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房間裏,酒歌悠悠轉醒。


    她一邊揉著那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過般酸痛無比的腰部,一邊緩緩坐起身子。


    目光不經意間掃向身旁,卻驚見靖淵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望著眼前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麵龐,酒歌不禁心生懊悔之意——真是喝酒誤事、美色迷人呐!


    此刻的她,腦海中一片混亂,完全想不起昨夜究竟發生了何事。


    尤其擔心自己是否曾在酒醉之際胡言亂語,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


    正當酒歌胡思亂想之時,忽然感覺到身旁之人有了動靜。


    隻見靖淵慢慢睜開雙眼,隨後一個翻身,從背後緊緊地將她摟住。


    他的下巴輕輕地抵住她的肩窩,一股熾熱的氣息如潮水般湧向她的脖頸,引得她渾身一陣酥麻,癢意難耐,隻想拚命躲閃開來。


    然而,麵對想要逃離的酒歌,靖淵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緊了幾分。


    同時,他用一種充滿曖昧意味的語調輕聲說道:“昨晚歌兒可不是這般模樣哦......”


    話音未落,酒歌的雙眸瞬間瞪大到如同兩隻銅鈴一般,滿臉驚愕之色。


    酒歌遲疑了片刻,終於緩緩開口說道:“那個......”


    然而話音剛出,她便驚愕地閉上了嘴巴。


    天啊!自己的嗓音竟然變得如此沙啞,仿佛被砂紙磨礪過一般。


    靖淵見狀,再次湊近前來,輕聲問道:“不知歌兒昨夜是否滿意呢?日後可否不再前往那般場所?倘若歌兒覺得我昨夜的表現未能令你稱心如意,那麽今晚我定會加倍努力。”


    聽到靖淵這番看似嚴肅實則充滿挑逗意味的話語,酒歌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住了。


    她瞪大雙眼,望著眼前這個一臉認真說著葷話的男子,心中不禁一陣發麻。


    而此時,靖淵見酒歌毫無反應,紋絲不動地站在原地,竟誤以為她仍有所期待......於是,他再度向前靠近,試圖進一步親近。


    這一舉動卻將酒歌嚇得不輕,隻見她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猛地躍起,刹那間抓起披在外邊的袍子,頭也不迴地倉皇逃離。


    轉眼間,她的身影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靖淵隻得無可奈何地站起身來,返迴府邸更換衣物。


    待到清晨上朝之時,原本以為一切風平浪靜、無事發生的酒歌,卻萬萬沒有料到會遭到來自下方大臣們的聯名彈劾。


    然而,這些人無一例外皆是來自世家以及六皇子一方勢力。


    就在這時,一名大臣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說道:“陛下!微臣鬥膽要彈劾太女殿下。想那太女殿下貴為女子之身,昨夜竟擅自前往怡紅院這等風月場所,不僅飲酒過度以致昏迷不醒,更是點名要求清倌人前來侍奉。此等行為實乃有傷風化、不成體統!”


    靖淵此刻的憤怒已然到達極點,其怒火仿佛能夠將在場所有人焚燒殆盡。


    但其餘眾人卻毫無畏懼之色,紛紛效仿那位大臣。


    相繼站出言道:“懇請陛下對太女殿下予以嚴懲!身為一國儲君,竟然沉迷於煙花柳巷之間,如此行徑著實令人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麵對眾人的指責與聲討,酒歌隻是輕蔑地嗤笑一聲,並緩緩搖了搖頭。


    反問道:“諸位大人又是如何得知本宮昨夜去了怡紅院呢?難道是諸位親眼目睹不成?”


    話音剛落,那幾名大臣齊聲迴應道:“自然是我們親眼所見!”


    聞聽此言,酒歌不禁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之意。


    “原來竟是這般緣由,哼!眾所周知,本朝明令禁止在朝為官者涉足嫖娼之事,既然爾等昨夜已然瞧見本宮身在怡紅院,那麽便等同於明知故犯、知法犯法!來人呐!將他們統統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以作懲戒!”


    直到此刻,眾人才如夢初醒般意識到自己一心隻想將她置於死地,竟然完全忘卻了還有這樣一條律法存在!


    刹那間,他們怒不可遏地叫嚷起來:“就算我們這些人去了,但殿下又當如何處置呢?難道她不應該和我們一同領受罪責嗎?”


    酒歌麵露讚許之色,微微頷首說道。


    “諸位所言極是,然而本宮昨夜並未前往那裏呀。隻因昨晚靖淵皇叔得到線報稱,有朝中官員涉足嫖娼之事,於是便率領人馬前去查抄,甚至一把火燒掉了那座名為怡紅院的風月場所。那麽請問各位大人,您們究竟是怎樣瞧見本宮身影的呢?父皇啊,依此情形看來,明顯是有人蓄意構陷,懇請父皇為兒臣主持公道啊!否則任由他們這般肆意詆毀兒臣,兒臣倒不如索性下去與太子哥哥相見得了。”


    司皇當然明白酒歌話中的深意,當即勃然大怒:“好一群膽大包天之人!你們究竟有幾顆頭顱可供斬首?竟敢誣陷當今的儲君,朕看你們真是活得膩歪了,來人呐,將他們拖出去亂棍打死!”


    眾人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下跪求饒道:“臣等知錯,還請陛下饒了我們吧!”


    司皇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你們可知,即便不是太女殿下,你們這般汙蔑一個女子,也是置於死地的行為,你們草菅人命,視王法為無物,你們想反了,你們想反了不成?”


    這話一出,更是連沒罪的人也嚇得跪倒在地。


    高唿:“陛下息怒,臣等不敢。”


    司皇嗤笑道:“朕看你們能耐得很,才剛剛警告過你們安分一些,這就開始惹麻煩,你們自己平息怒火吧,朕不管了,哼……”


    甩袖離去,大太監則道:“殿下自行定奪吧!”


    言罷,趕忙去追司皇了。


    酒歌掃視眾人,麵色沉穩地說道:“父皇欲取爾等性命,然本宮心懷仁慈,僅杖責五十,爾等還不謝恩。”


    幾人強壓心頭怒火,躬身謝道:“臣等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酒歌手一揮:“帶下去,仔細計數,莫要少了,以免諸位大人受苦。其餘人若無他事,便退朝吧!”


    剩餘大臣皆躬身行禮:“臣等告退。”


    五皇子湊上前來,麵色不悅地問道:“歌兒,你果真去了怡紅院?”


    酒歌坦然對視,沉聲道:“五哥,還請慎言,莫非你也欲讓我去陪太子哥哥?今日父皇必會惦念太子哥哥,不若五哥去陪陪父皇。”


    五皇子心裏覺得不該懷疑她,有些愧疚地說:“行吧,那我去陪父皇咯。”


    酒歌笑嘻嘻地點頭:“好,那就謝謝五哥啦。”


    話一說完,酒歌就大步朝著宮外走去,好像在躲著誰似的。


    可剛鑽進馬車門,她就想往後跑,結果還是被逮住按在了座位上。


    酒歌一臉的難為情,靖淵卻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帶著點威脅的語氣說:“歌兒,你是不是該就昨晚的事,給我個說法啊?”


    喲嗬,這是占了便宜還賣乖呢!


    酒歌把臉一板,假裝生氣道:“你找我要說法,我能給你啥說法,難道不是應該你給我個說法嗎?昨晚你可是趁人之危哦。”


    靖淵魅惑的聲音響起:“聽從殿下發落,絕無怨言!”


    語氣繾綣勾人,惹的酒歌直接跳馬車跑了。


    沒錯她是慫包,以前光風霽月的皇叔,是不是被自己帶壞了啊!


    這麽想著還是慢悠悠的迴了東宮,可是剛踏進府門,就見沈知節的豬頭臉,簡直是給人笑成大奮了,那模樣實在是不要太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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