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萌妻甜蜜蜜：總裁老公，寵上癮 作者：納蘭月兒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高爾夫球場附近的這家咖啡店是以打高爾夫的客人為目標而開的。
咖啡店裏麵的裝潢很簡單，樸素。
她心想，如果藍嘉一也一起來的話，那麽肯定會拒絕進裏麵的。
畢竟，出身豪門的藍嘉一大概會瞧不上這簡單樸素的咖啡店。
不過，送來的冰咖啡卻出人意表地相當美味，讓她喝得心滿意足。
“很好喝呢！”
“對吧？打完球後，我都會來享受一杯。”
“哦？”
真的好好喝，轉眼之間夏檸檬就喝掉了一杯。
眯著眼晴看著夏檸檬喝飲料的厲楠突然說道：“你的表情總算放鬆了。”
咦？什麽？
“你這一陣子看起來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厲楠……所以你今天才約我來？”
厲楠微笑著點點頭。
真是服了他……全被看穿了。
夏檸檬無意義地攪動著冰咖啡裏的吸管，想著該怎麽辦才好。
這實在不是什麽可以驕傲的事哪！就算對方是厲楠——正因為對方是厲楠，要夏檸檬暴露出自己的不中用，實在教人躊躇。
她感覺自己實在太沒出息了。而且，厲楠又是她去年的個人指導員。
“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說出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些喲！”
厲楠……
聽到那句話，夏檸檬一點一點地開始說了。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看到林喬，就忍不住消沉……”
“消沉？為什麽？”
“那家夥很厲害不是嗎？隻要教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而且不管什麽事都做得完美無缺。和去年的自己相較，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讓我自慚形穢。”
結果厲楠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
“要是因為這樣而消沉的話，那和去年的我是一樣的囉？”
“咦！？”
那太過意外的台詞，讓夏檸檬瞪大了眼睛。
因為，厲楠竟然會消沉！？
“雖然你一臉難以置信，可這都是真的喲！你隻要有不懂的地方，就會仔細地詢問，而且不管做什麽都非常賣力，因此而受到大家的疼愛不是嗎？可是，我當新人的時候外表就像這樣，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模樣，四周的人都很怕我。那種氣氛實在教人很難開口請益，我又不擅長向別人問話的技巧。指導你的時候，我還為了自己為什麽不能像你這樣而煩惱了好久呢！”
哦……
夏檸檬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隻是一徑陷入茫然，厲楠玩笑地加了一句。
“不過，就是因為那樣而一直想著你的事，結果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你，實在教人笑不出來哪！”
“厲楠！”
夏檸檬羞紅了臉，厲楠輕笑了一陣之後，為她打氣。
“別想太多了。的確，林喬是學得很快，可是那不也是因為你教得好嗎？大家都明白這一點，林喬也最清楚這件事了。證據就是，和我指導你的時候不同，林喬最黏你了不是嗎？”
雖然嚇了一跳，可夏檸檬還是默默點頭。
原來如此……可是，厲楠也會沮喪啊！
這個事實給了夏檸檬勇氣。
不要動不動就沮喪，繼續加油吧！
這麽想之後，夏檸檬覺得心情輕鬆許多，終於能夠對厲楠報以笑容了。
就像厲楠說的，林喬很黏她。
“檸檬，收款該怎麽做才好呢？”
有一天，夏檸檬才剛從外頭迴來，林喬劈頭就這麽問。
“咦？收款？百貨公司的嗎？”
“不，是物品的。”
收款業務也是重要的工作。尤其是新人還不能處理複雜的事務，必須讓他們先從單純的工作開始。
夏檸檬一開始的時候也常常到ac百貨去，除此之外，就是辦理營業課斡旋的物品收款。
不過，sf的販賣已經結束了，其它還有什麽嗎？
林喬把夏檸檬帶到辦公室角落去，那裏放著裝滿點心袋的紙箱。
“哦，ma商事的。”
ma商事是國內排名第三的點心製造商，也推出過不少熱門商品，原本是前彩虹銀行的客戶。
“這是藍嘉一負責的嗎？”
“是的。我被交代分配給大家，可是種類很多，也不曉得價錢，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問過藍嘉一了嗎？”
“不……我想等你迴來以後再問你……”
夏檸檬忍不住盯住橋穀的臉。
……新人都是這樣的嗎？用不著等她迴來，直接問藍嘉一不就好了？夏檸檬覺得要是自己還是新人，也不會等到厲楠迴來再問。
可是，她還是新人的時候，滿怕厲楠的，所以不怎麽能當做參考吧？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夏檸檬和林喬一起迴到座位，正好送客戶到電梯間的藍嘉一迴來了。
“藍嘉一！”
“喔，怎麽了？不管什麽事都隨便你問。”
看到滿臉喜色的藍嘉一，夏檸檬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還是開口問了。
“那個ma商事的點心，價錢是多少？”
於是藍嘉一的臉色一變，露出狐疑的模樣。
“ma商事？你問這個幹嘛？”
“你不是拜托林喬收款嗎？可是他說他不清楚價錢。”
“所以他就去問你？”
“嗯。”
林喬立刻變得一臉不高興。
“林喬，你啊，這種事直接問我就行了啊！何必麻煩檸檬來問？”
“是……”
林喬不知所措地看向夏檸檬。
夏檸檬心想，不要用那種狗看飼主的傷心眼神看她啊！
“藍嘉一，林喬還是新人嘛！”
“就因為是新人，我才這麽說的。一開始是最重要的。”
藍嘉一厲聲說道，此時厲楠從外頭迴來了。
“怎麽了？林喬，已經被藍嘉一欺負了嗎？”
厲楠把公文袋丟到桌上，愉快地說道。藍嘉一激憤地開口。
“你那種說法會招來誤解吧，厲楠。”
“不就是那樣嗎？在旁人眼中看來，隻像是你在欺負人啊！”
“要你多管閑事。我是在教育新人。這家夥，早點問的話就可以馬上收款了，卻還特地等檸檬迴來再問她。”
“哦？”
厲楠瞥了一眼縮在一旁的林喬
那是意外嚴厲的眼神。
在咖啡廳鼓勵夏檸檬的那個溫柔的厲楠不知消失到哪裏去了，他的眼神讓夏檸檬迴想起，過去讓她渾身發顫的個人指導時代。
厲楠的意見果然也和藍嘉一相同嗎？
正當夏檸檬這麽想的時候，厲楠坐上椅子，露出苦笑。
“就為了這點小事教訓人嗎？真像你的作風哪，藍嘉一。已經夠了吧？林喬也應該明白了。”
藍嘉一依舊一副不滿的模樣，冷停了一聲。
“藍嘉一，真的非常抱歉，還有厲楠也是。呃……可以給我價目表嗎？”
夏檸檬這麽說道，藍嘉一便從抽屜中取出數據給她，可是還不忘提醒一句。
“喂，你別太寵新人啦！”
夏檸檬地點頭，將價目表交給林喬。
“那，這個拿去。就照這個收款吧！”
林喬露出和他的外表不相稱的慌張模樣，向夏檸檬低下頭來。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檸檬。”
“沒關係啦！”
夏檸檬笑著要他別在意。
藍嘉一說的雖然沒錯，可是當新人的時候，會依賴個人指導員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而且，讓新人如此依賴，感覺也不壞。
林喬的腦筋很好，下次一定可以辦得不錯才是。
可是這種想法，會不會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翌日，和森森電子工業的商談拖了一些時間，夏檸檬比預定晚迴到營業部，林喬第一個發現她，立刻跑了過來。
那樣子讓夏檸檬聯想到迷了路的小狗看到飼主時的模樣。不過，林喬外表壯碩，比起小狗，更像是聖伯納那種大型犬。
“檸檬，你迴來了！迴來得好晚呢，我沒去吃午飯，一直在等你喲！”
“等我……你……”
夏檸檬望向時鍾，已經超過一點了。葉寧和李菊還在辦公室裏，可是看不見其它男行員的身影。大家可能都去吃午飯了吧！
“不用等我，和大家一起先去吃就好了啊！”
“不，沒關係的。我想和檸檬一起吃。”
……就算和她一起吃，午飯的味道也不會變得比較好吧！
“啊，是嗎？也好，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夏檸檬這麽一迴答，林喬頓時喜上眉梢地大聲迴答：“是的！”
吃完午餐迴到營業部門辦公室，午餐時間和他們錯開的另行員們已經開始下午的工作了。林喬也依照副部長的吩咐，開始整理數據庫。
好，趁這個時候，來填寫對話紀錄吧！
夏檸檬這麽想著，從公文袋裏取出在森森電子那裏拿到的數據，此時林竹井走了過來，在林喬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個人指導，好像進行得很順利嘛！”
聽到她這麽說，夏檸檬忍不住高興得笑開了臉。
“你這麽認為？”
“當然了。”
可是林竹說完，突然按住嘴巴笑了出來。
“噗！”
“你幹嘛啊？”
發生了什麽惹林竹發笑的事嗎？想起從前因連帽大衣被嘲笑的事，夏檸檬慌忙檢查自身。
可是又沒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呀？
“唿唿唿、哈哈哈！”
林竹笑了一陣，以手指擦擦滲出的眼淚開口了。
“啊啊、好難過。剛才檸檬不是比預定還要晚迴來嗎？”
“嗯。怎麽了嗎？”
“結果林喬可慌了。‘檸檬好慢哪！檸檬怎麽那麽慢？會不曾遇到意外了？要不要打她的手機比較好？’像這樣一直說個不停耶！”
那家夥～！
夏檸檬禁不住漲紅了臉。所以她迴來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直衝向她，纏著她不放啊！
可是，林竹的話還不隻這些。
“檸檬你外出的時候，因為林喬一直‘藤芝不在，好寂寞呢’、‘好寂寞哪～’地說個不停，實在有點囉嗦，害我忍不住捉弄起他來了。”
“捉弄他？”
“對。我跟他說，‘林喬你真的很黏檸檬呢’結果你猜他怎麽說？”
那家夥說了什麽？從林竹的口氣來看，八成不是什麽好話吧！
“他啊，擺出一張正經八百的表情，說‘是的，我喜歡檸檬’耶！太好了哪，檸檬，受到晚輩的喜愛！”
“嗬嗬嗬……”
夏檸檬無力地迴笑。林喬——那家夥！隻是稍微晚一些從客戶那裏迴來，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喜歡是嗎？總比被討厭來得好吧！
“而且啊，好笑的事還有一樁。”
“咦？什麽？”
林竹迴過頭去，確認什麽事之後，一臉調皮地接著說：“聽到林喬的話，連李菊都說‘你啊，不過是個新人，眼光還真高呢！不錯，有看人的眼光。’”
啊，她是在確認李菊有沒有在座位上啊！
“林喬和李菊兩個人，就這樣熱烈地討論起檸檬你的話題來了喲！”
“啊……是嗎……？”
覺得渾身無力。那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啊！？
林竹還在吃吃竊笑，留下歎息的夏檸檬，迴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夏檸檬總覺得，林竹最近好像老以捉弄她為樂？
請你別拿同期發泄壓力好嗎？
夏檸檬這麽想著，再一次歎息之後望向前方，忍不住嚇了一跳。
藍嘉一正瞪著她。而厲楠……咦？連厲楠也一臉險惡。
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然而，總覺得不好開口問理由，夏檸檬裝作沒有注意到，開始填寫對話紀錄。
之後，過了數天，夏檸檬和林喬到ac百貨去收款，那家夥不知道在高興什麽，臉上笑容不絕。
“去收款有那麽值得高興嗎？”
林喬興奮地閃爍著眼晴，元氣十足地迴答道：“是的！我非常期待！”
哦……ac百貨的會計部裏有他中意的女孩子是嗎？
“不過啊，林喬，不要因為我比預定時間晚迴來就那麽慌張行嗎？這是常有的事。”
要是隻有一次的話，夏檸檬覺得沒有叮嚀的必要，可是那之後似乎又發生過好幾次。不隻林竹，夏檸檬甚至被大姐頭童冬冬和木嚴峻副部長嘲弄“檸檬深受仰慕哪。”
然而，夏檸檬這麽一說，林喬便立刻消沈了下去。那是種很不適合胸膛厚實的他該有的模樣。
“非常抱歉……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檸檬你發生了什麽萬一，就擔心得不得了……”
“什麽萬不萬一的，別說那種不吉利的話啦！”
“……是。”
請別露出那種畏縮的表情，看起來簡直像她在欺負新人一樣嘛！
“不過……知道你擔心我，我也覺得很高興啦！”
“真的嗎！？”
現實的家夥。
夏檸檬心想自己不過說說而已，林喬就馬上恢複明朗的表情了。也好啦！
“印章拿了嗎？”
“拿了，在這裏。”
林喬規矩地把印章從西裝的內袋拿出來給夏檸檬看。
“你真的都不會忘東西呢！”
夏檸檬佩服地這麽說，林喬便莫名奇妙地羞紅了臉。
“沒那迴事。”
“很了不起的。哪像我當新人的時候，常常忘了帶印章，老是挨厲楠罵呢！”
「厲楠……嗎？」
「對。他以前是我的個人指導員。我一直很佩服他竟然沒有半途拋下我這種笨學生呢！嗯。」
夏檸檬點點頭，林喬忽地大聲叫了出來。
「電梯來了！」
「咦！？啊！」
林喬發揮他那從外表完全想象不出來、以橄欖球鍛煉出來的駿足，衝向電梯。
知道了啦，你就是那麽想去見ac百貨會計課的心上人對吧？
「等我一下！林喬！」
ac百貨狹窄的通道，讓身材壯碩的林喬走在其中，顯得更加狹窄了。
百貨公司的裏麵，和華麗的外表相反，並沒有投資設備。可能是覺得要是有錢花在內部裝潢上，倒不如移到表麵舞台去吧！
會計部也一樣，就算是奉承，也實在看不出有花錢裝潢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開始使用的不鏽鋼桌、老舊的保險櫃。發出低鳴聲的空調設備，看起來也相當古老。
「我們是藍天彩虹銀行的人員，平日承蒙照顧了。」
夏檸檬讓林喬在櫃台處理收取現金的作業，漫不經心地環視辦公室。
狹窄的房間裏，六個女性及四個男性並桌坐著。部長及組長則坐在另外的大桌子上。
哪個女孩子呢？有林喬看起來會喜歡的女孩子嗎？
雖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看熱鬧，不過還是無法抑製好奇心。
但是。
雖然過意不去，可是夏檸檬實在不覺得ac百貨的會計課裏，會有林喬看上的女孩子。因為裏麵的女性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手。就算是裏麵看起來最年輕的女性，也超過三十歲的樣子。
他喜歡比自己年長的嗎？可是就算這樣，也年長過頭了吧！
正當夏檸檬四處張望的時候，額頭的光澤還是一樣眩目的田震主任從辦公室裏出現，向夏檸檬打招唿。
「夏檸檬小姐，怎麽了嗎？」
「田震主任。承蒙照顧了。」
「來收款的嗎？辛苦了。」
田震瞄了一眼正在賬本上蓋章的林喬，然後把視線轉向夏檸檬。
「從剛才你就一直在觀察我們這裏的女職員，有你中意的對象嗎？」
嗚哇！
明明沒有臉紅的必要，可是愈想臉就紅得愈厲害。
「不、不是的！這是……！」
可是，夏檸檬總不能說，她是在研究林喬的意中人是誰吧！
「夏檸檬也真有兩下子哪！」
連會計部的女職員們都「唉呀呀」地開始笑了起來。
「夏檸檬？」
隻有林喬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說真的，夏檸檬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不該輕易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啊～！
之後，ac百貨的收款工作，不是正巧遇到夏檸檬外出就是有客戶來訪，因此可以不用去就了事了。
雖然明白是工作，不過如果辦得到，夏檸檬還是希望等事情降溫之後再露臉。
代替夏檸檬的缺，厲楠或藍嘉一便和林喬一起去收款，可是……
林喬和年次比他高的人是不是難以相處？因為，他每次去收款迴來，從電梯出來時，總是一臉不快的樣子。
難道他意外地是那種怕生的人嗎？人不可貌相哪。明明那麽黏她的說。
下午的時候，夏檸檬一直為林喬說明簽呈的寫法。
「為了讓說明更加明確，可以在這裏加入公司數據。啊——」
夏檸檬按住喉嚨。一直說個不停，也忍不住累了。
「夏檸檬，要不要緊？」
林喬擔心地望著她。
「嗯——，我們休息一下好了。」
望向郊區，林竹好像快做完三點的總結了。看他的樣子，計算好像符合了。不過，因為今天還是月中，交易也沒那麽多。
「好的。」
夏檸檬和林喬離開座位，走到休息室去買紙杯裝的果汁。
就這樣坐到沙發上喝了一口，果汁舒爽地滋潤了幹涸的喉嚨。
「唿——」
夏檸檬伸了個懶腰，對一旁乖乖喝果汁的林喬發問。
「我的說明你聽得懂嗎？」
「啊？」
聽到突來的問題，林喬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也難怪。
「不是啦，因為本來應該由藍嘉一來教你比較對，可是卻莫名其妙地輪到我。我也才入行兩年，雖然自己覺得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在你看來，或許還有聽不懂的地方吧？」
「沒那迴事！」
林喬激動地否定。
「我認為你教得很仔細，也非常好！」
用不著迴答得那麽用力吧？
夏檸檬被林喬嚇到，勉強露出笑臉。
「是嗎？那就好。」
「不要緊的！請你拿出自信來！！」
「……謝啦！」
是夏檸檬先發問的，可是這樣看起來，真不知到底是誰在指導誰了。
此時存款部門的四個女職員來到休息室。
「哎呀，檸檬和林喬一起來了啊！」
「嗯，總結結束了嗎？」
夏檸檬向當中入行第六年、最資深的女職員問道。
「是呀！因為今天客人不多，所以一下就解決了。」
「太好了。」
「要是永遠這樣就好了。」
她聳了聳肩，看向他們。
「你們兩個就像大家說的，感情真好呢！」
啥？大家說的？什麽？自己是林喬的個人指導員，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麽好不可思議的不是嗎？
正當夏檸檬困惑不解，今年入行第五年的女職員開口了。
「喂，夏檸檬，林喬，今天有沒有空？工作結束後，我們約好去喝一杯，方便的話，要不要一起來？」
「唔……今天嗎？」
有人邀請，夏檸檬雖然高興，可是工作堆積如山哪！
「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耶。」
「咦——！檸檬不行嗎？」
女職員們麵麵相覷。
「每次約檸檬，你都不答應呢！」
她們不服地嘟起嘴巴，夏檸檬雙手在眼前合掌陪罪。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平常總是受存款部門的女職員照顧，要是惹怒她們的話，工作便難以進行，辦得到的話，夏檸檬當然也想奉陪，無奈就是有工作啊！
「不過有工作的話，那也沒辦法。」
入行第六年的女職員打圓場地說道，夏檸檬鬆了一口氣。
「那林喬呢？你才剛進來，應該不用加班吧？」
「就是啊，你跟她們去吧！」
被存款部門的女性們包圍的話，那真是左擁右抱了。營業部的女職員們雖然都是美人，可是存款部門的女性也不差。
夏檸檬以為林喬會高興地答應，可是——
「不，我要幫檸檬的忙。」
啊？
「林喬……不用了啦！」
「不！幫忙檸檬，也是我學習的一環！」
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夏檸檬和存款部門的女職員也不好繼續勉強。
她們失望地買了果汁，離開休息室。
「林喬也不行啊——」
「他很黏檸檬嘛——」
她們的聲音在走廊迴響，傳了進來。
「林喬，你啊……」
夏檸檬轉向旁邊，林喬笑咪咪地迴答：「是？」
「呃……就是……對工作熱心雖然很好，可是對分行內的交流再多留意一些，是不是比較好？尤其是和存款部的女性為敵的話，會很難過的喲！」
可是，夏檸檬的忠告被林喬一笑置之。
「不要緊的，存款部的人也了解的。新人就是工作第一嘛！」
「……是這樣沒錯啦……」
「檸檬你真是愛操心呢！」
唔……。這家夥，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呢？親近夏檸檬這點固然令人高興，可是不隻是她，和其它人也多交往的話會更好哪！
……真傷腦筋。
這一天，夏檸檬和銀川股份有限公司商談結束，正想迴到座位的時候，很稀罕地看到林喬正在向厲楠已經藍嘉一請教什麽。
好棒！搞不好這是他第一次向她之外的人請教也說不定。
夏檸檬正要迴自己的座位，卻忽然停下腳步。
要是自己就這樣出現，那不就又會變得和平常一樣了嗎？
的確，依賴個人指導員不是什麽壞事。但是，仔細一想，他好像不怎麽和她之外的人交談的樣子。
即使如此，林喬還是學得很好，所以或許也沒什麽不對；但是，一旦個人指導期結束，他就不能老是和她黏在一起了
夏檸檬改變心意，沒有迴到座位，而是再一次經過接待室前的通路，進入數據庫。
然後夏檸檬從入口處偷偷觀察座席那裏的情形。
很好、很好，林喬正在和厲楠還有藍嘉一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
「檸檬，你在幹什麽？」
忽地被叫住，明明不是在做什麽壞事，夏檸檬還是心驚膽跳地迴過頭去。
木嚴峻副部長正雙手抱著書站在那裏。
「副部長？」
嚇她一跳。
「副部長才是，在這種地方做什麽？」
平常副部長幾乎不會來數據庫的。要是有什麽想看的數據，助理都會幫他拿。
「沒什麽，被總務吩咐，在整理一直堆著的資料。」
此時，夏檸檬覺得自己好像終於能夠理解，木嚴峻副部長為什麽明明才三十幾歲，白發欲如此明顯的原因了。
「那檸檬你？」
「咦？啊……」
夏檸檬露出僵硬的笑容。自己總不能說待在這裏，是為了不破壞林喬和別人說話的機會吧！
然而，木嚴峻副部長望了一眼座席那裏，開口了。
「哦哦，原來如此。任命檸檬當個人指導員果然對了。」
「咦……？呃……」
夏檸檬不知所措起來，副部長卻滿足地笑了。
“總之呢，加油吧，就照這樣繼續！”
副部長那麽說完之後，就從數據庫室離開了。
夏檸檬心想，不愧是副部長，也留意到林喬的情況了。
既然有在留心的人，那麽就好辦了。
這天，林喬因為要去參加聯誼會，而早一步迴去了。
部長，副部長及石康去接待重要的客戶。
而周覓及李原和女職員先迴去，還留下來的，隻剩厲楠、藍嘉一和夏檸檬而已。
開始負責個人指導之後，無論怎麽加油都無法在時間內完成自己的工作，夏檸檬無奈地製作起銀川股份有限公司拜托的資料。
覺得口好渴。
白天可以喝女行員在咖啡機準備的咖啡，可是過了下班時間，女性們都迴去之後，就隻能喝自動販賣機裏的飲料了。
沒辦法。隻好去買了。
“厲楠，要不要喝點什麽？”
厲楠從筆記型計算機的屏幕前抬起頭來，對夏檸檬微笑。
“嗯，那麻煩你幫我買杯咖啡。”
“好。”
夏檸檬正要站起來，正好藍嘉一從自動販賣機買來咖啡，迴到座位上。
咖啡店裏麵的裝潢很簡單，樸素。
她心想，如果藍嘉一也一起來的話，那麽肯定會拒絕進裏麵的。
畢竟，出身豪門的藍嘉一大概會瞧不上這簡單樸素的咖啡店。
不過，送來的冰咖啡卻出人意表地相當美味，讓她喝得心滿意足。
“很好喝呢！”
“對吧？打完球後，我都會來享受一杯。”
“哦？”
真的好好喝，轉眼之間夏檸檬就喝掉了一杯。
眯著眼晴看著夏檸檬喝飲料的厲楠突然說道：“你的表情總算放鬆了。”
咦？什麽？
“你這一陣子看起來都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厲楠……所以你今天才約我來？”
厲楠微笑著點點頭。
真是服了他……全被看穿了。
夏檸檬無意義地攪動著冰咖啡裏的吸管，想著該怎麽辦才好。
這實在不是什麽可以驕傲的事哪！就算對方是厲楠——正因為對方是厲楠，要夏檸檬暴露出自己的不中用，實在教人躊躇。
她感覺自己實在太沒出息了。而且，厲楠又是她去年的個人指導員。
“不要自己一個人悶著，說出來或許會比較輕鬆一些喲！”
厲楠……
聽到那句話，夏檸檬一點一點地開始說了。
“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看到林喬，就忍不住消沉……”
“消沉？為什麽？”
“那家夥很厲害不是嗎？隻要教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而且不管什麽事都做得完美無缺。和去年的自己相較，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讓我自慚形穢。”
結果厲楠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
“要是因為這樣而消沉的話，那和去年的我是一樣的囉？”
“咦！？”
那太過意外的台詞，讓夏檸檬瞪大了眼睛。
因為，厲楠竟然會消沉！？
“雖然你一臉難以置信，可這都是真的喲！你隻要有不懂的地方，就會仔細地詢問，而且不管做什麽都非常賣力，因此而受到大家的疼愛不是嗎？可是，我當新人的時候外表就像這樣，一副對人愛理不理的模樣，四周的人都很怕我。那種氣氛實在教人很難開口請益，我又不擅長向別人問話的技巧。指導你的時候，我還為了自己為什麽不能像你這樣而煩惱了好久呢！”
哦……
夏檸檬吃驚地張大了嘴巴，隻是一徑陷入茫然，厲楠玩笑地加了一句。
“不過，就是因為那樣而一直想著你的事，結果不知不覺中就喜歡上你，實在教人笑不出來哪！”
“厲楠！”
夏檸檬羞紅了臉，厲楠輕笑了一陣之後，為她打氣。
“別想太多了。的確，林喬是學得很快，可是那不也是因為你教得好嗎？大家都明白這一點，林喬也最清楚這件事了。證據就是，和我指導你的時候不同，林喬最黏你了不是嗎？”
雖然嚇了一跳，可夏檸檬還是默默點頭。
原來如此……可是，厲楠也會沮喪啊！
這個事實給了夏檸檬勇氣。
不要動不動就沮喪，繼續加油吧！
這麽想之後，夏檸檬覺得心情輕鬆許多，終於能夠對厲楠報以笑容了。
就像厲楠說的，林喬很黏她。
“檸檬，收款該怎麽做才好呢？”
有一天，夏檸檬才剛從外頭迴來，林喬劈頭就這麽問。
“咦？收款？百貨公司的嗎？”
“不，是物品的。”
收款業務也是重要的工作。尤其是新人還不能處理複雜的事務，必須讓他們先從單純的工作開始。
夏檸檬一開始的時候也常常到ac百貨去，除此之外，就是辦理營業課斡旋的物品收款。
不過，sf的販賣已經結束了，其它還有什麽嗎？
林喬把夏檸檬帶到辦公室角落去，那裏放著裝滿點心袋的紙箱。
“哦，ma商事的。”
ma商事是國內排名第三的點心製造商，也推出過不少熱門商品，原本是前彩虹銀行的客戶。
“這是藍嘉一負責的嗎？”
“是的。我被交代分配給大家，可是種類很多，也不曉得價錢，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你問過藍嘉一了嗎？”
“不……我想等你迴來以後再問你……”
夏檸檬忍不住盯住橋穀的臉。
……新人都是這樣的嗎？用不著等她迴來，直接問藍嘉一不就好了？夏檸檬覺得要是自己還是新人，也不會等到厲楠迴來再問。
可是，她還是新人的時候，滿怕厲楠的，所以不怎麽能當做參考吧？
“我知道了。等我一下。”
夏檸檬和林喬一起迴到座位，正好送客戶到電梯間的藍嘉一迴來了。
“藍嘉一！”
“喔，怎麽了？不管什麽事都隨便你問。”
看到滿臉喜色的藍嘉一，夏檸檬有點想要打退堂鼓，可還是開口問了。
“那個ma商事的點心，價錢是多少？”
於是藍嘉一的臉色一變，露出狐疑的模樣。
“ma商事？你問這個幹嘛？”
“你不是拜托林喬收款嗎？可是他說他不清楚價錢。”
“所以他就去問你？”
“嗯。”
林喬立刻變得一臉不高興。
“林喬，你啊，這種事直接問我就行了啊！何必麻煩檸檬來問？”
“是……”
林喬不知所措地看向夏檸檬。
夏檸檬心想，不要用那種狗看飼主的傷心眼神看她啊！
“藍嘉一，林喬還是新人嘛！”
“就因為是新人，我才這麽說的。一開始是最重要的。”
藍嘉一厲聲說道，此時厲楠從外頭迴來了。
“怎麽了？林喬，已經被藍嘉一欺負了嗎？”
厲楠把公文袋丟到桌上，愉快地說道。藍嘉一激憤地開口。
“你那種說法會招來誤解吧，厲楠。”
“不就是那樣嗎？在旁人眼中看來，隻像是你在欺負人啊！”
“要你多管閑事。我是在教育新人。這家夥，早點問的話就可以馬上收款了，卻還特地等檸檬迴來再問她。”
“哦？”
厲楠瞥了一眼縮在一旁的林喬
那是意外嚴厲的眼神。
在咖啡廳鼓勵夏檸檬的那個溫柔的厲楠不知消失到哪裏去了，他的眼神讓夏檸檬迴想起，過去讓她渾身發顫的個人指導時代。
厲楠的意見果然也和藍嘉一相同嗎？
正當夏檸檬這麽想的時候，厲楠坐上椅子，露出苦笑。
“就為了這點小事教訓人嗎？真像你的作風哪，藍嘉一。已經夠了吧？林喬也應該明白了。”
藍嘉一依舊一副不滿的模樣，冷停了一聲。
“藍嘉一，真的非常抱歉，還有厲楠也是。呃……可以給我價目表嗎？”
夏檸檬這麽說道，藍嘉一便從抽屜中取出數據給她，可是還不忘提醒一句。
“喂，你別太寵新人啦！”
夏檸檬地點頭，將價目表交給林喬。
“那，這個拿去。就照這個收款吧！”
林喬露出和他的外表不相稱的慌張模樣，向夏檸檬低下頭來。
“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檸檬。”
“沒關係啦！”
夏檸檬笑著要他別在意。
藍嘉一說的雖然沒錯，可是當新人的時候，會依賴個人指導員也是沒辦法的事嘛！
而且，讓新人如此依賴，感覺也不壞。
林喬的腦筋很好，下次一定可以辦得不錯才是。
可是這種想法，會不會是自己太高估他了
翌日，和森森電子工業的商談拖了一些時間，夏檸檬比預定晚迴到營業部，林喬第一個發現她，立刻跑了過來。
那樣子讓夏檸檬聯想到迷了路的小狗看到飼主時的模樣。不過，林喬外表壯碩，比起小狗，更像是聖伯納那種大型犬。
“檸檬，你迴來了！迴來得好晚呢，我沒去吃午飯，一直在等你喲！”
“等我……你……”
夏檸檬望向時鍾，已經超過一點了。葉寧和李菊還在辦公室裏，可是看不見其它男行員的身影。大家可能都去吃午飯了吧！
“不用等我，和大家一起先去吃就好了啊！”
“不，沒關係的。我想和檸檬一起吃。”
……就算和她一起吃，午飯的味道也不會變得比較好吧！
“啊，是嗎？也好，那我們就一起去吧！”
夏檸檬這麽一迴答，林喬頓時喜上眉梢地大聲迴答：“是的！”
吃完午餐迴到營業部門辦公室，午餐時間和他們錯開的另行員們已經開始下午的工作了。林喬也依照副部長的吩咐，開始整理數據庫。
好，趁這個時候，來填寫對話紀錄吧！
夏檸檬這麽想著，從公文袋裏取出在森森電子那裏拿到的數據，此時林竹井走了過來，在林喬的座位上一屁股坐下。
“個人指導，好像進行得很順利嘛！”
聽到她這麽說，夏檸檬忍不住高興得笑開了臉。
“你這麽認為？”
“當然了。”
可是林竹說完，突然按住嘴巴笑了出來。
“噗！”
“你幹嘛啊？”
發生了什麽惹林竹發笑的事嗎？想起從前因連帽大衣被嘲笑的事，夏檸檬慌忙檢查自身。
可是又沒什麽特別奇怪的地方呀？
“唿唿唿、哈哈哈！”
林竹笑了一陣，以手指擦擦滲出的眼淚開口了。
“啊啊、好難過。剛才檸檬不是比預定還要晚迴來嗎？”
“嗯。怎麽了嗎？”
“結果林喬可慌了。‘檸檬好慢哪！檸檬怎麽那麽慢？會不曾遇到意外了？要不要打她的手機比較好？’像這樣一直說個不停耶！”
那家夥～！
夏檸檬禁不住漲紅了臉。所以她迴來的時候，他才會那樣直衝向她，纏著她不放啊！
可是，林竹的話還不隻這些。
“檸檬你外出的時候，因為林喬一直‘藤芝不在，好寂寞呢’、‘好寂寞哪～’地說個不停，實在有點囉嗦，害我忍不住捉弄起他來了。”
“捉弄他？”
“對。我跟他說，‘林喬你真的很黏檸檬呢’結果你猜他怎麽說？”
那家夥說了什麽？從林竹的口氣來看，八成不是什麽好話吧！
“他啊，擺出一張正經八百的表情，說‘是的，我喜歡檸檬’耶！太好了哪，檸檬，受到晚輩的喜愛！”
“嗬嗬嗬……”
夏檸檬無力地迴笑。林喬——那家夥！隻是稍微晚一些從客戶那裏迴來，這也太誇張了吧！不過……喜歡是嗎？總比被討厭來得好吧！
“而且啊，好笑的事還有一樁。”
“咦？什麽？”
林竹迴過頭去，確認什麽事之後，一臉調皮地接著說：“聽到林喬的話，連李菊都說‘你啊，不過是個新人，眼光還真高呢！不錯，有看人的眼光。’”
啊，她是在確認李菊有沒有在座位上啊！
“林喬和李菊兩個人，就這樣熱烈地討論起檸檬你的話題來了喲！”
“啊……是嗎……？”
覺得渾身無力。那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啊！？
林竹還在吃吃竊笑，留下歎息的夏檸檬，迴到自己的座位去了。
夏檸檬總覺得，林竹最近好像老以捉弄她為樂？
請你別拿同期發泄壓力好嗎？
夏檸檬這麽想著，再一次歎息之後望向前方，忍不住嚇了一跳。
藍嘉一正瞪著她。而厲楠……咦？連厲楠也一臉險惡。
怎麽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然而，總覺得不好開口問理由，夏檸檬裝作沒有注意到，開始填寫對話紀錄。
之後，過了數天，夏檸檬和林喬到ac百貨去收款，那家夥不知道在高興什麽，臉上笑容不絕。
“去收款有那麽值得高興嗎？”
林喬興奮地閃爍著眼晴，元氣十足地迴答道：“是的！我非常期待！”
哦……ac百貨的會計部裏有他中意的女孩子是嗎？
“不過啊，林喬，不要因為我比預定時間晚迴來就那麽慌張行嗎？這是常有的事。”
要是隻有一次的話，夏檸檬覺得沒有叮嚀的必要，可是那之後似乎又發生過好幾次。不隻林竹，夏檸檬甚至被大姐頭童冬冬和木嚴峻副部長嘲弄“檸檬深受仰慕哪。”
然而，夏檸檬這麽一說，林喬便立刻消沈了下去。那是種很不適合胸膛厚實的他該有的模樣。
“非常抱歉……可是我一想到如果檸檬你發生了什麽萬一，就擔心得不得了……”
“什麽萬不萬一的，別說那種不吉利的話啦！”
“……是。”
請別露出那種畏縮的表情，看起來簡直像她在欺負新人一樣嘛！
“不過……知道你擔心我，我也覺得很高興啦！”
“真的嗎！？”
現實的家夥。
夏檸檬心想自己不過說說而已，林喬就馬上恢複明朗的表情了。也好啦！
“印章拿了嗎？”
“拿了，在這裏。”
林喬規矩地把印章從西裝的內袋拿出來給夏檸檬看。
“你真的都不會忘東西呢！”
夏檸檬佩服地這麽說，林喬便莫名奇妙地羞紅了臉。
“沒那迴事。”
“很了不起的。哪像我當新人的時候，常常忘了帶印章，老是挨厲楠罵呢！”
「厲楠……嗎？」
「對。他以前是我的個人指導員。我一直很佩服他竟然沒有半途拋下我這種笨學生呢！嗯。」
夏檸檬點點頭，林喬忽地大聲叫了出來。
「電梯來了！」
「咦！？啊！」
林喬發揮他那從外表完全想象不出來、以橄欖球鍛煉出來的駿足，衝向電梯。
知道了啦，你就是那麽想去見ac百貨會計課的心上人對吧？
「等我一下！林喬！」
ac百貨狹窄的通道，讓身材壯碩的林喬走在其中，顯得更加狹窄了。
百貨公司的裏麵，和華麗的外表相反，並沒有投資設備。可能是覺得要是有錢花在內部裝潢上，倒不如移到表麵舞台去吧！
會計部也一樣，就算是奉承，也實在看不出有花錢裝潢的樣子。不知道從什麽時候就開始使用的不鏽鋼桌、老舊的保險櫃。發出低鳴聲的空調設備，看起來也相當古老。
「我們是藍天彩虹銀行的人員，平日承蒙照顧了。」
夏檸檬讓林喬在櫃台處理收取現金的作業，漫不經心地環視辦公室。
狹窄的房間裏，六個女性及四個男性並桌坐著。部長及組長則坐在另外的大桌子上。
哪個女孩子呢？有林喬看起來會喜歡的女孩子嗎？
雖然覺得自己好像在看熱鬧，不過還是無法抑製好奇心。
但是。
雖然過意不去，可是夏檸檬實在不覺得ac百貨的會計課裏，會有林喬看上的女孩子。因為裏麵的女性幾乎都是上了年紀的老手。就算是裏麵看起來最年輕的女性，也超過三十歲的樣子。
他喜歡比自己年長的嗎？可是就算這樣，也年長過頭了吧！
正當夏檸檬四處張望的時候，額頭的光澤還是一樣眩目的田震主任從辦公室裏出現，向夏檸檬打招唿。
「夏檸檬小姐，怎麽了嗎？」
「田震主任。承蒙照顧了。」
「來收款的嗎？辛苦了。」
田震瞄了一眼正在賬本上蓋章的林喬，然後把視線轉向夏檸檬。
「從剛才你就一直在觀察我們這裏的女職員，有你中意的對象嗎？」
嗚哇！
明明沒有臉紅的必要，可是愈想臉就紅得愈厲害。
「不、不是的！這是……！」
可是，夏檸檬總不能說，她是在研究林喬的意中人是誰吧！
「夏檸檬也真有兩下子哪！」
連會計部的女職員們都「唉呀呀」地開始笑了起來。
「夏檸檬？」
隻有林喬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說真的，夏檸檬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實在不該輕易露出自己的好奇心啊～！
之後，ac百貨的收款工作，不是正巧遇到夏檸檬外出就是有客戶來訪，因此可以不用去就了事了。
雖然明白是工作，不過如果辦得到，夏檸檬還是希望等事情降溫之後再露臉。
代替夏檸檬的缺，厲楠或藍嘉一便和林喬一起去收款，可是……
林喬和年次比他高的人是不是難以相處？因為，他每次去收款迴來，從電梯出來時，總是一臉不快的樣子。
難道他意外地是那種怕生的人嗎？人不可貌相哪。明明那麽黏她的說。
下午的時候，夏檸檬一直為林喬說明簽呈的寫法。
「為了讓說明更加明確，可以在這裏加入公司數據。啊——」
夏檸檬按住喉嚨。一直說個不停，也忍不住累了。
「夏檸檬，要不要緊？」
林喬擔心地望著她。
「嗯——，我們休息一下好了。」
望向郊區，林竹好像快做完三點的總結了。看他的樣子，計算好像符合了。不過，因為今天還是月中，交易也沒那麽多。
「好的。」
夏檸檬和林喬離開座位，走到休息室去買紙杯裝的果汁。
就這樣坐到沙發上喝了一口，果汁舒爽地滋潤了幹涸的喉嚨。
「唿——」
夏檸檬伸了個懶腰，對一旁乖乖喝果汁的林喬發問。
「我的說明你聽得懂嗎？」
「啊？」
聽到突來的問題，林喬露出吃驚的表情。這也難怪。
「不是啦，因為本來應該由藍嘉一來教你比較對，可是卻莫名其妙地輪到我。我也才入行兩年，雖然自己覺得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在你看來，或許還有聽不懂的地方吧？」
「沒那迴事！」
林喬激動地否定。
「我認為你教得很仔細，也非常好！」
用不著迴答得那麽用力吧？
夏檸檬被林喬嚇到，勉強露出笑臉。
「是嗎？那就好。」
「不要緊的！請你拿出自信來！！」
「……謝啦！」
是夏檸檬先發問的，可是這樣看起來，真不知到底是誰在指導誰了。
此時存款部門的四個女職員來到休息室。
「哎呀，檸檬和林喬一起來了啊！」
「嗯，總結結束了嗎？」
夏檸檬向當中入行第六年、最資深的女職員問道。
「是呀！因為今天客人不多，所以一下就解決了。」
「太好了。」
「要是永遠這樣就好了。」
她聳了聳肩，看向他們。
「你們兩個就像大家說的，感情真好呢！」
啥？大家說的？什麽？自己是林喬的個人指導員，就算在一起也沒什麽好不可思議的不是嗎？
正當夏檸檬困惑不解，今年入行第五年的女職員開口了。
「喂，夏檸檬，林喬，今天有沒有空？工作結束後，我們約好去喝一杯，方便的話，要不要一起來？」
「唔……今天嗎？」
有人邀請，夏檸檬雖然高興，可是工作堆積如山哪！
「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耶。」
「咦——！檸檬不行嗎？」
女職員們麵麵相覷。
「每次約檸檬，你都不答應呢！」
她們不服地嘟起嘴巴，夏檸檬雙手在眼前合掌陪罪。
「對不起！真的很抱歉！」
平常總是受存款部門的女職員照顧，要是惹怒她們的話，工作便難以進行，辦得到的話，夏檸檬當然也想奉陪，無奈就是有工作啊！
「不過有工作的話，那也沒辦法。」
入行第六年的女職員打圓場地說道，夏檸檬鬆了一口氣。
「那林喬呢？你才剛進來，應該不用加班吧？」
「就是啊，你跟她們去吧！」
被存款部門的女性們包圍的話，那真是左擁右抱了。營業部的女職員們雖然都是美人，可是存款部門的女性也不差。
夏檸檬以為林喬會高興地答應，可是——
「不，我要幫檸檬的忙。」
啊？
「林喬……不用了啦！」
「不！幫忙檸檬，也是我學習的一環！」
他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夏檸檬和存款部門的女職員也不好繼續勉強。
她們失望地買了果汁，離開休息室。
「林喬也不行啊——」
「他很黏檸檬嘛——」
她們的聲音在走廊迴響，傳了進來。
「林喬，你啊……」
夏檸檬轉向旁邊，林喬笑咪咪地迴答：「是？」
「呃……就是……對工作熱心雖然很好，可是對分行內的交流再多留意一些，是不是比較好？尤其是和存款部的女性為敵的話，會很難過的喲！」
可是，夏檸檬的忠告被林喬一笑置之。
「不要緊的，存款部的人也了解的。新人就是工作第一嘛！」
「……是這樣沒錯啦……」
「檸檬你真是愛操心呢！」
唔……。這家夥，到底是聰明還是愚笨呢？親近夏檸檬這點固然令人高興，可是不隻是她，和其它人也多交往的話會更好哪！
……真傷腦筋。
這一天，夏檸檬和銀川股份有限公司商談結束，正想迴到座位的時候，很稀罕地看到林喬正在向厲楠已經藍嘉一請教什麽。
好棒！搞不好這是他第一次向她之外的人請教也說不定。
夏檸檬正要迴自己的座位，卻忽然停下腳步。
要是自己就這樣出現，那不就又會變得和平常一樣了嗎？
的確，依賴個人指導員不是什麽壞事。但是，仔細一想，他好像不怎麽和她之外的人交談的樣子。
即使如此，林喬還是學得很好，所以或許也沒什麽不對；但是，一旦個人指導期結束，他就不能老是和她黏在一起了
夏檸檬改變心意，沒有迴到座位，而是再一次經過接待室前的通路，進入數據庫。
然後夏檸檬從入口處偷偷觀察座席那裏的情形。
很好、很好，林喬正在和厲楠還有藍嘉一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
「檸檬，你在幹什麽？」
忽地被叫住，明明不是在做什麽壞事，夏檸檬還是心驚膽跳地迴過頭去。
木嚴峻副部長正雙手抱著書站在那裏。
「副部長？」
嚇她一跳。
「副部長才是，在這種地方做什麽？」
平常副部長幾乎不會來數據庫的。要是有什麽想看的數據，助理都會幫他拿。
「沒什麽，被總務吩咐，在整理一直堆著的資料。」
此時，夏檸檬覺得自己好像終於能夠理解，木嚴峻副部長為什麽明明才三十幾歲，白發欲如此明顯的原因了。
「那檸檬你？」
「咦？啊……」
夏檸檬露出僵硬的笑容。自己總不能說待在這裏，是為了不破壞林喬和別人說話的機會吧！
然而，木嚴峻副部長望了一眼座席那裏，開口了。
「哦哦，原來如此。任命檸檬當個人指導員果然對了。」
「咦……？呃……」
夏檸檬不知所措起來，副部長卻滿足地笑了。
“總之呢，加油吧，就照這樣繼續！”
副部長那麽說完之後，就從數據庫室離開了。
夏檸檬心想，不愧是副部長，也留意到林喬的情況了。
既然有在留心的人，那麽就好辦了。
這天，林喬因為要去參加聯誼會，而早一步迴去了。
部長，副部長及石康去接待重要的客戶。
而周覓及李原和女職員先迴去，還留下來的，隻剩厲楠、藍嘉一和夏檸檬而已。
開始負責個人指導之後，無論怎麽加油都無法在時間內完成自己的工作，夏檸檬無奈地製作起銀川股份有限公司拜托的資料。
覺得口好渴。
白天可以喝女行員在咖啡機準備的咖啡，可是過了下班時間，女性們都迴去之後，就隻能喝自動販賣機裏的飲料了。
沒辦法。隻好去買了。
“厲楠，要不要喝點什麽？”
厲楠從筆記型計算機的屏幕前抬起頭來，對夏檸檬微笑。
“嗯，那麻煩你幫我買杯咖啡。”
“好。”
夏檸檬正要站起來，正好藍嘉一從自動販賣機買來咖啡，迴到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