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寧隨遇獨坐會重新躺下,陸文曦體貼給她掖了掖被角,抱入懷裏睡,寧隨遇額頭悄悄抵鎖骨下的胸膛,周遭全沾染他的氣息,好像他們從未分開過。


    一個女子靠男人的喜歡又能維持多久那?考慮陸文曦不要她或喜新厭舊的因素要加裏麵,那時她要獨自承擔扶養孩子的義務,苦點累點倒沒什麽,就怕小東西怨恨她。


    寧隨遇將陷入尷尬又悔恨境地,這孩子她真不想要,未來如何走下去那?


    陸文曦逼得緊,寧隨遇梳頭時發絲掉得厲害,索性頭發濃密他看不出。


    寧隨遇已經把顧慮告訴陸文曦,他不聽,根本不理解,徹底放棄她沒法和陸文曦溝通,他隻以他世界中心考慮從不換位思考。


    每當他這樣一個人說愛,寧隨遇便覺得可笑,最後連嘲諷的力氣都沒有,就這樣,得過且過好了。


    一邊應付陸文曦旺盛需求,她沒以前固執了,要想生存下去學會討好變乖,免得陸文曦厭惡她和孩子。


    其實想要厭惡你的人再討好也沒用,寧隨遇懂,隻是以後不再和陸文曦對著幹了。


    活在世上,你就得考慮如何活下去,


    五鬥米折腰。


    如今要做便是安安穩穩接受這孩子降生,寧隨遇該明白都明白仍舊惴惴不安胡思亂想,鬱鬱寡歡,抑鬱成疾。


    寧隨遇想逃避根本逃不了。


    這裏的十月份轉入冬季,一夜樹葉瑟瑟得落,幹燥、寒冷席卷而來,白茫茫的霧,十步內不見人影,宮闕猶如仙境。


    寧隨遇自有孕以來特別喜吃辣,陸文曦攔住不讓她亂吃,快中午時央求吃火鍋。


    陸文曦同意了去小廚房準備,寧隨遇跟過去,頗好奇問,“你會做?”


    陸文曦挽了挽袖子好笑道,“我怎麽不會。”他去過的地方可多了。


    寧隨遇旋即想到蒙古族、少數民族由於北方嚴寒發明火鍋流傳內地。眼巴巴跟他身後轉,“你知道烤肉嗎?下迴我們做。”


    陸文曦後麵墜個吃貨,頭三個月寧隨遇一個勁吐消瘦下去,還憂心此事,她……認命了吧。欣慰應承趕寧隨遇出去。


    寧隨遇不走出去也是無聊,陸文曦搬個小凳子讓她坐門口乖乖等,他去外麵拿辣椒寧隨遇端著盆洗青菜。


    “別弄這個,水太涼讓我來。”陸文曦


    拽她起來轟出廚房。


    寧隨遇一臉懵懂,水涼她舀的溫水。


    陸文曦什麽都好就是過分慣著她,再進去還是被趕出來不如拿本書消遣時間。


    其實陸文曦不會管女人隻會一味寵。


    和寧致遠通信報喜,得知後很開心要來探望,轉念想青瀾也在,顧及冷落忽略她,信中含蓄提出要青瀾迴來的意願。


    寧隨遇微微慍怒,都怪他不著調,直想摔他臉上,懷孕脾氣也跟著見長。


    陸文曦攬愛妻賞月接收到寧隨遇眼神不明所以,恰逢此時貴客來臨,長廊盡頭竟是帝君聖潔白袍宴會匆匆一麵寧隨遇無法忽略他強大氣場,堅毅雙眼不同於陸文曦的玩世不恭,棱角分明的側臉,相貌甚美。


    寧隨遇暫且擱下月奴的事,扯了扯他袖子,小聲說:“帝君來了。”


    陸文曦目光看去,在她唇上輕啄,“


    我很快就來,你不要亂跑。”


    寧隨遇美眸怒瞪,還有別人不分場合,舉拳打他。


    陸文曦側身躲開,深邃眼眸像注彎水飛揚笑意,滿麵春風去找帝君。


    帝君於他表情反過來,怒不可遏狠狠甩袖離開了,陸文曦雲淡風輕靜靜目送他背影。


    陸文曦迴來拉住她手放手心裏暖,“早些迴去吧,夜裏冷。”


    寧隨遇頷首,“帝君來幹什麽?”一句話沒說便走了,好生奇怪。


    “誰知道那。”


    “不可能!”歐陽修將桌麵的物品統統一掃而空,罕見的憤怒,失去以往翩翩公子的風度,他前傾攏起背脊,低頭掩飾狼狽,椅子以下的部分是空的,修為盡失筋脈被廢,陸文曦比殺他都要狠。


    今朝的廢人便是歐陽修,躲山洞裏苟延殘喘。


    “我隻是把看到的轉告給你。”帝君臉上冷傲不變,手輕輕一抬,被歐陽修打碎茶具恢複原位。


    歐陽修苦苦央求帝君,帝君幫忙去看看寧隨遇的近況。


    歐陽修開音沙啞,抱住腦袋,“她不會,遇兒不會這麽做,一定是那混蛋故意讓你看到的幻象。”掩飾不住的絕望,話語微微顫抖。


    “你沾惹陸文曦的女人就是個錯誤。”


    帝君一針見血的指出,如今不過是為錯誤付出代價。


    隻剩歐陽修粗重的唿吸聲,滿心患得患失,半響擠出抹要笑不笑的難看表情,“是啊,我也沒到寧隨遇這麽醜會招人搶。”眼眸虛無空蕩,把心裏的話說來,一口鮮紅的血噴出,所謂的氣急攻心。


    暗地裏指甲不停去扣殘肢,自虐性的緩解痛苦,嘴唇微張,眼眸死寂望著山洞石壁,心如死灰,枉費白活了一百多年。


    寧隨遇背棄誓言,連孩兒都要生,歐陽修就像個傻子被醜女人戲弄於鼓掌之間,他以為找一個最不重視的寧隨遇沒人會和他搶。


    帝君安置歐陽修休息,情苦何必動情那?


    無論他想什麽做什麽,或放聲大笑,歐陽修都會不由自主聯想寧隨遇,重擔壓他肩頭,像無法擺脫的夢魘時刻糾纏要把他拉入罪惡深淵,


    歐陽修的殘肢不斷提醒,因為寧隨遇失去了雙腿,而她躺在另一個男人的懷裏甜蜜的笑,孕育子女,歐陽修豈能不恨?


    她把他當什麽?利用完任意丟棄的玩物,亦或者是心血來潮,從前的寧隨遇張揚跋扈動不動拿鞭子抽人,歐陽修天真以為她變好了,善良。


    溫情、體貼、懂事,統統她偽裝出來的?歐陽修最近時常頭疼欲裂睡不著覺。


    寧隨遇故意借陸文曦的手除掉他?當中有何隱情?


    而他跌入穀底,如今是個廢人,修為盡失,手無縛雞之力,雙腿殘疾,區區凡人捏死他像捏死螞蟻簡單。


    帝君說他近來睡覺時總叫寧隨遇的名字。


    歐陽修每每惶恐中醒來,埋頭進被裏獨自傷神,他就多恨寧隨遇一次。


    善良的人應該大都軟弱,你一直再黑暗中尋找太陽,而未曾放棄的你不正是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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