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衍!”


    漫嫿又喊了一聲。


    楚君衍背對著她冷冷地迴了句,“讓你看看你那晚的樣子。”


    “我不看。”


    漫嫿想也不想,起身就去搶楚君衍的手機。


    他個子高,手臂一揚,她的搶奪落空,反而差點撲進他懷裏。


    客廳裏響起他低冷的嗓音,“漫嫿,你再敢投懷送抱一次,信不信我今晚真辦了你。”


    漫嫿馬上站直身子。


    她又沒病,對他投什麽懷送什麽抱,不甘示弱地反擊,“你放下手機,我們修改一下協議。”


    漫嫿重新坐下後,見楚君衍目光沉冷地看著她,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在茶幾前,沒有要坐下的意思。


    她皺了皺眉,放軟了語氣,伸手去拉他,“君衍哥哥,我是真心實意跟你談的,你先坐下好不好?”


    該柔的時候就要柔。


    以柔克剛的道理,漫嫿覺得用在楚君衍身上的效果立竿見影。


    隻是許多時候,她都不願意用。


    楚君衍的表情雖然沒變化,但也沒有甩開她的手,抿唇坐了下來。


    漫嫿見他坐下立即鬆開手,他眸光暗了一分,另一隻手覆上被她抓過的那隻手,手指上還有餘溫。


    漫嫿低眸看了眼協議書,抬頭看向楚君衍時,精致漂亮的臉蛋上浮起淺淺地笑,“君衍哥哥,你先把字簽了吧。”


    “……”


    “其實這個協議不影響什麽的啊。”漫嫿很認真地保證,“你放心,這三年內,我一定努力扮演好你妻子的角色,不給你戴綠帽子。”


    楚君衍被她氣笑了。


    “這可難說,像你這種顏狗,見到長得帥的男人都想收入後宮的。”


    這是四年前,楚君衍親耳聽漫嫿對淩思宜說的,她要把天下的美男都收入後宮。


    那年她十八歲,說自己不會像淩思宜一樣,從小就被寄在一棵歪脖子樹上,當天晚上,楚君衍對著鏡子很認真的端祥自己俊美的容顏。


    得出結論,漫嫿就渣女一個。


    漫嫿杏眸微眨,“你真記仇。”


    “你不記仇?”楚君衍冷嗤。


    她不記仇,會因為一部她的劇本選演員時,跟他意見不同就整整一個月不理他,還說他是歪脖子樹?


    盯著她看了兩秒,楚君衍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筆扔給漫嫿,“五分鍾時間,重寫!”


    ……


    黎家。


    黎芊芊大半夜沒睡,坐在一地的照片中發呆。


    這些照片是她從小到大收集的,全是楚君衍,不論是青澀少年,還是成熟男人,她都愛得無法自拔。


    她撿起其中一張照片,那是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斂了鋒芒,溫潤神聖,滿滿的正義感。


    “君衍,你隻能是我的。”


    她看著看著,眼底染上瘋狂和陰鷙,三年前,淩思宜會出車禍,現在,漫嫿也可以從這個世界消失。


    深吸口氣。


    她拿起手機,找出一個號撥出去。


    “喂,芊芊姐。”


    電話晌了幾聲,淩思含的聲音傳來。


    黎芊芊收起情緒,溫柔地笑道,“思含,我聽說你要嫁給君衍了,恭喜你啊。”


    “芊芊姐,你也知道了嗎?我正在準備嫁妝,芊芊姐,你到時當我的伴娘吧。”


    淩思含在電話裏興奮地說,“不過君衍哥哥出差去了,我還沒跟他商量好婚禮定在哪一天。”


    “思含,你不知道君衍迴來了嗎?”


    黎芊芊一臉詫異地問。


    “不知道,芊芊,君衍哥哥迴來了嗎?你看見他了嗎?”


    淩鵬誠從寧安醫院離開後,並沒有迴家,因此,淩思含不知道楚君衍今晚迴來的事。


    黎芊芊故意沉默了幾秒。


    才遲疑地說,“思含,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君衍不僅出差迴來了,還帶漫嫿迴了嫿苑。”


    淩思含的聲音陡然拔高,“你說的真的?”


    “這種事能說假嗎?思含,我也是無意中得知的,漫嫿離家出走後,一直住在嫿苑。孤男寡女的……”


    ……


    嫿苑別墅,客廳裏。


    漫嫿在楚君衍規定的五分鍾內,重新手擬了一份合同遞給他。


    楚君衍接過,片刻後,黑著臉,聲音發沉,“漫嫿,你寫的什麽鬼。”


    漫嫿皮笑肉不笑地說,“你不認識我的字嗎?那我念給你聽。”


    “不用。。”


    楚君衍伸手拿過筆,重新修改了一遍。


    盯著最後那條協議半天,他抬眸,意味不明地看著漫嫿,“你就那麽希望我是gay?”


    漫嫿無辜地眨著眼睛,“不是我希望,是外界傳的啊,不是你自己希望的嗎?”


    三年前,她表姐車禍後,楚君衍是gay的謠言就不徑而走。


    他無意識地轉著指間的筆,深暗的眸盯著漫嫿黑白分明的眸,低緩地道,“我記得,那時淩思含說你喜歡我,勾引我,還說思宜是你害死的。”


    漫嫿的臉色微微一變。


    “你什麽意思?”


    這是他們第一次談起淩思宜的死。


    盡管過了三年,漫嫿的心口還是很堵。


    “我聽說你一直在查思宜的車禍。”見她眉眼染上淡淡的難過,楚君衍的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一分。


    “……”


    漫嫿抿唇,“不是我在查,是左揚在查。”


    淩思宜車禍的時候,她不在南城。


    當時的情況並不清楚,是接到傅蕭的電話,說淩思宜出了車禍,還當場身亡,她才趕迴來的。


    “我改好了,你去打印兩份過來,簽字。”


    “我先看看。”


    漫嫿懶得去想楚君衍當初為什麽讓人誤以為他是gay,也不想去深思,他為什麽突然提起她表姐。


    “嗯。”


    他沒有拒絕。


    他隻是在她擬的協議內容上改動了些:


    一,婚後雙方人前演好戲,私下無需履行夫妻義務。


    修改為:【婚後女方人前必須演好妻子角色,夜裏,認真履行妻子義務。】


    二,三年後即可離婚。


    修改為:【三年後,雙方都無感情,方可離婚。】


    三,因男方是gay,離婚時補償女方五個億,外加嫿別墅。(別墅是他加上的。)


    “你都給我改了?”漫嫿不滿。


    楚君衍挑眉,散漫地說,“你要是不滿意隻寫了讓你履行妻子義務,可以把女方改成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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