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是先把怪怪帶迴去好好研究一下吧!影的禁錮術還沒有練到家,這一定是有辦法的。”


    莫彥抬起相框,又抓著流星的手看了看:“下次你還是不要做這樣危險的事情了,你這次能打過她,不過是因為她平時自認為天不怕地不怕的,對你也有些輕視了。她要是再來的話,那一定是做好了完全的準備的。”


    莫彥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鬼女兩姐妹一向是出入成雙,現在影在這裏,那說明風月一定也在f城!”


    流星點頭,收起降魔杵。


    “我知道了。我們先迴去吧!那個影說了,若是三天不能將怪怪就出來,那怪怪就危險了!”


    兩人抱著相框,小心的從蕭家離開。


    臨走之前,流星下意識的迴頭看了一眼被黑夜籠罩的蕭家,這所宅子一定還有古怪!等解決了怪怪的事情之後,她一定還要再來看看!


    兩人看了一夜的相框也沒有想到什麽辦法,怪怪的表情還是一臉驚恐,流星看著有些著急,要不是她找了怪怪幫忙,怪怪現在也不會這個樣子!


    “莫彥,現在怎麽辦?”


    流星望著莫彥,雙手緊握,這麽看著相框幹看著下去也不是辦法。


    “我也不知道,鬼女姐妹的術法都是暗中學會的,而且她們也從來都不告訴別人如何從幻術和禁錮術中解脫出來的方法。”


    莫彥無奈,這個禁錮術是影做的,那如果想要解開,除了找影,那就是找風月了。影是不可能會解開的,風月喜怒無常,也不知道會不會答應下來。


    “莫彥,你知不知道還有誰能幫忙嗎?”


    流星實在擔心怪怪,要真的三天之後沒有出來,怪怪會不會真的以後都出不來了?


    莫彥沉默了一陣,最後開口道:“我去找找她吧!雖然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


    “誰?”


    莫彥將相框放好,站起身來:“風月!影的姐姐!”


    流星一愣,她會幫忙嗎?這個禁錮術可是她妹妹做的,而且現在自己和他們不是敵對的嗎?


    莫彥看出了流星眼中的不解,雙手背在身後,輕笑道:“你以為為什麽我們現在這麽閑散,而且像紫煙那樣的做法,若是主人知道了肯定是殺無赦的下場。”


    “主人?我一直都很好奇,你們的那個主人到底是誰?”


    流星坐直身子,這個“主人”究竟是什麽人?手底下有這麽多的高手,就光說莫彥一個,他的底細自己到現在都沒有看得清楚,隻知道他是妖。


    “沒人知道主人的來曆,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有多厲害。隻知道,主人是個女人,而且我在她手底下過不到十招。”


    莫彥的話,讓流星有些吃驚,莫彥竟然過不到十招?那會有多厲害?


    “主人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閉關了,所以我們已經不受管製很久了,不然紫煙也不會這麽放肆。”


    “閉關?”


    “恩!閉關!主人那日說有什麽事情就要開始了,便召集了我們宣布了要閉關的消息,所有事務都交給了她手下的雁卿去辦了。我雖是她身邊的紅人,但也沒有被她信任,所以也就閑的到處遊玩。”


    莫彥握拳,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便馬上停了下來。他現在是幫著流星,卻也不想背叛主人,畢竟自己的這一條命是主人給的。他能做到的,就是保護流星,不讓她被主人的人傷到。


    怪怪這樣的事情,他隻會做這一次。


    “好了,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風月。你先在這裏吧!”


    說著,便迅速的離開了房間。


    流星也看出來莫彥的矛盾,歎了口氣,心中也愈發的覺得自己對不住莫彥。要是他不幫著自己,或許現在還活的輕鬆些。


    剛才聽他說了那麽多,言語裏滿是對那個主人的崇敬,覺得那個主人不信任自己的時候,嘴角的那一抹苦笑,流星也看在了眼裏。


    “怪怪,你說我要不要找個時機將他趕走?他這樣,我也不好受。”


    看著豎著放在自己麵前的相框,怪怪的表情還是那個驚恐的樣子,一雙眼睛都似乎冒出了血絲。


    “怪怪,你現在還好嗎?我不該拖累你的!”


    莫彥一走,房裏就隻剩下流星看著不能動彈的怪怪,然後不停的說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也抱怨了許多。


    莫彥恢複妖身,手拿長劍站在f城荒郊的一處荒廢的小廟的門口,裏麵的神像已經破敗不堪,根本沒什麽威力。


    門口的牆體幾乎都沒了,一個穿著湛藍色紗衣的女子半躺在橫梁上,一頭長發垂下,蝶翼般的睫毛撲扇,小巧的瓊鼻,如玉般的肌膚,透著光。


    風月紅唇微啟:“莫彥,你找我找的這麽急,該不會是你的那個小情人出事了吧?”


    莫彥跟著流星的事情雖然沒有被那邊的人知道,但是紫煙的事情卻是知道了的,她稍微使些手段便知道了事情的經過。


    “沒想到了,你這頭冷血的狼,也知道喜歡人?”


    風月笑著,一隻手撐著腦袋,發髻上的一支白玉簪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這個不需要你管!影把我一個朋友收進了相框之中,你願不願意幫我?”


    莫彥與風月還算有些交情,也知道風月的個性,如果她不想做這件事,也不會這麽輕易的就讓自己嗅到她的味道然後尋來。


    “說實話,主人那麽多手下,我就偏偏最欣賞你了,現在你又這麽重情義,算是對上了我的胃口。我倒要去看看,你這頭沒心肝的狼,喜歡的女子究竟是什麽樣的。”


    聽到風月這麽說,莫彥也算是放心了。


    風月是主人手底下最特別的一個存在,對於風月的喜怒無常,主人也絲毫不在乎,倒是有些隨她去的樣子。


    而他也曾聽說過,風月生前也是個可憐的女子,出生在勾欄院之中,後來成了名聲大噪的花魁。為了情郎甚至願意委身他人,隻為能幫他完成霸業,最後卻被活活燒死。影也是死在那場大火之中。


    主人收留了她們姐妹,又恢複了她們身前的容貌,還交了她們術法。


    風月和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那個男人報仇,最後風月幹脆恨上了天下所有負心漢。這些年也聽說了不少風月將那些負心漢狠狠折磨了一番的事情。


    “怎麽?你這麽盯著我看?不想救你的朋友了?看來,被影困住的應該不是你的小情人啊。”


    風月突然就到了莫彥的麵前,指尖輕輕的碰觸了一下莫彥的臉,那股寒意直逼骨髓。


    猛地抓下風月的手,莫彥碧綠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口中獠牙微現:“不要碰我!”


    “嗬!既然我答應了幫你,那現在就走吧!”


    風月輕笑,身影瀟灑。


    莫彥隻覺得一道藍影飄過,風月便沒了蹤跡。


    還在賓館等著的流星抱著相框坐在床邊發呆,眼看著天就要亮了,莫彥還沒有迴來,心裏也有些擔心。


    忽的一陣陰風傳來,流星立馬警惕了起來,抽出腰間的降魔杵,緊緊的盯著四周。


    “嗬嗬嗬……”


    “沒想到,莫彥的眼光還不錯。木流星,久聞大名了!”


    風月突然現身,一張臉貼在流星的麵前。


    流星有些被嚇到了,這隻鬼應該就是莫彥說過的風月了!但是,她的速度簡直太快了,自己才感覺到了她的氣息,她瞬間就到了自己的麵前。


    要是她剛才不是打招唿,而是要來殺自己,那自己現在估計已經完蛋了。


    風月看出來了流星的想法,抬起手臂廣袖擋住半張臉輕輕一笑:“我殺人,從來都不會這麽痛快的!我都是滿滿折磨著,然後看著那個人受盡痛苦,在痛苦中死去的!”


    雖然她在笑著,但是說話間的那股殺氣和寒意還是被流星感覺到了。


    手中的相框突然被風月拿去,剛想搶過來,就看見風月舉著相框一臉笑意的看著流星:“這就是被家妹困住的人?不對,是隻小山精!”


    “風月,你趕緊救人吧!我雖然不知道怎麽解開,但是也知道困久了不是什麽好事。”


    莫彥跟在風月身後,見到流星安好便鬆了一口氣。天知道他多怕風月會一個不高興的就動起手來了。


    風月將相框放在地上,素手輕揚,一抹青光從指間泄出,相框上像是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然後整個相框像是沉在了水中一樣。


    “怪怪!”


    光華散去之後,怪怪微眯著眼睛靠牆邊,臉色蒼白。


    流星連忙上前扶住他,看著怪怪現在出來了,懸在嗓子眼的一顆心也終於是落下來了。


    “怪怪,你怎麽樣?”


    將怪怪抱到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


    怪怪隻是輕輕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放心吧,他歇兩天就好。看他這個樣子,並沒有被關多久。要是再遲些,估計他這些年的修行就要交代在裏麵了!”


    風月撥弄著指甲,一雙美目上下打量著流星,眼裏有那麽一絲絲的欣賞。


    流星聽了風月這麽一說,轉身問道:“你們來f城究竟是要做什麽?我木家又怎麽招惹了你?為什麽一直盯著我不放?”


    風月有些茫然的看著莫彥,噗嗤一下笑了出聲:“看來你的頭腦還算清醒嘛,沒有告訴她那麽多事情。”


    又轉身看著流星,伸手勾住流星的下巴,聲音嬌柔:“我……偏不告訴你!”


    流星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風月,剛想發作,風月又伸手抵在她的唇上。


    “你這麽聰明,不如猜猜看啊!不過,這件事情連我們也不清楚,你要是猜出來了,就跟我說一聲,我也好奇的很呢!”


    莫彥有些看不下去,風月的性子難以捉摸,也不知道她待會還會做出什麽來,還是先讓她離開好了。


    “風月,你要是再待在這裏,被主人的人看見了總歸是不好的……”


    莫彥還沒有說完,風月便伸手打斷了他的話:“就算是主人來了,我也不在乎,大不了就是一死,我反正也是死過的了。莫彥,你不用想理由了,我可不做這不識趣的電燈泡,先走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可不會幫你了!”


    風月笑著往窗台走去,湛藍的紗衣逶迤在地,墨發及膝,光是背影就讓人難以忘記。


    風月一走,流星有些好奇的問道:“她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連你們的那個主人都不怕?”


    莫彥看著風月離開的方向,眼中帶著羨慕:“她或許就是這世間最灑脫,過的嘴隨心所欲的人了。也是這世間最命苦的女子。”


    流星啞然,這風月一看便知道是個有故事的女子,說話雖然嬌柔魅惑,卻還隱約有些悲涼的感覺。


    “好了,既然怪怪已經救出來了,天也快亮了,你不如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咱們再去蕭家看看。我總覺得,那座宅子裏還有古怪!”


    原來不止流星感覺到了,連莫彥也是這麽覺得的,那蕭家之行便非去不可了!


    “好!那你也早些休息!”


    雖然這麽說,可是流星躺在床上怎麽也不敢閉上眼睛,她不想再看見那個夢境了,那感覺越來越真實,也越來越讓她覺得,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


    最後還是敵不過倦意,閉上了眸子。


    隻是這次的夢境卻與上次的不同,流星夢見了一個紅頭發的男人,五官深刻立體,一雙眸子深邃的像是要將人吸進去,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一身黑色的袍子裹住全身,隻露出脖子以上和一雙節骨分明漂亮的雙手。


    “墨兒,你還是放不下他?”


    紅發男子眉間微皺,眸子死死鎖住那個紅衣的小帝姬,墨兒。


    “是。”


    墨兒簡單的一個字,男子的眼裏瞬間失去所有的色彩,目光逐漸變得冷冽,寬大厚重的袖袍一揚,兩人身邊的一片桃花裏瞬間凋零,桃花紛飛,最後落在地上,還有兩人的發間。


    “那好!從此本尊同妖界帝姬再無婚約,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帝姬,本尊告辭!”


    男子脊背筆直,連頭顱都沒有一分低下,漠視著墨兒放佛從來不曾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重橦……”


    流星就站在兩人之間,他們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男人轉身的那一瞬間,流星能明顯的感覺到,他的心或許就像這漫天的桃花一樣,破碎,散落。


    墨兒那一身唿喚剛剛說出口,那股要將流星吸走的感覺又來了,四周場景變得扭曲,然後逐漸歸於黑暗之中。


    流星猛然驚醒,伸手捂住胸口,這次的夢,真實的好像自己就在親身經曆著,漫天分落的桃花裏,她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隱隱作痛。


    “這次,又是什麽意思?”


    流星咬牙,鼻尖還有顆顆細密的汗珠。


    流星和莫彥決定第二次探尋蕭家的時間為正午。


    影雖然厲害,但是正午的時候為陽氣最重的時候,就算她再出來,能力也受了牽製,這樣他們也好應付。


    怪怪因為還沒有恢複過來,留在賓館又感覺不安全,就找了幾個小地精將怪怪送迴了梅山去修養。


    正午的蕭家依然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小區裏最偏僻的宅子,一片綠蔭。因為蕭家滅門的命案實在鬧得有些大,而且蕭家又是陰陽家出身,所以就算是白天這附近也看不到有什麽人影。


    站在蕭家院子外麵,這暗黃色的外牆,朱紅的屋頂,若是平常看著也還不錯,房子的造型也有些歐式田園的感覺。


    可是現在隻能給人不寒而栗的感覺,再無其他。


    “莫彥,我們進去吧!”


    刻意不去注意那股詭異的感覺,和莫彥兩人又再次進了蕭家。


    客廳裏,蕭老的照片已經不見了,地上還有昨天夜裏和影打鬥的痕跡。


    流星和莫彥小心在蕭家查探,連牆角都沒有放過。


    流星從樓上下來,看著客廳一邊的那個壁爐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麽一點木灰也沒有?”


    現在可是冬天,就算蕭家沒有打開壁爐的習慣,那客廳裏也應該要有取暖設備啊。難不成這蕭家人都抗凍?


    匆匆下樓,趴在壁爐上看著,一雙手也不停的四處摸著。


    突然感覺指尖碰到了一個凸起的東西,好些好奇的去摁了摁,壁爐下方突然打開了一個口子,流星一下沒有拉住身邊的東西,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莫彥隻聽見一聲驚唿,正準備過來看看的時候,流星已經不見了蹤跡。


    “流星!”


    莫彥之前不在客廳,也不知道流星究竟去了哪裏,想要嗅出流星的味道來居然什麽也聞不到!


    流星隻覺得眼前一黑,自己像是趴在了什麽滑梯上麵,也不知道滑了多久,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摔下來的時候十分走運的屁股先著了地,也沒受什麽傷。


    站起身來打量著四周,這裏像是一個用石頭打造出來的暗室,沒想到蕭家下麵還有這麽一個地方!


    雖然沒有電燈,但是兩邊的牆壁上插滿了一根一根的蠟燭,好像永遠都不會點完似的。


    “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蕭家,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流星環顧四周,這裏似乎隻是一個入口,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順著通道走去,裏麵的光線越來越亮,牆壁的兩邊也開始慢慢的出現一些雕刻的圖畫。


    流星仔細的瞧了瞧,似乎是什麽神話故事的記載,裏麵刻了一個男人,手裏拿著尖刀刺向一個女子,女子身亡。


    還有一個是女子投胎,可是身後跟著的勾魂使者卻笑得奸詐,眼裏似乎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記錄都是斷斷續續的,根本就看不明白。


    最裏麵是一個三麵都是牆的房間,房間的正中央放著一個朱紅色底,黑色花紋的匣子。


    匣子上的花紋竟然也是曼珠沙華,黑色的曼珠沙華妖冶媚人,就像是活生生的出現在流星的麵前一樣。


    伸手想要將盒子打開,剛一碰到盒子就感覺指尖刺痛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沒了感覺。


    正準備將盒子打開,就感覺一陣厲風衝著自己襲來。


    麻利的掏出降魔杵,立即轉身,看清了來人之後,流星有些吃驚。


    怎麽會是她?


    “木流星,你是不是很吃驚呢?你不要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會術法而已!”


    蕭雨一抖手中的長劍,劍身折射出一道銀光打在流星的臉上。眼角滿是得意,唇邊帶著一抹嘲笑:“木流星,謝謝你解開了這個盒子的封印!主人說的果然不錯,真的隻有你的血能夠打開這盒子的封印!”


    流星不解,但是手中動作不停,一把將盒子攬進懷裏,不屑的看著蕭雨:“顧北爵的眼睛果然是瞎的。我猜,蕭家的事情,應該就是你做的了!”


    蕭雨抬起另一隻手,放在眼前笑著說道:“是啊!他們本來就該死!爺爺死了,屍骨未寒,想著就是要如何將我趕出去,怎麽將這宅子據為己有!還有你手上的那個匣子!”


    蕭雨今天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流星死在這密室之中,到時候誰都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麽,也不會有人知道她的事情,尤其是顧北爵。


    流星小心的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烈火符咒,又說道:“那我再猜,蕭老的死,也和你有關係!就算不是你殺的,那也是你一手促成的!”


    蕭雨握劍的手一顫,又立馬恢複了之前的神情,鼻尖冷哼一聲:“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隻要你死在這裏,我不僅立下大功,還可以和顧哥哥永遠在一起!木流星,你根本就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不如滿足了我的願望……去死吧!”


    流星沒有想到,自己不過隨口胡說的事情,竟然還真是和這個蕭雨有關係,那顧北爵真是瞎了眼了,竟然幫著這樣一頭白眼狼!


    “到底是誰死,還說不準呢!蕭雨,你這麽沒有良心,你就不怕你爺爺還有你爸媽半夜來找你嗎?”


    流星烈火咒暗中念出,然後以迅雷之勢將符咒對著蕭雨的方向狠狠吹去。要不是蕭雨躲得快,不然已經葬身火海了。


    蕭雨用的是長劍,原本也是不錯的武器,但是對上降魔杵就差多了。流星一直都是用的降魔杵,練的也是近身戰。


    她的速度比蕭雨快上了不知道多少,再加上那雙血紅的眸子看透了蕭雨的各個弱處,蕭雨幾招下來,根本就不是流星的對手。


    “蕭雨,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孩子,那張臉上還充滿著稚氣,她究竟是要什麽才會犯下這喪盡天良的事情?


    蕭雨嗤笑:“你不知道?哼!我做這麽多,不過是為了得到顧哥哥!”


    “你是我和顧哥哥之間唯一的障礙,隻有除掉了你,顧哥哥就會隻是我一個人的,這是主人答應過我的。至於爺爺,他不會怪我的,爺爺這麽疼我,他會理解的!”


    蕭雨的神色有些奇怪,像是肯定自己,卻又說的心虛不已。


    “你真就這麽肯定?蕭雨,如果顧北爵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我想第一個要殺了你的,就是他!”


    流星眼睛轉悠著,自從那雙陰陽眼失而複得之後,或者說,美人給了她一雙全新的眼睛!這雙眼睛不僅能看到陰陽二界,還能看到自己對手的弱處和攻擊的盲點,簡直是可攻可防!


    “那如果你死了,這件事就不會有人知道了!顧哥哥,就更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說話間,蕭雨就使著長劍衝著流星過來,一口咬破指尖,鮮血劃過劍身,長劍閃著紅光,上麵還有隱約有血氣蒸騰。


    流星看著,不知道蕭雨是從哪裏學會了這樣的邪術,也不敢輕敵,幾個側身躲過了長劍。一手揮著降魔杵擋著蕭雨的攻擊,一手捏決,還要顧著那個匣子,蕭雨又像是瘋了一樣的要殺了自己,不得不找點幫手來了!


    現在的流星已經可以不需要借助碧璽的力量就能召喚出幾隻小鬼。


    “纏住她!”


    流星對著召喚出來的五隻還梳著羊角辮的小鬼命令著。


    隻見五隻小鬼分別抓住了蕭雨的手腳,還有一隻緊緊的抱著蕭雨持劍的那條胳膊的手腕不放。


    “木流星,你找幫手算什麽本事。有種就和我一對一的單挑!”


    蕭雨掙紮著,可是那些小鬼本來就是天生的搗蛋鬼,一邊笑著一邊抓著不放,頭上的兩根羊角辮還晃晃悠悠的,像是在嘲笑蕭雨似的。


    流星坐在一旁喘了口氣,抱著那個匣子看了看:“我是女人,我不需要有種,那是男人該做的事情!”


    蕭雨氣的胸脯上下起伏的厲害,丟下手中的長劍,冷哼了一聲:“你以為隻有你會喊人嗎?哼!”


    流星正準備打開匣子,突然一陣腥風傳來,流星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這麽難聞?我猜你是找了另外一隻狐狸精來吧?”


    流星站起身,看著已經到了蕭雨身邊的那隻狐狸精,不由得嘲諷道:“堂堂蕭家的孫女,竟然和這些妖物混到了一起去,我估計蕭老都死不瞑目吧!”


    這是狐狸精就是上次出現在莫彥病房的那隻,比起紫煙,看著都老練多了。


    單薄的抹胸勉強裹住了雪白的胸脯,小巧的肚臍上還綴著一顆小小的紅色寶石,一條裙子前短後長,前麵短的兩條*幾乎暴露無遺,後麵長的都鋪在了地上,裙子上的紫藤花紋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上次那隻叫紫煙,你又叫什麽?”


    流星看著這隻狐狸精,五官相貌有幾分像紫煙,但是比紫煙更魅惑幾分,上挑的眼角風情萬千。


    “奴家名叫風煙,若是姑娘你將匣子交給奴家,奴家就放了你一命!”


    風煙剛說完,蕭雨就不樂意了,要是流星出去了,顧北爵不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了嗎?


    “不行!木流星必須死!”


    風煙瞪了蕭雨一眼,惡狠狠的說道:“這裏輪不到你說話!不過是影手底下的一條狗罷了,還有什麽資格說話?”


    蕭雨被風煙這一瞪,瞬間說不出話來,流星在一旁看著心裏也明白了。原來蕭雨口中的主人不是和莫彥他們口中的主人一樣,她的主人是那個影!


    “如果我說不呢?”


    流星看著四周,這個小房間根本就沒有什麽躲得地方,唯一的凸起物就是之前放匣子的那個台子,在這裏打也占不到什麽便宜。


    而且現在她們還是兩個人,如果隻有一個蕭雨,她還能應付得來,現在這隻狐狸精根本就不知道底細。


    “那就別怪奴家不客氣了!”


    風煙伸手,三下兩下的就將困住蕭雨的那五隻小鬼捏的灰飛,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流星一愣,這隻狐狸精果然是比紫煙要厲害幾分,今天看來是沒那麽好對付了!


    降魔杵擋在胸前,一雙紅色的眸子比起之前更豔上了幾分。


    風煙手臂輕搖,十指上的指甲都變得長長的,然後衝著流星就抓了過來。


    流星的速度,對上蕭雨還算不錯,但是對上風煙,就顯得有些弱了。要不是穿著冬天的皮衣,估計雙臂已經血肉模糊了。


    身上的烈火咒已經用完了,流星看著通道的那邊,心中納悶,為什麽莫彥還沒有找到自己?


    無奈,隻好拿出自己還從來沒有試過的驅魔符咒了。


    這個符咒,流星畫成功的也就那麽十幾張,還沒有用過,也不知道威力怎麽樣。


    降魔杵輕輕刺上食指,以血為媒喚醒了驅魔咒中的力量,鮮血與朱砂融合閃著點點光芒,流星口中念咒,驅魔咒上猛地亮出一道金光,打在風煙的身上。


    風煙一時不查,正好被金光打個正著,整個人就這麽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身後的牆上。


    流星看著手中的符咒,心中有些激動,驅魔咒的威力竟然這麽大,而且她現在的靈力根本就催動不了全部的力量!


    “蕭雨,你還傻站著幹嘛?”


    風煙從地上爬起來,稍微喘了口氣,又對著流星衝去。


    蕭雨也撿起手中的長劍,剛才扔掉,是為了給躲在暗處的風煙發出信號,現在已經脫身了,她可不能再讓流星這麽下去,不然要真的讓她出去了,自己那點事情不都被顧北爵知道了嗎?


    流星對上蕭雨,降魔杵舞得飛快,眼角一動,一個旋身,降魔杵竟然順著蕭雨的臉劃了過去。


    待流星站直身子,蕭雨的臉上多了一道淺淺的劃痕,雖然傷口不深,但是也慢慢的滲出了血珠順著臉滑落下來。


    “你居然敢弄傷我的臉!”


    蕭雨的娃娃臉滲著血,還一臉兇相,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可愛少女的樣子一點都沒了。


    流星看著降魔杵,她居然才發現,血跡落在降魔杵上,都會被降魔杵慢慢吸收掉!蕭雨的那一絲血跡竟然就這麽不見了!


    “我倒是覺得,現在好看多了!”


    降魔杵繼續朝著蕭雨的方向揮去,一旁的風煙一雙利爪也對著流星抓來。


    腹背受敵,流星還要顧著那個匣子,行動上有些吃力。


    “既然你們都這麽在乎這個匣子,我現在就把它打開!”


    流星喊道,一腳踢在蕭雨的胸口,將蕭雨踢開,又借著慣力向後一仰,將風煙也撞開了。一個翻滾,滾到了一邊,纖長的手指撥弄了一下扣住匣子的那個銅扣,匣子一下就打開了。


    裏麵放著一卷獸皮,還有一根血紅的長鞭!


    “這不是……”


    流星一愣,將獸皮塞在了腰間那個放降魔杵的皮夾子裏,然後一手拿著降魔杵,一手拿著長鞭。


    這鞭子正是之前怪怪拿出來的那個畫卷裏畫著的長鞭!


    “原來你們並沒有拿到長鞭!”


    流星站起身,長鞭輕輕一搖,風煙看著就想上前奪過來,流星立馬躲開,那鞭子的手放在了身後。


    風煙冷哼,一雙媚眼婉轉:“要不是蕭家那個糟老頭下了什麽奇怪的封印,你以為這鞭子現在還能在這裏?”


    流星有些納悶,蕭老設下了封印,那為什麽自己能解開?她除了見過蕭老的屍體之外,活人是從來不曾見過的!


    蕭雨,咬著下唇,那鞭子她不知道跟蕭老求了多少次,他就是不肯給。為了防止被人盜走,還特地在放鞭子的匣子上設下了封印,連著那記載了無數術法的獸皮也一起封印了起來。為什麽這個木流星就能輕易的打開封印?


    蕭雨越想越氣,握著長劍的手也不住的顫抖。


    “木流星,你去死吧!”


    流星剛準備躲開,卻覺得渾身麻痹,放佛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抬頭看著前麵,風煙雙手捏了一個不知道什麽的訣,將自己的影子踩在了腳下。


    “影縛術!木流星,既然已經可以拿到鞭子了,我們也就不和你再玩下去了!”


    流星睜大了眼睛,看著蕭雨的長劍越來越近,自己又渾身上下都不能動彈。影子也是一個人身體的一部分,自己動,影子也會動。但是若是將影子控製住了,那也相當於控製住了這個人。


    流星下意識的閉上眼睛,心中哀歎,難道自己就要這麽死在這裏了?


    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倒是聽見了金屬碰撞的“叮”的一聲。


    張開眼睛,自己前麵竟然站著一個穿著皮夾克的身影。


    流星還沒有迴過神來,就看見那人手中銅錢劍散開,無數銅錢打向風煙,還有一小部分飛向流星那杯風煙抓住的影子,硬生生的將影子給割開了。


    風煙雖然躲過了不少銅錢,但是還是被幾枚銅錢打在了胸口,胸前氣血翻湧,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鮮血。


    “顧北爵!”


    風煙惡狠狠的看著趕來的顧北爵,吐出口中的血沫。又看著一旁背對著顧北爵,一臉緊張的蕭雨,冷哼一聲:“沒用的東西!”


    流星有些詫異,為什麽趕來的是顧北爵?在上麵的不是莫彥嗎?


    顧北爵轉身看著流星,仔細的檢查了一番,確定流星沒事,送了一口氣。


    剛才他看見蕭雨的劍就要刺到流星的時候,嚇得一顆心都要飛出來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


    流星有些好奇,難不成顧北爵之前也是在蕭家的?


    “我跟著蕭蕭來的。”


    顧北爵站在流星身側,看著蕭雨的背影,摘下墨鏡,一臉失望:“我原以為是我猜錯了,一直在和自己解釋,不是你,不是你!”


    “蕭蕭,為什麽?”


    蕭雨捂著之前被流星傷了的半邊臉,顫抖著肩膀轉身:“你是什麽時候猜到的?”


    剛才聽到顧北爵說跟著自己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完蛋了。顧北爵那麽聰明,自己這點小伎倆怎麽可能瞞的過他的眼睛?


    “蕭老死後,我帶你迴家,在那路上我就覺得有些奇怪。蕭老一向疼你,你也很依賴蕭老。可是你關心的,不是蕭老的後事還有蕭老的死因,而是一直纏著我離開流星,迴到f城的時候。”


    顧北爵收迴銅錢,然後轉身看著流星,臉上有些歉意:“之前不管你,是不想讓蕭蕭疑心,而且我那個時候也不敢肯定是不是蕭蕭的緣故,所以沒有跟你說。”


    流星聽了顧北爵的解釋,心下了然,顧北爵這是演了一出戲,一出順著蕭雨的劇本的戲。


    “那你為什麽那個時候不拆穿?”


    蕭雨的大眼睛含著淚,一張薄唇都快被她咬破。


    “因為我不肯定。我不想隨便冤枉你,我也一直相信你不會如此!”


    顧北爵說著,心裏也有些不痛快,其實在來之前他也一直在反複告訴自己,蕭雨不是這樣的人,她還是當初那個跟顧北楠一樣喜歡跟在自己屁股後麵打轉的小姑娘,這些事情都跟她沒有關係。


    “可是你還是知道了呀!你是怎麽慢慢發覺到的?”


    蕭雨神色淒然,自己殺了這麽多人,這些努力都白費了是嗎?


    “你傷了宮城,昏迷的時候,我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你後來跟我解釋,說是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好讓我覺得,你是被附身了。可是,你的魂魄又是為什麽離體的?原因就是,你魂魄離體,然後在一些人的幫助下到了f城,殺了你爸媽!”


    “江美人來找我的時候,你應該就在附近,所以我沒有去管流星。結果卻害的江美人為了保護流星,用盡了靈力。迴到f城之後,你的反應也一直很奇怪,你和你爸媽根本沒有什麽感情,卻願意為了他們學習術法,說要報仇。蕭老死的時候,你也沒有如此。”


    顧北爵像是一個偵探一樣,將自己的懷疑一點一點的說出來,每說出來一點,蕭雨的臉色就白上一分,最後幹脆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題外話------


    昨天晚上的語音唱得我累死了~


    絕世小攻簡直洗腦了我!


    不過,希望大家聽得開心!唱歌不好聽,大家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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