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福消受啊,天上掉的福氣李承宗都撿不起來,那天晚上李秀寧的話都說對了。就當大唐皇帝李淵對兩位王爺的評價傳的滿城風雨,盡人皆知的時候,李世民還隻是暴怒。


    李淵下旨賜婚李承宗的時候,李世民沒有再發火,靜的嚇人。


    最要命的一擊,由於李淵的原因占了大便宜的李承宗,不但不收手,反而將大力捧李建成與李元吉的計劃徹底發動。這可是捅了馬蜂窩了,反對和支持的兩撥人不可開交,天天在眼光和言辭之間刀來劍往,弄得李淵焦頭爛額。


    裴府,李承宗下了馬車,裴律師早早等著他了。


    “你還真是想不開,讓你在外麵逍遙自在你不幹,怎麽就想迴來?”李承宗搖著頭,萬分不解裴律師的決定。想想也是,長安內拘束太多,外麵多自由。


    裴律師心說,你當我想迴來,要不是攤上**煩了,鬼才願意迴來受自家老子氣呢。


    裴律師苦著一張沒精打采的臉,將李承宗迎進府裏。


    還沒走近就看見蕭禹也在庭中坐著。


    李承宗走近,裴寂、蕭禹二人連忙起身欲行禮。


    “別客氣了,咱倆嶽丈麵前本王哪敢受你們這禮數。”李承宗笑道。


    三人坐定,裴寂撇了眼裴律師,沒好氣的說道:“下去吧,站著礙眼。”


    得嘞!裴律師一路小跑離開,恨不能趕緊走。


    “他怎麽了?怎麽像做錯了什麽似的。”


    蕭禹搶先道:“小日子過的太滋潤,找不著北了。”


    裴寂沉聲道:“別以為你家那個就好得到哪去,過幾天也是一個下場。”


    什麽都不明白,李承宗一臉不解。


    “外麵養了幾個小的,還懷孕了。”蕭銳言簡意賅,簡短有力。


    李承宗立馬說道:“怪不得急著往長安鑽,本王還以為他是得病燒糊塗了,如此一說是我那姑姑發火了吧!”


    裴寂道:“那倒不是,但這逆子確實太過分了,和家裏招唿都不打一聲,就算吭一聲也不至如此。”氣呀,裴寂剛知道這事的時候是真氣,那麽尊貴以公主給你了,不滿足找小的可以,也不是不行。但你好歹也說句話,一字不露像什麽?當然,你一字不露也行,有本事別讓別人發現呀!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貨。


    “還是說正事,不提這些了。”李承宗有心八卦,可一想起李世民,他一點心思也提不起來了。


    “秦王幾日前向陛下稟報說是突厥襲擾邊境多地,欲要提前迴河北道。”蕭銳道。


    “問題是,離秦王最近的突利可汗根本沒有調動任何兵馬。”裴寂補充道。


    這不廢話嗎,要不是這麽詭異,也不用坐著商討了。


    李承宗道:“這些都知道,本王在河北道的人日夜將消息傳給本王。要說那裏有什麽大事發生,特別是關乎突厥的事本王不會不曉。關鍵是為什麽秦王要用一個不存在的借口匆匆離開,他是有何圖謀。”


    蕭銳道:“近來晉王大放異彩,無論朝堂還是民間聲望極高。不過,最重要的可能是晉王力捧廢太子與齊王二人的事情,讓秦王怒了。”


    “晉王想借廢太子與齊王之手攪亂秦王在洛陽的部署可能過了。”裴寂道。


    “做過了嗎?”


    “太過了,自從當年大敗王世充之後,秦王一直盤踞洛陽。而今,晉王竟然想插一腳進去,等於是要秦王半邊江山不得寧日,讓他如何能善罷甘休?如今怕是秦王離開長安,就是為了防範陛下應允了晉王的請求,讓廢太子與齊王重迴朝堂,並且是將其派往洛陽。若是老夫所料不差,秦王很可能根本不再迴河北的路上,而是在洛陽。”裴寂緩緩道。


    李承宗忙道:“在洛陽幹嘛?他還敢造反不成?可別忘了,皇爺爺是君他是臣,欺君犯上便是不忠。再說兒子反父親,便是不孝。一個不忠不孝之人,有誰敢追隨?”


    蕭禹道:“造反怕是不會,可是秦王完全有能力控製住洛陽,不退不讓。陛下也沒那魄力揮軍兵戈相向,就算陛下會,可秦王不是王世充,朝內也沒人是秦王。”


    “秦王不反,皇爺爺絕對不會動他,眼下時機也不對呀!本王還沒做好安排呢,不能打!”李承宗可不想打。如今也就是個一半一半勢均力敵,再說自己下麵四郡的兵力哪能輕易調動。若真的殊死一戰,最後結果也很難保證。


    裴寂和蕭禹也是這麽認為,天下安定不久,大唐內再打起來對誰都沒好處。何況此次一邊是秦王,一邊是晉王。這倆人都是狡猾如狐之輩,不論最後結果,這一次內亂絕不能向上次廢太子與齊王一般迅速平定。那才是麻煩至極之事。


    李承宗道:“退一步好了,本王暫停下計劃,等一完婚本王馬上也離開長安。”


    “如此最好,時間還長,不用急這一朝一夕的光景。”裴寂道。


    出了裴寂的府邸,李承宗在想,這平陽公主說的真對,李世民的底線沒有那麽低。反而,別說越過他的底線,就是靠近都足以讓他奮起反擊。不該操之過急的,還是自己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了。


    裴寂府裏的兩人。


    “這兩虎相爭比三國鼎立更加危險,你我二人是不是也該抽身再看看。”蕭禹謹慎道。


    裴寂舉杯喝了口茶,看向蕭禹。


    “你可曾見過開弓還有迴頭的箭。”


    “事情還沒到那一步吧,畢竟沒到你死我活的時候。”蕭禹道。


    裴寂冷冷迴答道:“自古王者皆亡者,從一開始就注定是你死我活。你我二人是心甘情願也罷,陰差陽錯也好,是下不了晉王這條船了。”


    蕭禹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如今這局麵,和當今陛下關係甚大。一隻羊領著一群狼打下的天下,他怎麽能鎮得住?等狼之間的戰鬥完了,這羊想來也是活到頭了。”


    “但願我們選的是活到最後的狼王。你我二人要進全力護住皇位上的羊,勝負不明之前不能讓哪一邊靠近他。或者,若是哪一天有需要,我們還要將羊控製起來。”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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