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夜叉就要抓上流星的時候,一柄長劍從流星的後麵飛出,那夜叉側身一躲,流星正好從地上站起來,瘸著腳朝後看去。


    莫彥臉色蒼白,長劍又飛迴了他的手裏,手腕一翻,背在身後。


    “你怎麽一個人跑過來?顧北爵呢?”


    流星見是莫彥,原本懸著的心更是擔心了,莫彥沒有了元珠,根本就不是那隻夜叉的對手,他現在過來,無異於是送死!


    “你來幹嘛?你沒有了元珠,現在過來……”


    流星的話還沒有說完,夜叉帶著一陣罡風又從天上飛了下來,它在天上,流星和莫彥就算是遠距離攻擊,也攻擊不到那裏去啊!


    現在的這個樣子,流星和莫彥就好比是地上的走獸,還是受了傷的走獸,而那隻夜叉就是天上的飛禽,這要怎麽才能打得過呢?


    莫彥的長劍不停的飛上飛下,可是那夜叉的皮膚堅硬無比,長劍根本就不能損傷它多少。


    流星的降魔杵倒是可以,可是降魔杵隻適用於近身戰,就算是綁在鞭子上,也沒有多少力度。


    在夜叉的眼中,莫彥是阻止它吃流星的,流星則是它的美味,所以它如果是想要吃流星的話,就要先打敗莫彥。


    夜叉這麽一想,所有的攻擊就都衝著莫彥打去,流星腳踝扭傷,站起來就鑽心的疼,根本不能衝過去幫助莫彥,隻能在一邊幹著急。


    莫彥失去了元珠,根本就不是那隻夜叉的對手,要是元珠還在,他早就一劍刺死了它,現在卻隻有逃命的份。


    莫彥低頭,他自身都難保,更別說保護流星了,從衣服裏拿出一個紅繩,繩子的那頭是一個布包,從脖子上一下扯了下來,一把扔到流星的麵前,喊道:“裏麵有一張傳音符,是顧北爵原來給我的!你快點想讓顧北爵過來!”


    他知道慕雲讓那個雁卿在這裏設下了陷阱,就是為了等流星迴來,然後設計殺了流星。


    隻是他沒有想到,慕雲還能弄來一隻這麽厲害的夜叉!


    看來,他還是沒有被慕雲和雁卿所信任,就算他裝做自己還是沒有想起流星,也是一樣。


    慕雲的真實身份,他連一個邊都不知道。


    流星提著一隻腳,跳著撿起那個布包,打開之後取出那張傳音符,手中捏決,大聲喊道:“顧北爵,快過來!”


    隻是,話音剛落,就看見一杆長槍從遠處飛了過來,直接刺穿了夜叉的身體,槍尖插在一邊的水泥地上,月光之下閃著嶙嶙的光。


    “這麽快?”


    流星有些驚愕,自己這不是才說話嗎?顧北爵就到了?


    顧北爵從一旁飄起,腳下是他之前用的那些銅錢,將他從樓下托到了樓上,額頭上都是汗珠,雖然一擊擊殺了夜叉,但是他也靈力耗損過渡,還要驅使銅錢將自己帶上來。


    “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顧北爵一上來,對著流星就一通責怪。語氣雖然重,但是說這話還是小心翼翼的,就怕惹得流星傷心。


    “若是我再來晚一些,你是不是就葬身在那夜叉的肚子裏了?”


    顧北爵夜裏怎麽都不放心,他一直都覺得流星會自己跑迴來拿古籍和無字書,輾轉反側之後,他還是決定去流星那裏看看。


    一看到流星的房間裏沒人,他便知道,流星一定是趁著自己不注意的時候,跑出去。


    一路上急趕慢趕的趕了過來,到了樓下就看見天上一隻飛行夜叉,然後就聽見自己隨身帶著的那個傳音符裏傳來了流星的聲音。


    流星也知道是自己不對,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口,都不敢直視顧北爵的眼睛。


    “我先去看看莫彥,你待在這裏別動!”


    顧北爵確定那隻夜叉是真的死透了之後,將金槍從地上拔了出來,走到莫彥的身邊。


    “你沒事吧?”


    莫彥躺在地上,一雙眼睛看著天空,突然想念起自己還沒有修煉成人形之前的那個大草原。


    自己原本是一匹自由自在的野狼,為什麽要修煉成妖?為什麽會選擇跟著慕雲?


    若是說,當初慕雲救了他的性命,這麽多年,也該還清了吧!


    “顧北爵,其實我全都想起來了,第一次見到流星,還有我為什麽離開,我都想起來了。”


    莫彥慢慢的從地上坐起來,看著遠處的流星,沉默的低下了頭。


    “你是什麽時候想起來的?”


    顧北爵伸出右手,放在他的麵前,示意他拉住,然後一個巧勁就將莫彥拉了起來。


    “很久了吧,我都不記得了!”


    莫彥一陣苦笑,自己當初做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剛想起來的時候,我也想立馬過來告訴你們。但是,主人的身邊已經隻有雁卿和我了,我知道主人有她的執念,流星的身邊已經有你了,我便不需要時時刻刻的守在她的身邊,你一人足矣。所以,我就當做還沒有全部想起來,這樣,我幫你們的時候,你們也不會意外,我出現在主人的身邊,也可以!”


    莫彥拾起長劍,自己以為的兩全其美的辦法,現在看來不過是個笑話。


    這麽多年的賣命,還有一段被她親手抹去的記憶,夠還了這麽多年的恩情吧!


    走到流星麵前,莫彥朝著流星伸手,手心裏是一串紫芯蘇木手釧,上麵還綴著碎玉,赫然是當初蘇木交給她的那個。


    “慕雲似乎很不喜歡這個,看都不願意看一眼。我偷偷的拿了過來,給你!”


    莫彥輕輕一笑,像是這月夜下的光芒,眼底的那些寒冷都褪去了,就像是丟失記憶之前的莫彥,是流星溫暖的陽光。


    流星接過那條手釧,看著莫彥迴暖的眸子,心裏先是湧過一道暖流,全身都舒暢的不得了。


    “莫彥,你……”


    “沒什麽好說的了,我會離開一段時間,你要是真的想我了,就來草原上找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想去哪裏的草原,還是等我來找你吧!”


    莫彥收起長劍,失去了元珠,也失去了聚集起靈力的本事,不能在天空中隨意翱翔,也沒有了之前那樣自在的到處去的本事。


    流星看著莫彥離開的身影,捏著手釧的力氣越來越大,最後那些碎玉都咯的手心發疼。


    顧北爵走到流星的身邊,莫彥的離開,他早就猜到了,也猜到了莫彥應該早就恢複了。寧願元珠破碎,也要幫流星打開那個結界,這種事情,隻有當初的莫彥會做出來。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十分確定,莫彥的記憶已經完全恢複。


    至於莫彥不想告訴流星的理由,那就隻有慕雲。


    “隨他去吧!他更適合當一匹自在的野狼!”


    流星將那手釧慢慢的戴在手上,纏繞著手腕一圈又一圈,像是輪迴一般。


    “我知道。”


    流星正感慨著,忽的一下像是想起來了什麽似的,正準備往樓下走的時候,那隻傷了的腳又扭了一下。


    “你受傷了?”


    顧北爵黑著一張臉,看著流星,頗為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收起金槍,一把將流星抱了起來。


    “喂!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流星皺眉,無字書還有木家古籍都沒有拿呢!


    “東西我都已經幫你拿了,這裏不宜久留,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流星想的那些,顧北爵怎麽會不知道?他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先去流星家裏把木家古籍和無字書紫金筆都已經拿好了。


    顧北爵祭出銅錢劍,數枚銅錢漂浮在流星和他身邊,天都已經快亮了,今天的動靜鬧得這麽大,慕雲也肯定都知道了。


    隻是她現在礙於顧北爵,還不敢出來。


    兩人迴到白若塵的宅子裏,顧北爵脫下流星的鞋子,腳踝已經腫的像個包子似的。


    從白若塵那裏要來了藥酒,小心的為流星推拿。


    “你要去,我不會攔著你,隻是你能不能以後去之前跟我說一下。”


    顧北爵的大手輕輕地揉搓著那個紅腫的地方,眼裏帶著責備,今天要不是他察覺流星的不尋常,沒有去她那裏看看,流星和莫彥到底是什麽下場?


    他真的不敢去想。


    “我不是要管著你,隻是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感受?我知道你現在有能力,能夠獨當一麵,在我心裏,你卻還是那個什麽都不會的木流星!”


    流星低著頭,看見顧北爵那麽小心的在給她揉腳,自己昨天夜裏做的事情,確實是有些欠妥當。


    “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會再這樣了!”


    兩人間皆是一陣沉默。


    直到白若塵拿著一瓶梨花釀單手推著輪椅,出現在門口。


    “顧北爵,今天剛挖出來的,要不要試試?而且,我有點事情想要告訴你!”


    白若塵拿著梨花釀,輕輕的搖晃了兩下,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一般。


    “好!”


    白若塵一般都不會主動找別人有事,看來他有什麽事情想要跟自己說,還是要瞞著流星的事情。


    院子裏的梨花樹下,白若塵倒了一杯梨花釀遞給顧北爵:“我有一件事,想找你幫忙。”


    “什麽事?”


    顧北爵沒有接下酒杯,白若塵這次的事情,一定是有關於流星的,他不能像原來那樣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我想要那本無字書!”


    白若塵見顧北爵沒有接下酒杯,幹脆直接自己一口喝了下去,臉上帶著一絲滿足。


    “我說過,無字書本來就是天書的一部分,隻是意外遺失,後來又被木家人得到了而已!我現在不過是想要原本就屬於我的東西,迴到我的手上。”


    顧北爵搖頭,沒有答應白若塵的要求。


    “這是木家的東西,我不能做主。你要是真的想要,應該是去找流星,而不是我!”


    木家的東西都是下了咒法的,隻有木家的人能夠使用,這是木家的第一任家主開始就有的傳統。


    這點,就連白若塵都沒有辦法。


    “好!木流星,你出來吧!”


    白若塵朝著門口看去,院子一邊的,流星杵著一根在房裏找到的長長的門栓站在那邊。


    “你知道我在?”


    流星有些奇怪,既然他知道,那他為什麽還要說?不是要瞞著自己嗎?


    不過,顧北爵的反應,她還是很滿意的。


    這是木家東西,隻有她能夠做決定。要是顧北爵就這麽答應了白若塵,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她都不會接受這一點。


    “我一直都在,隻是想要幫你再試試這個小子,這樣你未來的時間裏,也好放心吧!不用謝謝我,你隻要把無字書送我就好了!”


    白若塵輕搖著手中的折扇,一雙狐狸眼看著流星,臉上是揶揄的笑容。


    “無字書,你的目的是什麽……”


    無字書是什麽時候在木家的,她不知道。


    但是木家一直都把無字書看的十分重要,要是就這麽交給了別人,那她要怎麽和木家的先祖交代?


    “無字書本來就是天書的一部分,我這麽做,也是為了想要天書更加完整!”


    白若塵看著流星,一隻手取出那本金色的小冊子。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白若塵將天書放在石桌上:“若是你將無字書給我,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你一定不會失望的故事!”


    顧北爵和流星都奇怪的看著白若塵,能讓流星不失望的故事,究竟是什麽?


    “若是我說不呢?”


    流星撐著那根長長的門栓,一瘸一拐的走到顧北爵的身邊,一雙略帶金色的眼睛同白若塵的目光直視。


    “你說不,那你就一定會錯過一個能夠知道你姐姐和顧北爵的妹妹下落的故事,也能知道這一層層的迷霧之後,隱藏的是個什麽陰謀!”


    聽到木流雲和顧北楠的下落,流星和顧北爵都有些激動。


    他們最初的想要知道的,不過就是為了得到木流雲和顧北楠的下落。


    自從木流雲那次露麵之後,流星就再也沒有一星半點的關於木流雲的消息了。


    唯一的一個就是,風月告訴她,慕雲和木流雲的事情,沒有什麽關係。


    “怎麽樣?”


    不得不說,白若塵很會抓住一個人的弱點。


    顧北爵和流星的最想知道的,除了木流雲和顧北楠的消息,就不會有別的了。


    “成交!”


    流星從原本放著降魔杵的那個皮匣子裏拿出對折了的無字書,一下扔到了白若塵的手裏。


    “你說吧!”


    白若塵接過無字書,又仔細的瞧了瞧:“這算是訂金,等我的故事講完了,你再給我把這上麵的封印解開!”


    白若塵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從桌子下麵取出一個幹淨的瓷杯,放在流星的麵前。


    “喝點梨花釀吧!這可是我剛挖出來的。”


    流星和顧北爵坐在白若塵的對麵,白若塵手中折扇一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緋紅的唇輕啟,道:“天地人三界,都有執掌者。隻是現在的人界有人界自己的秩序,便不需要神仙的管轄!鬼界的至尊是鬼王,重橦。天界的則是天界的天君長垣。”


    “說起這長垣天君,那顆還算是一個傳奇的人物!”


    白若塵說著,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當初能夠當上天君的,根本就不是他,隻是他為了當上天君,竟然做出了殺父弑兄的事情,這才當上了天君!”


    這原本是天界的辛密,隻是白若塵手中有天書在,隻要是發生在了三界之中的事情,他都能從天書上知道。


    至於那個木盒為什麽沒有記載,應該是因為,景雲做那些事情都是在那個被他劈開的山穀裏做出來的。


    那個山穀不在三界範圍之內。


    “至於景雲神君和妖界帝姬的事情,恕我還不能告訴你們,天道自有輪迴,你們會在該知道的時候知道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木流雲是被長垣的人抓走了!顧北楠也是一樣!”


    白若塵的話一出,流星和顧北爵都是一愣。


    為什麽是被長垣抓走了?


    難不成就是因為他們是景雲和墨兒的轉世?


    可是為了他們兩個設下這麽大的一個局,是不是有些過頭了?


    之前他們的力量都沒有很好,尤其是流星,對上稍稍厲害一些的妖怪都沒什麽辦法。


    如果,長垣是真的想要對他們做什麽,那個時候就可以隨便派一個過來,就可以殺了他們了。


    “為什麽?”


    流星怎麽也想不通,木流雲的能力再厲害那也隻是一個凡人啊!


    “長垣的目的,你們誰都想不到!他已經什麽都有了,無上的權利,還有長生不老,他都有了。你覺得,他還想要做什麽呢?”


    顧北爵忽然猛地捏住杯子,他與流星不同,流星隻是得到了墨兒的靈力,而他不僅在慢慢的吸收當初景雲的靈力,也得到了景雲的記憶。


    隻是這麽些年裏轉世的記憶沒有罷了。


    所以,他們三人之中,最了解長垣的,那就隻有顧北爵了。


    “他要……一統三界!”


    “我記得,長垣曾經和我說過,凡人們天天說著天下大同,為什麽三界不能大同?一人為尊,好過三尊分立。這樣,還能避免再發生像是上古征戰那樣的事情。”


    顧北爵臉色陰沉。


    長垣當初當上天君的時候,自己就心裏不爽快,隻是他雖是神君卻不能管到天君的事情。


    那個清苑神女,也算是天君一脈,是長垣的妹妹。


    隻是長垣從來沒有把她當成過妹妹,清苑,不過是上任天君的私生女!


    流星不清楚天界的這些彎彎道道,她隻是覺得,為什麽這個長垣想要一統三界還要等到現在呢?


    他們是永生的,有那麽多的時間都可以做這件事情,為什麽會花費這麽久的事情,到現在才開始行動?


    “我也不知道長垣的心裏究竟打的什麽鬼算盤,天書能夠知道長垣的目的,不過是因為妖界帝姬,墨兒的死,從中得到的消息。至於,長垣究竟是想做什麽,天書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畢竟,天書不能知道一個人的心裏所想!”


    白若塵又喝了一杯梨花釀,這酒香醇綿柔,喝下去之後口齒留香。是他最得意的東西,比起那些機關術,他更覺得這梨花釀更得他得心。


    “至於那個慕雲,她的真實身份,就是當初被你,也就是墨兒殺了的那個神女,清苑!”


    白若塵眉梢一挑,有些打趣的笑著:“她倒是沒什麽陰謀,唯一要做的不過是從你的手裏再將顧北爵搶了迴去,或者是讓你們繼續不能在一起!她是唯情而已,隻是方法錯了,心思也用錯了地方,為人也歹毒了一些,高傲了一些,自以為是了一些。”


    流星在一旁扶額,這個白若塵是又要開始變臉了嗎?


    之前講的那麽一本正經,現在又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說慕雲的時候,更是毒舌的不行!慕雲經他這麽一說,都變成另一個一無是處,胸大無腦的綠茶婊了。


    “慕雲就是清苑?”


    顧北爵倒是沒有想到,渾身一沉。


    那當初,墨兒為什麽會成為殺清苑的嫌疑人,隻是因為墨兒出現在清苑死亡的地方,手裏還拿著一把想起,渾身是血?


    墨兒那個時候也沒有解釋,天界派景雲去抓墨兒的時候,墨兒更是心甘情願的就跟著景雲走了。


    這是為什麽?


    “沒錯哦!她當初是詐死,你們都殺錯人了!至於墨兒,她雖然是無辜枉死,但是她的死卻早就已經注定了的!這是長垣為了能夠拿捏住妖界的唯一籌碼!”


    “他並不想墨兒活著,因為墨兒相當於是妖界的戰神,隻要有墨兒在,妖界就一天安然無恙!”


    白若塵將天書和無字書都放在了一起,遞到流星的麵前:“我不怎麽會講,但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們!現在,你也應該把後麵的事情做了吧!”


    解開那無字書的封印!


    流星點頭,取出隨身帶著的小刀,劃過食指鮮血落在無字書上,卻好像浮在了無字書的上麵一樣,像是無字書上麵隔了一個透明的保護膜似的。


    “封印,破!”


    流星手中捏決,口中大喝,一道紅光從流星的手中射向無字書,然後那滴鮮血就一下落在了書皮上。


    “解開了!白若塵,你到底什麽人?”


    雖然是有天書在手,但是白若塵給流星的感覺就是知曉天下事,而且要是別人還不一定會這麽大膽的把這些秘密的事情說出來,而白若塵就好些是什麽都不怕一樣。


    “我不是什麽人,一介布衣,不足掛齒!木流星,我再告訴你一件事,若是你想要找到木流雲,去地府找重橦,他會幫你的!”


    白若塵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過流星拿來的天書和無字書之後,又推著輪椅去了內室。


    而顧北爵則因為墨兒的事情坐在石桌旁邊,呆若木雞。


    “你再這樣發呆,我想我應該要吃醋了!”


    流星看著,雖然墨兒就是自己的前世,可是,顧北爵這麽想著自己的前世,她應該要吃個醋的吧!


    顧北爵聽見流星的聲音才迴過神來,看著流星不由得有些出神。


    “喂!我是木流星,不是墨兒!”


    流星伸手在顧北爵的麵前晃了晃,手卻被顧北爵一下握住。


    “我知道,你是流星。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對不起你。”


    顧北爵吐出一口氣,胸口難受的厲害。


    他還是景雲的時候,自詡是天界最公正的神君,什麽事情在他的眼中,都難以逃過。可是,就是因為他的自信,他親自將墨兒送上了誅仙台,親眼看著墨兒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這也讓他現在更加的珍惜流星,因為不管流星是墨兒的轉世,還是流星她自己。


    他都想放在手心裏好好的嗬護,不讓她再受傷害。


    “那都是別人的事情,就算墨兒是我的轉世,那也與我無關!若是真要給墨兒報仇,那我們就去把慕雲殺了就是!但是,你這裏,說好了隻有我的,不能有別人!前世都不可以!”


    流星戳著顧北爵的心口,眉毛都快豎起來了,這吃醋的模樣,比起上次因為蕭雨的事情而吃醋,可愛多了。


    “好!未來老婆,那你現在給我好好的躺到床上去!”


    顧北爵趁著流星不注意,猛地將她抱起來,感受著流星因為受到驚嚇而緊緊的摟住他脖子的那雙手,唇角輕輕勾起。


    流星說的對,不管什麽事情,都與自己無關。


    這一世,自己是顧北爵,那就隻做顧北爵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他不去想。


    既然已經知道了當初的一些事情,那麽幹脆新賬舊賬一起算了好了!然後和景雲和墨兒的過去說一聲道別,以後這個世界上就隻有流星和顧北爵。


    趁著慕雲說的那個屠殺行動還有一天,流星和顧北爵將木家古籍翻了個遍,終於是找到了上麵記載過的一次類似a城現在的情況的例子。


    那是發生在唐朝,一個村子的人都被一隻厲害的妖精吸收了精魂,隻是那個妖精倒是沒有屠了全村,而是修煉出來精魂鑄就的那個珠子之後,就在村子驅使那些已經沒有意識的村民為她做事。


    後來遇到了四處遊走的木家先祖,先祖以自身靈力引出了妖精,在村子裏布下了一個七殺陣,七殺陣煞氣重,先祖召喚出百鬼,以煞氣抵擋住了那些精氣,又用降魔杵趁著妖精不備,將它刺死了。


    “流星,這古籍上記載的是一隻妖精,並沒有幫手。而慕雲身邊還有一個雁卿,我覺得,七殺陣的話隻能困住一個人,若是雁卿出來搗亂怎麽辦?”


    流星手裏拿著紫金筆,筆杆敲在顧北爵的腦袋上:“蠢!木家的先祖也隻有一個人啊!現在,我身邊不是還有你麽?七殺陣我能布,而且召喚百鬼的話,我還能在陣中施下一個十方惡鬼陣,你到時候隻需要拖住雁卿就好了。”


    流星這麽一說,顧北爵也開了竅,隻要自己拖住了雁卿,那就可以讓流星布陣專心對付慕雲了!


    “你有把握嗎?”


    眼看著時間就要到了,他們一定要趕在慕雲的行動開始之前準備好一切。不然,到時候慕雲還可以拿著那些人的性命威脅!到時候,就是真的手腳難展了!


    流星點頭,十分肯定的看著顧北爵:“既然當初她陷害了墨兒,那我就要為墨兒報仇!反正在天界的人眼中,清苑已經死了,我殺一個慕雲,沒人會說什麽的。”


    白若塵的藥酒確實很好,流星的腳第二天就已經行動自如了。如果不是這樣,顧北爵都不會答應流星去對付慕雲。


    兩人在白若塵的幫助下,在a城的外圍都布下了七殺陣,這麽大的陣法,流星還是第一次布下,不過以她現在的靈力,這樣的陣法還是綽綽有餘的。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之後,流星站在a城的市中心廣場上,取出一張符咒,手中捏決發出一道天雷咒,見慕雲沒有反應,又繼續施咒。


    一邊施咒一邊說:“慕雲,我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了,我也知道了你的目的。隻是,恐怕我們不能如你所願了!”


    這是流星和顧北爵已經商量好了的,如果不能喊出來慕雲,那就幹脆將她激出來好了。


    “慕雲,我和流星是不會分開的,就算有你在,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不然,我們也不會這輩子還在一起!”


    顧北爵也跟著大喊,然後看著遠處的天空冒出的一個小點。


    “我不準!我等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出來,我怎麽可能再看著你們在一起?”


    慕雲帶著雁卿出現在流星和顧北爵的上方。


    慕雲臉上的憤恨,隻要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到。


    “這不是你能夠決定的。慕雲,要麽今日一決生死,要麽就再也不能出現在我和顧北爵的身邊!”


    流星取出萬妖鞭,狠狠地抽在地麵,一道白痕突兀。


    “好,但是生死戰隻能我和你,雁卿不會動手,景雲也不可以動手!”


    在慕雲的眼中,這個世界上隻有景雲,從來都不會有顧北爵。


    “好!”


    流星一口答應,臉上滿是自信。


    慕雲嗤笑一聲,看著流星臉上的自信,恨不得想要將流星伸手撕了。


    “就憑你一個人,好!那今日就一決生死!如果,你勝了,我便當場自裁,血濺三尺!若是你輸了,那你就從這裏一路跪著出城,然後再也不許出現在景雲的身邊。”


    “當然可以!”


    流星雙手背在身後悄悄捏決,暗自用靈力催動城外的七殺陣。


    顧北爵則退到一邊,和雁卿站在了一起。


    流星先發製人,手中的長鞭用力的揮動,慕雲的臉上還有上次被流星抽打到的傷,留下的淺淺的疤。


    這個疤,慕雲應該是廢了不少心思的,不然也不會就這麽短短幾天,能這麽快的恢複好,留下一個淺淺的疤痕。


    “木流星,我恨你!恨你!”


    慕雲手中的長劍舞得飛快,所到之處就隻能看見一片銀光,讓人眼花繚亂。


    七殺陣的作用一是以陣中煞氣抵擋慕雲手中的精魂之氣,其二就是,七殺陣可以慢慢的吸收那個人的靈力,然後慢慢的拖死那個人。


    而七殺陣在慢慢催動之後,慕雲也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美目瞪著流星:“你使詐!”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公平的決鬥。


    “七殺陣!木流星,你好卑鄙!”


    慕雲沒有想到木流星還會這麽做,看來人都是會變的!


    流星冷冷一笑:“我從來沒有說給我是什麽正人君子。再說了,對付你,我隻想卑鄙,因為那個詞,最適合你!”


    手中的長不停的揮動,看著慕雲逐漸慌亂的劍法,心中大喜,看來七殺陣是真的有作用的!


    而在一旁的雁卿也看出來了慕雲的不對勁,正準備上前去幫著慕雲的時候,顧北爵祭出金槍,一下擋在雁卿的麵前。


    “她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大男人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顧北爵笑的儒雅,卻又透著一股狡詐。


    雁卿看了,更覺得心中不安,流星和顧北爵這麽自信,說明他們一定是有備而來!慕雲是上當了!


    雙刀祭出,一把砍在那長槍上,一個旋身就要衝向慕雲的身邊。


    顧北爵手中銅錢拋出,擋在了雁卿的麵前。


    “我說了,我們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長槍舞得飛快,將雁卿一步步的逼到了離慕雲越來越遠的地方。


    兩人之間,兵器“乒乓”不絕於耳。


    雁卿的雙刀都已經合並成雙刃長刀,忽而攻上,忽而攻下。


    “果然是當年的天界神將,這麽多年了,身手還是這麽好!”


    顧北爵長槍向前一刺,槍上的紅纓劃過雁卿的胸口,槍尖挑起雁卿脖子上的一根紅繩,用力一扯,那紅繩就到了顧北爵的手中。


    紅繩下麵是一塊玉佩,那玉佩是天界經常使用的白玉,但是那塊白玉質地上乘,一看便是天界上位者所有。


    而且那玉佩上麵還有一個“苑”字。


    “這是清苑的玉佩!”


    顧北爵的語氣是肯定的,這塊玉佩他曾經見過清苑佩戴,而且十分喜歡這塊玉佩的圖樣,上麵刻著朵朵祥雲。


    當初他還不懂為什麽,現在他也十分清楚了。


    因為,景雲。


    “還給我!”


    雁卿長刀背在身後,冷冷說著,但是臉上著急的神情卻出賣了他。


    “你喜歡清苑!”


    顧北爵還是肯定的語氣。


    雁卿當初在天界也是受他管的人,他竟然現在才發現,雁卿竟然是喜歡著清苑的。難怪當初清苑詐死,他是第一個要求去抓住墨兒的人,也是最為激動的人。


    這樣能夠解釋,為什麽雁卿會願意脫離天界跟著清苑下界從威風凜凜的天界神將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景雲!”


    雁卿從那杆長槍就看出來了,顧北爵已經恢複了記憶,已經記起來了原來的一切。


    “我是顧北爵,這個世界上,景雲已經消失了!”


    雁卿哈哈大笑,笑聲卻充滿著悲涼。


    “是啊!景雲早就消失了,為什麽她就想不通呢?做了這麽多,竟然隻是為了拆散你們,隻是為了舒散心中的那口怨氣。為什麽?”


    目光看著遠處還在與流星對戰的慕雲,眼神哀怨。


    “我不管你是景雲,還是顧北爵。你都沒有接受她的感情,她卻還是一心隻有你……”


    “你為什麽不和她說清楚,我不是她的良人,你才是啊!”


    顧北爵不懂,為什麽雁卿都願意為了她下界了,這樣的決斷都有,為什麽就是沒有那一絲絲的勇氣呢?


    “我不過是個小小神將,她是天之驕女,我怎麽配得上?”


    雁卿無奈一笑,手中的長刀又高高舉起:“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為她完成她想要做的事情!現在,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殺了木流星!”


    “我打敗了你,就可以過去幫她殺了木流星了!”


    說著,雁卿便又衝向了顧北爵。


    “你被白費力氣了,整個a城都被七殺陣籠罩,所以不管是慕雲還是你,你們的靈力都會慢慢的被陣法所吸收!”


    顧北爵長槍一指,他不想殺了雁卿。


    雁卿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不過是悲哀所困。


    “是嗎?那我也要為她破了這個陣法!”


    雁卿一咬牙,也不管現在的自己究竟是不是顧北爵的對手,長刀劈向顧北爵。


    長槍撞上雙刃長刀,一陣火星冒出。


    顧北爵將長槍背在身後,幾個旋身,到了雁卿的身邊,用力的拍出一掌,打在雁卿的胸口。


    雁卿一口鮮血吐出,還想舉起長刀,卻被顧北爵一腳踢翻,長刀也脫手而出。


    “你認輸吧!我不想殺了你!”


    雁卿看著慕雲的身影,對著顧北爵說道:“她不論如何,都是我心裏那個高高在上的神女。木流星要是真的殺了她,你能不能給她最後一絲美好的迴憶?”


    “不能!”


    顧北爵一口迴絕:“我的所有好,都隻給了流星。不管她是慕雲還是清苑,對我來說都是敵人。當年要不是她詐死,墨兒也不會死,也不會有現在的這麽多事情!”


    “為什麽?你這麽狠心,她到底愛著你什麽?”


    雁卿怒火攻心,胸口絞著生疼,又是幾口鮮血吐出。


    “如果可以,我不想她愛著我。”


    ------題外話------


    上傳出了問題!抱歉抱歉!


    現在補上!


    三更在晚上十點半~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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