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城中村巷尾的一間漆黑小屋裏,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響。


    “報警?你還敢報警!”


    屋裏響起一聲極尖利的女聲,話語間帶著濃濃火氣。


    “老娘抽你耳光怎麽了?!我他釀的不但抽你耳光,還他馬抽你鞭子呢!”


    “你瞅瞅你那個樣子!一天掙兩百塊錢在津門夠幹什麽的?給老娘買個包的錢都沒有!打你怎麽了!你還敢報警?”


    “你他釀的也算是個男人?!”


    “阿寧,別鬧了......豆豆明天還得上課。”


    男聲略帶著些嘶啞,苦澀又無奈。


    “你還敢提豆豆!”


    女聲陡然提高了一個音調,刺耳聲鋒利得如刀子在刮一樣。


    “你看看別人家女孩,啊!學鋼琴!學跳舞!學美聲!連幼兒園都上的雙語的!你呢!”


    “你夠了!”


    男聲忽的暴怒,


    “那個月如果不是為了還你欠下的信用卡,把咱們那點積蓄搭進去,豆豆本來是能去東河區那間雙語幼兒園的!”


    “你還敢頂嘴!”


    “啪!”


    又是一個沉悶響亮的耳光。


    “老娘賺的錢,愛怎麽花是我的事!你管得著嗎!”


    “滾開!別站在那礙眼!”


    “我去做個頭發!”


    “砰。”


    大門被摔上,在漆黑的夜裏發出一聲沉悶的響。


    被稱作阿寧的女人踩著高跟一步步從巷口的黑夜裏走出來,映進不夜城的霓虹裏,腳下跟著清亮的踏踏聲,眉頭緊緊的擰著,狠狠往路邊啐了一口痰。


    “嗬!呸!”


    “真幾把惡心,又窮又慫的軟蛋!”


    隻見那女人言語雖惡毒,但卻是頗有幾分姿色,麵上妝容雖濃,卻也能看出厚粉下還算精致的五官,肩上背著個垂鏈小包,細腰隨著步伐扭動,隻是顯露出來的皮膚略有些黑,還有些粗糙。


    口中剛罵完自家男人,手裏便拿起手機點開某個微信打開通訊,聲音甜美得和剛才判若兩人。


    “喂,老公。”


    “你到哪啦?”


    “嗯呐,知道啦,我馬上就到。”


    站在街邊,女人等了一會兒,就有一輛奧迪停在麵前。


    女人笑語嫣然的上了車。


    那男人也笑著,


    白皙的牙齒在漆黑的夜色中反射著淡淡的光。


    ......


    ......


    “咳咳,麻煩安靜一下。”


    臉上帶著黑眼圈的劉治拍了拍白板,會議室裏的嘈雜聲很快平息。


    “現在,給大家介紹一下情況。”


    “本次事件發生地點在津門南津區衛塘路,位置比較偏,旁邊就是南河公園,再往西是小清山。”


    “死亡人數為一人,死者姓名,賀楠,男性。今年四十六歲。”


    “死因是窒息。”


    “說是窒息,實際上......大家自己看看吧。”


    劉治說完,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往頭頂按了兩下,白板上就映出畫麵。


    那是一個男人的頸部解剖圖。


    從那氣管兩側鼓脹堵塞的頸動脈可以看出,那男人的血管裏似乎被什麽堵住了。


    圖像翻到下一頁。


    頸動脈血管被豎著剖開。


    血管鼓脹處的下半部分是已經凝固的暗紅色血液,而上半部分的血液卻依舊保持流動的狀態。


    可是,那本應流動著的血液,卻仿佛被什麽東西給固定住了一樣。


    雖然表麵上呈現液態,但是,哪怕血管被剖開之後,這些血液也依舊‘固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種詭異的狀態,就好像是這些液體都處在真空中一樣,隻要不去碰它,它就始終保持在原來的位置。


    再往後,就是男人的整體照片。


    屍體躺在距離道路不遠的樹林野地裏,上衣接近頸部處基本被大力撕開,連帶著鎖骨附近的皮膚也被扯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整個脖子都腫大青紫,雙眼死命的向上翻白,嘴巴好像上岸的魚一樣大大的張開,連下巴都脫臼了,卻仍然什麽都唿吸不到。


    周圍到處都是掙紮的痕跡,但卻並非與什麽搏鬥過,而是自己打滾、衝撞造成的痕跡。


    簡直......就像是自己把自己憋死了一樣。


    死法非常詭異。


    劉治拍拍白板,初步總結道:“很明顯,這是一起超凡兇殺事件,我們在現場和死者的屍體上檢測到了少量靈機波動。”


    “直到現在,死者的腦部到頸部還被某種特殊的靈機覺醒能力禁錮著。”


    “因為頭部與身體分離,所以導致窒息死亡。”


    說完,劉治點開下一頁ppt圖片。


    “根據交通組和專案組的同事們發掘,可以看到昨天晚上九點四十二分,死者賀楠曾與這位女性有過接觸。”


    圖片上顯示出一張五官精致,但皮膚略有些黑的女性照片。


    “她叫孫鶴寧,今年二十六歲,家住和諧小區二十四號樓三門一零六,已婚,家有丈夫和女兒。”


    “在一小時前,專案組的同事們去了他們家,發現了她老公和女兒的屍體。”


    “死法與賀楠如出一轍。”


    “唯有孫鶴寧此人不知所蹤。”


    “當然,我們不是警察,我們的任務也不是尋找她的殺人證據,而是找到孫鶴寧這個人,確定她是否是超凡者。”


    “一會兒呢,會有交通組和專案組的同事們過來為我們提供線索,我們還是老樣子,負責最後抓捕行動。”


    總結完畢之後,劉治抬起頭看向會議室最後麵的角落:


    “韓顧問,一會兒你跟著我就行。”


    “嗯。”


    韓白衣向他擺擺手,示意他忙自己的。


    林山鏡坐在他身邊,手裏翻著檔案。


    這是韓白衣第一次出任務,作為顧問指導的林山鏡自然要跟著。


    反倒是劉治和他很有緣分。


    當時韓白衣就是被他忽悠進特處科的。


    結果第一次出任務,就是劉治帶隊。


    韓白衣記得當時除了劉治之外,還有何赤野和白君棠這兩名超凡者。


    不過何赤野是其他隊的,白君棠雖然和劉治一組,但是她是特處科裏出了名的不守規矩,開會基本沒來過,隻有出任務的時候能見到她,所以所有人都是見怪不怪了。


    聽說不少人都對那女人頗有微詞。


    韓白衣倒是沒覺得有什麽。


    他看得很明白——他們這些人,本質上就是一群靠特殊能力吃飯的士兵,而且還是沒有上升可能性的士兵。


    對他們而言,能力才是一切。


    就像韓白衣。


    在實力暴露之前,他隻是一個每月按時領錢,時刻被監控的預備隊員。


    但是暴露了實力之後,立刻就像坐火箭一樣飛升到顧問,就權限等級而言,甚至比兢兢業業的劉治還要高一個級別。


    那白君棠估計也是因為看破了這一點,所以才能如此有恃無恐。


    不過韓白衣倒沒有和她同流合汙的想法,他對這個案子挺感興趣的。


    或者說,是對假裝警察辦案的這個過程很感興趣。


    看了一會兒,韓白衣好像發現了什麽,轉過頭指著照片問林山鏡:“林指導,你看看這張。”


    “怎麽了?”


    林山鏡把頭湊過來,韓白衣皺著眉,看著檔案上的屍體照片。


    “他為什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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