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一溜煙就衝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隨著徐明晴後退而緩步進來的曹驥。


    奇了怪了,有陌生人來,黃豆非但沒有叫喚,反而轉著圈的搖尾巴。


    明昭嫌棄的看了那傻狗一眼,八成是被今日接二連三的陣仗給嚇癡呆了,已經分不清誰親誰疏了。


    “曹大哥,你怎麽來了?”明昭往他身後看了看,“就你一個人嗎?”


    這次,倒是很期盼他又是帶著土匪殺進來的,那樣,就可以把院子裏那仨給扔去湖裏喂魚了。


    曹驥拱手抱拳,雖眼睛沒有看向徐明晴,說出的話卻意有所指,“唐突了,在下有急事見周老侯爺。”


    明昭沒想到他跟周老侯爺也是認識的,“曹大哥,請進吧!家裏比較亂,您別見怪啊!”


    “我去借鍋!”徐明晴扭身跑了出去。


    曹驥掃了一眼地上的姚宗富,又看向不顧形象的徐啟旺,這才大步進了屋。


    隨之,徐啟春就戰戰兢兢的走了出來,對著徐啟旺道:“老哥啊,這屋子裏的人哪個都不是咱能惹得起的,就是你家老大和老三迴來,也得低頭哈腰。要我說啊,你先帶著這姚家大侄子去我家吧!我那家裏啊,還備著點兒外傷藥。這麽流血下去,隻怕真要出人命啊!”


    徐啟旺從地上爬起來,卻還是死鴨子嘴硬的道:“人死了,他們也是要償命的。”


    徐啟春歎氣,“誰償命?這刀子是誰捅的你知道嗎?”


    徐啟旺這才拉起姚宗富罵罵咧咧的隨著徐啟春走了。


    姚明珠卻心有不甘,臨走還衝著地麵恨恨的啐了一口,卻不敢直視明昭的眼睛。畢竟,刀子落在脖子上的感覺至今還令她心有餘悸。


    明昭鬆了口氣,這三隻怪物終於走了。


    徐明暉抄起大掃帚就開始掃地。


    徐文盛則拿起鐵鍬,將姚宗富留在地上的血鏟了,然後又覆蓋上一層沙子。


    明昭一轉身,就看到了周承頤無聲的站在他身後,不由得往屋內看了一眼。那倆這是要談機密了,居然把她承頤哥哥都給趕出來了。


    明昭就拉起他的手,走到院子裏菜園的一角,那裏種了一層月季花。


    盛夏的時節,月季花正開的旺盛。


    明昭指著其中的一株,“承頤哥哥你看,這棵上開著三種顏色的花,粉紅的,大紅的,還有黃色的。沒見過吧?這都是我的傑作。它的原株是粉紅色的,我把大紅色和黃色的枝子嫁接上去,沒想到就活了。”


    周承頤從花上移到她那張興致勃勃的明媚的小臉上,這的確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但再怎麽神奇的事情發生在她身上,似乎也就不神奇了。


    明昭被他灼熱的視線看的心虛,“怎麽了?承頤哥哥不信嗎?真的是嫁接上去的,不是綁上去的,你看看!它們的枝子已經長在了一起,真正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了。”


    周承頤真的彎身去摸了摸那接在一起的枝子。


    明昭得意洋洋,“我沒騙你吧?等到明年,我就把這嫁接之術用到果樹上。到時候,一棵果樹上能結出好幾種果子來。”


    “呆在一棵樹上就可以吃到不同口味了,是不是?”周承頤目光柔柔的望著她,淺淺淡淡的笑。


    明昭癟癟嘴,“說的我好像饞貓似的。我這是為了吃嗎?我這是為了發財!承頤哥哥交給我一個山頭,我得把它變成寶山,不然豈不辜負承頤哥哥的厚愛?”


    這小嘴巴,總是滿滿的道理。


    周承頤嗯了一聲,“那我等著看寶山。隻是眼下,可否把這棵花移栽到花盆裏?”


    “嗯?”明昭瞅著地麵,“移栽是會傷根的。”


    周承頤解下腰間的荷包遞到她麵前,“既是人間絕色,就必須重用。”


    “啊!”明昭接過來,就覺得手裏一沉,立馬笑的眉眼彎彎,“移栽也不是不可以,但得找一個漂亮的花盆才行。”


    周承頤道:“剩下的交給衛雙就好!”


    屋門開了,曹驥走出來。


    這談話夠快的。


    適逢徐明晴搬著一口大黑鍋非常吃力的從外麵進來,曹驥立馬大步迎上去,接了過來。弄得徐明晴愣了個楞。


    “曹大哥還挺有眼色的!”明昭悄悄對周承頤道。


    周承頤抿唇,“練武之人,多得是力氣。”


    是這樣的嗎?


    明昭帶著這樣的疑問,決定去圍觀。


    這曹驥何止有力氣,還懂家務事,居然能把那口鍋很熟練的支起來。


    徐明晴站在廚房門口就顯得手足無措了起來,自己的活兒都被搶了,有些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了。


    明昭趕忙上前介紹。


    徐明晴就跟著明昭喊了曹大哥,然後忙不迭的道謝。但自始至終都沒敢抬頭。


    明昭覺得鄉下女孩子沒有那麽多的禮儀講究,徐明晴的反應則完全是見了陌生男子害羞使然。


    曹驥要走,徐文盛極力挽留。


    明昭再次見識了鄉下人的樸實和熱情,哪怕曹驥再怎麽推辭有要務在身,都被徐文盛給拉到了屋裏。


    徐文盛的原話是:“事情再怎麽要緊,也得吃飯啊!”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果然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沒多會兒,李宜澤也被這個藥箱匆匆而來。


    明昭想起他上次騎毛驢的樣子,就忍不住的打趣,“李大哥,這次沒騎毛驢嗎?”


    李宜澤道:“騎了啊!看到有馬拴在莊頭上,以為莊子裏不讓進畜生,就拴在那裏陪馬了。”


    “噗——”明昭笑噴。


    這個理李宜澤,怎麽憨傻的這麽可愛。


    但想到驢子陪馬的後果,又忍不住胡思亂想起來。自己剛剛炫耀的嫁接可是製造出了新的植物品種。而驢子和馬在一起,若是異性的話,那也是會製造出新的動物品種的。


    問題是那驢子和馬是公的還是母的啊?這可真是太令人好奇了,偏偏她又不是她一個小豆丁能問的。


    隗氏著實動了胎氣,李宜澤給開了三付保胎藥。


    方子有了,隻是拿藥要到鎮子上,著實麻煩的很。


    李宜澤就提議道:“要不,我去山上采吧!咱們這附近的山上,可謂是什麽草藥都有,真真是個寶藏啊!莊裏人若是得閑,上山采了草藥來賣,也是不錯的進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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