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淵看著她俏皮的踩著浪,追著浪花,看都不看他了,心裏一陣不舒服。


    直到他追隨著她走過的路,撿起她的涼鞋,跟著她,踩過她踩過的沙灘,踏過她踏過的浪,終於覺得離她近自己了點。


    他發現淩初這段時間變了。


    以前她就算調皮,耍性子,但也眼裏處處有他。


    現在她是越來越放飛自我了。


    直接他在她麵前,她不入眼了。


    以前,不管是在公司,或者在她的公寓,或者在他的公寓,他總是能發現她追隨著他的身影,眼睛也時不時在他身上。


    絕沒出現像現在這般。


    他變得可有可無。


    他沒來找她,她連條信息都沒他主動發過。


    這種被她放逐,不被她追隨的感覺很差。


    讓他琢磨不透她,猜不懂她的心。


    明明是他提出來,說兩個人就這麽處著,合得來在一起,合不來分開的。


    淩初答應了,也終於不纏著他要身份了,為什麽現在心裏不舒服的反而是他呢!


    想到這裏,薄淵甩掉腦子裏那些奇奇怪怪吃醋的想法。


    “肯定是這段時間都沒做,憋太久了。”


    “做完就好了。”


    “對,做完心裏就舒坦了。”


    這麽想著,薄淵終於心裏舒服了。


    這時,他口袋裏的手機響了起來。


    陳雅。


    他看到這個名字,臉上的笑意已經收斂得半分不剩。


    “說。”


    聲音清冷。


    “阿淵。”


    嬌氣中帶著甜膩,柔美中帶著自己的特色音質。


    薄淵看了眼不遠處撿了貝殼,正在洗洗弄弄的淩初,低聲應了聲:


    “有事?”


    “你在哪裏?我去公司找你,你助理說你出差了。”


    薄淵,“工作,出差。”


    什麽工作?


    做淩初!


    這段時間憋久了沒做,實在是影響他的工作效率。


    總惦記她身上那點肉,越是沒吃上,越是饞得很。


    像是著了魔似的。


    每每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想她想得更深入骨髓地難受。


    他都懷疑她是不是給他下了迷魂湯了。


    這時,對麵陳雅委屈地叫著他的名字。


    “阿淵......”


    陳野等了一早上,沒等來他的自爆行蹤和行程計劃,已經很失落。


    現在她問了他,他還是沒有提及行蹤,她不由心裏泛酸不舒服。


    她的尾音拖得很長,讓人聽不懂她的委屈都不行。


    薄淵擰了擰眉心,薄唇壓了壓,沒說話。


    陳雅思慮再三,還是問了。


    “你在哪裏出差?我正好最近檔期空,我去找你好不好?”


    薄淵,“......”


    陳雅,“上一次我們去旅遊的時候,還是三年前,也是去的三亞,你還記得嗎?”


    “我一直記得。”


    沒聽到薄淵的附和,陳雅有些難過,“我去找你好不好?你帶我去吃大飛家的海蟹好不好?”


    “上次吃完,我到現在都忘不了。”


    薄淵這次出了聲,“可以。”


    陳雅一喜,“那我讓小蔡幫我訂......”


    薄淵打斷,“你讓你助理幫你訂下午的飛機吧。”


    “我聽說我大哥也會過來這裏,他三亞這邊的項目好像出問題了,也是下午的飛機過來。”


    “到時候我們仨剛好一起去吃那家海蟹。”


    這時,陳雅那邊一時沒迴答。


    很久之後才支支吾吾說,“剛剛助理給我來電話,說明天新增加了個通告,估計走不開了。”


    薄淵,“這麽湊巧嗎?”


    “真不來了?”


    陳雅,“嗯,我剛迴京都,還是要以工作為重。”


    薄淵,“嗯。”


    “阿淵,我這裏還有點事,先掛了,你注意身體,我們有時間再聊。”


    薄淵眼底陰沉,薄唇勾出複雜的弧度。


    “好。”


    陳雅難得地竟然比他先掛電話。


    有些人,當他是傻子。


    她的那些不入流的手段,還有那些花花腸子,他隻是不屑去處理,可不會任由她撒謊編瞎話。


    還和她糾纏,是因為她還有用處。


    還有些人,借著他顧念舊情,借著他顧念親情,就想處處拿捏他,就想心安理得喝他的血肉。


    來吧,一口吃不成胖子。


    一日養不出肥膘。


    就看最後,鹿死誰手吧。


    還是淩初好,不用他權衡利弊地布局,也不需要他費心勞力地算計。


    他隻要老老實實在他麵前,再或者,隻要睡上她,他心情就好了。


    再多的煩心事,他都可以一覺解千愁。


    隻是......


    他一抬眼。


    要瘋。


    那前麵的三男一女在做什麽?


    其中那女人可不就是他那床搭子淩初嗎?


    再看她臉上的笑,薄淵氣得拳頭握得哢嚓響。


    氣死他了。


    笑得跟花蝴蝶似的,她當他這個男人是死的嗎?!


    賣笑的都不如她笑得花枝招展。


    在看那三個男人,看她看得眼睛都值了。


    他們就沒有女人,沒有別的女人可撩了?


    為什麽來勾搭他的床搭子?!


    他收了手機,腳下生風地拎著她的涼鞋就往那四個人走去。


    他就接個電話的功夫,她就應已經招了三個花蝴蝶男人了。


    他都沒在的前麵三天,她都幹了些啥?!


    “寶寶,地上涼,過來穿鞋。”


    男人們,“......”


    淩初,“......”


    寶寶?


    他腦子壞掉了吧?!


    他不是隻在床上叫她寶寶嗎?


    他是分不清床上床下嗎!


    薄淵看著那三個男人的表情心裏舒坦了。


    他自若走到淩初麵前,將她的涼鞋放在她麵前。


    更是牽過她的一隻手,讓她扶住他的肩膀,又蹲下身子,一手抬起她的腳,另一隻手小心地將她腳底的沙子用手心擦抹幹淨,又小心翼翼地將她白嫩的小腳丫塞進鞋裏。


    之後,是另一隻腳。


    耐心,體貼,溫柔。


    那三個男人,眼觀鼻,鼻觀心,臉上一個比一個尷尬。


    “美女,下次再聊。”


    “再見。”


    “再見。”


    淩初笑著對他們擺手,“再見。”


    又晃了晃手機,“有機會再聊。”


    薄淵一副扞衛所有權的表情,站在淩初身後。


    最後,他視線落在淩初的手機上。


    “這麽快就加上微信了?”


    “你要是敢跟他們撩騷,我非......”


    淩初抬頭看了他一眼,怒懟:


    “關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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