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宗把天下看成棋盤,可他眼下再沒有可用的棋子。對外能用的兵將一個沒少,都派遣了出去。剩下的不是不適合領兵,便是不能讓他們領兵。再說這棋局的形式,對李承宗這個大唐皇帝來說簡直是占盡了上風。


    曾經突厥是氣焰囂張,也被收拾的沒了脾氣,這月裴寂已經帶來了消息,說是戰勝頡利可汗的突利願意向大唐稱臣。幽州的段誌玄也有捷報,高句麗不知死活,以為換走了馮力,撤掉了一不分兵力的幽州,是好欺負的。興兵數萬便敢來找事,結果被段誌玄迎麵痛擊,斬獲三千敵兵,直接全宰了。


    兩件不錯的消息,李承宗算是彌補了一下去年遠征突厥受的傷。蘇定方整軍五萬,隨時準備出發,李承宗到也爽快,聖旨上告訴蘇定方,想怎麽打就怎麽打,完全不用請示朝廷,所得財物一律不上交國庫,直接發放給有功將士。不過這一條魏征很不滿,倒是在每次麵見李承宗的時候囉嗦一頓。


    內閣幾個迴到東宮的時候,又被罵了一頓的魏征有點辭官不幹的意思。錚錚鐵骨的忠臣,看不得皇帝如此行事,簡直是有辱大唐顏麵。丟盡了文人的臉,禮法何存?


    柴紹見不得魏征這嘴臉,說的好像大唐朝廷上下沒了忠臣一樣。


    “我說魏大人,皇帝這決策有什麽可讓你如此反對的。隻聽過勸戒皇帝大賞將士的,自古也沒聽過勸戒皇帝不賞前方將士的。人家流血玩命,得點錢財也沒什麽大不了。你可倒是好樣的,三天被皇帝罵了三頓,害我們也跟著挨罵。”柴紹後麵是重點,你找倒黴不是罪,不顧及身邊的人,怕是很不好的。


    唐儉分的清內外,一來他和柴紹都是新來的,心理上比較親近。二來這魏征實在是討厭,他也讚成柴紹的話。


    “駙馬所言有理,魏大人該是有所收斂才是。若非陛下是有道明君,就你這幾日的話,說你是藐視君王都是輕的。”


    魏征也不服氣,他講的是道理,道:“下令蘇定方可自作主張並無不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道理,我也懂。可這所得一切財物均可自行支配,那成什麽了?陛下根本是在暗示蘇定方。”


    “暗示他什麽?燒殺搶擄?”唐儉道。


    “大家心裏都知道,這樣打下去蘇定方所領的兵馬,不是強盜也變成土匪了,想我泱泱大唐怎可如此行事?”魏征不怕把話說明。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前線士兵為了奪得錢財,什麽壞事做不了。魏征沒領過兵,可他打過仗,見過太多這樣的事。想想突厥是個什麽揍性,也就知道蘇定方領的兵馬會成為什麽樣了。為了大唐的顏麵,實在不該如此。


    唐儉道:“陛下已經說過了,一切都是為了盡快解決吐穀渾。你不可否認的是,陛下的話實在很有道理。錢財的刺激,一定能大大提高前方戰士的士氣。我們會節省很多的時間,還可以減少很大的傷忙。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留著太多的活人,也是養虎為患。”


    “這樣行事,我們與突厥人何異?”魏征一句,柴紹坐不住了。


    “你說的什麽話?魏大人未免太過放肆了,內閣五人中隻有你出言頂撞聖上,難道隻有你是忠臣,隻有你是為大唐江山設想,我等四人皆是酒囊飯袋,誤國殃民之人嗎?別仗著自己當年追隨過陛下,說話就可口無遮攔。”


    房玄齡倒是不氣魏征說話,他這人就是這死脾氣,和他生氣不值當的。但也冷眼旁觀不下去了,柴紹一怒真把魏征打廢物了,整個內閣不就成了笑話了?


    “兩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等皆是陛下信賴之人,理當為陛下分憂。去年遠征突厥失利,陛下急於解決吐穀渾,是可以理解的。打仗便是無盡的死傷,多死幾個少死幾個都是死,魏征大人何必執著。再有,你三番五次頂撞陛下,唐儉大人說的對,若非陛下寬宏大量,你最少也得丟官罷職。當今陛下是否明主,你魏征大人該比誰都明白。以前之事便算了,明日再議魏征大人當是收斂才是。”房玄齡沒什麽看得上看不上的,不過立場也很明白。


    內閣一共五個人,杜如晦不說話也是三比一,穩穩壓魏征。


    魏征一見,沒人和自己一條心啊!再說也討不到便宜,自己大袖子一甩,走了。


    “這個魏征實在可惱。”柴紹脾氣不大,卻也被魏征這舉動氣著了。


    “這樣下去不行啊,遲早有天被他連累。”唐儉說這話到也小心,沒向剛才一樣嚷嚷。


    房玄齡、杜如晦不傻,這倆人心裏想什麽他們不猜,可話也不說,絕對不再搭茬。


    柴紹道:“不用擔心,早晚有一天,陛下非得教訓這狂妄之徒不行。”


    “駙馬,還要慎言才是。大家同朝為官,實在不該這麽講。”杜如晦提醒道。


    “我還怕他不成?自命清高的魏征,我就把話撂在這了,陛下遲早收拾他。”柴紹氣唿唿說完,轉身也走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心思,柴紹說這話完全是聰明,不是莽撞。帝王的均衡之術,柴紹也不是沒研究過。猛然送走了許敬宗與馬周,將唐儉與自己換上來,為的什麽?絕對不是為了內閣上下可以一團和氣,要是沒人鬧矛盾,皇帝的棋不就白下了。這話一出,不用等明日便能傳到李承宗耳朵裏。到時候,自己在內閣的位置會更穩固,假若魏征是個聰明人,暗地裏一定得謝謝自己才是。我柴紹一日在內閣,魏征也就一日會在內閣。當然了,魏征要是不聰明記恨上了自己,柴紹也不怕。拚什麽你魏征都不是對手,還有平陽公主在後,他更是什麽都不怕了。


    房玄齡見柴紹也走了,對唐儉道:“這下好了,有這二位在,咱內閣算是安寧不了了。”


    “不安寧才好,越是安寧我這心越是不安寧。早在李靖將軍處我便領教過了,說的挺好的,一轉眼我就差點丟了性命。”唐儉也是自嘲,當然話裏多少也是對李靖不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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