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是冤枉的,對於東宮謀反一事,事前我真的毫不知情。”李世民知道說了李淵也不信,可不說更倒黴。


    李淵道:“可有人來對朕說,是你收買了東宮屬臣勸諫太子謀逆。然後,再揭發太子,好讓你借朕的手滅了東宮。你說,此話有沒有一番道理?”


    李世民馬上說道:“兒臣認為定是東宮之人,欲要加害兒臣才編造此等謊言蒙蔽父皇。太子欲要謀反,送大批軍械給慶州楊文幹,想必所選行事之人定是其心腹,兒臣縱是有心恐怕也難以收買。東窗事發,給兒臣潑髒水,必是東宮對謀逆之事敗露後預備的後手,目的就是讓父皇轉移視線,從而從輕發落太子,得以讓東宮保全。”


    到底是一代偉人,腦子就是活泛,隨便想想都能明白此中原委。


    “你說的到也很有道理,但是你秦王事何等人物啊?想必收買一兩個太子心腹也不是不可能。”李淵不是偏袒,覺得李建成真的是被李世民所害。隻是基於對李世民的了解,他確確實實有這個本事收買東宮太子心腹。


    “冤枉啊!父皇,我是真沒有做過,我也真的做不到。”李世民再三強調自己的無辜。


    李淵卻道:“朕累了,你和大哥一起先留在宮中吧!”


    靠啊!李建成謀逆,你抓我幹嘛呀!李世民心中一股子數不盡的委屈湧上心頭。


    正所謂,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如今的李世民恐比那亡國被囚的南唐後主,委屈與不甘的程度上亦是不遑多讓。南唐後主李煜好歹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李世民卻是實打實的無辜。


    “兒臣遵命。”李世民總有滿心不甘,也不敢說。


    長安一下子就亂了套了,各大朝中大臣紛紛到處溜達,串門子溝通情報。


    裴寂和蕭禹更是一刻不得閑,前來拜訪的大臣們差點就把大門掀翻了。


    裴寂無奈隻能親自往皇宮一趟,應付大臣煩不勝煩是一個原因,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自然是打探消息,他也是真想知道李淵究竟是怎麽想的。


    宮門口,蕭禹剛到半步。


    裴寂見到蕭禹,兩人互相看看,猛然有了中心心相惜的感覺,好詭異。


    “此事若不能妥善解決,恐大唐自此難安。”裴寂這是心裏話。


    “放心,說句不好聽得,咱不是還有晉王嗎!別忘了,我無論怎麽說也是晉王嶽丈,而你裴大人名義上怎麽也是晉王恩師。正所謂,上為帝師,中為帝友,下為帝臣,此事若一次把東宮和秦王同時拖進泥坑,等晉王後來居上,你可算是更進一步了。”蕭禹不知何居心,對裴寂道。


    裴寂臉色猛然一變,慌張四處觀望,幸好周圍並無其他人。


    “你是不是瘋了?這話若是傳出你我會有何下場?”裴寂怒道。


    蕭禹低聲道:“放心,這不是隻有你我嗎?再有,我也還沒瘋,我怎會不知此事斷不能讓皇帝廢了自己倆兒子。但正所謂未雨綢繆,我不過是提前和裴大人溝通一下,萬一未來如我所言,你我二人遲早是要參合進去的。”


    裴寂道:“若晉王有那個本事,我也不介意推他一把,不過蕭大人我有一事不太明白,還請賜教。”


    “裴大人,請講。”蕭禹客氣道。


    “晉王到底許你何等好處,讓你如此鞠躬盡瘁。”裴寂真是很好奇。


    蕭禹道:“我還真不騙你,晉王自從到河北以後從未與我聯係,隻是每逢佳節必有一份重禮罷了。”


    “我也有啊!”裴寂連忙道。


    蕭禹又道:“禮物不是重點。想必裴大人也清楚如今局勢,太子與秦王水火不容。結局想必就是不死不休,可不管誰殺了誰,到最後最得意的反而是遠在河北的晉王。更為重要一點,我們是陛下之臣,雖偶有聯係,卻始終不屬於太子和秦王任何一方。不論他們誰登基對我倆都不是啥好事,你不會以為東宮和秦王府的那幫臣子,會讓我們兩個老家夥待在如今位置上吧?如此想想···”


    剩下的話蕭禹沒說,縱然沒說裴寂已然是能夠領會。


    裴寂、蕭禹倆人進殿之後。


    李淵沒等他們開口,先問道:“你們說如今之事,如何是好?”


    蕭禹望了望裴寂,那意思你給皇帝拉過皮條,你們關係不一般,你先上給咱試試火力如何。


    我先上吧,裴寂內心無奈。


    “皇上,為今之計還是大事化小吧!”


    “都要造反了,還怎麽大事化小?”李淵吼道,震得裴寂一愣。


    蕭禹道:“此事就看皇上如何定義,若是按謀逆論處自然不可大事化小。可若是按禦下不嚴處理,當可不了了之。”


    “細細說來。”李淵道。


    “一切就將責任歸咎於東宮臣子,隨便流放幾人,把太子謀逆的罪名洗刷幹淨便可。至於秦王一邊,畢竟無真憑實據,隨意教訓幾句也就夠了。如此,即可保全太子之位,又可以平息風波。想必經此事之後,太子卻有了教訓,不敢再犯。”蕭禹道。


    李淵沉聲道:“問題是解決了,可是太子與秦王二人越來越混賬,所行之事越來越不把朕放在眼裏。將此事輕易處置,就把效果會適得其反,到時候隻會讓他們以為朕的仁慈是一種放縱,恐以後行事更加肆無忌憚。”


    裴寂納悶了,皇帝什麽時候轉性子了,以前不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蕭禹也是奇了怪了!


    一向自詡最了解皇帝的倆人都不知所醋。


    李淵是生氣,一時被氣迷糊了。


    緩了緩,李淵才冷靜的說道:“算了吧,再饒兩人一次吧!”


    對嗎!這才是自己認識的皇帝。裴寂和蕭禹兩人暗道。


    事情眼看就要解決了,誰知道更要命的又來了。


    李淵聽後,氣的差點抽過去。


    最後又把還沒出宮門的太子、秦王二人召迴。


    李建成對李世民道:“你又惹出什麽事了。”


    “胡說八道,你怎麽不說是你惹的。”若是以往李世民說話沒那麽衝,更不會這麽直接。近來可不一樣了,氣都要氣死了,怎麽能不衝。


    是什麽變數,又讓李淵如此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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