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灣江邊停車場。


    漫嫿看著逼近的十幾個黑衣人,不動聲色的拉過江笛,另一隻手緩緩捏緊手機。


    逃跑已經來不及,一對十幾,她贏不了,何況,還有一個刹那間白了小臉的江笛。


    此刻,江笛被她抓著的手僵硬。聲音微微顫抖,“你們是什麽人,光天化日的想做什麽?”


    開口的黑衣人目光自江笛身上掃過,雖然她和漫嫿同樣漂亮,但這膽小如鼠,就比不過麵不改色的漫嫿了。


    麵對他們兄弟十幾個,都不怕。


    也難怪他家少爺說,別把她當女人。想到這裏,黑衣人一開口就威脅,


    “漫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別逼我們傷及無辜。”


    “嫿嫿,他們是……”


    江笛又怕又慌。


    漫嫿半垂著眸,纖細的睫毛下投出一排淺淺的陰影,一聲若有似無的譏諷從她紅唇溢出,再抬眼,五官精致的小臉清冷淡漠。


    “讓我朋友走。”


    “嫿嫿,他們是不是楚君衍派來的?”


    “不是。”


    漫嫿溫和地說,“笛子,你先迴去。”


    江笛搖頭。


    她不能丟下漫嫿一個人。


    她剛經曆了父親續弦,喜歡的人變成哥哥,又失身……麵前這幾個人看著都不是好人。


    漫嫿抬手摸摸江笛的頭,“乖,我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


    趁火打劫。


    很葉展博!


    漫嫿突然揚手,用力把手機扔進了江裏。


    “……”


    那幾個黑衣人反應過來想阻止已晚,除了眼睜睜地看著手機入江,毫無補救之法。


    領頭的男人看漫嫿的眼神,恨不得剁了她。


    漫嫿雖然個子比他們低,但鄙夷的那一眼,氣場高冷如女王,“走吧,去見你們的主人。”


    江笛紅著眼睛喊了一聲,“嫿嫿。”


    看著漫嫿彎腰上了不遠處的黑色商務車,江笛又看向被她扔了手機的江水……


    寧安醫院,副院長辦公室。


    楚君衍剛做完一台腦顱手術迴到辦公室,就看見手機上幾個未接電話。


    是漫嫿的好朋友江笛打的。


    他放下手機,給自己倒水喝。


    十分鍾後。


    手機屏幕震響,靠在椅子上休息的楚君衍眉峰微皺。


    江笛有毛病。


    他按下接聽,江笛的聲音就急切的傳來,“楚君衍,是不是你派人抓走嫿嫿的?”


    “你有病看醫生。”


    “真的不是你嗎?嫿嫿一個小時前被幾個很可怕的黑衣人帶走了,楚君衍,你不是想要她負責的嗎,那你把她找迴來……”


    楚君衍眼底漠然,“她的生死跟我有什麽關係,你應該找她的哥哥傅蕭。”


    “我通知他了,傅蕭現在正在想辦法……”


    楚君衍直接切斷了通話。


    漫嫿被關在了一個暗黑的地下室,不給飯吃,不給水喝。


    那個男人和楚君衍一樣的變態,所以,臭味相投。


    她昨天才高燒暈過,雖然吊了一次點滴,但病去如抽絲,又和江笛逛了大半天,被帶走的時候,都有些頭疼。


    一整夜後,她不用量體溫都知道,自己又高燒了。


    走廊上傳來腳步聲,接著門開,一室刺目的光亮中,葉展博妖孽陰沉的臉,出現在她頭頂上方。


    “漫嫿。”


    “有屁就放。”


    漫嫿睨他一眼,地下室涼,這屋子裏連張床和被子都沒有,她昨夜就在那張破沙發上過了一晚上。


    這會兒頭疼得厲害。


    “在這裏一晚上,你還沒想清楚的話,我不介意讓你在這裏住上一個月,反正你父親正忙著給你找後媽,你的阿蕭哥哥也忙訂婚。”


    “……”


    漫嫿緩緩站起身,閉了閉眼,紅唇挑起淡淡地譏諷,“葉展博,你除了威脅我,還會什麽?”


    葉展博俊美的眉宇籠著陰鷙,“這一樣就夠了。”


    他修長的手指彈著身上的西服,“隻要你說出她在哪裏,我們之間就井水不犯河水。”


    漫嫿不說話,隻是抬步朝門口走。


    葉展博陰沉著臉看著她被保鏢攔下,“漫嫿,你走不出去的。”


    “給我叫醫生,我發燒了。”


    漫嫿的油鹽不進激怒著葉展博,他看著她泛紅的臉,發狠地說,“醫生沒有,我可以幫你叫男人,正好幫君衍報了那晚被你強睡的仇。”


    “葉展博,你敢。”


    當黑衣男人的手伸過來時,漫嫿惱怒地罵了一聲,忍著頭疼動手,製住了對方。


    葉展博一個眼神,立即又有兩個保鏢出手,她本就昏昏沉沉地,又在這狹小的空間發揮不開,單憑男女之間的力氣,幾分鍾後,她跌倒在冷硬地板上。


    “漫嫿,你知道我什麽都敢。”


    漫嫿咽了咽口水,在其中一個保鏢欺身上來時,她忽然就笑了,“葉展博,你知道她為什麽不讓你找到嗎?因為她已經嫁人了,嫁了個很愛很愛她……”


    話沒說完,漫嫿終於支撐不住地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幾乎同時,還沒碰到她衣服的保鏢一聲悶唿,縮迴的手臂上插著一把冷冽的手術刀,血流不止。


    一道挺拔冷峻的身影裹著攝人的寒涼而至,“葉展博,你tm是不是想死。”


    ……


    漫嫿第三次從楚君衍的別墅裏醒來。


    眼前熟悉的吊針,熟悉的房間,不同的是房間裏的人不是楚君衍,而是江笛。


    看見她醒來,江笛欣喜又激動,“嫿嫿,你昏睡了三天,終於肯醒過來了。”


    “三天?”


    剛醒來,漫嫿的大腦反應有些遲鈍,雙眸迷茫了好幾秒,看著床前滿臉關切的江笛,緩慢地又確認一遍,“笛子,你說我睡了三天?”


    江笛點頭,“是啊,那晚,傅蕭找了你一整夜都沒找到你……後來楚君衍給我打電話,隻說讓我來嫿苑看著你。但他不承認是他做的,也不肯說是誰綁架的你。


    嫿嫿,真的不是楚君衍報複你嗎?”


    “不是。”


    漫嫿有些心不在焉。


    “那是誰?楚君衍怎麽找到的你?”


    “我也不知道。我暈過去了,並不知道他救了我。”


    漫嫿不告訴江笛是葉展博,是因為她知道了是葉展博透露給江笛,那晚她被楚君衍帶離的【時光】。


    如果她沒猜錯,按照葉展博那個變態的心思,他應該是讓人跟蹤了江笛……她怕江笛會自責。


    “嫿嫿,傅蕭訂婚了。”


    江笛說得小心翼翼,這種事瞞不了。


    漫嫿的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蟄了似的,一股疼意瞬間蔓延開來……


    扯起一個笑,她問,“他的未婚妻是誰?”


    江笛答得遲疑,“是楚君衍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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