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萌妻甜蜜蜜：總裁老公，寵上癮 作者：納蘭月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李乘西獨自進入社團辦公室。
明明隻是幾天不見，卻感到非常懷念。
他坐在三人座的黑色沙發上。
兩張長桌並排在一起，桌子周圍的折疊椅上沒有任何人坐著。
自從五人最後一次聚集在這裏之後，已經過了約兩個禮拜。
李乘西用力地深唿吸一次。
想想看今後該怎麽做吧。
平常自己總是會鹹到猶豫，擔心自己一個人思考不曉得會做出什麽事，現在卻感覺那種事根本無關緊要。
說不會怕是騙人的。
尤其自己在冒出「想幫助某人」的念頭時，甚至不在乎可能會傷害到別人一事，其實頗為危險。
不過，現在感覺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明白某些事情。
李騰跟李騰照耀出來的光芒前方，存在著某些事物。
不能迷失。一旦迷失，自己會無法察覺到某些重要的事物。
所以李乘西思考著。
自己現在試圖跟社團的所有人保持距離。
為什麽？
因為不想傷害到大家。
因為自認為不能傷害到別人，所以一直選擇逃避。
但是，那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的確，隻要一直逃避，說不定衝動會在逃避的期間結束。
不過，沒有人能保證衝動何時會結束。
還有，他們是否已經無法再逃避了呢？倘若照這樣一直被逼入絕境，最後會不會大家都隻能把自己關在家裏？
如果目前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他們肯定會忍受不了而爆發。
必須避開這種情況才行。
還有——對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自己現在拚命地不想傷害到大家。
那當然是很重要的事。
盡可能不去傷害包括周圍人在內的任何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那是自己的目的嗎？
隻要能達成這個目標就好嗎？
自己是為了這件事而活嗎？
不對，那不可能是目的。
那麽，自己為什麽要拚命不去傷害到任何人？
因為大家都是同伴。
因為自己很珍惜大家。
當然，自己內心也存在著單純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傷的心情。
但是自己——並非為了不傷害到別人而活。
為什麽自己現在會感到這麽痛苦？
該怎麽做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自己真正期望的事情是什麽？
——隻是希望大家能理所當然地聚在一起吧？
夏唯因為受到打擊而把自己關在家裏。本來大家打算一起解決這件事，卻產生衝突而四分五裂。
那麽，現在該做什麽？
想要變成怎樣？
怎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四分五裂的大家再次聚集起來，並且解決夏唯把自己關在家裏的問題——這才是應該完成的目標吧？
很明顯的，這是最理想的結果。但是，自己為什麽沒有努力那麽做？
因為自己弄錯了、忘記了，迷失真正重要的事物。
采取守勢隻會讓情況越來越糟。那麽，該怎麽做才好？
隻要攻擊就行。
攻擊有時是最大的防禦。
自己實在不願意看到有人受傷或有可能受傷的情況，所以會認為隻要能解決這種狀況，無論要犧牲什麽都無所謂。
自己就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
自以為是的人可以期望這種事嗎？
自己並不知道答案。
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答案，隻要問對方就好。
如果安於不上不下的現況會搞得一塌糊塗，那就清楚地做個了斷。
自己有想要追求的目標。
大家會認同這種欲望嗎？
李乘西的腦海中浮現尹妍的臉、葉亞的臉、夏唯的臉，還有青山的臉。
想要和大家在一起。
希望大家再次聚集在這間社辦裏，
說不定這是種任性。
但自己現在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麽？
自己期望著再次和大家在一起。
其他人又是怎麽想的呢？
李乘西決定跟尹妍聯絡。
她是即使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仍然沒有主動跟大家保持距離的唯一一個人。
李乘西在社辦等待尹妍。
尹妍似乎還待在學校，她說會立刻來到社辦。
這時門扉響起喧鬧的聲音打開。
「李乘西！」
大叫的尹妍氣喘。
「喲、喲……你不用那麽趕啊。」
「因……因為……李乘西你有話想跟我說……嘛。」
尹妍將手貼在膝蓋上彎下身體，看起來相當疲憊。先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
尹妍不停地喘氣。
一旦像這樣正式麵對尹妍，便有種無可救藥的恐懼湧現。
不管怎麽找借口，像是自己無意傷害尹妍，或是沒發生衝動的話——自己傷害了尹妍的事實仍然不會消失，而且，自己說不定也差點傷害了淩雅。這些全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在物理上傷害人是最差勁的行為。
做出這種行為的自己是最差勁的人。
即使會付諸行動是因為衝動的緣故，但想要那麽做的人仍是自己。
他一旦被某個念頭占據，眼裏就隻看得到那件事，甚至無法想像行動的結果。
自己就是那種人。
雖然自己是那種人——
「那麽……李乘西，有什麽事嗎？」
唿吸穩定下來的尹妍詢問李乘西。
李乘西從正麵看向尹妍的臉。
兩人四目相接。
宛如清澈寶石一般的眼眸捕捉著李乘西的身影。
尹妍絲毫沒有要逃避的意思，她打算好好看清楚即將發生的事。
自己想做什麽？
那是能獲得原諒的事嗎？
「聽我說，尹妍。我是一個……相當自私又任性的人。一旦冒出『這樣子才對』的想法，就顧慮不到其他事情，會一個人橫衝直撞。」
尹妍默默地注視著李乘西。
「而且我……是那種一旦認為自己立場正確，便會堅持己見到最後的人……」
所以才會傷害葉亞。
才會跟青山起爭執。
還傷害了尹妍。
「結果我……仍然是個自我中心的人。」
李乘西必須坦率承認這件事。
「因為我是個這麽糟糕的家夥……為了不傷害到大家，才會跟大家保持距離……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
可是他失敗了，因而一度徹底感到灰心喪誌。
「但是，分開之後我想過了……我果然還是想跟大家在一起。」
這是自私任性的願望嗎？
「不過我剛剛也說過，我是個自我中心的家夥……有時也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當然，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避免傷害人。但即使如此……」
人有辦法不互相傷害而活下去嗎？
「我很討厭那樣的自己。我想大家應該也不喜歡受傷……可是，我還是想跟大家在一起。」
五人的羈絆對李乘西而言非常重要。
「與其不會受傷而和大家分離，我寧可即使有時會受傷，仍想和大家在一起。所以……如果永瀨不排斥……即使有會受傷的可能性，尹妍也願意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待在尹妍你的身旁嗎？」
試著期望吧，試著詢問吧。
尹妍是怎麽想的呢？
李乘西說話時，尹妍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李乘西的雙眼。
尹妍吸了吸鼻涕。
她的嘴角扭動、眉頭皺起，眼裏湧現出淚水。
「咦……啊……喂……」
沒想到她會哭，李乘西頓時慌了手腳。
下個瞬間，尹妍坐倒在地。
「李乘西你真是卑鄙！」
「呃……那個……抱歉。呃……我的說法……」
「不是那種問題！」
尹妍坐在地板上，低著頭繼續說道。
「我一直努力想要讓大家聚在一起……即使你們叫我離遠一點也一樣！就算沒辦法每個人到齊，我還是一個人跑去探望唯！」
尹妍這麽一說，李乘西又重新體認到一件事。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在替大家著想，不想傷害到任何人。
可是，他甚至沒注意到尹妍是這麽痛苦。
原以為在替大家著想，結果根本沒有顧慮到任何人。
「但是……如果大家會因此感到受傷……結果得保持距離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本來是這麽想的……」
尹妍猛然抬起頭。雖然她的眼睛紅腫，但沒有掉淚。
「你卻說會受傷或互相傷害都是沒辦法的……這種事情可行嗎……」
李乘西不曉得答案。
那要看尹妍還有其他人是怎麽想的。
尹妍又低下頭。
然後，她再次抬起頭來。
「不過……我覺得這是可行的。」
尹妍這麽說，臉上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李乘西的表情跟著放鬆下來，感覺自己久違地露出笑容。
他伸出右手，於是尹妍抓住那隻手站起身。
兩人在極近的距離下注視著彼此，那距離近到隻要伸出手就能抱住對方。
但兩人立刻移開視線，各自退後一步。嗯……剛剛那種距離還是太令人害羞了。
「李乘西，你打算之後也去跟其他人說一樣的話，然後……讓五人再次聚集在這間社團辦公室裏嗎？」
臉頰稍微變得紅潤的尹妍這麽問道。
「是啊，我是那麽打算。」
李乘西想要那麽做，而且大家應該也是那麽想的——雖然他是如此認為，但不曉得是否真是那樣。
該怎麽做才能判斷那是否正確呢？
答案非常簡單。
隻要試著溝通即可。
「這樣啊……不過總覺得難以釋懷呢……我明明也顧慮到很多事情，一直努力奮鬥著，卻被你一口氣搶走所有鋒頭。」
尹妍嘟起嘴說道。
「唔……這個嘛……」
「開玩笑的，我隻是想捉弄你一下。我不在乎啦！因為無論由誰來解決都是一樣的呀。」
原以為兩人的關係已經是冰凍狀態，但隻要試著接觸，便在眨眼間融化。
即使曾經短暫分離，兩人之間的連係仍然確實地殘留著。
「話說迴來李乘西你剛才說你很自我中心，對吧？」
「是、是啊。」
「你的確是很自我中心呢。」
「嗚啊！」
被他人這麽一說，果然還是會大受打擊。
「不過，雖然你很自我中心……但你打算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正確的，隻是也有很多時候是做法出了問題。該怎麽說呢……」
尹妍一邊說一邊歪了歪頭。
「李乘西正直過頭了，好像頑固老爹一樣。」
「那、那應該不是在說我像個老頭子吧？」
自從被妹妹那麽說之後，李乘西一直有點在意。
「啊哈哈，說不定是有一點像呢。」
敞開心跟尹妍交談的時間非常充實滿足。李乘西開始覺得這種狀態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應該能將衝動的影響壓抑到最低限度。
「不過，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聽到『即使受傷也沒辦法』這種話……」
「我並不喜歡那樣啊，真的非常討厭。但是為什麽呢……可能是因為現在這樣子，大家反倒看起來比較痛苦吧……」
李乘西也不是很明白，但現在想跟大家在一起的心情確實比任何事都重要。或許在他心中，跟這些同伴之間的羈絆就是如此重要吧。
「啊……還有，我要正式跟你道歉。對不起，我推開你又讓你撞到頭……」
李乘西這麽一說，尹妍便稍微露出困擾的表情。
「你要道歉幾次啊？你隻是想叫我讓開，卻不小心闖禍而已吧？而且那又是因為衝動的關係。」
但無論道歉幾次，李乘西都覺得不夠.
「但是我——」
「李乘西。」
尹妍打斷李乘西的話。
「你不是說有時會互相傷害也是逼不得已的嗎？」
「……這情況不一樣吧。」
「嗯，說不定是那樣……但是沒關係啦！因為我本人說了無所謂呀，隻要下次多注意就好。」
尹妍溫柔地微笑。
「嗯……重要的是今後絕對不能那麽做……」
「就是說啊。」
「但我辦得到嗎……不，應該要努力去實行。必須那麽做才行。」
雖說李乘西認同了朋友間會互相傷害這件事，但並非可以無條件地傷害對方。
會發生到現在，不曉得隻憑決心能發揮多大的效果。但隻要打從心底那麽想，說不定能有所改變。
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人呢？
還有今後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好！話說迴來，李乘西，你應該不是把我叫迴社辦就沒事了吧？」
尹妍咧嘴一笑。
一看到尹妍這張笑容，李乘西就覺得自己可以辦到任何事。
「是啊，那當然。我希望大家能再次聚集起來。我認為那樣對大家比較好……當然，最後還是要看本人的意思。」
「很好，那要怎麽做呢？打電話……不，還是直接碰麵比較好嗎？那麽……我想先去找葉亞，畢竟我今天還在教室跟她起爭執……」
「這樣啊……那我試著跟青山聯絡吧。而且，感覺你那邊應該先兩個人談一談比較好。我跟青山之前……也吵得挺厲害的，所以我想跟他好好聊一下。」
「嗯，說的也是……然後是最重要的唯。」
「是啊。」
夏唯是傷得最重的一個。縱使他們互相傷害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但這種論點不能套用在夏唯身上。
但是，隻要大家同心恊力，應該總有辦法才對。雖然不曉得是否能辦到，但李乘西想要相信自己能辦到，試著再努力一次。
五人都到齊才能稱之為文化研究社。
「那麽，出發吧，下次來這間社辦時，希望五個人都在。」
「好！」
李乘西跟尹妍敲著彼此的拳頭互相打氣。
……
李乘西打了電話給青山，由於李乘西強烈傳達出「無論如何都想跟你碰麵聊聊」的意思，所以青山盡管被李乘西的氣勢嚇到，仍然答應碰麵。
因為李乘西想盡量早點碰麵，所以他決定動身前往青山家。
兩人約在距離青山家最近的車站附近的河堤上碰麵。
青山還穿著製服。一看到李乘西的身影，青山便有些尷尬地露出苦笑並舉起手打招唿。
「喲，感覺好久不見。」
李乘西小跑步靠近青木，主動開口搭話。
雖然隻是四天沒見，但內心保持著距離的這四天，感覺異常漫長。
「嗯……就是說啊。」
青山移開視線。
青山基本上總是保持開朗的態度，李乘西很少會跟他陷入這種氣氛當中。
現在是跟平常不同的狀況——雖然剛才憑著一股氣勢衝過來，但這件事實又再度支配腦袋。
會做出什麽事？會說出什麽話？自己在想些什麽——這種恐怖支配著腦海。
要是再次失敗的話……要是又發生衝突的話……
衝動會讓人暴露出全部。
但如果暴露出全部仍能當朋友的話，這種現象根本不足為懼。
青山曾對李乘西說過「你以為你是誰」，還有批評李乘西是「自我中心」的人。他這麽看待自己一事讓李乘西非常難過。
不過，青山所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李乘西也曾認為既然被討厭，說不定離遠一點比較好。
可是，他果然還是想跟青山當朋友。
他是這麽想的，之後就看青山怎麽想。
「那個，青山……之前我……真的說出很過分的話。我這個人傲慢又自以為是，一直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自己是正確的。但是……無論怎麽想，那都是錯誤的。雖然錯誤無法消除，但請讓我道歉。對不起。」
李乘西低頭謝罪。
青山沒有立刻迴答，兩人暫時陷入一段沉默的時間。
李乘西戰戰兢兢地抬起頭，想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隻見青山用雙手將頭發撥得一團亂，轉身麵向河川。
「啊～可惡！果然還是被搶先了！」
青山狠狠地大叫出聲。
「喂、喂……你幹嘛這麽大聲啊！注意一下旁人的眼光啦。」
李乘西慌了起來，青山則是一派輕鬆地露出笑容。
「哎，李乘西，坐下來聊聊吧。兩個男人坐在河堤邊看夕陽聊天，感覺很青春對吧？我們來青春一下！」
於是李乘西坐到青山的身旁。
太陽光反射在流動的河川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風吹過李乘西的臉頰。雖然時間有點晚，但氣溫仍感覺相當舒適。
「哎呀～其實啊～我原本也是想道歉的！雖然在你打電話給我時，我已經知道被搶先了。」
青山笑著這麽說。
「你之前明明傳了簡訊跟我道歉，我卻無視那封簡訊……該怎麽說呢……尹妍那番話重重打擊到我……讓我有點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啊，我不是說尹妍很過分喔……正是因為她說中了，我才會那麽震驚。」
「說中了……是嗎？」
「因為自己什麽都辦不到，才會嫉妒拯救了大家的你，即使是我也不想承認這點，因而選擇逃避……尤其是自己……明明以為在替唯著想，結果卻隻有想到自己……這真的讓我大受打擊。」
「說什麽拯救……那隻是碰巧罷了。而且我也一樣，嘴巴說想要拯救夏唯，結果隻是為了自己方便。」
唉……兩人歎了口氣。
「李乘西，我也……真的很對不起。因為無聊透頂的嫉妒，結果說出那種傷害你的話……如果你願意原諒我——」
「不要緊的，青山。因為青山你說的是事實，我認為自己必須承認那件事才行。」
承認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還有，我確實是個傲慢的家夥。如果繼續在一起，我想應該會經常發生衝突……即使這樣，你也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希望能再次跟青山在那間社辦裏一起玩樂或閑聊。」
青山盯著李乘西的臉，眨了好幾次眼睛。
「嘿……事到如今，還需要說這些嗎？倒不如說……這樣好像情侶一樣，很害羞耶！我可沒有那種興趣喔。」
「我也沒有！」
這次兩人一起笑了開來。
「唉……但我還真是沒出息……像是遷怒一樣對李乘西你發掘，結果也是你先主動道歉……」
「不過，青山並沒有說錯什麽啊。」
「可是仔細一想，那表示你心想著無論做什麽都想拯救唯，對吧？我覺得那是很厲害的事。而且如果不是處於衝動狀態，能夠保持冷靜的話，我想你也不會采取會傷害到別人的做法。」
「如果用正麵的觀點來看，的確是能那麽想啦……話說青山也是類似的情況吧。青山你是為了夏唯，才會做出那些事情。」
「算是吧……雖然結果或許是為了自己……但是，要完美無缺地為了某人行動，說不定根本是不可能的。那種事情，隻有已經悟道的善人才辦得到吧。」
青山注視著遠方低喃。
青山有時會說出非常深奧的話。
雖然平常看起來是個輕浮的男人，但他確實知道真正重要的事。
他們無論怎麽做，都仍是個不成熟的人。
不可能隻為了某人而活。
但是，可以學著去接受那件事。
「的確，結果或許是為了自己吧……但我們果然還是——」
李乘西說到一半，青山便順著他的話語開口：「——想要幫助唯，對吧？」
青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那麽，再來思考幫助唯的方法吧！啊，但要是像之前那樣，在商量的途中發生衝動……但是，總覺得現在一定不要緊了呢。」
「是啊。還有……」
李乘西話才說出口，便搖頭改口說「沒什麽」。
他原本想聯絡去找葉亞的尹妍，如果那邊也進行得很順利，就約個地方會合……但他決定先放著不管。反正情況如果變糟，尹妍應該會主動聯絡。
感覺隻要現在的自己跟青山同心協力，應該可以辦到些什麽。倘若能因此解決夏唯的問題，那當然最好不過。如果還是不行，到時再另想辦法，重新求助別人的力量。
明明隻是幾天不見，卻感到非常懷念。
他坐在三人座的黑色沙發上。
兩張長桌並排在一起，桌子周圍的折疊椅上沒有任何人坐著。
自從五人最後一次聚集在這裏之後，已經過了約兩個禮拜。
李乘西用力地深唿吸一次。
想想看今後該怎麽做吧。
平常自己總是會鹹到猶豫，擔心自己一個人思考不曉得會做出什麽事，現在卻感覺那種事根本無關緊要。
說不會怕是騙人的。
尤其自己在冒出「想幫助某人」的念頭時，甚至不在乎可能會傷害到別人一事，其實頗為危險。
不過，現在感覺隻要再加把勁，就能明白某些事情。
李騰跟李騰照耀出來的光芒前方，存在著某些事物。
不能迷失。一旦迷失，自己會無法察覺到某些重要的事物。
所以李乘西思考著。
自己現在試圖跟社團的所有人保持距離。
為什麽？
因為不想傷害到大家。
因為自認為不能傷害到別人，所以一直選擇逃避。
但是，那真的是正確的選擇嗎？
的確，隻要一直逃避，說不定衝動會在逃避的期間結束。
不過，沒有人能保證衝動何時會結束。
還有，他們是否已經無法再逃避了呢？倘若照這樣一直被逼入絕境，最後會不會大家都隻能把自己關在家裏？
如果目前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他們肯定會忍受不了而爆發。
必須避開這種情況才行。
還有——對自己而言，真正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自己現在拚命地不想傷害到大家。
那當然是很重要的事。
盡可能不去傷害包括周圍人在內的任何人是理所當然的事。
不過，那是自己的目的嗎？
隻要能達成這個目標就好嗎？
自己是為了這件事而活嗎？
不對，那不可能是目的。
那麽，自己為什麽要拚命不去傷害到任何人？
因為大家都是同伴。
因為自己很珍惜大家。
當然，自己內心也存在著單純隻是不想看到有人受傷的心情。
但是自己——並非為了不傷害到別人而活。
為什麽自己現在會感到這麽痛苦？
該怎麽做才能解決這個問題？
自己真正期望的事情是什麽？
——隻是希望大家能理所當然地聚在一起吧？
夏唯因為受到打擊而把自己關在家裏。本來大家打算一起解決這件事，卻產生衝突而四分五裂。
那麽，現在該做什麽？
想要變成怎樣？
怎樣的結果才是最好的？
四分五裂的大家再次聚集起來，並且解決夏唯把自己關在家裏的問題——這才是應該完成的目標吧？
很明顯的，這是最理想的結果。但是，自己為什麽沒有努力那麽做？
因為自己弄錯了、忘記了，迷失真正重要的事物。
采取守勢隻會讓情況越來越糟。那麽，該怎麽做才好？
隻要攻擊就行。
攻擊有時是最大的防禦。
自己實在不願意看到有人受傷或有可能受傷的情況，所以會認為隻要能解決這種狀況，無論要犧牲什麽都無所謂。
自己就是那種自以為是的人。
自以為是的人可以期望這種事嗎？
自己並不知道答案。
可是，如果自己不知道答案，隻要問對方就好。
如果安於不上不下的現況會搞得一塌糊塗，那就清楚地做個了斷。
自己有想要追求的目標。
大家會認同這種欲望嗎？
李乘西的腦海中浮現尹妍的臉、葉亞的臉、夏唯的臉，還有青山的臉。
想要和大家在一起。
希望大家再次聚集在這間社辦裏，
說不定這是種任性。
但自己現在真正想做的事是什麽？
自己期望著再次和大家在一起。
其他人又是怎麽想的呢？
李乘西決定跟尹妍聯絡。
她是即使到了現在這個階段，仍然沒有主動跟大家保持距離的唯一一個人。
李乘西在社辦等待尹妍。
尹妍似乎還待在學校，她說會立刻來到社辦。
這時門扉響起喧鬧的聲音打開。
「李乘西！」
大叫的尹妍氣喘。
「喲、喲……你不用那麽趕啊。」
「因……因為……李乘西你有話想跟我說……嘛。」
尹妍將手貼在膝蓋上彎下身體，看起來相當疲憊。先等她冷靜下來再說吧。
尹妍不停地喘氣。
一旦像這樣正式麵對尹妍，便有種無可救藥的恐懼湧現。
不管怎麽找借口，像是自己無意傷害尹妍，或是沒發生衝動的話——自己傷害了尹妍的事實仍然不會消失，而且，自己說不定也差點傷害了淩雅。這些全是無法逃避的事實。
在物理上傷害人是最差勁的行為。
做出這種行為的自己是最差勁的人。
即使會付諸行動是因為衝動的緣故，但想要那麽做的人仍是自己。
他一旦被某個念頭占據，眼裏就隻看得到那件事，甚至無法想像行動的結果。
自己就是那種人。
雖然自己是那種人——
「那麽……李乘西，有什麽事嗎？」
唿吸穩定下來的尹妍詢問李乘西。
李乘西從正麵看向尹妍的臉。
兩人四目相接。
宛如清澈寶石一般的眼眸捕捉著李乘西的身影。
尹妍絲毫沒有要逃避的意思，她打算好好看清楚即將發生的事。
自己想做什麽？
那是能獲得原諒的事嗎？
「聽我說，尹妍。我是一個……相當自私又任性的人。一旦冒出『這樣子才對』的想法，就顧慮不到其他事情，會一個人橫衝直撞。」
尹妍默默地注視著李乘西。
「而且我……是那種一旦認為自己立場正確，便會堅持己見到最後的人……」
所以才會傷害葉亞。
才會跟青山起爭執。
還傷害了尹妍。
「結果我……仍然是個自我中心的人。」
李乘西必須坦率承認這件事。
「因為我是個這麽糟糕的家夥……為了不傷害到大家，才會跟大家保持距離……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
可是他失敗了，因而一度徹底感到灰心喪誌。
「但是，分開之後我想過了……我果然還是想跟大家在一起。」
這是自私任性的願望嗎？
「不過我剛剛也說過，我是個自我中心的家夥……有時也可能會傷害到別人。當然，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避免傷害人。但即使如此……」
人有辦法不互相傷害而活下去嗎？
「我很討厭那樣的自己。我想大家應該也不喜歡受傷……可是，我還是想跟大家在一起。」
五人的羈絆對李乘西而言非常重要。
「與其不會受傷而和大家分離，我寧可即使有時會受傷，仍想和大家在一起。所以……如果永瀨不排斥……即使有會受傷的可能性，尹妍也願意和我在一起的話……我可以待在尹妍你的身旁嗎？」
試著期望吧，試著詢問吧。
尹妍是怎麽想的呢？
李乘西說話時，尹妍一直目不轉睛地注視李乘西的雙眼。
尹妍吸了吸鼻涕。
她的嘴角扭動、眉頭皺起，眼裏湧現出淚水。
「咦……啊……喂……」
沒想到她會哭，李乘西頓時慌了手腳。
下個瞬間，尹妍坐倒在地。
「李乘西你真是卑鄙！」
「呃……那個……抱歉。呃……我的說法……」
「不是那種問題！」
尹妍坐在地板上，低著頭繼續說道。
「我一直努力想要讓大家聚在一起……即使你們叫我離遠一點也一樣！就算沒辦法每個人到齊，我還是一個人跑去探望唯！」
尹妍這麽一說，李乘西又重新體認到一件事。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在替大家著想，不想傷害到任何人。
可是，他甚至沒注意到尹妍是這麽痛苦。
原以為在替大家著想，結果根本沒有顧慮到任何人。
「但是……如果大家會因此感到受傷……結果得保持距離也是沒辦法的事……我本來是這麽想的……」
尹妍猛然抬起頭。雖然她的眼睛紅腫，但沒有掉淚。
「你卻說會受傷或互相傷害都是沒辦法的……這種事情可行嗎……」
李乘西不曉得答案。
那要看尹妍還有其他人是怎麽想的。
尹妍又低下頭。
然後，她再次抬起頭來。
「不過……我覺得這是可行的。」
尹妍這麽說，臉上綻放出燦爛無比的笑容。
李乘西的表情跟著放鬆下來，感覺自己久違地露出笑容。
他伸出右手，於是尹妍抓住那隻手站起身。
兩人在極近的距離下注視著彼此，那距離近到隻要伸出手就能抱住對方。
但兩人立刻移開視線，各自退後一步。嗯……剛剛那種距離還是太令人害羞了。
「李乘西，你打算之後也去跟其他人說一樣的話，然後……讓五人再次聚集在這間社團辦公室裏嗎？」
臉頰稍微變得紅潤的尹妍這麽問道。
「是啊，我是那麽打算。」
李乘西想要那麽做，而且大家應該也是那麽想的——雖然他是如此認為，但不曉得是否真是那樣。
該怎麽做才能判斷那是否正確呢？
答案非常簡單。
隻要試著溝通即可。
「這樣啊……不過總覺得難以釋懷呢……我明明也顧慮到很多事情，一直努力奮鬥著，卻被你一口氣搶走所有鋒頭。」
尹妍嘟起嘴說道。
「唔……這個嘛……」
「開玩笑的，我隻是想捉弄你一下。我不在乎啦！因為無論由誰來解決都是一樣的呀。」
原以為兩人的關係已經是冰凍狀態，但隻要試著接觸，便在眨眼間融化。
即使曾經短暫分離，兩人之間的連係仍然確實地殘留著。
「話說迴來李乘西你剛才說你很自我中心，對吧？」
「是、是啊。」
「你的確是很自我中心呢。」
「嗚啊！」
被他人這麽一說，果然還是會大受打擊。
「不過，雖然你很自我中心……但你打算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正確的，隻是也有很多時候是做法出了問題。該怎麽說呢……」
尹妍一邊說一邊歪了歪頭。
「李乘西正直過頭了，好像頑固老爹一樣。」
「那、那應該不是在說我像個老頭子吧？」
自從被妹妹那麽說之後，李乘西一直有點在意。
「啊哈哈，說不定是有一點像呢。」
敞開心跟尹妍交談的時間非常充實滿足。李乘西開始覺得這種狀態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而且應該能將衝動的影響壓抑到最低限度。
「不過，沒想到會從你口中聽到『即使受傷也沒辦法』這種話……」
「我並不喜歡那樣啊，真的非常討厭。但是為什麽呢……可能是因為現在這樣子，大家反倒看起來比較痛苦吧……」
李乘西也不是很明白，但現在想跟大家在一起的心情確實比任何事都重要。或許在他心中，跟這些同伴之間的羈絆就是如此重要吧。
「啊……還有，我要正式跟你道歉。對不起，我推開你又讓你撞到頭……」
李乘西這麽一說，尹妍便稍微露出困擾的表情。
「你要道歉幾次啊？你隻是想叫我讓開，卻不小心闖禍而已吧？而且那又是因為衝動的關係。」
但無論道歉幾次，李乘西都覺得不夠.
「但是我——」
「李乘西。」
尹妍打斷李乘西的話。
「你不是說有時會互相傷害也是逼不得已的嗎？」
「……這情況不一樣吧。」
「嗯，說不定是那樣……但是沒關係啦！因為我本人說了無所謂呀，隻要下次多注意就好。」
尹妍溫柔地微笑。
「嗯……重要的是今後絕對不能那麽做……」
「就是說啊。」
「但我辦得到嗎……不，應該要努力去實行。必須那麽做才行。」
雖說李乘西認同了朋友間會互相傷害這件事，但並非可以無條件地傷害對方。
會發生到現在，不曉得隻憑決心能發揮多大的效果。但隻要打從心底那麽想，說不定能有所改變。
自己現在是怎樣的人呢？
還有今後會變成什麽樣的人？
「好！話說迴來，李乘西，你應該不是把我叫迴社辦就沒事了吧？」
尹妍咧嘴一笑。
一看到尹妍這張笑容，李乘西就覺得自己可以辦到任何事。
「是啊，那當然。我希望大家能再次聚集起來。我認為那樣對大家比較好……當然，最後還是要看本人的意思。」
「很好，那要怎麽做呢？打電話……不，還是直接碰麵比較好嗎？那麽……我想先去找葉亞，畢竟我今天還在教室跟她起爭執……」
「這樣啊……那我試著跟青山聯絡吧。而且，感覺你那邊應該先兩個人談一談比較好。我跟青山之前……也吵得挺厲害的，所以我想跟他好好聊一下。」
「嗯，說的也是……然後是最重要的唯。」
「是啊。」
夏唯是傷得最重的一個。縱使他們互相傷害也是逼不得已的事，但這種論點不能套用在夏唯身上。
但是，隻要大家同心恊力，應該總有辦法才對。雖然不曉得是否能辦到，但李乘西想要相信自己能辦到，試著再努力一次。
五人都到齊才能稱之為文化研究社。
「那麽，出發吧，下次來這間社辦時，希望五個人都在。」
「好！」
李乘西跟尹妍敲著彼此的拳頭互相打氣。
……
李乘西打了電話給青山，由於李乘西強烈傳達出「無論如何都想跟你碰麵聊聊」的意思，所以青山盡管被李乘西的氣勢嚇到，仍然答應碰麵。
因為李乘西想盡量早點碰麵，所以他決定動身前往青山家。
兩人約在距離青山家最近的車站附近的河堤上碰麵。
青山還穿著製服。一看到李乘西的身影，青山便有些尷尬地露出苦笑並舉起手打招唿。
「喲，感覺好久不見。」
李乘西小跑步靠近青木，主動開口搭話。
雖然隻是四天沒見，但內心保持著距離的這四天，感覺異常漫長。
「嗯……就是說啊。」
青山移開視線。
青山基本上總是保持開朗的態度，李乘西很少會跟他陷入這種氣氛當中。
現在是跟平常不同的狀況——雖然剛才憑著一股氣勢衝過來，但這件事實又再度支配腦袋。
會做出什麽事？會說出什麽話？自己在想些什麽——這種恐怖支配著腦海。
要是再次失敗的話……要是又發生衝突的話……
衝動會讓人暴露出全部。
但如果暴露出全部仍能當朋友的話，這種現象根本不足為懼。
青山曾對李乘西說過「你以為你是誰」，還有批評李乘西是「自我中心」的人。他這麽看待自己一事讓李乘西非常難過。
不過，青山所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實。
李乘西也曾認為既然被討厭，說不定離遠一點比較好。
可是，他果然還是想跟青山當朋友。
他是這麽想的，之後就看青山怎麽想。
「那個，青山……之前我……真的說出很過分的話。我這個人傲慢又自以為是，一直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以為自己是正確的。但是……無論怎麽想，那都是錯誤的。雖然錯誤無法消除，但請讓我道歉。對不起。」
李乘西低頭謝罪。
青山沒有立刻迴答，兩人暫時陷入一段沉默的時間。
李乘西戰戰兢兢地抬起頭，想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隻見青山用雙手將頭發撥得一團亂，轉身麵向河川。
「啊～可惡！果然還是被搶先了！」
青山狠狠地大叫出聲。
「喂、喂……你幹嘛這麽大聲啊！注意一下旁人的眼光啦。」
李乘西慌了起來，青山則是一派輕鬆地露出笑容。
「哎，李乘西，坐下來聊聊吧。兩個男人坐在河堤邊看夕陽聊天，感覺很青春對吧？我們來青春一下！」
於是李乘西坐到青山的身旁。
太陽光反射在流動的河川上，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風吹過李乘西的臉頰。雖然時間有點晚，但氣溫仍感覺相當舒適。
「哎呀～其實啊～我原本也是想道歉的！雖然在你打電話給我時，我已經知道被搶先了。」
青山笑著這麽說。
「你之前明明傳了簡訊跟我道歉，我卻無視那封簡訊……該怎麽說呢……尹妍那番話重重打擊到我……讓我有點像是行屍走肉一樣。啊，我不是說尹妍很過分喔……正是因為她說中了，我才會那麽震驚。」
「說中了……是嗎？」
「因為自己什麽都辦不到，才會嫉妒拯救了大家的你，即使是我也不想承認這點，因而選擇逃避……尤其是自己……明明以為在替唯著想，結果卻隻有想到自己……這真的讓我大受打擊。」
「說什麽拯救……那隻是碰巧罷了。而且我也一樣，嘴巴說想要拯救夏唯，結果隻是為了自己方便。」
唉……兩人歎了口氣。
「李乘西，我也……真的很對不起。因為無聊透頂的嫉妒，結果說出那種傷害你的話……如果你願意原諒我——」
「不要緊的，青山。因為青山你說的是事實，我認為自己必須承認那件事才行。」
承認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還有，我確實是個傲慢的家夥。如果繼續在一起，我想應該會經常發生衝突……即使這樣，你也願意跟我在一起嗎？我……希望能再次跟青山在那間社辦裏一起玩樂或閑聊。」
青山盯著李乘西的臉，眨了好幾次眼睛。
「嘿……事到如今，還需要說這些嗎？倒不如說……這樣好像情侶一樣，很害羞耶！我可沒有那種興趣喔。」
「我也沒有！」
這次兩人一起笑了開來。
「唉……但我還真是沒出息……像是遷怒一樣對李乘西你發掘，結果也是你先主動道歉……」
「不過，青山並沒有說錯什麽啊。」
「可是仔細一想，那表示你心想著無論做什麽都想拯救唯，對吧？我覺得那是很厲害的事。而且如果不是處於衝動狀態，能夠保持冷靜的話，我想你也不會采取會傷害到別人的做法。」
「如果用正麵的觀點來看，的確是能那麽想啦……話說青山也是類似的情況吧。青山你是為了夏唯，才會做出那些事情。」
「算是吧……雖然結果或許是為了自己……但是，要完美無缺地為了某人行動，說不定根本是不可能的。那種事情，隻有已經悟道的善人才辦得到吧。」
青山注視著遠方低喃。
青山有時會說出非常深奧的話。
雖然平常看起來是個輕浮的男人，但他確實知道真正重要的事。
他們無論怎麽做，都仍是個不成熟的人。
不可能隻為了某人而活。
但是，可以學著去接受那件事。
「的確，結果或許是為了自己吧……但我們果然還是——」
李乘西說到一半，青山便順著他的話語開口：「——想要幫助唯，對吧？」
青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好～那麽，再來思考幫助唯的方法吧！啊，但要是像之前那樣，在商量的途中發生衝動……但是，總覺得現在一定不要緊了呢。」
「是啊。還有……」
李乘西話才說出口，便搖頭改口說「沒什麽」。
他原本想聯絡去找葉亞的尹妍，如果那邊也進行得很順利，就約個地方會合……但他決定先放著不管。反正情況如果變糟，尹妍應該會主動聯絡。
感覺隻要現在的自己跟青山同心協力，應該可以辦到些什麽。倘若能因此解決夏唯的問題，那當然最好不過。如果還是不行，到時再另想辦法，重新求助別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