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過去的話我想前輩們會明白的。”


    “那我也交給尹妍就行了吧。”


    “本來是預定要給的,但是好像前輩們都迴去了。”


    “哥哥今天已經迴去了嗎?”


    在最近之中算是超級早迴家的。


    “那麽,我們也迴去吧。”


    對於阿姨的話,李莉【是】點頭


    “如果哥哥他們有大動作的話請報告一下”互相交換了聯絡地址,之後和千炎他們道別了。


    【李莉的家在哪裏?天也暗了要是不送你迴去的話】


    【呀,不用啦。啊,忘記了問他們兩個關於學校很怪的事——】


    【——妹妹有注意到奇怪現象的素質呢,啊啊啊,被二代附過一次身嗎?】


    拖拖拉拉的聲音。


    身體泛寒,感到惡心。不知道是什麽。但是周圍的空氣變了。


    【唉,李騰老師?】


    尹妍媽媽看著“那個”說道。確實“那個”是李騰的身姿,但是,不同“那個”是別的其他東西。絕對的。為什麽能明白?以什麽明白?但是為什麽,尹妍媽媽卻感覺不到異常。


    【那麽對於李乘西的妹妹,可以期待一下呢。】


    那個家夥伸手,像是要抓住自己的頭一樣迫近。


    不對,錯覺。明明在數米開外的地方。應該碰不到才對。


    但是,伸進腦中的手侵蝕著。


    腦海出浮現出這樣的景象,有這樣的觸感,有這樣的聲音,有這樣的氣味,有這樣的味道。就像在用不是普通的方法胡亂地被塞得滿滿的樣子。


    無窮的量,驚人的密度。全部化成了漆黑的固體。意義和形狀都看不到,一片漆黑。


    漩渦——不,隻有一點點,感覺到了具體的形狀。


    朦朧地看到了,然後一下子化為有意義的“語言”


    事實以光速在眼前掠過。就像是走馬燈。


    人格交換,私心解放,時間倒流,感情傳導,幻想投影,夢中透視。有各種各樣的現象,有各種各樣的威脅。那些就像海嘯般襲來。不得了的事情,驚人的事情。那些事情向哥哥襲去。忍耐,忍耐,忍耐,忍過去了,太好了。


    但是,那些,消失了?


    全部都沒有了,全部都消失了。失去形狀變成零,已經恢複不了了。非常非常悲傷,非常非常想哭


    因為至今發生過的東西,都被變成了“沒有的事情”。那樣的討厭!不想讓哥哥變成那樣——


    一口氣,一下子,把感情的奔流都喝了進去。


    溺水了,不能唿吸了。


    李莉總覺的——意識遠離了——


    【恩?隻是想讓妹妹也知道事態而已。】


    【李莉,你怎麽了!】


    ......


    呆在自己的房間內。很快地,李乘西在筆記本上寫下至今發生過的事。寫字的力道大到就算字被消除了,但靠著筆印還是能讀出來的程度。不想忘記,不能被他們讓自己忘記。如果忘了也要看到這些然後想起來


    然後是從桌子的抽屜拿出相冊。雖然很多是用相機和手機拍的,但是用打印機把這些打印了出來。如果化做實體的話,那麽就有隻是數據不是能比的安心感。這樣確實鮮明的存在,不可能會消失。


    這個是一年級的時候在文化藝術節上文化部五人一起最初拍的照片,那個時候的大家還有點笨拙的樣子,接下來的是大家在夏天旅遊時拍的。大家都毫無戒心打成一片,女生們私服的樣子很耀眼。


    人為什麽會留下記錄?是為了看到後懷念起過去嗎?如果不留,那麽就會忘記過去了嗎?忘記,從記憶裏消失,單這樣不夠,完全地事實消失了


    把忘憂草的話都當做是真的吧。沒有現象就沒有的事,全部都會消失。是那樣簡單就能消失的東西嗎?但是想一下的話,發生的事情的記錄留在的隻是腦子裏,還有照片和影象這些記錄媒介上而已。


    所以從腦子中消除,把記錄媒介隨便弄一下的話,那記憶就會消失。媒介丟失了,然後自己忘記了的話,同樣無論什麽事都會變成“沒有發生”的樣子。


    什麽啊,這樣想的話,所謂普通地活著不也是半斤八兩嗎?


    隻是和現實不同的是,這個是無論如何都迴想不起來的。


    然後這張是文化藝術節時候的,記錄著夏唯和青山happy的樣子。旁邊的是為了紀念而拍的“文化新聞文化增刊號”的照片。葉亞獨家入手的照片在那時候大放異彩。


    和沒有現象就不會有交集的人,如果不好好做的話那麽連友人也做不上。自己也會忘記別人,也會被忘記。然後某個人就在自己的人生中消失了。


    如果不知道的話,那就等同於那個人不存在。隻是死人,幽靈。忘記別人,被人忘記,自己現在就正麵著這個命運。變得想詛咒命運了。為什麽是這麽脆弱,像自己這樣微小的存在連一點點存在都留不下嗎?即便如此,也不會放棄,雖然不知道解決方法,但會繼續做可以做的事。


    首先保護自己,首先保護自己和其他文化部的人。不是說要放棄別人,但考慮到這次,不得不這樣做。


    然後是一年級秋天的時候,校外學習拍的照片。這之後自己知道自己和葉亞的故事開始了。


    冬天,有社團活動發表會。尹妍cosy的照片也好好保存著。然後同時,一份戀情沒有開花結果就凋謝了。然後李乘西和葉亞開始交往了。


    積累至今的這些全部消失,可以容許嗎?那種痛苦是無法比擬的絕望。對於其他的人,危險也好像來了。在那裏也有痛苦吧。隻不過數量太多了,總體太大了,完全不能想象。


    對於那個自己什麽也不能做,自己太無力了。那個事實,多管閑事地把李乘西從其他人的危機那裏拉開了。看到誰想到他很痛苦的話自己的心也很痛。雖然痛,但是那個痛沒有實感。如果知道了卻沒辦法做什麽的話,那麽就不用追求行動而隻是在表麵上理解就好,李乘西無意識地這樣想到。


    隻是自己的問題就極限了,沒有餘裕做別的事。想救別人這種話,不是在自己沒事的時候就說不出。


    翻著相冊。春天時兩個新生加入了。秋天時是高校生活中最大的活動修學旅行。除此之外還有很多的記憶。可就算不是高校時的全部“記錄”被消除,但少了這一部分的話,那其他的都會變成沒有意義。


    翻動紙張。那裏有自己和誰的照片。是有非常親切的距離感的,充滿快樂的一張。但是,這裏麵和自己一同被照進去的人是誰——喂喂!為什麽會忘記。尹妍,尹妍,夏唯,青山,為什麽自己能忘記對自己來說這麽重要的人?沒可能。因為是沒可能,所以是有非人的力量在作用著。


    很害怕,很可怕。情急之下,李乘西將紙和筆拿出來。大力地,寫下大家的名字。並且注明個人間的關係。因為手抖所以字很醜,但不在意這個李乘西把紙折起來夾進課本。


    ——電話在動。


    現在和誰都不需要有關係。文化部的話可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所以打電話過來,如果是其他人就無視。


    看向屏幕,是妹妹李莉。


    因為不是文化部的人所以李乘西無視了。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斷絕與世界的聯係。如果伸不了手的話,那幹脆關機,聯係簡單地就消失了。但是世界還在唿叫著自己。但是現在自己到極限了,外麵的世界什麽的才不管。就算被叫了多少次,被請了多少次,什麽都做不了。就算被世界叫也好,世界在唿喊也好,但是妹妹的話——


    李乘西接了電話,在接的一瞬間,李乘西想到,為什麽自己接了明明下定決心不接的電話。


    【哥哥?在家?】


    【恩,怎麽了】


    為什麽無意識就接了呢?


    【額,那個我現在,在學校裏。。。哥哥的學校】


    【為什麽?】


    【那個之後會說。所以想哥哥來接我。。。覺得,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哥哥在。。。哥哥被。。。】


    對麵的發抖傳來過來。


    【沒問題嗎?現在在學校的哪裏】


    【保健室。。。尹妍媽媽把我帶來的,沒問題,但是】


    為什麽是這個組合。不,地方也很奇怪。


    【為什麽是保健室】


    邊聽著電話,李乘西邊把錢包和定期卷準備好


    【有點貧血。。。啊。。。還有,哥哥的學校,不是有點,奇怪嗎?不是有點糟糕的樣子嗎?絕對,絕對很奇怪。我很怕】


    因為還穿著製服所以隻拿上了外套,把必要的東西減到最小限度,李乘西走出了房間。


    【現在來接你,等著】


    不需要和別人有關係。但是自己的哥哥,李莉是妹妹。超過一個道理的另外一個道理,給了李乘西行動的力量。作為哥哥必須要去接遇到困難的妹妹。


    李乘西趕向學校的途中,想起來剛才李莉說學校很奇怪的事,把這一點也加上,李乘西給文化部的大家發去了內容為要再迴一次學校的短信。


    【慢,我也去學校】


    因為也加上尹妍的母親也在學校這一點,所以尹妍慌慌忙忙地打來了電話。


    【很在意校外的人看學校的樣子。】受到了這樣的迴信,雖然沒有明說但是葉亞也會去吧。


    冬天的晚上,在學生們,和早早結束工作的上班族都迴家的時間帶,李乘西逆流著人群趕到了學校。


    學校一片漆黑。雖然還沒到完全離校的時間,但從正麵看沒有一間開燈的房間。老師們都已經迴去了嗎?再一次迴到學生已經迴家的教室確認沒這必要。關心自己的東西就行。直接就朝著保健室走去。


    在隻有緊急燈亮著的昏暗走廊,一遍走著一邊開燈。慢慢見到了保健室


    【哥哥!】


    打開門的同時,妹妹李莉就飛撲出來了。是不是感覺到哪裏有人來了,時間剛剛好。但真的想不到,竟然會在高中見到自己的妹妹。


    【你,來學校到底想幹什麽。。。話說沒事嗎,身體怎麽樣了?】


    妹妹在哭著。


    【哥哥哥哥,哇~~】


    一邊哭,一邊跑了過來抱住了李乘西。


    【直到剛才尹妍媽媽還陪著我,說直到哥哥來接我,但是剛才突然就迴去了】


    【雖然不知道實情。。。有點薄情呢】


    【比起薄情什麽的,尹阿姨的樣子很奇怪哦。。。而且就像被勾引走了似的,學校的老師們也一起迴去了。隻剩下一個人。。。真的。。。嗚嗚嗚】


    偶然?不。應該是有什麽力量在作用吧。


    【然後怎麽了?遇到可怕的事情了嗎?身體真的沒問題嗎】


    明明是小學六年級卻一副大人樣的妹妹這樣胡來已經很久沒見了。為什麽在學校裏這個問題之後再說。


    在被異常支配著的私立高校中,李莉到底見到了什麽?


    發出了聲音李乘西迴過頭,好像走廊的轉角處有誰在,但是看不到身影。


    李莉把臉按在李乘西身上,小小的聲音出來


    哥哥,遇到了那麽大的事。。。抱歉哥哥。。。沒有注意到,抱歉。


    【什麽事情?】


    【一直。。。一直哥哥都在和那個東西鬥爭著吧!?然而。。。我一點都沒有注意到,抱歉】


    【和那個,鬥爭?】


    【很累吧。。。肯定很累了。遭遇了幾次那種不可能的事情。。。哥哥一直忍耐過來了。。。】


    不會吧。妹妹知道了李乘西他們和忘憂草之間的秘密了嗎?不,不可能吧。不可能。而且是誰是怎麽樣告訴她的?


    【李莉。。。我遭遇到了什麽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哦!不知道!一點都不知道!】


    果然像是不知道呢。但是李莉歇斯底裏叫著,混亂著。


    【那個李莉,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哥哥現在也。。。遇到著大麻煩事是不是!?】


    突然,李莉抬起哭得一塌糊塗的臉向上看著李乘西。雖然不知道事情,但李莉確實是因為擔心著李乘西在哭著。覺得妹妹真的是很有愛。


    【沒問題喲。哥哥,沒問題的】


    慢慢地,就像唱著搖籃曲一樣,李乘西說道


    就算實際上真的不是沒問題的狀況也好,就算是已經下定決心不再虛張聲勢了也好,李乘西還是很清楚地這樣傳達了出去。那個不是虛假的而是真實的。哥哥不論何時,在妹妹麵前都是沒有問題的


    【嗚嗚嗚】妹妹哭的更大聲了


    乖孩子乖孩子,李乘西摸著妹妹的頭。一段時間內妹妹都盡情地大哭,一會後就慢慢冷靜下來了。


    【啊呀。。。為什麽我。。。】


    突然像睡醒了一樣眼睛睜得大大的,妹妹臉變得粉紅了。


    【慢,什麽啊!】就像被李乘西抱住很意外似的李莉離開了李乘西。


    【李莉,真的沒事嗎?精神還很錯亂的樣子。。】


    【什,什麽什麽啊!?我也搞不清啊。但是和尹阿姨一起去學校,之後見了李騰老師,之後想著去教室看看,又和李騰老師】


    【額...李騰?】


    真的是李騰嗎?還是附身在李騰身上的忘憂草?


    【我想學校很怪,之後自己也變得奇怪了。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好像一下子都湧進了腦子裏,很多不可能的東西在哥哥身上發生著。。。很糟糕。。。恩?我在說些什麽?】


    不懂,隻能預想。再說不懂妹妹為什麽要來學校。隻不過妹妹肯定和忘憂草或者二代之中的一人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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