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在有朝一日被人握著雙手說是自己的粉絲,還被請求簽名,這根本是朝霧白連想都沒想過的待遇。


    又不是什麽明星,也不是在漫畫的世界,這也太扯淡了點。


    但是顯然,在這個坑爹到極點的世界裏,再扯淡的事情也有可能發生。


    看著小島這個樣子,一邊的夏目千枝扶額:“呃……我忘記說了,好幾個新人都是衝著你來的,結果你一開學就玩退部,新人們都很傷心來著。趁這個機會,好好交流下感情吧。”


    朝霧白嘴角當場一抽。


    她一把拽住了轉身想溜的夏目千枝,表情怎麽看怎麽猙獰:“夏目前輩,我很久沒有練習了,正好趁今天和前輩來一場練習賽怎麽樣?”


    一邊的柳生惠當場捂臉。


    夏目千枝嘴角抽搐:“朝霧……說這話前能把你周圍的黑氣壓收起來麽?你這不是想來練習賽而是想搞出人命吧。”


    “白癡。”


    淺川清做了總結。


    夏目千枝當然不會真的和朝霧白來一場,她們不管是打的位置還是側重的方向都不一樣,而且朝霧白的特技幾乎都是為了彌補自己身高上的缺陷創造的,他人就算想複製也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體條件。


    “不過練習賽可以有。人數不足所以3v3吧,正好也要帶新人,明年我和清畢業之後現在的一年生就是主力了。”夏目千枝一錘定音,“反正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練習了,就算明天肌肉痛也沒關係,好好打一場吧。”


    “……部長好像說了很可怕的話呢。”


    幾個一年生同時一抖,已經能夠遇見今天社團活動結束之後自己的悲慘狀況了。


    正如她們所預料的那樣,當天的社團活動可以用慘絕人寰來形容。兩個三年級生外加朝霧白自組一隊,將可憐的柳生惠一個人踢過去和一年級新生組隊,然後將她們虐得死去活來。


    這支隊伍裏沒有如同奇跡的世代般的天才,甚至連無冠的五將那樣的秀才都沒有。最多隻是有幾個稍微有些才能的人,為了自己喜愛的運動在不斷努力而已。


    打到最後,就連朝霧白都覺得心累——幾個一年生雖然一次次被越過被搶斷但依然不屈不撓堅持不懈的試圖從她們手上搶球,到最後發現逆轉無望甚至聯合柳生惠完全放棄了其他兩個人,三個人一起盯防她一個,讓她最後甚至連球都拿不到。


    “你們確定真的要這麽對我麽實戰完全不能這樣吧!”


    麵對朝霧白瀕臨崩潰的發言,幾個一年生紛紛表示“隻要能夠截下朝霧前輩,就算是輸掉比賽也沒關係”,讓她差點掀桌。


    這年頭的一年生實在是太可怕了,真的。


    結束訓練的時候,夏目千枝提到了男籃:“說起來,這次男籃運氣不錯,沒有碰上帝光順順溜溜的一路晉級,不過花宮和瀨戶那兩個家夥,最近幹得越來越過分了。之前地區的決賽,他們把對方的一個隊員直接搞得舊傷複發,可能再也不能打籃球了也說不定。”


    正在換鞋的朝霧白有些詫異的抬起頭來:“然後呢?”


    “沒有然後。那兩個家夥幹得很巧妙,專門挑裁判看不到的地方下手,一次都沒被抓到過。隻不過這次惹到的似乎不是一般人的樣子,依我看,這次花宮他們要倒黴。”


    將換下的鞋塞入了鞋箱中,朝霧白眨了眨眼:“重點呢?”


    “重點是事情是花宮和瀨戶兩個人幹的,但是那人似乎恨上了男籃全體的樣子。”夏目千枝歎了口氣,“朝霧你似乎很久都沒來學校的樣子,所以還不知道吧……男籃本來應該是和我們同時結束社團活動的,但是他們部長已經失蹤三天了。”


    “……失蹤?”


    原本心不在焉的朝霧白終於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報警了嗎?”


    “那當然是報警了。”


    夏目千枝露出了嚴肅的表情:“家人能提供的唯一的線索是那天他說要去醫院探望那個受傷的對手,但是那之後就再也沒能迴來。警察去過醫院調查情況,但是一點線索都沒找到。醫院的監控可以證明男籃部長探病之後就走了,而那個受傷的隊員則一直沒有離開過病房。”


    說到這裏,夏目千枝嘲諷的笑了笑:“一般來說都會認為這事和那個隊員無關了吧?但是呢,就在那天晚上我接到了男籃部長的郵件。他說他見鬼了,叫我找花宮讓他們快點道歉來著。”


    “你不覺得有點耳熟麽?類似的情況。”她看向朝霧白,“清告訴我過,紫原前輩見鬼的事。”


    “雖然我不覺得是同一件事……”朝霧白猶豫了一下,“那讓花宮前輩去道個歉怎麽樣?”


    “你覺得可能嗎?”


    好吧,的確不太可能。


    無論是基於以前看過的黑籃裏花宮的表現,還是真正打交道時觀察到的對方,花宮真都不像是個會因為弄傷了別人乖乖道歉的人。隻不過那個部長幹的事倒也是奇怪,既然有功夫發郵件的話,就不能把事情說得詳細一點麽?或者幹脆打電話報警不是更爽快?


    朝霧白當即問出了口:“不會是那個部長為了讓花宮道歉,和對方策劃好了的吧?”


    “如果是平時還有可能。”夏目千枝果斷地否定了這種可能性,“但馬上要進入考試周了,如果成績不合格會被禁賽,再加上他們家教向來很嚴,他不可能拿自己的成績開玩笑。”


    這還真是……靈異事件啊。


    “所以……前輩跟我說這個是想要幹什麽?”


    “朝霧,打個商量吧。”夏目千枝停下了步子,非常認真的單手拍上了朝霧白的肩膀,“你幫我把花宮和瀨戶綁了押到那人床頭道歉怎麽樣?”


    “前輩……你是白癡嗎?”


    朝霧白當然不可能聽夏目千枝的話去綁了花宮給人道歉。她在路口和夏目千枝道了別,也沒再多關心這件事,迴去之後就開始和庫洛姆繼續幻術訓練。


    就這麽過了兩天,社團活動停止後夏目千枝也沒有再來找過朝霧白。全班都投入了緊張的考試複習中,朝霧白很快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然後就在她完全忘掉的時候,一個消息瘋狂的傳遍了整個校園,搞得人心惶惶,所有人都無心學習。


    ——籃球部二年級的某位正選失蹤了,據說對方失蹤前同樣去探望了那位受傷的隊員,那之後就沒有迴家。同樣有人收到了他的郵件,隻不過和夏目千枝秘而不宣不同,那個收到他郵件的同學被內容嚇壞了,結果宣揚到整個學校都知道了的地步。


    “我聽到的版本是說那個人要報複整個學校……好像打算先把籃球部的所有人鬼隱了,再把學校裏的人一個個殺掉這樣。”


    教室裏,沢田綱吉心有戚戚的拍胸:“也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不過二年級有人失蹤這一點已經確定了,據說雲雀同學很憤怒來著……那個人,不會被殺掉吧?”


    “為什麽你是在擔心那個人。”朝霧白嘴角一抽,“雲雀前輩……已經去了?”


    “嗯,好像一大早聽到傳言就走了。”沢田綱吉點了點頭,“畢竟是雲雀同學嘛,根本不能想像他失敗的樣子吧?”


    朝霧白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然後嘴角一抽,不忍心告訴沢田綱吉,她已經見過無數次雲雀失敗的樣子了。


    不過的確,畢竟在這個學校雲雀是接近於神明般的存在,被人畏懼的同時也深受信賴,一般人隻要說到雲雀,大多印象都是“絕對不會失敗”。


    如果這起事件能夠這麽簡單的解決就好了。


    有的時候,朝霧白對壞事的第六感總是無可救藥的發揮著作用。


    那之後一整個星期,雲雀都沒有在學校露麵。學校的風紀倒是被以草壁帶頭的幾個風紀委員維持得很好,學校也總算是沒有繼續出現失蹤者,考試周就這麽有驚無險的過了過去。


    考試周過去後,各個運動社團重新恢複了活動。但是男籃部的部長依然沒能迴來,另一個失蹤的部員也處於下落不明的狀態。男籃部的部長由花宮暫代,社團活動總歸是勉強繼續了下去,隻不過他似乎一點也沒有吸取教訓,依然我行我素,甚至在練習賽的時候朝自家部員下手。


    雲雀就是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情況下迴到學校的。


    他並沒能帶迴男籃部失蹤的兩個成員,而是滿臉戾氣的找上了女籃部,並在一群人的目瞪口呆之中將朝霧白拖出了籃球館。


    “小嬰兒說你能股看到奇奇怪怪東西。”他麵無表情的盯著朝霧白的眼睛,似乎對於要來找她幫忙這一點感到很不爽,“你,跟我一起去一趟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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