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橫掃河北匪窩,一舉鏟除多年匪患。另一邊,晉王自己當然忘不了給自己請功,也多虧了有裴矩這樣的老臣,寫起請功奏章來就是感覺順滑很多,連李承宗自己都有點被自己這個功勞嚇到了。


    李承宗翻看著奏折說道:“是不是太誇張了,這奏折要是上去會不會被皇爺爺大大教訓一頓啊?”


    馬周一旁也是幫襯道:“晉王說得極是,奏折太浮誇了。”


    盯著裴矩,馬周的眼睛都在噴火。你說你搶什麽活啊,本來是自己的分內事硬生生被搶走了,誰能高興。


    裴矩沉聲道:“晉王,自古以來也沒有誰寫過實打實的請功奏折,這奏折參加本就是一種習慣。我換句話說,如果我們的功勞太小,反而還要上奏請功,晉王認為皇上和大殿群臣會怎麽想?他們會誇獎晉王您是個實在人嗎?再者說,晉王確實一舉平定了河北道內所有的匪患,縱觀大唐治下所有州縣。王爺您是獨一份,就憑您這個表率作用,這奏折就一點不誇張。”


    似乎有那麽點道理,李承宗想想。


    馬周雖然有才,畢竟當官還是個新手,處理政務不差,可要說官場中的貓膩自然是裴矩更加清楚。


    李承宗道:“那就這麽上奏吧!”


    過不是份奏折,晉王大人認為是小事一樁,可真的送到了長安,卻又是一番場景。


    長安,奏折被李淵看了又看,倒不是看這奏折是不是有假,而是再思考。


    封賞晉王?自己還能封賞他什麽?爵位已經不能再高了,地盤也不能仔大了,要說錢財那就更別提了,交易所那塊肥肉自己還想咬上一口呢!


    李淵無法,隻得讓老朋友裴寂過來聊聊。


    裴寂如此聰明,明白皇帝李淵打著什麽心思。


    不封賞肯定不行,功勞確實有而且李淵還靠著晉王幫他製衡朝堂呢。封賞太大也不行,李淵手底下也確實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


    裴寂明白歸明白,卻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倆人都是愁眉苦臉,最後還是裴寂建議道:“封晉王隻得勉勵兩句,褒獎一番。卻可以大肆獎賞晉王麾下。如單雄信、徐世績和此次斬匪徒過萬的蘇定方,以及晉王麾下的一些文臣,如裴矩、蕭銳···”


    “還有你兒子是吧?”李淵眯縫著眼問道。


    “臣絕無私心啊!”裴寂忙道。


    李淵道:“緊張什麽,有私心又怎麽了。也罷,也隻能怪我這孫子跑的太快,此次沒有什麽封賞也是沒辦法的事。明日早朝,就由裴大人你領頭吧!”


    裴寂暗叫一聲苦,明天免不了又要和秦王府的大幹一場,怕是又要唾沫橫飛了。


    可是打死裴寂都想不到,除了對付秦王,太子李建成大早上不知吃了什麽,腦子都被吃壞了,他居然也站出來反對。


    李建成道:“兒臣不建議如此獎賞,晉王麾下所得戰功,還有待考證。哪怕都是真的並無虛報,但土匪畢竟是烏合之眾,怎可以真正軍功論?”


    一口氣差點沒提起來,李淵險些從龍椅上摔下來。


    秦王樂了,自己剛剛吡哩叭喇說了那麽多,眼看就頂不住了,沒想到一支援軍居然到了。


    裴寂和蕭禹那是真的抖起來了,氣的呀!


    太子究竟是什麽玩意,難道自己該幹什麽都不知道嗎?


    魏征是真想站出來,論一論道理,什麽叫殺土匪不算軍功?可惜呀,說這話的是太子李建成,不是那秦王李世民。


    “你說的什麽話,難道剿匪將士不是冒著生命危險嗎?他們就不會死了?”李淵怒道。


    李建成心中一虛,也覺得自己站不住腳。


    秦王又出來,力挺太子道:“父皇所言不假,隻是土匪就如大哥所說烏合之眾而已。晉王麾下編練軍馬哪個不是以一當十的常備軍,若是剿匪恐怕就是以一當百也不是不能。不成比的戰鬥力,儼然已經不是打仗,而是單方的屠殺,如何算的上軍功?再者,兒臣聞言河北道土匪大部分皆是投降,並非晉王麾下兵馬擒殺而來,還請父皇聖裁。”


    蕭禹忍不住了,那封賞裏還有自己兒子呢!再說,晉王還是自己女婿呀,也是半個兒子,一個半兒子的功勞你想抹殺就抹殺了,當我蕭禹是死人嗎?


    蕭禹大聲道:“秦王所言著實無理,晉王麾下兵馬若說裝備精良老臣承認,可是說道以一當十,以一當百卻完全無可能。晉王去河北道不過一年不到的光景,時間如此有限如何訓練出一支能以一當百而用的強軍?還有,秦王所說河北道土匪皆是降晉王而非被晉王打敗擒拿更是惱人之言。敢問,若無晉王麾下兵馬死戰,殺破了賊膽,他們又怎麽老老實實投降?”


    這次可真熱鬧,太子與秦王大戰裴寂和蕭禹。


    太子一邊的還好,雖不知太子抽什麽風,卻還不至於和他一起抽風。


    秦王一邊卻各個赤膊上陣,抱著說不死你也惡心死你的心態,加入罵戰。


    亂,今日朝堂何止是亂呀!


    平日不過是兩撥人馬而已,今日卻變成了三撥。


    李淵本來不開心,可是吵著吵著,卻把李淵吵開心了。


    “吵吧,你們吵得越狠,我這皇帝才越舒坦呀!自己的孫子真是爭氣,自此有李承宗在恐怕不管太子或是晉王都不會輕舉妄動,更不敢做些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事情。”李淵心中暗笑道。


    突然,也不知道是怎麽了,隻聽見嗷的一聲。


    仔細一看,才知道原來裴寂和蕭禹大人聯手,指著一個人鼻子罵,居然把他罵昏厥了。


    秦王道:“二位大人也太狠了。”


    裴寂一甩袖子很不客氣的說道:“什麽心裏承受能力都敢當官?這是找死。”


    蕭禹更可惡,說道:“迴家再練幾年吧,舌頭都捋不直還學人辯論,找虐才是。”


    李淵剛讓人把人抬下去,沒多會居然迴報說人死了。


    “啊?”李淵驚呆了。


    裴寂和蕭禹一聽,哭喪著臉齊齊下跪道:“臣有罪。”


    李淵無奈呀,心想一封請功折子,居然還引出人命了。


    罵死人不用償命不假,可也有些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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