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天醒著,陸文曦早晨會把中午的飯做出來,她放微波爐加熱,有時候忙得晚,寧隨遇吃零食兌付等著,他打包外賣和她一同吃。


    開車迴玉瑾菀要一個多小時,陸文曦知道條近路縮短一半的時間。


    庭院裏很大,姹紫嫣紅的洋式花壇,陸文曦前幾天找人來修理過,寧隨遇搬個凳子坐大落地窗前,可以很好觀賞自然風光,群山披件翠衣,漸漸染黃。


    陸文曦停車前目光和二樓的她交匯,望了一會,驅車離開。


    之前他們不是好好的,陸文曦能夠給她快樂,隻是她不想要。


    寧隨遇視線黏著移動的黑色奧迪,消失盤山公路中,驟然從椅子起來,打開衣櫃,穿兩件保暖內衣套兩件毛衣,褲子同樣加厚,拿兩個棉襖穿可以說全副武裝。


    寧隨遇觀察過環境了,周圍人跡罕至,鳥不拉屎,陸文曦特意找的地方,看來想困死她。


    她不逃如何那?甘心像曾經做玩寵,喪失靈魂的活著。


    倘若知道今天的結局,她是不是就不會帶陸文曦迴來?


    前程往事,寧隨遇說不清,做了決定就得為那時買單,全當她造孽。


    寧隨遇找出床單,像電視劇裏那樣係成繩,一時半會別墅裏找不到像樣的繩子。


    舉起凳子大幅度朝陽台玻璃門摔去,一次擊打的麵積凹陷,碎了沒有破,持續四五次哐咚聲,寧隨遇心裏怕他突然折返,這會管不了太多。


    床單一頭係陽台欄杆裏,離地麵還有半米,不過足夠了,寧隨遇跑去拿兩棉襖扔地上。


    翻過護欄,拽住床單往下,腳挨住地麵,寧隨遇後退兩步站穩,腿長的好處也算順利。


    撿起棉襖拍拍灰,警惕看了看,三米的大鐵門,光禿禿沒有任何攀援,剩下就是一米多的矮牆,上麵接鐵絲網的柵欄,帶鐵刺纏著。


    同樣那兩個都不好走,寧隨遇選擇難度係數低點的矮牆,她把準備的棉衣穿著,手套口罩,盡管笨拙很好體現防護了。


    牆頭有玻璃渣子,完工時放裏麵用來防賊,寧隨遇一掌實打實的按上,立刻嗅到股鮮血味道,浸濕毛線的手套,這才剛開始,艱難翻過時,扭住腳踝。


    不敢停留,忍痛一瘸一拐走著,外麵那層棉襖割破,現在先別哭,等陸文曦抓住她時該哭。


    繞別墅前麵寧隨遇順著山坡走公路邊,明確了位置往樹林裏去,照應公路她怕路上撞見陸文曦,她特意挑暗色棉襖應該不會那麽快發現。


    陸文曦通過監視器沒有看到寧隨遇,就知不妙。


    風馳電掣趕迴來,椅子破壞散落鋒利的碎片,陽台處吊著的床單,陸文曦一眼發現櫃子裏她衣服少了好幾件,總不是抱著衣服逃亡,下樓矮牆有攀爬的痕跡,加固鐵欄。


    聯想丟失的幾件衣服,陸文曦很難想象她不是蓄謀已久。


    陸文曦繞到矮牆外,還是對她太仁慈了?


    枯枝遮擋的天空陰沉,細細雨點落她鼻尖,寧隨遇穿得厚不覺冷,繼續往前走著,無處躲避雨滴密集打濕她外麵的襖,沉重拖拉。


    她脫了扔掉,發絲貼著額前,像鼓掌似的雨水很快把她第二件襖濕透,饑寒交加,泥濘踩山路,每走一步肩旁無比沉重,衣服濕透黏糊糊沾著肌膚,迴去找陸文曦不可能的。


    既然決定擺脫他控製又怎麽會迴去。


    寧隨遇腳滑著栽倒了,重新爬起來,堅持下走出山區攔住車就是希望。


    即將暗的天色還飄著毛毛細雨,至少有八個小時,不吃不喝走路該出了山區。


    寧隨遇摸把臉上雨水,往樹林外走,站公路中間時,仿佛耗盡所有的力氣躺倒,她有意識,漫長的時間。


    車燈強烈白光刺眼,男士皮鞋的前端,而後她攬入一個暖和熟悉的懷抱,淡淡清香。


    寧隨遇知道是他,本能恐懼卻又安心,這種奇異的感覺她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陸文曦抱她上車,冰冷四肢漸漸迴春。


    “你太傻了,以後不要這樣,身體不是你一個人的。”陸文曦輕輕的話,很有分量,無奈看著滿身狼狽寧隨遇搖搖頭。


    旋即厚實的外套落她肩頭,寧隨遇揉了揉眼睛,逃跑沒逃成反而搞一團糟。


    陸文曦脫了她衣服檢查,抱她放入住滿熱水浴缸裏,清理並包紮手麵傷口。


    她虛虛弱弱、坐浴缸裏,麵色通紅高燒燒的,陸文曦罵她,有用嗎?有用她不會三番兩次的跑。


    少泡了會陸文曦抱出來,寧隨遇這個樣子必須得找醫生。


    邊做飯邊聯係醫生。


    他請來醫生給看寧隨遇診病,旁邊守著,應該用不上聽診器,她這會發燒正常量體溫、脈搏不會發覺。


    家裏首個外人寧隨遇措不及防,愣愣問:“他是誰啊?”


    唯一外人,她唯一的機會,寧隨遇荒山野嶺逃跑反被陸文曦碰見有了這次餘生恐怕、、、瞬間心情低落。


    陸文曦好沒脾氣點點她額頭,“醫生。”


    醫生給她量溫度,診脈,差點燒40度,開五天的藥,輸水。


    陸文曦來時和他說的詳細,讓準備的東西多。


    醫生誇讚,“你老公講得清楚,非讓什麽都帶,不然市區來迴跑要11、12點。”


    把他們誤會成夫妻,寧隨遇臉上發熱,偷偷瞄他,她還處心積慮想法逃跑。


    她不恨陸文曦,隻是沒辦法在一起了。


    手背處擦拭酒精,馬上要插針,寧隨遇臉扭向側邊,陸文曦安撫,“別怕,不疼的。”


    細小的管子裏迴血,醫生熟練固定好。


    今晚要輸三瓶水,醫生和陸文曦說怎麽拔針,他一聽就懂。


    陸文曦時刻守著,她該怎麽傳達信息,直接告訴醫生也會有危險,照他的脾氣,手心裏劃熟悉人還行,且不論陸文曦眼皮子底成功的幾率。


    “我這個病還需不需要複查?”寧隨遇和煦笑著問。


    提醒了醫生,“明天不發燒就沒有大礙,還是持續高燒,最好去醫院檢測血液,複查的話帶她去市裏就行。”他不知道寧隨遇去不成外界。


    陸文曦送醫生走。


    開車抄近路趕迴,一瓶水正好輸完,他替換瓶新的。


    倒白開水照顧她把藥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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