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生命的意義就是虛。


    不管如何這都是陸文曦個人的決定,她無需多言,往前持傘走了。


    陸文曦喊住她,難以啟齒,“天行你參加嗎?”


    “不了,死亡麵前功名利祿沒那麽重要。”所得到的利益大同樣危險性也加大,紫葉拒絕。


    陸文曦試圖勸阻,“這次加我、帝君、你或許會不同。”


    “寧隨遇的印記看看吧,你覺得自比上屆清秋君如何?”紫葉、他、帝君都是共同目睹那場浩劫的人,深知其嚴重性。


    危險性大所帶來的利潤也是高昂。


    天地洗滌來場大換血,休養生息三年。誰也不想再次重演,畢竟該發生終究還是發生。


    “兩萬年前打成平手。”陸文曦陷入沉默。


    據記載,惡鬼每次複生力量比以往更強大,沉寂兩萬年已久誰知道又會多麽變態。


    使者的印記與惡鬼相關,印記麵積越大說明災禍越大,有一屆使者的背後布滿印記,而寧隨遇醜的讓人看見想吐。


    紫葉施施然離開。


    加上紫葉勝算會大些,陸文曦再無恥也沒法強迫別人更何況她是紫葉,若不是事關祖輩遺願、事關寧隨遇,他更願意置身事外。


    過一天後,仙子過來通知她下界,捎帶過來保護的名單過目。


    帝君、陸文曦,不乏天宮中數名大神,聽過名號未見其麵。看來聲勢浩大。


    寧致遠、歐陽修的名字混入其中,寧隨遇指著,“把他們兩個劃掉。”


    仙子笑眯眯告知沒有選擇的權利。可以增加,指定人、、、寧隨遇把名單換給她,鄭重,“必須把他們兩個劃掉,後果我不管。”


    突如其來強硬的態度讓仙子為難,“容我稟報給帝君再來向您複命。”


    寧隨遇同意,實則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陸文曦在旁邊快惡心透了,臉色鐵青,強忍著沒搭腔。


    仙子迴來的很快,他們兩人中至多去掉一個,亦是最大讓步。


    陸文曦聽著千鈞一發寧隨遇敢選歐陽修當眾掐死她的心都有了,幸好寧隨遇選擇寧致遠,她也不敢再得寸進尺如芒在背。


    仙子告退。


    陸文曦紫眸裏染抹傷感,“你真的要下界做使者,你知道會怎樣嗎?”


    “有可能會死。”寧隨遇看了前五代的使者,隻有第一代活下來兩位剩餘全死了,還不是使者。


    寧隨遇對來說死亡可能是解脫。


    “天行”中幸存兩位得到至高無上的榮譽地位。


    陸文曦沒辦法無力垂下手,“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你。”


    失落走她麵前,半蹲著趴她腿上。


    寧隨遇還以為他要幹什麽,抬起手懸半空中,能感受到陸文曦此時的焦躁、難過,這麽些天他都是這麽渡過的。又輕輕的落下去便不動了,目光若有所思落宮殿內華麗的巨柱子處。


    有個聲音不斷跟她說,不要去為了可笑的世界犧牲自己,從來她就不想做一個好人,大多數善良都是出於道德底線或懦弱。


    內心抗拒從來就不想拯救世界。


    更何況犧牲自己,她有那麽偉大嗎?爛到極點的世界統統毀滅才好。


    沒有人問她願不願意,做“使者”,現下應該隻有陸文曦不會騙她了吧?寧隨遇眼瞼下倒了層陰影。


    陸文曦一直安慰她,“沒事,都會好。”時局變得複雜,和天宮撕破臉好說,還有第三方勢力——惡鬼。


    他和天宮這邊鬥得兩敗俱傷,元氣受損最少需百年後恢複,剩下惡鬼坐收漁翁之利。


    天宮同樣諸多忌諱,既然此次陸文曦參加了多一大助力,必定怕他臨時反水。


    且看看再說吧,寧隨遇在戰役中太重要了。


    下界就在岐山腳下,依山而建客棧征用,使者沒有下步指示前暫時設立為大本營。


    每天祭祀問她夢到些什麽?一切異象會在夢中映照,而後做出指示,寧隨遇不知所雲沒有便說沒有。


    祭祀教導約束她行為,怎樣享受至高無上的榮譽,十分光榮,把她關於使者方麵的書收走了,寧隨遇很不甘心,實際就是管東管西。


    陸文曦一巴掌扇走了,祭祀走之際義憤填膺詛咒他。天界那邊另外派了名祭祀來,懂規矩多。


    私底裏與帝君要求過幾次把歐陽修名額取消,她始終不想看著他白白送死,帝君直接無視,每迴時間有限和做賊似的。


    折騰三番兩次後死心作罷,在帝君這種人眼裏怕是沒資格說話,尤其討厭他把任何人都視作塵埃藐視不愧和陸文曦同列尊位如出一轍。


    “天行”為首帝君負責,陸文曦不習慣操持一切主要看住她。


    實際寧隨遇有最高指揮權,不過看似是被架空了。


    關於歐陽修聽天由命,希望他沒事。


    時隔十多年,歐陽修再見隻是遠遠的看上一眼,有陸文曦在她身邊,猶記得比以前頹廢多了,幹什麽做什麽或站著都有氣無力,缺乏真正的精神,表麵看著好端端實際就像失去生命意義的行屍走肉。


    歐陽修太了解這種眼神了,那段他剛失去雙腿的黑暗日子,修為盡失經脈挑斷無法重新開始,鬱鬱不得誌,看不到希望苟延殘喘活著。


    幸好結束了。她還是不快樂?他看陸文曦挺噓寒問暖,人與飲水冷暖自知,有她不能言明的苦衷吧。


    歐陽修不想顧慮太多,好好完成這次任務,指不定就死了,正好無牽無掛,去了也算美事。


    倘若寧隨遇心裏真的有他會隻字不提,連半封信都沒寄過。


    他不想恨,太累都過去吧。況且如今寧隨遇不是他無名小卒肖想的對象。


    學不乖?還是想再斷迴腿或是經脈全斷。


    什麽情什麽愛,好像一陣虛無縹緲的煙,抓手裏它便沒有了,嫋嫋燃著至少你能看見。


    寧隨遇偶然碰過次麵,很快便移開目光,各走各的路,明明發生那麽多事互相喜歡最後是陌生人。


    太遠了,遙遠的不可觸碰。


    歐陽修有件事要告訴寧隨遇,不知道她是否清楚,也許仍蒙在鼓裏,她有知道的權利,明辨是非,而不是一直被人欺騙利用。


    灰白皮白楊樹光禿禿幹枝,黃葉凋零鋪了鬆軟的一地,秋尾徹底結束步入嚴寒與秀靈結合的冬,涓涓流水,澄澈河麵倒影出河岸一排樹蕭瑟的影子。


    寧隨遇散步河岸邊靜靜目空一切,披了件白披風,領口是極好柔順皮毛,歐陽修走上前去,寧隨遇也看到他往這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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