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勇急匆匆迴了屋,屋裏熱鬧非常,麻將碰撞聲聲入耳,老爺子正在下象棋……


    “喂,都停下,案件有進展了。”


    屋裏頓時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常勇喘粗氣的聲音。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了常勇身上,隻等著他把話說明白。


    “警察局,張隊長,去鎮上抓人去了。”


    “抓誰呀……”“抓兇手……”……


    “宋文季去世前寫了一封書信,解答了我提出黃銅箭頭的問題。鎮上販肉的王亞隆,三個箭頭有一個箭頭編號是28。所以,宋老先生在信中懷疑三家寨連環殺人案兇手正是王亞隆。而在古墓中,這個編號28的黃銅箭頭也差點要了我的命。寫完書信不久後,宋老先生就突然去世了,這很明顯是殺人滅口,也搶在了我前頭。但宋老先生似乎預料到這一切,便悄悄提前寫了那封書信,留下了唯一的線索……”常勇說了一大堆,隻有老爺子能聽懂意思。


    “什麽什麽嘛,大家都聽不懂你說的,故事能不能有頭有尾?”馬小雨摸不著頭腦了。


    “待會兒讓老爺子慢慢給您們娓娓道來,這會兒我得跟老爺子商量,我下一步該怎麽辦?”常勇向老爺子討教起來。


    老爺子淡定自若,沒有著急迴答,而是遞給常勇一根雪茄,自己也點燃了一根,猛吸了一口,並且吐出了煙霧,分明是思索著問題。常勇了解老爺子,就沒有吭聲,沉默是金,等待老爺子開口。


    馬小雨著急了,“老爺子,你抽雪茄這架勢,真像美國芝加哥教父,大佬級人物。”


    老爺子緩緩舉起右手,微微一笑,說道:“過獎了。”接著,老爺子站了起來,雙手搭在桌子上,像一個講師一般掃了一眼眾人,便開始發表言論了。


    “第一,宋文季死因絕對跟傷害你的箭頭有關,或者鎮上王亞隆便是幕後黑手,但不排除還有其他人,比如宋文季記錯了,劉光明當做王亞隆,或者上官龍。第二,我迴想了一遍,從大家口中了解,盡管已經死了幾個人,但每一次都留下了某些或多或少的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所以真正的兇手作案並不是天衣無縫。他並沒有縝密的思維,隻不過是幸運罷了,但一個人如果暫時幸運了,可是無法阻擋的,比如剛才曉晨打麻將手氣特別順,連續幾圈都贏錢。嗯,我說偏了點,我的意思就是說兇手很普通,我們不能神話了他,也許他就在我們身邊,隻不過我們沒有注意罷了。第三,以常勇的見識,穿紅衣裙子的,絕不是人,她為何屢屢出現,但她到底是兇手嗎?很顯然,在這個案件中,我覺得她不像主謀,主謀應該是一個普通人,有血有肉的人。或許,跟穿紅衣裙子的一個鼻孔出氣,或者,直接了當說,紅衣裙子是惡鬼,是破舊工廠被剁成肉塊的被害女子的靈魂。她死的很冤枉,所以變成了惡鬼,報仇雪恨存在合情合理,她跟誰有仇?仇人估計都死了。還有,此時呀,警察去鎮上調查詢問王亞隆去了,就讓慢慢調查吧,王亞隆肯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兇手的,我們不必操之過急跟隨警察同誌的腳步。或許,兇手就是王亞隆,交給警察局真是件好事兒。最後,我提醒常勇你啊,建議你不要著急,冷靜一下吧,思維迴到原點,思維從新散發,此刻最冷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總覺得哪裏不對,有些蹊蹺。”


    眾人都覺得老爺子分析的有理,紛紛點頭示意讚同。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馬小雨讚歎道,盡管她還是一頭霧水。


    “老爺子,我聽明白了,您是讓我放下,用最輕鬆的思維模式。”常勇說道。


    “嗬嗬,不錯。”老爺子又抽了一口雪茄。


    “這雪茄真提神,但我冷靜不下來啊。”常勇很是無奈,有些浮躁。


    “聽我的,試想一下,我們剛剛來到三家寨,第一次踏進這片土地,以前從來沒有來過,也沒有聽說過殺人案件。”老爺子再次強調起來。


    “哦,我明白,您是讓我們從新調查一遍,記得第一次來這裏,破舊工廠看門的那個人最令我印象深刻,表情凝重冰冷,像是電影裏的殺人犯,令人不寒而栗。”馬小雨仿佛聽懂了老爺子話的精髓。


    “對,小雨,悟性不錯嘛。”老爺子笑道。


    “放下一切,從頭再來。”常勇心裏默念著,體會著老爺子的提醒。幾分鍾過後,常勇開口了:“思維邏輯必須捋一捋,就像馬小雨剛才說的,第一次來三家寨的印象,印象從新洗牌,糾正錯誤印象,或許從中發現意外驚喜。”


    老爺子點頭笑了笑,站起身子,“走,工廠裏走走看看去。”


    “ok,正有此意!”常勇興奮讚同了。


    至於鎮上的王亞隆,警方已經把他帶迴市裏配合調查去了,其實單憑一張白紙很難認定他有罪,必須有足夠的證據才能下結論。刑警隊張隊長心裏很明白,三家寨連環殺人案有幾個犯罪嫌疑人,但都沒有足夠證據表明為真正兇手。這幾個犯罪嫌疑人不存在拉幫結派,使得整個案件支離破碎,但也不能輕易放過他們,往往犯罪嫌疑人都很狡猾,總是掩飾自己說自己是無辜的。但王亞隆一口否認,多次強調宋文季記錯了,他的黃銅箭頭非編號28。而他被盜的箭頭來龍去脈,迴答的含含糊糊,分明想掩蓋什麽事實。既然這樣交代不清楚,警方暫時扣押了王亞隆,讓他住在賓館固定房間,沒有赦免令不得隨意離開住處。


    至於常勇,他和眾人去了破舊工廠,第一滴血存在的地方。單身漢見一群人來了,依舊冷麵冷眼,他不喜歡吵鬧,更不喜歡熱鬧。但為了配合案件,還是打開了鐵門,允許半個小時在車間案發處調查。常勇對嘴問了單身漢一個問題,對於這件碎屍血案到底害不害怕?單身漢迴答令馬小雨吐了長舌頭,因為他不僅不害怕,反而用殺雞宰羊來形容,證明他的心理已非常人了。


    一個人,心理有病,是很難治的,尤其被情感病毒入侵血液,基本無藥可治了。


    之後,眾人離開來了工廠,又去了蘆葦叢生的河邊,未見女人綠毛臉頭顱,而水依然流淌,風依然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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