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魚城,有幾個身穿白衣的男子,來到了這一個小小的城市,正在打量著城牆上麵張圖片,其中一張圖片上麵那個頭像正是他們熟悉的人,也是他們這些人不遠千裏來到這個小城裏麵尋找的,為了這個人,他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派了多少人進入江湖尋找此人,也幸好在這裏聽到消息,急忙趕了過來。


    “沒想到小姐在這裏竟然被人給通緝了,真是的,不管走到哪裏都會惹麻煩,這下被一群朝廷的鷹犬給盯住了,不知是好是壞。”


    其中一人把上麵那張紙給揭了下來,一臉苦笑的看著身邊的幾人,現在隻能是去官府一趟,看看他們下一站到底到底哪裏,也希望這些官府當中的人不會傻的真和他們作對。


    “無礙,不過是殺了幾個江湖人,並沒有傷那些平民百姓,依靠我們的勢力,花些錢財把這個通緝令給撤銷就好。”


    為首的一個人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多麽看重,也許對於普通人來說,被那些朝廷的鷹犬給盯住是多麽麻煩的一件事情,但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都是江湖上的名門大派,朝廷和他們多半是合作的,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真的鬧得不愉快。


    這個首領更看重的是,他們家的小姐到底是去哪了,還有就是他身邊這個小子到底是誰,一定要盡快找到他們,要不然等到他們迴去之後,定然會受到處罰,一想到處罰這件事情,那一個首領也忍不住膽寒。


    “老大放心便是,三個月的時間,最起碼小姐他們還沒有出大秦的管轄範圍,我們還是有機會找到小姐她的。”


    而此時此刻,李牧和李蓮花兩人一路騎馬向著北去,越向北,天氣愈加寒冷,尤其是最後這幾天的路程,更是深入荒郊野外,從這往西去就是匈奴的地方,那一片基本上年年都是戰火連天,大秦帝國每一年都會派出大量的士兵去那裏鎮守,可以說這一片地方也是屬於大秦帝國的軍事重地。


    就算是一些江湖客,也不願意前去那西北苦寒的地方,時不時會遇見那些巡邏的士兵,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人,多年的征戰,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層煞氣,而且都有軍隊裏麵,經過係統性的訓練,個人實力雖然不強,但是這些巡邏隊,往往都是七八個人組成的,更不要說這些巡邏隊時常和那些匈奴打交道,每一招都是多年訓練出來的殺招,一不小心,他們這些江湖人也有可能在這裏丟了小命。


    隻不過這個地方卻受一類人的喜愛,那就是那些被通緝的人,往南去人煙多的地方,他們暴露的危險也更大,也隻有在這裏,他們可以逍遙自在,苦是苦了一些,但是總比被那些官府的人抓住,或者是被那些江湖俠客領了首級換賞金要好的多。


    這一路上他們兩人已經斬下了不下於十個胸兇極惡的江湖盜賊,無不例外,這些人全部都是榜上有名。


    “真是想不到那寒冰門為什麽要在這裏建立,可以說是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僅僅是交通不便,而且經常還要和這些士兵打交道,要不是因為師傅寫的信,打死我都不來。”


    李牧根據他師傅所說的方向,再加上這一路打聽,終於來到了這裏,在這裏過了幾夜,麵對著寒風,尤其是到後半夜的時候,更如同是鬼神唿嘯一般,使人難以入睡。


    “像是這樣大小的宗門,背後多多少少都是和大秦帝國有些聯係,尤其是在這極北之地,又是連年征戰,這些宗門想要活下去,更是需要依附大秦帝國的保護,而且在這北地,寒冰門可以說是一家獨大。”


    李蓮花聽著李牧在那裏抱怨這樣的環境,她心底何嚐不也是在這裏抱怨,麵對這裏的空氣,而且夜晚更是要擔心一些江湖惡賊,隻是這一段時間李蓮花也收獲很多,不說這裏的環境可以磨練了的意誌,再加上這裏江湖惡賊頗多,又可以擺脫自己背後勢力的追查。


    兩人經過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把他們身上的稚氣褪盡,不管是李蓮花還是李牧,這一路中走來,都成長了很多。


    兩人又走了一段時間,這時候同時聽到前麵竟然有打鬥的聲音,而且時不時會傳來一聲慘叫,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立刻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兩人在那山穀的入口處,竟然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而且地上還有一些已經幹枯了,不知多久的鮮血,因為這裏的空氣原因,使得附近的石頭都呈現一種暗紅的顏色,甚至不遠處還能看見一兩具已經完全白骨化的屍體。


    “看來這裏是一個賊窩了。”


    李牧他們倆人小心翼翼的往前慢慢探了過去,走到這山穀的最中央處,那些慘叫聲更加清晰,兩人站在拐角處,看到一個斷了一臂的人,慌慌張張就向著他們兩個人的方向跑了過來。


    尤其是眼前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倆人抽出自己的武器,那人斷了一次手臂,臉色蒼白,腳步雖快,但是還沒有多跑出幾步,後麵突然穿出一把長劍,直接把那一個奔跑的家丁就這樣一劍穿透了肺腑。


    “沒想到這裏竟然還有人!今天都別走了!”


    走過來的是一個書生,穿著一身青色的棉衣,手裏麵提著還在染血的長劍,隻是在他臉上有一道貫穿整個眼部的傷疤,使得那張臉異常的扭曲,使得那一股儒雅之氣,破壞的幹幹淨淨。


    那書生提的長劍,一步步走向他們兩個人,兩人交流一下眼神,三個月的時間使他們兩人都知道彼此雙方正在思考什麽,也是這三個月以來磨練出來的配合,僅僅是一道眼神,就可是對方下一步要做什麽。


    “殺!”


    “老規矩!”


    所謂的老規矩,正是李牧用自己的長刀正麵對敵,和敵人纏鬥,在其身後的李蓮花,利用配置的毒藥進行騷擾,而且李蓮花此人的劍法也是著實不凡,是不是也可以在背後偷襲。


    兩人之間的配合不知斬殺下了多少人,對付眼前這個書生,也都是輕車熟路。


    “我可是二龍山的三當家,你們兩個小小的漏網之魚,竟然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那書生說話文縐縐的,隻是手裏麵那把劍,卻是很辣陰毒,每一劍都是奔著兩人的致命處斬去,尤其是眼前這種情況之下,兩人也必須速戰速決,前麵都在打鬥,雖然說一時間並沒有人過來查看,但是時間一長,裏麵的戰鬥結束之後,定然會派出來人,到時候兩人根本抵不過這一群強盜。


    李牧那一把長刀,穩穩的在自己身邊快速滑過,不管是對敵還是防守,他都是依靠這刀的速度來取勝。


    麵對眼前此人的長劍,他這把長刀依然是不落於下風,兩人短短片刻就交手了不下10次。


    李蓮花在外圍時不時會丟出一些毒藥,這些粉末狀的毒藥主要是被吸入,便會使人內裏慢慢沉寂,李牧這三個月以來沒少吃這一種解藥,時間一長,其體內也有這一種解藥特性,這種毒藥雖然對別人傷害很大,但對他早已習以為常。


    “卑鄙小人!安敢要害我!”


    一番交手之下,麵對眼前李牧的快刀,那書生隻能是不斷的揮動自己的長劍,雖然說節奏都跟得上,但是消耗了太多體力,而且現在周圍全是毒粉,自己也要唿吸,竟然著了他們的道。


    李牧知道自己贏得並不光彩,和他打鬥的過程中並不多說,隻是手裏麵卻沒有絲毫手下留情的意思,在那書生的身上,時不時會留下一道淺淺的傷痕,這些傷痕無不例外,全部都是見了血。


    時間一長,隻見麵前書生麵色蒼白,再加上毒藥的緣故,使得他的內力慢慢沉寂,想要轉身逃走,但是和他交手的李牧可不會給他這樣的機會。


    一刀就斬下了他的頭顱。


    “完美。”


    李蓮花看著已經死掉的書生,這時那一個穿著一身灰布的仆人,忍著劇痛指了指一個,嘴裏想說什麽?隻是嘴中滿是鮮血,眼中滿是遺憾的死去,可謂是死不瞑目。


    “好吧,我也算是給你報了仇,這位兄弟可以安心上路了。”


    李牧把他的雙眼合上,這時看著前麵那一條道,對著身邊的李蓮花一臉凝重的說道。


    “這樣我們還過去嗎,裏麵定然萬分危險。”


    李牧知道自己的實力,並不是說自己冷血,而是他隻能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他也不會做到無用的犧牲,自己也不是一個善人,犯不著為了別人把自己給搭進去,剛才死的那一個人才是這個山上的三首領,也就說還有一個大首領和二首領,再加上一群山賊,他也沒有把握能把人給救下來。


    “我們悄悄的過去,裏麵正是打鬥中,也不會多管我們兩個在外圍的人。”


    李蓮花想要過去看看,並不是不對自己負責,而是心中有些疑惑,想要去看看才能解釋的通。


    這裏靠近西北這處戰場,而且這山穀內的這一群山賊,在這裏紮根已久,絕對已經被這一片的勢力給調查的清清楚楚,隻是不清楚的是為什麽沒有把他們全部除去,反而是任由他們在這裏攔截搶奪。


    “好。”


    兩人俯下身,彎著腰慢慢走了過去,這時才看到山穀裏麵的慘狀,已有十幾具屍體斜躺在地上,隻是山穀內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樣。


    眼前那群山賊明顯是訓練有素,三人之間都有著明顯的配合,多半和他想象的是一樣的,並不是普通的山賊,而是有人在這裏專門訓練他們的,為了就是做一些看不得人的勾當,也有可能是給上麵的一些大人物解決麻煩。


    隻是他們說搶劫的對象同樣也不簡單,為首的三個武者,他們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了二流之列,在江湖上也是一批好手,手下那群護衛,身上的布條已經全部被割碎,露出裏麵一身黑色的盔甲,不管是武器還是裝備都是一模一樣,要是家裏麵的護衛可沒有那麽多錢,把他們全部都武裝一遍,眼前分明是兩隊不同的勢力在這裏比拚,說是山賊可都是假的,多半都是劫殺之地。


    “保護好公子!”


    三個二流護衛,兩人都是緊緊靠著馬車,隻有一人出去和那些馬賊廝殺。


    李牧畢竟是鄉野出身,並沒有看出這輛馬車到底是什麽樣的材質,隻是單純猜得出來,裏麵的人定是不凡,竟然會有那麽多的護衛。


    但是他身邊的李蓮花卻是一眼就猜的差不多,首先是那一個馬車上麵一個黑色的圖案,這圖案在秦國隻有一處地方可以使用,那就是秦國皇室,一般江湖人碰見這個圖案都是繞道走,沒有一個江湖人敢在大秦的國土動秦皇的人,而且這馬車全身烏黑,正是上好的鐵木,水果難侵,刀槍難入,這馬車已經價值萬金,絕對不是普通的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這馬車裏麵做得的絕對是皇親國戚,要不然血脈崇高,要不然地位尊貴。”


    “這是!”


    李蓮花看到最前麵有一個大漢,在他手裏麵竟然有一把巨大的弓弩,那弓弩需要兩人扛著才能走,那手中還有有一把黑色的箭矢,那黑色的箭矢也是用玄鐵鑄造而成,一般武器根本無法對這把箭矢造成任何損害。


    “重弩!攻城利器!沒想到這群人竟然如此大膽,就連這種違禁的武器都能拿到手,這群馬賊的身份也不簡單。”


    而這個時候,隻見那一輛黑色的馬車裏麵出來一位老者,老者手中是一把長槍,那槍尖上有一條盤龍,那槍杆上,同樣是一條盤龍,老著在看一下那個重弩的時候,一臉凝重,長槍直接從那老者手中脫離而出,其目標就是遠處的那一個大漢。


    “沒想到這群人竟然能夠拿到重弩!看來這一次他們是下了血本。”


    從那重弩上麵的傷痕可以看出,這件東西絕對是被換下來的殘次品,但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能夠搞到手的,尤其是還能拿到這裏進行截殺,這一次,對方同樣是冒了天大的風險。


    隻是這把長槍從那老者手中投射出來之時,那重弩上的箭矢也同樣射了出來,眼前這種情況之下,那老者隻能是以自己深厚的內力來擋住箭矢。


    老子把那一把箭矢擋在一米開外,但是同時他的嘴角也溢出一絲鮮血,這一切絕對是不輕,老者的五髒六腑被這一擊也震的移位。


    “那邊小兄弟,還望保護我家公子!”


    老者發現這場外的兩人,不知是敵是友,隻是觀察兩人的實力,都已經達到三流武者的境界,多少也算是一個戰力,而自己又因為這箭矢的衝擊力而受了重傷,根本無力在保護身後的人,隻能是多拉幾個人一起保護。


    “這老頭真是該死!”


    李蓮花心中大罵的說道,隻見周圍幾個強盜聽到那老者的聲音,齊齊看向遠處在場外的李蓮花兩人,其中的刀已經砍了過來。


    “小心點李牧,這老頭坑我們!”


    兩人雖然有心逃跑,但是麵對這幾個人,把他們倆團團圍住,隻能是無奈加入戰場,和那幾個強盜打鬥了起來。


    在馬車上的一個護衛,扶住那一個老者,從懷裏拿出一顆丹藥,給那老者服下,服下那個丹藥之後,老子的臉上才恢複一絲血色。


    “你衝過去,務必把那個重弩給破壞掉。”


    眼前自己深受重傷,已是無力在保護身後的公子,而且不知那重弩是否還有箭矢,要是再來一下自己絕無可能保護身後的公子。


    “該死的老頭!”


    那把長槍的威力絕對是不輕,老者已經入了一流高手,其深厚的內力,投出來的這一槍,自己僥幸躲過要害,但同樣自己的左手臂也算是廢了。


    其左右空空蕩蕩,那大漢強忍著疼痛,因為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要是無法在今天殺掉這馬車裏麵的人,事情一旦暴露,恐怕就算是他們身後那些人,也無法保護他們的安危,而且整個大秦帝國再無他們的容身之地。


    “兄弟們給我殺光他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群人之中不乏好手,雖然說沒有當時的一流高手,但同樣也有好幾個是二流的,未必沒有這一戰之力。


    “哼。”


    馬車當中傳來一句冷哼,自然是聽到外麵的人說的這句話,不知那冷哼,到底是在說他們這群山賊不自量力,還是在說身後的人如此狠毒。


    竟然為了對付他,把重弩都給私自運了過來。


    “我那群兄弟真是讓人可笑!真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就在這馬車裏麵的人,說完這句話之時,在場那些人突然感覺到山穀裏麵傳來的震動,並不是說地震那一種突然的力量,而是那種連續不斷有的節奏感的力量,正是戰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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