房間。”


    “……”


    楚君衍被氣笑了。


    漫嫿:真tm不要臉到了極致。


    楚君衍冷漠地說,“她髒了我剛裝修的房間,還倒打一耙,哪兒來的臉?”


    “先進去吧,她執意要和嫿嫿當麵對質。”


    三人一起進去大廳。


    偌大的大廳裏,楚老爺子坐在上方,楚海達站在他旁邊。


    童竹薇坐在沙發上低泣著,柳芸和龔玫菁正在安慰她。


    楚昊宇則是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俊美的臉龐上看不出情緒如何,所有的情緒都壓在了心裏。


    楚君衍和漫嫿剛走到沙發前,龔玫菁就憤怒起身,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漫嫿。”


    揚手一耳光朝她臉上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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