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嫿站在床上,楚君衍站在床前。


    她退去了睡意的眸靜靜地看著他,輕聲問,“君衍哥哥,你不體檢嗎?”


    “我陪你。”


    “好吧。”


    她點點頭。


    想到這些天不時的頭暈,還伴有疲憊。


    心裏多少有些不安。


    可看著眼前男人英俊的眉眼,溫潤堅定的眼神,她又覺得沒什麽害怕的。


    兩人一起洗漱,吃早餐,去醫院。


    他們從車上下來,沙亦臨和費暻也正好下車,沙亦臨喊了一聲,“楚君衍。”


    兩人快步追上他們,沙亦臨的目光掃過楚君衍握著漫嫿的手,調侃地說,“楚君衍,你這樣抓著嫿嫿,是怕她跑了嗎?”


    楚君衍的視線在他身上停頓幾秒後,漫不經心地說,“你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明白的。”


    沙亦臨,“……”


    費暻抿唇笑。


    沙亦臨不屑地說,“我才沒你那麽想不開,自己一個人不香嗎?”


    說完,他還剜了楚君衍一眼,大步走去了前麵。


    整個體檢過程,楚君衍都陪著漫嫿。


    中途有病人找他,他離開幾分鍾,也是很快地迴來。


    上午做完檢查,部分下午才出結果。


    漫嫿下午在家睡了一個午覺,醒來沒多久,沙亦臨的電話就打來,“嫿嫿,你上次不是說要看我的照片嗎,現在有沒有空?”


    “有空。”


    漫嫿默了一秒迴答。


    “我在淩氏,你來找我吧。”


    “好。”


    掛掉電話,漫嫿抿抿唇,彎腰打開抽屜,拿出玉佩來看了一會兒,重新放迴抽屜。


    漫嫿到淩氏,已經臨近下班時間了。


    走進大廳,正巧碰見離開的淩鵬誠。


    “嫿嫿。”


    淩鵬誠這兩天一直猶豫是找漫嫿,還是先找漫程輝探探話,還沒做出決定,沒想到就遇到了漫嫿。


    他詫異又欣喜。


    漫嫿不明白淩鵬誠的喜悅從何而來,淡淡地喊了一聲,“舅舅。”


    淩鵬誠笑著說,“嫿嫿,我正好有事想問問你,沒想到就碰到了你,走,去我辦公室。”


    漫嫿避開他伸過來的手,精致的眉眼間神色淡了一分,“舅舅,我找沙亦臨有事。”


    “哦,那你先去找沙總,我迴辦公室等你,是很重要的事,你一定要來哦。”


    漫嫿推開沙亦臨辦公室的門,他正在悠閑的喝茶。


    看著她進來,他從辦公桌後出來,笑著招唿她,“嫿嫿,你終於來了。”


    “路上有點堵車。”


    漫嫿淡淡地解釋。


    她接完他的電話後,又過了半小時才從家裏出發的。


    來得太早,顯得急切。


    沙亦臨不在意地問,“你喝點什麽?”


    “溫白開就行了。”


    “好。”


    片刻後,沙亦臨把一杯溫白開放到漫嫿麵前。


    他在另一張沙發上坐下來,打開麵前的抽屜,拿出幾張照片。


    桃花眼裏閃爍著得意和驕傲的笑,“嫿嫿,這是我小時候和我舅舅的合影。”


    “嗯。”


    漫嫿伸手接過照片。


    沙亦臨挑起一邊眉峰問,“你怎麽不問我,和童二爺的關係?”


    漫嫿淡淡地掀了眼皮看他,“你不是說了嗎?他是你舅。”


    “我的意思是,你為什麽不奇怪,他是我舅舅。”


    剛垂眸看照片的漫嫿,又抬眼看著沙亦臨。


    像是看白癡的眼神,“他是你舅舅,很奇怪嗎?就算他跟你不是親戚關係,跟其他人也可能是。我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而且,我不喜歡好奇別人的私事。”


    沙亦臨,“……”


    辦公室裏,好一會兒都安安靜靜的。


    漫嫿一張張的看著照片,沙亦臨不動聲色地看著漫嫿。


    照片一共五張。


    一張是年輕男子抱著小男孩的,一張是舉高到頭頂的,一張蹲下身子摟著他的,一張牽著小男孩的手,還有一張,是年輕男子彎著腰和小男孩麵對麵雙手拉在一起。


    每一張照片,小男孩都笑得特別的開心。


    年輕男人眉眼如畫,溫潤如玉。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這就像是說他的。


    “嫿嫿,我舅舅是不是特別帥?”


    沙亦臨笑眯眯地問。


    漫嫿唇邊浮起一抹淺笑,散漫地說,“照片確實是墓碑上的更帥一些。”


    “我看了墓碑上的照片,是故意被醜化的,我還找過墓園管理員,想知道當初是誰給他立的墓碑,但是管理員說早不記得了。”


    “嗯。”


    “童廣祥否認是他盜走了骨灰,你說,會不會是當年把我舅舅葬在那兒的人遷走的。或者是他的後人?”


    沙亦臨說這話時,身子前傾,目光灼灼地看著漫嫿。


    漫嫿眨了眨眼,“不知道。”


    “你是編劇,你幫我想像一下。”


    “這種事又不是可以隨便想像的。”


    漫嫿把照片遞給沙亦臨,沙亦臨接過,又抽出童旭恩抱著他的那張照片給漫嫿。


    “嫿嫿,這張送給你吧,楚君衍說你認識他的時候五歲,他每次說起的時候都得意得很。我這張照片才兩歲多,以後我認識你,就比他還早了。”


    漫嫿嘴角抽搐,還能這樣算?


    “拿著留個紀念,你給我舅舅送了這麽多年的花,也是一種緣份。”


    漫嫿點頭,“好。”


    接過照片。


    低頭看著照片上男子俊美的容顏,她淡淡地問,“這麽多天了,童廣祥還沒找到盜墓的人嗎?”


    “沒有。這裏不是南城,就算童廣祥施壓,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沙亦臨嘲諷地說,“聽說他的人也在南城,相對於找到骨灰,他更想知道盜墓的人跟我舅是什麽關係。”


    漫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放下後說,“沒事,我就先迴去了。”


    說著話,她站起身。


    忽然頭暈襲來,她小臉微皺,一手按上太陽穴,彎腰一手扶上沙發。


    沙亦臨見狀擔憂地問,“嫿嫿,你怎麽了,是不舒服嗎?”


    漫嫿沒說話,隻搖了搖頭。


    沙亦臨繞過茶幾,上前扶住她一隻手臂,語氣緊張,“哪兒不舒服?”


    漫嫿的臉些白。


    兩分鍾後,她緩過來地對他笑笑,“沒有,可能是貧血,剛才站得太急了。”


    “楚君衍不給你飯吃嗎?”


    沙亦臨不悅地問,頓了下又說,“我送你迴去。”


    “不是我自己開車,你不用送我。”漫嫿搖頭,她是薑林送她來的。


    不知道薑林被楚君衍派去做了什麽,她試探了幾句,薑林沒說,她就沒有再問。


    “那我送你下樓。”


    沙亦臨不放心。


    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見淩鵬誠站在外麵走廊上。


    “嫿嫿,沙總。”


    “有事?”


    沙亦臨問淩鵬誠。


    淩鵬誠笑著說,“我找嫿嫿有點事。”


    “什麽事,就在這裏說吧。”


    漫嫿對淩鵬誠早沒了好感,也不想過多搭理他。


    淩鵬誠看看沙亦臨,見他沒有要迴避的意思,他在心裏冷笑了一聲,心想說就說。


    “嫿嫿,你之前問我關於你媽媽年輕時候的事,我突然想起來她說要和漫程輝結婚的那期間,有一次我看見她拿著一玉……”


    “舅舅。”


    漫嫿打斷淩鵬誠的話。


    聲音清清淡淡地,聽不出異樣情緒。


    眉眼也是清清冷冷地,一片淡漠之色。


    卻恰到好處的打斷了淩鵬誠。


    淩鵬誠對上她的眼神,心頭莫名的一顫,說不清道不明地,就是覺得她清冷如水的眼神給人一種淩厲的錯覺。


    “去你辦公室說吧。”


    漫嫿轉眸對沙亦臨說,“你忙你的吧,我等自己下樓。”


    “好。”


    沙亦臨看了淩鵬誠一眼,又對漫嫿交代一句,“有什麽事打我電話。”


    便迴了辦公室。


    漫嫿來到淩鵬誠的辦公室。


    關上門,她冷漠地問,“我之前問你的時候,你怎麽沒說?”


    “之前我沒想起來,那天看見電視童廣祥的記者會,才想起來,童家二爺的那塊玉佩,就是……”


    “舅舅,話可不能亂說。”


    漫嫿的聲音冷了一分。


    淩鵬誠眨了眨眼,怔怔地看著漫嫿,“嫿嫿,我不會記錯,你媽媽當時還落淚。我以為是漫程輝送給她的玉佩,現在才知道,那玉佩的主人竟然是童家二爺。嫿嫿,你是不是童家小姐?”


    漫嫿嗤了一聲,“你想多了。”


    “嫿嫿,那我去帝都問童廣祥。”


    “你隻管去。”


    漫嫿挑著的眉眼盡是淩厲,“我敢保證,你去了帝都,就迴不來南城。童家的形式你可了解,童廣祥的為人你可清楚。你以為他會跟我一樣,念著親情放你一馬。”


    淩鵬誠的臉色白了一分。


    漫嫿的聲音還在繼續,“過了那麽多年,你怎麽可能記得清清楚楚,你手裏又沒有玉佩,怎麽肯定玉佩就是童二爺的。可是你不能肯定的事,在童家那裏可能就由不得任何一絲的可能存在。


    舅舅,你好好想想,童二爺的墓為什麽會被盜……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麽簡單。不要到時被人封了口,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你自己一個的命就算了,我舅媽和淩思含的命,你也不顧嗎?”


    “嫿嫿。”


    淩鵬誠的臉色越來越白,身子有些哆嗦,“有那麽恐怖嗎?”


    “你可以去試試,不過人隻能活一次,你不防多看看網上那些網友對童二爺當年遇難之事的猜測。你再考慮清楚,要不要張口就來的胡說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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