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嫿冷漠地看了傅蕭一眼,徑自進了公司。


    傅蕭抿抿唇,跟在後麵走進公司,乘電梯上樓,來到他的辦公室。


    關上門,漫嫿就問,“上次你用的藥,在哪買的?”


    “嫿嫿,你是不舒服了嗎?哪兒不舒服,我聽說你們慕爾影視全體人員都做了體檢……”


    “你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了。”


    漫嫿淩厲的打斷傅蕭的話,一雙眸子冷冷地看著他,沒有半點往日的溫度。


    傅蕭被她吼得臉色一白,眼神關切又自責。


    漫嫿抿唇,“傅蕭,我今天來隻有一件事,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


    “我知道的,都告訴楚君衍了。”


    傅蕭緊緊地看著漫嫿,“嫿嫿,對不起,我知道怎樣道歉都沒用,可是我若是知道那種藥裏居然……我說什麽也不會對你用的。”


    漫嫿唇邊揚起一抹冷笑,看著傅蕭那一臉的自責和內疚,她冷冷地問,“剩下的藥呢。”


    傅蕭眼神閃爍。


    錯開視線不敢看漫嫿,“嫿嫿,藥沒有了。”


    上次楚君衍問他,他都說的沒有了。


    即便被楚君衍狠狠的揍了一頓,他也沒有交出來。


    他騙得了楚君衍,可他騙不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漫嫿,她上前一步,手裏突然多出一把匕首遞到了傅蕭的脖子上,刀尖的涼意觸及他肌膚,他的身子驀地一僵。


    “嫿嫿。”


    漫嫿眸底一片冰冷,連聲音都帶著冬的寒意,“我再說一遍,剩下的藥呢?”


    “嫿嫿,那藥隻對女性有效,你要是恨我,要報複我,就把我殺了吧,我絕不動一下。”


    漫嫿嗬嗬地笑,“殺你?你是不是在做夢?”


    “嫿嫿。”


    漫嫿的手稍一往前,他的脖子上就劃出了一道血痕。


    痛意令他皺了眉,臉色越發的蒼白了一分。


    說到底,還是怕死的。


    “你要告訴我,你拿來做什麽?”


    “你沒資格問。”


    傅蕭看著漫嫿精致冷漠的眉眼,苦澀地笑了一聲,“嫿嫿,明天我拿給你。”


    “現在就迴去拿。”


    傅蕭有些意外,“你要跟我一起迴去嗎?”


    漫嫿收起匕首,轉身就朝門口走。


    走出辦公室,漫嫿撥出路止鈞的電話,響了兩聲,路止鈞的聲音就傳了來,“師妹,我已經到了,要我上去找你嗎?”


    “不用,師兄,你在樓下等我吧。”


    站在走廊上,漫嫿看著傅蕭用紙擦脖子上的血。


    然後從抽屜裏拿了一個創可貼貼上。


    見漫嫿和傅蕭一起從公司出來,路止鈞的臉色頓時變冷,“師妹,你怎麽還跟這種人渣在一起?”


    傅蕭抿著唇,無從反駁。


    漫嫿淡淡地迴答,“我找他有點事。”


    話落,又轉頭對傅蕭說,“坐我師兄的車。”


    路止鈞今天休假,漫嫿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靶場,接了她的電話就扔了戰友來找她。


    路止鈞一雙眼睛在傅蕭和漫嫿身上轉了一圈,有幾分了然。


    上了車,問漫嫿,“師妹,去哪兒?”


    “漫家。”


    漫嫿坐的副駕座,傅蕭一個人坐在後排。


    這些日子他一直自責,一直想去找漫嫿,但又不敢。


    現在終於見到她,卻感覺和她之間兩個世界,她明明在眼前,卻陌生得他完全不認識。


    “好。”


    路止鈞開車上路,漫嫿有些疲倦的打著嗬欠,“師兄,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喊我。”


    路止鈞轉頭看她一眼,又看著前方路況,關心地問,“你這麽困,昨晚沒休息好嗎?還是楚君衍出差幾天,就想得睡不著了?”


    “都有吧。”


    漫嫿閉上眼睛休息。


    後排,傅蕭聽著她的迴答,心頭又是一窒。


    她果然還是愛上楚君衍了。


    這些年,他一直的擔心,終於還是成了真。


    路止鈞勾唇,“那你睡吧,到了我喊你。”


    漫嫿真的睡著了。


    路虎在漫家外停下,路止鈞看著熟睡的漫嫿,皺了皺眉。


    轉頭看向後排的傅蕭,冷聲命令,“下車。”


    傅蕭被路止鈞的眼神所震懾,遲疑的瞬間,路止鈞已經下了車,打開後麵車門,伸手進去一把揪住傅蕭的衣領,把他拖到車外,狠狠一拳打在他嘴角。


    傅蕭被打得一聲悶哼,嘴角立時溢出血絲。


    路止鈞咬牙道,“這一拳是打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我師妹對你那麽好,你居然這樣傷害她。”


    說完,他揚起拳頭,第二拳又要打到傅蕭身上。


    副駕座上,漫嫿的聲音突然響起,“師兄。”


    路止鈞聞言,停下動作看去。


    漫嫿從車上跳下來,上前拉住路止鈞,“師兄,不要再打他。”


    路止鈞生氣地瞪著漫嫿,“師妹,你不會還護著他吧?”


    傅蕭也緊緊地看著漫嫿。


    他也和路止鈞的想法一樣,覺得漫嫿終究還是對他有一絲情意的。


    漫嫿卻隻是冷冷地說,“不要髒了你的手。”


    路止鈞甩開傅蕭,他的身子後退一步撞在車身上,眼底一片空洞。


    漫嫿沒有看嘴角出血的傅蕭,而是斂了情緒,對路止鈞說,“師兄,你現在的身份不一樣,要注意一下形象。”


    路止鈞冷哼,“不管我什麽身份,也阻止不了我收拾欺負你的人。”


    “好了,我知道師兄你最好了,迴頭有好姑娘,我一定第一個想著你。”


    路止鈞,“……”


    三人一起走進客廳,傅韻蘭也在家。


    見傅蕭嘴角青紫,傅韻蘭沒有問他是怎麽受了傷,而是招唿漫嫿和路止鈞。


    “媽,嫿嫿迴來拿點東西就走,你不用切水果。”


    傅蕭對他母親說完,又對漫嫿說,“嫿嫿,上樓我拿給你。”


    “師兄,你在這裏等我吧。”


    “好。”


    路止鈞點頭。


    他沒問漫嫿迴來要拿什麽,但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上次漫嫿被傅蕭設計過,所以才叫上他。


    他隻要保證她的安全就行了,別的隱私,他不便問。


    二樓,傅蕭打開房門,迴頭,眼神複雜地看著漫嫿,“嫿嫿,其實你不喊著路止鈞一起,我也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


    漫嫿眉眼冷漠,“誰知道。”


    傅蕭深深吸了口氣,才穩定住情緒。


    他抬步進屋,“你要是擔心,就站在門口等我就行。”


    漫嫿真的沒進去。


    隻是站在門口看著他打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小白瓶,一個小黃瓶,還有一個小棕瓶,都是噴霧式的。


    三個瓶子都很小,純色沒有任何的說明。


    傅蕭拿著瓶子來到漫嫿麵前,“嫿嫿,這三個瓶子裏的藥物要按跨度長,從白到黃,最後才是小棕瓶……裏麵還有一半……你能告訴我,你拿來做什麽嗎?”


    “你管不著。”


    漫嫿接過瓶子。


    她今天穿著外套,正好有口袋。


    這小瓶子又實在精致小巧,便直接放進口袋裏。


    轉身離開前,漫嫿又問傅蕭,“君衍哥哥沒有問你要過嗎?”


    傅蕭眼神閃爍,“問了,我沒給他。”


    “那,他怎麽知道藥物有毒的?”


    “可能是你半夜發燒,他抽了你的血……”


    漫嫿抿唇,冷冷地警告,“不許告訴君衍哥哥,我來找過你,更不許告訴他,我問你要了剩下的藥。”


    傅蕭眼裏閃過擔心。


    但對上漫嫿冰冷的眼神,他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不說。”


    漫嫿從樓上下來,路止鈞就等在樓梯口。


    見她空手下來,路止鈞挑起一邊眉峰,“好了嗎?”


    “嗯,走吧。”


    上了車,路止鈞問漫嫿去哪兒,漫嫿讓他把她送迴美容院。


    從後門進,前門出來。


    薑林還等在車上,一看見她出來,立即打開車門。


    ……


    第二天。


    漫嫿去寧安醫院,問自己的體檢結果。


    得到的答案是,楚君衍已經拿走了。


    這天下午,漫嫿一直待在楚君衍的書房裏。


    楚君衍瞞著醫院的人,但到底還是在他書房的電腦上留下了痕跡。


    晚上,漫嫿洗過澡,趴在床上。


    手裏的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列出幾個想致她於死地的人,名單。


    她凝著眉,盯著那幾個名單。


    淩鵬誠,之前想除掉她,雇過道上的人。


    黎芊芊,害死了她表姐的兇手,但她已經死了,至於她父母,好像這段時間一直很低調。


    龔玫菁,做夢都想拆散她和楚君衍,但她專業培育病毒來致她於死地的機率,應該不高。


    楚家雖是醫學世家,但一直是救人治病,而非研究病毒那種卑鄙之事。


    最後一個名單。


    童竹薇!


    漫嫿又在這個名字上畫了兩個圈圈。


    童竹薇一直喜歡楚君衍,之前楚君衍去帝都參加她的生日宴,她就各種明示暗示。


    想從她手裏把楚君衍搶走。


    那種病毒……童竹薇是最容易得到的。


    因為她父親童廣祥就從醫。


    還有實驗室。


    她從楚君衍的電腦搜索引擎上,看見了楚君衍搜索過實驗室。


    又從他放在桌上的本子上,看見了鋼筆印下的痕跡。


    旁邊,手機突然的震響打斷她的思緒。


    漫嫿拿起手機,是楚君衍從微信上發來的視頻邀請,她抿抿唇,把本子合上放到床頭小桌的抽屜裏。


    又到梳妝台前,對著鏡子照了照,才迴到床上,按下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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