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莊其人,康熙在百年後的現代還是很欽佩的,一個女子,經曆三代兩朝,還能輔佐自己的子孫坐穩皇位,康熙知道,這位曆史上的孝莊太後定是有不少功勞,所以在她力所能及之時,他願意為這位偉大的女性做一些事情。


    “皇上,明日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隻等皇上一聲令下,奴才等便可拿下鼇拜。”康熙一迴到乾清宮,便看見前身的二品帶刀近侍衛上前稟報。


    “文暉,你可知罪?”康熙看著這個兢兢業業陪伴原主走過十年的下屬問道。


    “奴才不知何罪。”瓜爾佳·文暉跪下迴稟道,“還請主子明示。”瓜爾佳·文暉是個很忠心耿直的下屬,不知道哪裏錯就是不知道,隻是認準自己有理,竟是直愣愣地盯著康熙。


    “魏北進來。”康熙吩咐下去。


    看著進來的人,瓜爾佳·文暉心裏一涼,頓時什麽都明白了,這人明明是他府上的看門人,可是現在卻在這裏給皇上請安,文暉性格是耿直,但是人卻是聰明的,一想就明白了原由。


    “可是怨朕不信任你?”康熙冷聲問道。


    “奴才不敢。”文暉低頭迴道,不再仰起頭,他此刻就跟霜打的茄子一般,沒有一絲朝氣。


    “朕看你敢的很,要不是看在你自小跟著朕的份上,真早就辦了你。”康熙雖知道文暉是個什麽樣的人,但是卻不心軟,他現在前有狼後有虎,一著不慎就會被人算計去。他丟不了命,但是要是丟了大清江山,那離魂飛魄散也不遠了。


    “奴才不知道哪裏有罪。”文暉自認跟了康熙之後,一心都為主子,並不認為自己哪裏是錯的。康熙看了一眼文暉,對著魏北說道,“你好好跟朕的帶刀侍衛說說,看看他有什麽罪。”


    “奴才是順治十六年奉孝莊太皇太後之命潛伏在瓜爾佳大人的府中做看門人,瓜爾佳大人確實很是忠心,隻是識人不清,瓜爾佳大人找來的六個布庫,其中的郭義已經投靠了輔國公。”魏北把自己知道的娓娓道來,而跪在地上的文暉早已麵如菜色。


    “奴才有罪,請主子責罰。”文暉不敢想象自己的兄弟之中竟是出現了叛徒,如今大清局勢是臣強主弱,皇上一直在忍,一直在小心的布局,要是真的因為自己找來的布庫出現了叛徒,那麽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啊。


    “朕要你丟掉你那些婦人之仁,不要天真的以為你的兄弟就不會背叛你,你是朕的心腹,不要因為朕的信任而給朕招來災禍。”康熙並不是真的想要懲罰文暉,他在這裏最信任的就隻有文暉。


    至於孝莊的人,他從不指望,這一次孝莊雖說是為了給自己一個教訓,可是他卻不會天真的把自己的未來交給別人,也許孝莊對兒孫自有她的一套教育標準,但是不管如何,都不會成為康熙迫切想要建立自己勢力的絆腳石。


    “你下去吧。”康熙對著魏北說道,不是自己的心腹,他自是不會透露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是,奴才告退。”魏北行了退禮就退出了乾清宮去慈寧宮複差,自此以後他就不再需要潛伏在瓜爾佳·文暉府上了。


    “起來吧。”康熙對著跪在地上的文暉說道。


    “奴才不敢。”文暉這下心裏惶恐萬分,想到自己剛剛心裏對康熙不信任的埋怨,心裏很是難受,是了,皇上最信任的人是自己,手中尚無他人可用,又怎麽會拿多餘的心腹來監視自己,能有如此大手筆,也隻有那位太皇太後了。


    “少在這跟朕矯情,朕還有事,滾起來,陪朕出宮。”康熙對於這位唯一的心腹也是很包容。


    “奴才謝主子。”文暉知道康熙不會再追究自己,便也知趣的謝恩,“皇上,奴才這就處理了郭義。”想起郭義的名字,文暉就氣不打一處來,什麽玩意,應該叫狼心狗肺,明明是流浪在街頭的叫花子,自己看上了他手裏的功夫,不曾想不知道感恩圖報也就罷了,竟然還出賣了主子。


    “不忙,帶上他們六個,咱們出宮一趟。”康熙微笑著搖了搖頭,“他還有用得著的地方,廢物也要合理利用啊。”


    “主子,咱們這是要去哪裏?”出了宮門口文暉問道。


    “去鼇拜府上。”康熙話一落,就引起了文暉的不讚同,“主子,這也太危險了。我們還是改日多帶點人過來。”


    “別丟你家主子的臉,既敢去我自有萬全的準備,出息。”說完康熙就蹬了一腳文暉,“前麵帶路。”


    後麵的六個布庫一看自己的頭被康熙腳踹,一個個的都愣神,自打四年前入宮練布庫,見過尊儀無比的皇上,可唯獨沒見過現在的皇上,隻不過也就片刻功夫,這六人就恢複如初。而文暉則是心裏感動萬分,皇上這舉動是在向自己說明他瓜爾佳·文暉依舊是他的心腹。


    “主子,我們為什麽不繼續坐馬車了?”文暉問道。


    “顛的難受。”康熙說道,文暉沒想到竟然是這個理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搭話,隻能愣愣的專心帶路。


    “主子,我們怎麽進去?”看著緊閉的一等公府問康熙。


    “主子我先進,你們自己想辦法。”說完康熙提氣就進了鼇拜府中,剩下七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那你,最後還是郭義開口問道,“文侍衛,這主子什麽時候有這樣的伸手了?”


    “主子的事不是我們做奴才的可以猜測的。”瓜爾佳·文暉已經對這個郭義失望透頂,今日他就算是窺視了皇上的秘密又如何,皇上能讓隱藏這麽多年的秘密暴露於他們麵前,便就有十足的把握,對這一點,文暉深信不疑。


    康熙這邊一直潛到鼇拜的書房,窺視到裏麵密謀的幾人,仔細辨認了麵孔,心道,這個鼇拜真是個有勇無謀的,他這個愛新覺羅家的叔父愛新覺羅·班布爾善倒是聰明的緊,想要做收漁翁之利還要看他和宮裏那位孝莊太皇太後答不答應呢。


    “主子。”康熙在這邊都查看了有一刻鍾了,文暉這些人才跟上來。


    “你們下去自己找地方,主子我要和鼇中堂好好聊聊。”終於看到班布爾善離開,而康熙閃身就進了鼇拜的書房。


    “鼇中堂,別來無恙啊,朕聽說你抱病在秧,不請自來,鼇中堂可不要見怪啊。”康熙並不隱藏自己的氣息。


    “皇上下臨寒舍,老臣感恩不盡。”鼇拜有些意外,他心想待會得收拾一下管家了,竟然就這麽讓這個奶娃娃進了自己的書房,連個通知都沒有。


    “鼇中堂快快請起,朕冒失前來,鼇中堂不要怪朕唐突才好。”康熙笑著扶起鼇拜說道,“鼇中堂,朕今夜看了宮廷檔案,才得知你竟然是愛新覺羅的恩人啊,你在戰場上救過先皇的命,自己卻身負重傷,入關的時候,剿滅明軍,覆滅反叛,朕看了拍案叫絕,心裏難以平複,遂不請自來,就想跟你說句真心話,朕就是坐在你們這些人的功勞簿上才當上了皇帝。”


    “皇上知道這些,老臣欣慰至極。”鼇拜是軍人出身,根本不是康熙的對手,三言兩語,就被康熙的話說的有些感動。


    “鼇拜,不瞞你說,朕本來明日是想除了你的。”康熙話鋒一轉說道。鼇拜目瞪口呆地看著康熙不動聲色的拍碎了自己書房的茶水桌,夜晚有涼風吹進,竟是全部化成粉末。


    康熙暗笑,我就是要打一個巴掌給一個棗,先把你鎮住了,再徐徐圖之,要知道,這可是她用剛剛晉升白階的實力啊。


    “老臣自問對大清忠心耿耿,為何皇上容不下老臣。”鼇拜雖說人飛揚跋扈,但是他一直都是兢兢業業,不曾想過自立為王,要不是康熙逼得緊,他為了自保也不會出此下策。


    “那朕問你,為何大搞圈地?還圈了八大皇莊的四處?你真當朕是沒長全的奶娃娃?”康熙冷哼一聲。


    “皇上,八旗跟隨先祖入關,有建國之功,為何不能享福,不過是占一些漢人的土地罷了。”鼇拜真心是瞧不起漢人的,不過是占地,又不是別的,天下都是八旗打下來的,占幾分地又如何。


    “鼇拜,漢人?”康熙被鼇拜嘴裏那種輕蔑的語氣氣到了,他的靈魂可是結結實實的漢人,“那你可知你眼中的漢人必有一天會因為你的圈地而造反?”


    “賤民豈敢?”鼇拜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老臣能打下一次漢人江山,便會打下第二次。”


    “狂妄無知。你可知朕這身本事也是漢人教的?你可知漢人中也有自隱士一族,你不知彼竟敢在朕麵前大放厥詞。他們有的高人,一人便可抵十萬大軍。”康熙稍微的誇張了一下,修真之人的確可以,隻是現在四大隱世家族究竟是什麽實力,她也是不知道的。


    “不可能。”鼇拜才不會相信康熙的一麵之詞。


    “朕僅僅是剛入門而已,你覺得他們沒有這個實力?”康熙反諷道。


    “那為何大明還會滅亡?”鼇拜反駁道。


    “朝代滅亡是曆史發展的必然性,但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是倒行逆施,不然他們怎麽會屈尊來教導朕?他們是想借朕對你的仇恨殺了你。”康熙說道,“朕恨你忘記當初在先皇麵前的立誓,不幫著朕坐穩江山,反而聽信班布爾善的挑撥,你可知,我那個皇叔是想坐收魚翁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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