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月在毯子上爬來爬去的,咱晉王就一直在旁邊陪著,可是心疼這小家夥了。


    自從李承宗徹底妥善安排好了下屬的分工,一日之間似乎就解脫了,再也沒一大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煩他。作為一方土皇帝,李承宗嚴重懷疑人們對皇帝這項工作的評價,根本沒這麽累呀!


    是啊!什麽事你都敢放權,做皇帝當然不累。


    放權的壞處一時半會顯現不了,但是好處卻很快就出來了。效率高、決策快,很多事的解決比之以往一層層上報再將方案定了發迴去就強很多。


    自從馬周上任別處,房玄齡作為敦煌郡守,倒是隱隱有取代馬周的跡象。


    李承宗近來見他就頭疼,可能是離自己太近了,房玄齡這個敦煌郡守事無巨細總是來這征詢意見,煩得很。


    “這次要還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本王不和你開玩笑,一定讓朱八戒把你給坐了。”李承宗不苟言笑道。


    房玄齡渾身一哆嗦,打量一下朱八戒身材,這要是被他坐了不死也要重殘吧!


    “這次是大事,真是大事。”房玄齡急忙說道。


    李承宗看了看他,說道:“上次也是這麽說的,結果呢?這次我讓你先說,反正後果你也知道了。”


    房玄齡道:“王奎組織的商隊找到金礦了。”


    這裏要補充一下,李承宗當年遠走沙州之時,開礦是作為一項權利給了一眾鼎力相助的商人。不論什麽礦產這些商人都要開采的權力,當然一半的收成是晉王的。


    那個時候不能說所有礦產都是朝廷的,可你要是在朝廷裏沒有特別大的人物罩著,你以為你能采的了幾天。要是鐵礦那就更不得了了,一個說不清楚,私造兵械的罪名,夠全家死好幾輩子的。


    “你確定嗎?”李承宗當時不過這麽一說,沒成想還真能有這麽好運氣。


    王奎命人送來了這些礦石,晉王可以看一看。


    李承宗走了幾步到屋外,陽光下看的更分明一些。


    “這王奎的運氣是不是也太好了點?”李承宗不經感歎道。


    “不是他一個人的,商人們組織了一個大型發掘隊,大家都出了錢。”


    李承宗猛然想起,說道:“一半可是本王的,你趕緊派人去看看,那礦有多大。”


    “晉王莫急,這裏是敦煌郡。他們的發現的礦產離敦煌城很近,靠近小石盤城,程咬金手下的陽關駐軍瞬息可至。”


    金礦!這把李承宗樂的不行,還讓自己倆大管家李玄通與齊善行親自走了一趟。


    倆人迴來後,本來好好的倆人突然變得彼此看不順眼了。你說四個郡的錢糧可以分開管,那這金礦總的進項總不能也是一人一半吧?倆人匯報著情況,說就說吧,最後還給吵了起來。


    李承宗沒在想金礦歸誰管的事,製止住他們說道:“真的死了五十多人了?”


    倆人一愣,死多少人就是這麽一聽,具體情況不知道啊!


    這時候還要看房玄齡的,他走出來說道:“五十四人,從開礦開始已經死了足足五十四人。”


    “不就是挖洞嗎?怎麽會死那麽多人?”李承宗能理解打仗死人,可這礦還沒開始就死了那麽多人,實在不明白。


    “被打死的、塌方、疾病。”房玄齡說的倒是言簡意賅。


    “怎麽還有被打死的啊?在本王治下,什麽人敢來搶礦不成?”李承宗立馬提高嗓門說道。


    “那倒不是,打死人的也是那幫商人的手下,至於發生什麽臣也不知道。”


    李承宗道:“以後金礦的事你多上點心,不能在憑白死那麽多人。”


    這話得分怎麽理解,深一點解析,那就是歸他管了,好事啊!


    李玄通忙道:“晉王,房大人終日忙於公務,此種事還煩其憂心怕是不好吧!下臣自認可以勝任,可以負責管理金礦瑣事。”


    李承宗都沒迴答李玄通的話,齊善行又急著表態,同樣也是這麽套說辭。


    兢兢業業呀,李承宗不知道是不是該誇他們倆人。


    “不用爭了,這金礦我這是讓房玄齡看著點,至於具體負責的人還是王奎。”李承宗對王奎還是放心的,再加上李承宗大建沙州內外,王奎確實出力不少,雖然他不是晉王府官員。但外麵人誰不清楚他是給晉王辦事的人,該照顧的還是要照顧。


    肉疼,倆人都沒爭到。


    王奎自己也是自覺的很,他走的是官商路線,為了晉王王奎差點掏空自己的家產,可一切都是值得的。從長安千牛莊開始一路到這敦煌城,隻要是打著王奎商號的大旗,就是一路的綠燈,沒人管你運什麽,也沒人會查。


    如今,就是太原王氏以前看不起自己的王家人,也要高看自己一眼。畢竟,走通這出關之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承宗手下四個郡守,一個比一個鬼精,少交一毛錢的稅都不行。想要運點不該運那更是找死,弄不死你才怪呢。


    金礦固然是一本萬利的生意,但為此要是與晉王有何嫌隙,或者惹了晉王不滿,不是好事。


    “晉王,金礦主事之人,不知晉王有什麽安排?”


    李承宗道:“幾天前本王還說呢,金礦你負責進行了,我會讓敦煌郡守協助你,有急事你也可以去陽關找程咬金幫忙,一個宗旨安全生產,別出亂子。”


    “謝晉王。”王奎有這種準備,但也隻是一種準備,沒想到晉王這麽給麵子。


    多說這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李承宗就是這麽再三叮囑,人啊還是一個一個的死。


    房玄齡這日與王奎商量此事,他們也不是不敢對李承宗匯報現在的情況,隻是不想去煩他!


    晉王的毛病怪的很,嫌麻煩不愛湊熱鬧,而且似乎很喜歡一個人待著。


    王奎道:“這些偷金的人,不殺是不行的,越不殺就越猖獗。”


    “這些日子殺了不少了,我看還是要想個別的方法,是不是把待遇提高點?”


    “不行,這成本是算好的,若是提高成本,就是我願意,那幫老板願意嗎?”王奎反對。


    房玄齡道:“王爺一個人占了五成,或許可以讓王爺分出一部分來。”


    “怕是不好吧?”王奎覺得不太好,他也不敢呀!


    房玄齡一看王奎的熊樣,就知道王奎沒那個膽子。


    “我去說,你等消息吧!”


    “千萬保重。”王奎有心要說,千萬活著迴來,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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