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韓衛民的目光也落在了這對父女的身上。


    常連山頓時窘迫無比,一張老臉上也出現了紅暈。


    常傲雪此時也很是尷尬,她目光盡量避開韓衛民,不敢與他對視。


    這時。


    一個勳貴二代,對著大家說道:“剛才我好像看見常傲雪在辱罵韓大夫哦。”


    “我想現在常副師長應該沒臉請韓衛民大夫醫治了吧。”


    常傲雪震驚的看向這個說話之人。


    這人之前與她言談甚歡,沒想到現在竟然對自己背後捅刀。


    常連山聞言,也低下頭去,不敢再看眾人。


    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


    趙姓戰將剛才被韓衛民給治好了,心中對韓衛民無比敬重,而且十分感激。


    如今聽到有人竟然敢罵韓衛民,頓時一張臉就拉了下來。


    他板著臉對著常傲雪問道:“常家女娃子,你是不是罵韓大夫啦?”


    “你怎麽能夠罵他呢?”


    吳姓戰將也跟著追問道:“是啊?韓大夫這麽好的人,有什麽缺點,讓你要去罵他?”


    他扭身對著栗先生身邊的警衛員小王問道:“小王,是你把韓大夫接來的,你說說,這女娃子是怎麽罵韓大夫的?”


    趙姓戰將和吳姓戰將剛才信誓旦旦的說,誰敢欺負韓衛民就派兵把誰給圍了。


    如今韓衛民真的受到了辱罵,他們自然是不能坐視不理。


    如果真的不理,這不是當場啪啪打臉嘛。


    小王被問,頓時漲紅了臉。


    領導問話,而且還是這種比較激烈的事情,他自然是心情有些緊張的。


    小王看看常傲雪,見她神色慌張,又看看韓衛民,隻見韓衛民一副古井無波,寵辱不驚的閑淡模樣。


    他張口道:“剛才.....剛才常姑娘說....說韓大夫不配進這裏。”


    “說他家沒有功勞,沒資格進這裏。”


    “還說她們都是有功之臣的後代,享受國恩是應該的。”


    小王話語還沒說完,趙姓戰將頓時就怒了。


    “放你娘的屁!”


    “誰沒資格進這裏!”


    “你們這些不學無術,隻會躺在父母功勞簿上的蛀蟲才最沒有資格!”


    “就是個普通群眾,進來這裏又怎麽了?”


    “那個兵不是從群眾中來的?”


    “那次大的戰役,後援物資不是老百姓用馬拉人扛的方式給供給的?”


    吳姓戰將也怒不可遏:“脫了這身皮,誰還不是個老百姓?”


    “就你高級,就你高貴?”


    “我看你是養尊處優,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接著,其他戰將也紛紛表達不滿。


    “老常,這孩子你可得好好教育教育啊。”


    “就是,這思想已經歪的沒邊了。”


    “老蔣的人就是這麽想的,所以他們丟了江山。”


    ......


    一席話說的常連山羞愧無比,壓根就抬不起頭了。


    常傲雪也失去了剛才的倨傲,甚至捂著臉痛哭起來。


    顯然,這麽多功勳卓著的叔叔伯伯們的批評,讓她羞愧的無以複加。


    栗先生見常連山、常傲雪也受到懲罰,當即擺手道:“好了好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我想韓大夫也不會為這點小事掛在心上的。”


    “我說的沒錯吧,小韓。”


    韓衛民點頭:“嗯,隻不過是沒文化沒教養的孩子,胡亂說的一些囈語,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常傲雪雖然捂著臉哭泣,但聽到韓衛民這麽說,內心則很是不忿。


    一個普通大夫,憑什麽說我沒教養沒文化?


    你有這個資格嗎?


    那些戰功卓越的叔叔、伯伯說,我認了。


    你一個小大夫,憑什麽說我。


    在常傲雪的心中,人就是要分三六九等的。


    她常傲雪就是要比韓衛民高一等。


    雖然常傲雪很是不服氣,但韓衛民壓根沒把這種擾人的蟲豸放在眼裏。


    栗先生笑著對眾人說道:“那麽大家請就坐吧。”


    “後廚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大家一起吃個便飯。”


    一眾戰將紛紛落座。


    韓衛民剛想找個下手的位置坐著,卻被栗先生一把拉住了。


    “小韓,你就坐我身邊。”


    “以後你隻要來做客,就坐我身邊。”


    “我看誰還敢說你沒資格。”


    眾人聞言紛紛仰頭笑了。


    韓衛民心頭一暖,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他知道栗先生這是幫他迴擊常家人。


    剛才栗先生雖然當了和事佬,但那也是以大局為重,並非不理會韓衛民的委屈。


    如今做出這等安排,那就是最好的反擊。


    其他人則都是論資排輩,按照資曆、爵位排序。


    這樣排下來,常連山竟然被排在了最末尾,與韓衛民的緊貼栗先生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常連山臉上火辣辣的,他看別人的目光都有些閃躲。


    今天他可謂是讓這個寶貝女兒把老臉都丟盡了。


    常傲雪雖然坐在勳貴二代那一桌,但這些二代都是看著主桌的變化聞風而動的。


    常連山都不受待見了,常傲雪能被熱情對待嗎?


    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一眾勳貴二代彼此之間熱聊著,但誰也沒去理會常傲雪,宛若常傲雪是透明人一般。


    吃到一半,常傲雪終於是忍受不住這種壓力,她哭著跑了出去。


    常連山無奈,隻能苦笑一聲,跟大家說了聲抱歉,接著就追了出去。


    其實他也是借著追女兒,逃出這宴會。


    剛才他所遭受到的待遇,與常傲雪基本是一致的。


    壓根就沒人搭理他了。


    這讓常連山尷尬到了極致,鞋底子都快被他給摳穿了。


    逃出了宴會,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


    常連山走後,宴會的氣氛反而更加融洽了。


    眾人先給老領導敬酒,敬完之後就開始給韓衛民敬酒。


    一個個戰將給韓衛民敬酒,這讓韓衛民受寵若驚。


    他起身連連與人碰杯,接著就一飲而盡。


    韓衛民的體質,強悍無比,縱然是百八十瓶的酒,灌下去也對他沒什麽大的影響。


    一眾戰將也都比較能喝,看到韓衛民這種千杯不倒的神人,自然是驚喜不已。


    對韓衛民的喜愛之情越發的濃重了。


    宴會持續了兩個多鍾頭,之後眾人又到庭院中喝茶。


    韓衛民為剛才開湯藥的戰將們寫下了藥方。


    “叮,宿主治愈病患,獲得30點功德。”


    “叮,宿主治愈病患,獲得45點功德。”


    “叮,宿主治愈病患,獲得50點功德。”


    ......


    僅僅一會會的功夫,韓衛民獲得了足足530點功德。


    相當於他正常出診半天的收益了。


    臨別之際,一眾戰將紛紛過來與韓衛民握手,相約日後再次相聚。


    趙姓戰將、吳姓戰將更是與韓衛民熱情相擁,相約日後再一起暢飲。


    栗先生也與韓衛民熱情握手,還讓夫人將自己親自養的兩隻公雞交給韓衛民,那迴去算是出診的診金了。


    他知道給韓衛民錢,韓衛民肯定是不會要的。


    韓衛民也沒推辭,接過了這兩隻雞。


    接著,栗先生安排小王開車,將韓衛民給送迴去。


    這時軋鋼廠早已經下班了,小王直接將韓衛民給送到了婁曉娥所住的那一處獨棟小洋樓。


    “韓大夫,你住這裏啊?”


    小王頗為驚訝。


    他知道這些樓都是當初給毛熊專家修建的。


    韓衛民點頭道:“是啊。”


    “我一個朋友是毛熊國人,她離開的時候,委托我幫她照顧這幢房子。”


    “所以我有時候來這裏住的。”


    小王點了點頭。


    等韓衛民下了車,小王跟他打了聲招唿,隨即驅車離開了。


    韓衛民舉頭,看到樓上燈光亮著,顯然婁曉娥在上麵。


    他心念一動,將兩隻大公雞收入了玲瓏福地之中。


    接著,他這才快步到了大門口,用自己手中的備用鑰匙開了門。


    婁曉娥正在在沙發上織毛衣。


    是為韓衛民織的一件過冬毛衣。


    見韓衛民進來,婁曉娥驚喜的站了起來。


    她放下手中活計,直接撲進了韓衛民懷裏,兩人熱情相擁在了一起。


    韓衛民道:“曉娥,不如咱們結婚吧。”


    “你給我生幾個大胖兒子。”


    “當然,生閨女我也喜歡。”


    “我這人不重男輕女。”


    婁曉娥嬌羞一笑道:“你想的美。”


    “我才不生呢。”


    “生那麽多很累的。”


    韓衛民笑道:“你以為我播種的時候不累啊。”


    婁曉娥羞紅了臉:“呸。”


    “說這麽不要臉的話。”


    韓衛民蠻橫的抱起她,直接就進了臥室。


    ......


    夜深了。


    韓衛民決定留宿在婁曉娥這裏。


    必須要播種成功才肯罷休。


    翌日。


    日出東方,霞光萬丈。


    這天是休息日,不用上班。


    學校自然也是放學的。


    韓衛民決定迴四合院看看。


    自己兩個表妹可還在四合院呢。


    雖然自己走的時候給她們留了足夠的錢,家裏的米麵油,以及其他物資也都十分充盈。


    但畢竟過去了快十天了。


    韓衛民對她們的處境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他跟婁曉娥說了一聲,說自己明天會去她家提親。


    婁曉娥驚喜不已。


    說完以後,他下樓徑直往四合院走去。


    路上,他買了許多肉夾饃、年糕等零食,給兩個表妹捎了迴去。


    這麽久沒見麵了,他心中也頗為想念這兩個表妹。


    等韓衛民到了四合院門口,見閆阜貴竟然不在門口。


    但他的花灑卻還在。


    顯然,他是澆花澆到一半後,放下花灑去幹了別的事情。


    韓衛民正待要走,閆阜貴匆匆從中院迴來,手裏則是端著一碗油。


    閆阜貴看到韓衛民,宛若耗子見了貓,有點閃躲。


    他不自然的笑了笑,快速溜進了自己家。


    韓衛民不由皺眉。


    不知道這閆阜貴發什麽神經。


    他繼續往中院走,卻發現賈張氏也端著一碗油,興奮的往家裏去了。


    看到韓衛民,賈張氏也呲溜一聲鑽進賈家不出來了。


    秦淮茹在外麵洗菜,看到韓衛民,她笑著問候道:“衛民,你迴來啦。”


    “這趟出門這麽久啊。”


    韓衛民應了一聲:“嗯。”


    僅僅這一聲,讓秦淮茹激動的笑了。


    韓衛民加快腳步朝著後院去了。


    剛進入後院,他就看到許大茂、易中海、劉海中竟然都從韓家跑了出去。


    韓衛民目光一縮,知道這些禽獸準備幹好事。


    他急忙先迴到了家中,想看看自己兩個妹妹沒出什麽事情吧。


    剛進家門,就看到兩個妹妹坐在板凳上抹眼淚。


    韓衛民心底一顫,問道:“紅芳、紅豔,出什麽事了?”


    於紅芳、於紅豔一抬頭,看到是韓衛民,頓時就激動的眼淚長流。


    她們兩人一起撲向韓衛民,抱著韓衛民嗚嗚的哭了起來。


    “表哥,你可迴來了!”


    “表哥,你再不迴來,咱們家就要被掏空啦!”


    聽了兩個妹妹的話,韓衛民心底一顫。


    臉上頓時就覆上了寒霜。


    不過他家裏也沒什麽值錢的東西,但凡有好東西,韓衛民都是第一時間放入玲瓏福地。


    他對著兩個表妹一陣安慰。


    等兩個表妹情緒穩定了一些,他將自己買的零食給她們吃。


    早上起來,她們也都還沒吃飯呢。


    兩人端著肉夾饃,大口的咀嚼著。


    韓衛民給兩人倒了一杯水,讓她們邊吃邊喝。


    等兩女情緒穩定了,他這才開口詢問起,他離開的這十天所發生的事情。


    於紅芳聽到詢問,再次抽泣起來。


    她嗚咽著說道:“表哥,你離開後,院裏的大爺大媽們就來借東西。”


    “先是前院的閆大爺,他說借醋,我說我家也不多。”


    “他就衝進咱們家,自己在廚房翻找。”


    “找到有醋,他就訓斥我說謊。”


    “然後倒走了咱們家半瓶醋。”


    “後來,我在家做飯,隔壁聾老太太說聞著味了,讓我給她盛一碗,我本不想給,但看她年紀大了,我就給了。”


    “後來,中院張大媽也來借東西,她說要借油,我說我們家也不多了,她就說我不道德,沒品德,她們家多可憐之類的。”


    “之後易大爺、易大媽也過來指責我,說我還學生呢,連困難戶也不知道幫助的。”


    “我沒有辦法,讓她倒走了半瓶油。”


    “後來他們隔三差五就來借東西,有的一天借好機會。”


    “米麵油、蔬菜、肉,沒有他們不缺的。”


    “嚇的我們兩個都不敢往家裏買東西了。”


    “都是盡可能在外麵吃。”


    “不過家裏的東西,都被他們借走了。”


    “嗚嗚嗚,表哥,都是我不中用,看不住家。”


    “你罵我吧,你打我吧。”


    聽到這些話,韓衛民氣壞了。


    他沒想到這些禽獸這麽壞。


    趁著自己不在家,欺負小孩,強行搶劫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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