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淵接到聖旨後,匆忙進宮。


    當他看到酒歌時,心中一陣劇痛。


    她麵容憔悴,形容枯槁,仿佛經曆了一場巨大的折磨。


    靖淵心疼地走上前,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試圖給予她一絲溫暖和安慰。


    酒歌緩緩抬起頭,目光迷茫而又哀傷。


    她凝視著靖淵,聲音低沉而沙啞地問道:“你可曾有何事瞞著我?甚至是欺騙於我?”


    靖淵的心猛地一沉,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他暗自思忖:難道她已經察覺到了什麽?


    但表麵上仍保持著鎮定,輕聲問道。


    “歌兒,你為何如此發問?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不妨告訴我,讓我們共同麵對,一同解決。”


    然而,酒歌卻隻是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她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淚水說道。


    “無事了,我先迴府了。”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靖淵獨自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


    看著她踉踉蹌蹌的模樣,靖淵想上前去扶她,可是又想到這是在宮裏。


    也就作罷了,繼而跟在她後麵,防止發生什麽意外。


    迴到東宮,她沒有管靖淵是否跟著,自顧自的讓人拿來了酒。


    太子哥哥之前的桂花醉已經喝完了,雖然這酒不如那個,但是能買醉也是好的。


    見著她不要命的灌酒,上前奪過說道:“別喝了,你有什麽事情說出來,一起解決好不好?”


    酒歌搖頭:“很是不用,既然大家都有自己的私心,我又何必強求呢!包括你不是嗎?比如你不願意告訴我,當時刺傷你的是雲晚秋,比如你用甜言蜜語的詩句,惹的她芳心暗許,又比如……還要說下去嗎?好沒意思啊!我心心念念的保你護你,你卻因為一時的心軟,甚至是對她的情誼求我,最後我差點被六哥置於死地,要不是自己早有布局,是否那次就該命喪黃泉了?”


    聽著她一句一句的質問,她知道,她都知道,每一句話都是帶著答案問的。


    結果......可能酒歌知道,不僅僅是自己的事情,今日在宮裏到底發生了何事,還是得去找韓國舅一家問問清楚。


    想著靖淵離開了,隨即去往了韓策的新府邸。


    此時已至深夜,但是韓府仍燈火通明。


    韓策正在書房處理事務,聽到下人來報說靖淵求見,心中不禁疑惑。


    他不知道靖淵這個時候來幹什麽,但還是立刻起身去迎接。


    靖淵被帶到了客廳,韓策上前拱手行禮:“不知王爺深夜前來有何要事啊?”


    靖淵一臉嚴肅地看著韓策,緩緩開口說道:“就是陛下遣我來問問,大公子與殿下到底發生了何事?殿下如今有些不大好。”


    一聽這話,韓策有些急了:“殿下怎麽了?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是開席前,娘娘把犬子叫去說了會話,而後殿下衣裙濕了去換,可是犬子也不見了,過了沒多久,娘娘說帶我們去尋尋殿下,可是到了門口陛下就將娘娘禁足了,拖走的時候還堵上了嘴,我到現在還一直納悶,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從韓策的話語裏,靖淵算是知道大概了。


    隨即開口道:“令公子真是好大膽子,還想成為殿下的皇夫不成。”


    韓策瞪大雙眸問道:“王爺的意思是,他……真是該死的玩意,我們一家知道自己的能耐,也從未想著攀龍附鳳一步登天,當年父親扶持當今陛下,那是因為妹妹喜歡,可是如今我韓府已經凋零,斷斷沒有此意啊!這該如何是好。”


    靖淵歎息一聲道:“韓國舅且放心,陛下和殿下都沒有發作,隻是禁足了娘娘,想來應該是知道你的為人。”


    韓策聽了此話,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些。


    靖淵站起身告辭:“國舅爺,那本王就先告辭了”


    靖淵走後韓策叫人把韓廷叫了過來,韓廷不明所以,嬉皮笑臉的問。


    “爹,你這大半夜的叫我來幹什麽?”


    韓策一臉怒氣:“你還好意思問,你說呢,自己幹了什麽滅九族的大罪,你自己不知道嗎?”


    韓廷一臉無辜:“爹,你冤枉我了,這一切都是姑姑安排我這麽做的,我自小就不喜歡那個野丫頭,要不是見她現在生的有幾分姿色,我才不趟這趟渾水呢!”


    韓策一聽這話,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韓廷身上,怒聲嗬斥道。


    “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你聽聽自己都說了些什麽混賬話!她是誰?她可是當今的儲君,是未來的皇帝陛下!你現在這樣說話,簡直就是在自尋死路!”


    說完,他又毫不留情地揮起鞭子,再次狠狠地抽打下去。


    這一鞭打得極重,瞬間就在韓廷身上留下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韓廷疼得嗷嗷直叫,但嘴裏仍不服氣地嘟囔著。


    “這明明是姑姑的錯,憑什麽隻打我一個人?”


    韓策聽了這話,心裏更是惱怒不已,他瞪著眼睛,指著韓廷罵道。


    “你這個蠢貨!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


    韓策感到無比疲憊和無奈,他原本就不是個聰明的人,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不僅愚笨,而且還如此愚蠢。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無力地揮揮手,讓韓廷去罰跪祠堂思過。


    隨後,他拖著沉重的步伐迴到房間,躺在床上休息。


    此刻,他感到心力交瘁,對未來充滿了憂慮。


    而靖淵這邊知道了他家小狐狸失神的原因,也沒有再耽擱,立即又迴了東宮。


    但是到的時候,人已經睡著了,渾身散發著一股酒味。


    酒歌喝酒的時候就想通了,何必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無奈,凡事不能太依賴別人,若是要靠也別靠的太深。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揉著疼痛的腦袋。


    張明瑗見人醒了立馬送上一杯熱茶,希望可以緩解她的難受。


    張明瑗看著她喝了下去,接過杯子才說道:“主子你還好嗎?昨夜你喝醉之後,王爺又迴來了。”


    酒歌搖搖頭說:“沒事了,睡了一覺好多了,更衣上朝吧!”


    張明瑗迴道:“王爺說今日幫你告假,今日可以不用上朝。”


    酒歌還是起來說道:“沒事,幫我更衣吧!”


    更衣之後,酒歌依舊前往上朝。


    靖淵見酒歌恢複往昔之態,心中仍憂思難安。


    昨夜酒歌所問的每一言,皆如利刃般深深刺入心口。


    下朝之後,酒歌未理會任何人,率先朝外走去。


    靖淵快步追上,行至她身旁,開口道。


    “歌兒,你可安好?”


    酒歌微微頷首:“無妨,昨夜安睡一覺後,已無大礙。”


    往昔此時,她皆是賭氣地喚自己皇叔,現今竟未發脾氣,這令靖淵愈發心中無底。


    靖淵欲再言,卻被酒歌打斷:“我真的無事,無需擔憂。近日諸多臣子向父皇進言刑宮尚書一職,七哥是否歸來,可讓他準備接手了。”


    靖淵也正色道:“派去打聽的人迴來稟報,再有兩日就到京了。”


    酒歌點點頭:“行吧,那就安排人開始向父皇舉薦吧!”


    其實,在此之前,兩人對皇後娘娘的心思早已心知肚明,然而,當這一切真正發生時,酒歌還是如遭雷擊般難以接受。


    倘若未來酒歌知曉了自己的身份,他們是否還能相依相伴?


    亦或是現在就向她坦白,即便事發之時,也好有萬全之策啊!


    兩人沉默不語,就這樣並肩而行。


    陽光如金色的細紗,輕柔地灑在二人臉上,可心思各異的他們,臉上卻如平靜的湖麵,沒有泛起一絲漣漪,有的隻是上位者那令人敬畏的威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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