頡利不在呀,這不是重點!李承宗親自來支援才是重點。


    可惜對麵突厥人一點麵子不給,該幹嘛幹嘛,似乎都聾了聽不見程咬金的喊話。


    接下來一兩日,突厥攻勢不減,每天不死上個千八百人就不痛快。


    程咬金也不痛快,和房玄齡低聲道:“晉王是不是誠心不救啊?”


    “不會,蘇定方和韋鋌在呢,晉王舍不得他們有事。”


    “那俺就不明白了,陽關這裏死傷那麽慘重,不出五日俺斷定就撐不住了。”


    突厥人也是真善騎射也夠猛,已經險險幾次打上城牆。


    房玄齡道:“不至於,現在我也覺得突厥有古怪。”


    古怪?突厥那邊大戰幾天分兵的四萬兵馬折損超過五千多人,這還就是死的,要是算上傷病員一萬都有了。那麽不顧代價的攻城,突厥將領早就受不了了。突厥的醫療水平,比跳大神強點有限,傷病和死相當近了。


    幾個部落首領實在舍不得了,也幸虧頡利可汗這命令來得及時,否則說不定人家就撂挑子跑了。


    從單雄信上次叫陣以後,玉門關出奇的平靜了兩天。


    這一日,卻是烏雲密布,黑壓壓一片人頭。


    “大幸呀!”李靖等人萬幸沒有分兵救急陽關,這群突厥果真是留了一手。


    慘烈?頡利可汗下了死命令,一鼓作氣拿下玉門關,哪能不殺個天昏地暗。


    將士一身血沾塵,揚起的風沙與血雨,沒有比這更震撼人心的了。


    單雄信道:“突厥瘋了吧?”


    李靖道:“也就是今天,堅持到日落之時,頡利可汗就該知道自己犯錯了。”


    日落?頡利可汗早已經看出不對頭了。


    趙德言臉色很差,道:“看來陽關那裏消息不準。”


    “那群混蛋,一點事情都做不好。”


    “收兵吧,大汗。”趙德言不是個好東西,可就是他也看不下去這種死法。


    頡利可汗道:“不行,一定要打。如果此次草草了事,明日再戰我軍勢氣全無,拿下玉門關更是妄想。”


    趙德言又道:“是否傳令陽關兵馬,讓他們繼續攻城?”


    “沒用的,沒有我親自督戰在後,他們哪會舍命攻城,傳令那些廢物馬上迴來。既然玉門關根本就沒少一個人,他們也不用留在陽關牽製了。”頡利可汗說著雙手緊握,眉頭深鎖。


    “緊急軍情。”


    頡利可汗怒道:“又出什麽事了?”


    “突利可汗率大軍而來,殘殺我部落族民。”


    “不可能”頡利可汗第一個反應是不信。突利一直有心稱霸不假,可是絕沒膽子在自己未落敗之時進攻。


    趙德言道:“會不會是唐朝的離間之計?”


    “細細說來,哪裏受到襲擊,對方有多少人?”頡利可汗問道。


    “具體情況不明,一個活口也沒有。”


    頡利可汗吼道:“馬上去查,立刻去查。”


    想不到,一樁好好的事情,竟會平生那麽多變故。


    “大汗,突利一直和唐朝晉王李承宗交好,會不會是李承宗許諾什麽,請動突利在我們後麵動手?”


    前麵是死傷一片,背後更是岌岌可危。更要命的是,若是李承宗真的許諾突利前後夾擊自己,自己不一定能殺出重圍呀!


    “收兵、收兵。”


    李靖見突厥收兵,心想徐世績一定是成功了。在單雄信叫陣當天,就因為突厥死守營寨,給了徐世績一個空擋,悄悄消失在他們眼前。


    畢竟,身後的敵人才可怕啊!


    兩邊加在一起,死傷將近兩萬餘人。


    “退兵。”都要哭了頡利可汗。憶往昔,哪怕每次都是退兵了事,可多少能從大唐掠奪點物資,此次卻是血本無歸。


    趙德言更煩,不隻有個秦王李世民,又冒出個晉王李承宗,難道真是天佑大唐?作為一個大漢奸,他往往比突厥人更希望戰敗大唐,更不希望大唐強盛。


    私下裏,趙德言勸道:“大汗,如今我們兵力仍然是絕對優勢,打下玉門關不是不可能。”


    “打下又如何?大唐的援軍想必已是在路上,到時候還要打,我們的兵力就會是劣勢。錯就錯在,我們小看了對手,從一開始就錯了。”


    頡利可汗那麽多年沒覺得自己蠢了,既然蠢到去小看自己的對手。


    正所謂,獅子搏兔尚要拚盡全力而為,頡利可汗若是獅子,那李承宗定然也比兔子強萬分。


    大勝。消息傳到沙州的時候,眾人自然是歡喜。


    李承宗如釋重負,心想又熬過一劫。


    裴矩連忙道:“晉王,趕快上報朝廷才是。此次大勝突厥,那可是件天大的喜事。”


    “還是你負責吧。”李承宗點頭道。


    馬周又想罵裴矩,也怪自己又是慢半拍。


    陽關的程咬金生猛的撕咬了口羊腿,道:“頡利可汗也太不經打了,這才哪到哪就退兵了?”


    蘇定方也是這麽說,人頭沒了,哪能開心。


    韋鋌心想,一幫子畜生,不打仗了還唧唧歪歪。尤其是程咬金,吵著喊要援軍的時候,沒見你多霸氣呀!現在逞什麽能,裝什麽視死如歸。


    孤獨的房玄齡倒是和年幼的薛仁貴很是聊的來。


    “喬裝晉王站在那的時候怕不怕?”房玄齡問道。


    薛仁貴一邊忙著吃,一邊道:“不怕,大丈夫能戰死沙場,榮幸。”


    “誰說的?”房玄齡沒見過不怕死的人,哪怕是李世民也怕死。


    “晉王說的,晉王還跟我說人死有重於泰山,輕於鴻毛。為國為民而死就是重如泰山,能流芳百世。”


    重如泰山?輕於鴻毛?都說晉王的嘴能說會道,沒想到著實不假,最起碼洗腦的功夫一流。


    “仁貴,你什麽時候跟隨晉王的?”


    抹了抹嘴,薛仁貴道:“其實是在河北的時候我就想跟隨晉王了,可惜沒趕上。後來就去了長安,被晉王看中加入了神策軍。”


    房玄齡心想不對勁呀,薛仁貴這時才多大,十四五歲吧?看起來人高馬大,但臉還是稚嫩的很。


    李承宗怎麽會看中薛仁貴,難道他有什麽過人之處?


    飯量倒是過人,房玄齡也不想為此等事頭疼,隻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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