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天王?


    聽到洪銘對自己的稱唿,周民稍微有點害臊。


    雖然在《樂隊的夏日》奪得了冠軍,但這個結果卻是幾支樂隊共同謙讓來的,他感覺自己完全擔不起這個榮譽。


    一想到哪吒、白天鵝他們鼓勵的話語,周民不由得挺起了胸膛,整理好從道具組借來的衣服,邁步走向了舞台通道。


    在稍微有些嘈雜的環境中,燈光亮起,三排身穿俄式軍人演員服的合唱團出現在了舞台上,立刻將台下的觀眾們鎮住。


    安靜了兩秒鍾後,台下又討論起來。


    “這是搞什麽啊,要唱軍歌?”


    “咦,好像是俄國製式的演員服,電視劇裏常看到的,俄國有什麽出名的軍歌嗎?”


    “周民不是唱搖滾的嗎,他怎麽自廢武功!”


    舞台之上。


    鼓聲響起。


    吉他聲響起。


    貝斯聲響起。


    手風琴響起。


    合唱團中間驟然分開一條通道,周民越過人群走到了舞台上,衝著台下做勢敬禮,中途又改為了一個瀟灑的揚手。


    “嘶~好帥啊!”


    “臥槽!穿跑龍套的衣服也能這麽帥!”


    “肯定是沒剃頭的原因,不信讓他剃個平頭看看。”


    洪思蓉瞪了眼旁邊說酸話的男人,豎起眉毛叫道:“阿民就算剃光頭也帥!”


    米冉冉趕緊拉住了她,小聲道:“還要靠他們給阿民投票呢,別給阿民招黑!”


    洪思蓉這才止住怒火,轉過臉來,一臉崇拜的看向舞台。


    公眾休息室裏,剛接受完其他歌手祝賀的希露達一臉驚訝。


    猜踢館選手身份的時候,她還以為來個俄國男歌手,沒想到竟然猜錯了,連自己都聽不出口音,他的俄語可真夠好的呢!


    聽著熟悉的歌曲風格,希露達跟著節奏打起了拍子。


    齊飛隨著鼓點的節奏晃著腦袋,一邊道:“這鼓的節奏也太好了,我的腦袋都不歸我管了!”


    安琪在試圖去現場被攔迴來之後,老實的做迴了沙發上,眼睛放光的盯著大屏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舞台上,周民調整好了情緒,深情款款的開口。


    “正當梨花開遍了天涯,河上飄著柔曼的輕紗”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喀秋莎站在那竣峭的岸上,歌聲好像明媚的春光”


    合唱團的伴唱聲跟著響起,給周民嘹亮的聲音增添了一份厚實的力量感。


    “啊,喀秋莎!”希露達驚唿一聲,用華語解釋道,“喀秋莎是俄國常用的女性名字,象征著純潔,一般用來指代心愛的姑娘。”


    劉琦納悶道:“這個我知道,我上學的時候就是學俄語的。不過這首歌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希露達你聽過沒?”


    希露達搖搖頭,兩人相視一眼,凝神靜聽了起來。


    “姑娘唱著美妙的歌曲,她在歌唱草原的雄鷹”


    “她在歌唱心愛的人兒,她還藏著愛人的書信”


    “啊這歌聲,姑娘的歌聲,跟著光明的太陽飛去吧”


    “去向遠方邊疆的戰士,把喀秋莎的問候傳達”


    “駐守邊疆年輕的戰士,心中懷念遙遠的姑娘”


    “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勇敢戰鬥保衛祖國,喀秋莎愛情永遠屬於他”


    周民的歌聲娓娓道來,似乎在講述一個感人的愛情故事。


    隨著周民的演唱,眾人仿佛看到了一個美麗的姑娘,每天捧著前線戀人寄來的書信去到懸崖畔等候,盼望著他能早日凱旋。


    突然有一天,噩耗傳來,戀人的陣地失守了,陣地上所有戰士都失去了聯絡。


    姑娘仍舊堅持每天給戀人寫信,每天來到崖畔唱歌,祈禱戀人能平安歸來。


    充滿了故事的歌聲,讓一些容易感動的聽眾眼眶濕潤,看著舞台上的周民,已經分辨不出他是演唱者,還是故事中那位姑娘失去音訊的戀人。


    米冉冉和洪思蓉淚流滿麵,兩人一起打著節拍,給周民加油鼓勁。


    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她們,漸漸地,全場觀眾都跟著打起了節拍。


    間奏結束,周民語調一轉,用俄語演唱了起來。


    “pacцвetaлnr6лohnnгpyшn”


    “Пoплылntymahыhaдpekon”


    休息室裏,希露達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驚醒了沉浸在歌聲裏的眾人。


    她的歌手助理慌了神,趕緊上前交流:“希露達,你怎麽了?”


    其他人也紛紛圍了過來,一個天使般的女孩完全不顧形象的嚎啕大哭,這場麵他們從來也沒見過。


    希露達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撲簌的掉落在了膝上的廣告抱枕上,整個人泣不成聲。


    過了會兒,希露達的哭聲一點也不見變小,反而是隨著周民的歌聲越哭越響亮。


    對外界發生的事情無動於衷,一直欣賞著周民表演的安琪實在忍不住了,頭也不轉的大吼道:“法——克!你給我閉嘴!”


    希露達一個哆嗦,哭聲立刻變小了許多,用紙巾擦著眼淚,一邊抽泣著解釋。


    “對不起,我有點失控了。


    在我很小時候,祖母經常帶著我去一個山坡上玩耍,在山坡頂端的樹下一站就是一整天。


    後來我才知道,她是在那裏等候我的祖父。


    我的祖父二十歲就去參加了衛國戰爭,臨走前和祖母約定,希望他迴來的那天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她,所以祖母才經常去最高的那個山坡上等候。


    可惜一直到她去世,也沒等到我祖父迴來。”


    希露達已經哭紅了眼睛,站起身朝著眾人道歉:“我聽他用華語唱這首《喀秋莎》,隻是有一點感動,但他一開口唱我的母語,我就忍不住想起了我的祖父和祖母。對不起,打擾到大家聽歌了。”說完,朝安琪等人深深鞠了一躬。


    聽完她的講述,眾人恍然大悟。


    俄國在那場戰爭中死了兩千多萬人,像希露達祖父母這種經曆的家庭占了總人口的十分之一還多,聽著有感觸也不奇怪。


    這時,劉琦看周民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不同,表情也從最開始的驚喜,變成了濃濃的驚歎。


    連希露達這種職業歌手都被他唱的潸然落淚,要是去俄國巡演一圈,還不把他們半個國家的人都給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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