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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湘如垂著頭,並不答話。


    “你若不同意,我可拒絕。”


    他亦舍不得她受累。


    “這隻是一個計,燕世子將你劫至洛陽後就會放你迴來。”


    呂連城的神色裏多了份歉疚,陳湘如與他相識以來,一路相伴左右,她為他做的何其多,而他能為她做的卻寥寥可數。她於他,不僅是最心愛的女子,亦師亦友,她懂他,她教會了他許多:讓他明白情為何物,教他懂曉兵法,讓他熟諳棋藝……


    可現在,他為了大計,決定讓她入棋局。他不舍,卻又認為這確實是個好計,在糾結與遲疑間,他忍能說破他們的大計。即便是現在,讓她吃苦,他也不願。


    說到底,他太想做一個真正的英雄、一代名將。


    陳湘如勾唇一笑,想盡量笑得雲淡風輕,“不,大事要緊,既然劉先生承諾了你,我們信他,他是天下名士,萬沒有失信於人的道理。呂五哥,想到要與你分開,我心裏難受。”


    “我明兒就宣布,來年五月十二,迎娶你為妻,我曾說過,要風風光光娶你做我的妻子,此情不渝。”


    他往枕下一摸,取出一對木頭釵子來,上頭是一隻老鷹衝刺雲霄,刻製略顯粗糙,倒是那老鷹很是逼真,這樣的式樣。男女皆可佩戴。


    昨、前兩晚,她看他屋裏的燈很晚才熄:“這兩晚,你就是在雕這個?”


    看他坐在燈前,神情凝重,卻是在替她親自雕琢這樣一支釵子,雖然不值錢,卻是他的一番心意。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你亦瞧得多了。月亮,這是我親手雕的。”


    她接過一支,他卻取了另一支插入她的發髻。動作輕柔,她把玩手裏,但見後麵還有一行小字“美人如月,不離不棄。”她方才瞧見。在那祥雲之上有一輪明月,而那老鷹似要追月而去。老鷹如他,如月似她。


    “一堆的衣料全是女人的,害得旁人那兒全是男人的衣料。”女人的衣料都到了陳湘如這兒,而男子的衣料都在旁人處。“惹得盧夫人鎮日隻能給盧通和盧先生做衣服,連她未出生的孩子,都是一絡的男孩衣物。上迴若不是她與我換了一匹。連她自個的秋裳都做不出來。”


    呂連城傻笑著。


    在他眼裏,隻有她罷。總是忘了自己。


    “我要你穿得更好看些,我恨不得把世間所有最好的都捧到你麵前。”


    “你呀……”陳湘如輕歎一聲,“隻要你好好的,我就好好的。”停頓了片刻,又道:“那幾本棋譜先擱到你那兒,記得細細研讀,兵法、棋藝自來有相通之處,你的武功也不可耽誤。”


    “月亮,今晚為我跳支舞吧。”


    “好。”


    當陳湘如站在月夜下翩翩起舞時,小小的乖乖便學著她的樣手舞足蹈,許是她的骨子有著李湘華的柔軟與靈性,竟學得有六七相似,直惹得魯喜妹和伍大娘大笑不已,連伍平都覺得乖乖跳得好,連連誇讚。


    伍大娘和魯喜妹都聽說,陳湘如和呂連城將婚期訂在明年五月十二的事兒,也為此歡喜著,想著終於要成親了,這可是大喜事。


    *


    十月初三晨時,安娘替盧倫再產一子,取名盧遷。


    又幾日,這天夜裏陳湘如睡得正香,突地聽到一陣細微的聲音,卻是呂連城從外頭迴來,一襲夜行衣,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近來好幾個晚上,似乎他總是如此。


    他不主動說,陳湘如便不問。


    她想,總有一日,他會說的。


    就似那晚,他睡得很晚,就是給他們雕訂情信物。


    她給了他自己母親留下的雙魚掛佩,他親刻一對木釵相贈。


    同樣的彌足珍貴。


    在迷惑中,陳湘如翻了個身,很快就睡著了,隻聽得一陣急促的聲音,卻是院門外傳來雲中鷹的聲音:“師父!師父。”


    他不等伍大娘打開院門,先從外頭翻牆跳了進來,站在院子裏道:“太可惡了,燕世子居然帶人搶奪了我們的財寶,師父,他還殺了我們的人,要不是有一個正巧去小解,就一並被殺了。”


    呂連城翻身衝出屋,厲喝一聲:“來人!快召集兄弟,追迴財寶!這可是兄弟們拿了性命得來的,豈能白白便宜了他們。”


    一時間,原本靜寂的山寨頓時喧囂起來,被燕世子奪了財寶的消息像一股潮水般不斷波及開去,有人高聲怒罵,有人勃然驚斥,但個個都驚動了。


    待呂連城來到議事堂,堂內堂外都聚滿了人。各營的弟兄都聚齊,黑壓壓地一片,整個山寨也是鬧得雞飛狗跳,烏煙瘴氣起來,這些日子,之所以月亮山不愁吃用,那是因為他們手頭有批財寶,又有人送來禮物,布匹、銀錢皆有。


    “道我們是賊,他們也是賊,途經洛陽,竟把我們的寶貝給搶了。”


    呂連城鐵青著臉,往大堂上一掃,陸鐵腿、單當等人都到了,就等著呂連城發話。


    雖然這二人保住了大當家的位子,可還沒立過一功。


    雲中鷹道:“師父,他們的人帶得不多,不過五百來人,不過瞧他們的模樣,似從宮裏的護衛。形色匆忙,估計這會兒走得不遠,我們得盡快把財寶追迴來。”


    呂連城道:“陸鐵腿、單當!你們往洛陽城方向追人。”


    “曾一貫領人往京城方向。”


    “雲中鷹往北追。”


    三路人馬當即抱拳,領人下山。


    呂連城定定心神,既然這是一出戲,就得做全套,“我帶一路人馬往西南。”


    兩刻鍾後。偌大的山寨更靜了。


    議事堂裏隻得盧倫一人,他不停地搖頭,輕歎道:“怎會呢?怎會呢?燕世子怎做出這等事。”


    陳湘如道:“盧先生且在,我迴去了。”


    領上侍女翠萍,還沒走多遠,隻見黑暗處跳出一個人來,一迴頭。竟是一個華袍護衛手持寶劍:“月亮美人。我們又見麵了。”


    翠萍一聲尖叫:“快放開我家小姐,若是我家將軍迴來定饒你不得。”


    “是我們帶人劫了財寶,這一帶若沒有月亮美人。我們押送那麽多財寶,恐怕很難脫身,所以隻好請月亮美人幫這個忙,隨我們走一趟。”


    翠萍的叫聲立時就影響了山上留守的人。團團圍住了護衛。


    他冷冷一笑:“刀劍無眼,我奉勸各位不要輕舉妄動。要是我不小心殺了月亮美人,呂連城那兒你們可不好交代。”


    盧倫聞訊趕來,看著這陌生的男子,他的寶劍一劃。亦在陳湘如白淨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口子,以此向眾人證實:逼急了他,他也是會做得出來的。


    盧倫道:“來人。快下山告訴飛將軍,就說有人劫持了月亮美人。”


    護衛扛起陳湘如。箭步如飛,眨眼之間就消失在夜幕中,山門外傳來零落的馬蹄聲。


    盧倫扯開嗓門:“快追!追人!”


    漫漫長夜,山上能用的馬隻是可數的三五匹,幾個人追出山寨,哪裏還有那人的蹤影。


    慕容宸領著龐大的馬車隊伍剛出福星縣地界,就被身後追來的陸鐵腿、單當給團團圍住,他一抬手,令人帶出馬車裏的陳湘如。


    待陸鐵腿瞧清,驚唿一聲“陳小姐”,有些為難地看著單當,原以為今夜就是一個立大功的機會,沒想陳湘如竟被他捉了去。


    單當低聲道:“這迴難辦了,誰不知道飛將軍最寵陳小姐,要是她有個閃失,你、我都擔待不起。”


    陸鐵腿道:“可這麽多財寶,原是我們月亮山的……”


    “用飛將軍的話說,世間的任何寶貝,都比不過他的月亮美人。”


    這是什麽話?不就是個女人,隻要有錢有權,多少女人弄不來。


    陸鐵腿咬了咬唇,似要做出最艱難的決定,正待開口,立即就聽到一串馬蹄的聲音,卻不呂連城領人到了,他寶劍一揮:“慕容宸,快放了陳小姐!”


    “呂連城,我若放了她,你們就會放開手搶財寶,想月亮無事,你們最好退下,否則……”


    在燈籠的光芒下,呂連城瞧見了陳湘如脖頸上的血痕,心頭一緊,眸子裏掠過一絲殺氣,說好的,這是一出戲,但慕容宸傷了陳湘如。


    他突地感覺,自己下了一場很大的賭注。


    若沒有陳湘如,他做的這一切都毫無意義。


    慕容宸厲聲道:“若想她無事,全都退下。再敢追來,休怪刀劍無眼傷她性命。”一抬手,對他身後的人道:“前往洛陽,那裏有我們的人前來接應。”


    車隊開動,因財物極多,運行緩慢。


    慕容宸故意拖延時間,看他們走得遠了,這才押了陳湘如騎馬跟上,厲聲道:“呂連城,待我們進入自己的地盤,自會放陳小姐歸來。”


    身後,傳來呂連城那蓄滿擔憂的聲音,微微有些打顫,但旁人聽來,卻是暴怒:“慕容宸,你膽敢傷害陳小姐,我便與你勢不兩立。”


    那漸行漸遠的燈籠消失在天地間,最後再難覓蹤跡。


    陸鐵腿道:“飛將軍,追吧。”


    單當道:“你沒瞧見陳小姐脖子上的傷?慕容宸是一定會說到做到的。”


    呂連城神色裏滿是糾結,這隻是一個計謀,一定不會是真的,可看到陳湘如脖子上的血痕,他有些懊悔,他許諾過她,會護她周全,即便身處亂世,也要為她護住一份安寧。


    可這一刻,他的心卻淩亂了。


    第一次覺得看不懂慕容宸。


    月亮,隻此一次,往後再不會如此,原諒我一時糊塗。


    呂連城愣了良久,方一聲令下:“迴山寨!”


    當他邁入月亮園時,就聽見乖乖的哭喊聲:“我要姨姨!我要姨姨!”直叫得魯喜妹和伍大娘心頭發酸。


    年幼的乖乖還不知道,陳湘如被人劫持走了。


    這一別,竟是數月以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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