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在三十文一天,是水清考慮後決定的。


    之前工坊裏的婦人已經算是熟練的了,相互配合好的話,五個步驟下來最多一天能做一百二十多支,平均下來就是每人能掙二十四文,時間主要耗費在打磨和打孔上麵了。


    打磨是個精細活,賣給富貴人家使用的東西價可以高,但東西一定要好!哪怕隻是小小的竹柄也要入手絲滑,才能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銀子購買。


    他們不在乎貴出的文錢,相對應的物有所值才行。


    單單打磨這一項就分為三個步驟,先是粗略的打磨,再是精修,最後才是用細布細細的磨,這個步驟不能粗糙,也不能圖快敷衍,隻要有一支劃破了貴人的手,那口碑就不好了,所以必須要嚴格把控品質!


    而打孔則是技巧性的,間距寬了孔洞少了多了大了小了都不成,一個不好,一整支就毀了。


    所以快不了,扣除手速特別快的,大多數工錢不會平攤下來不會超過二十八文一天。


    工坊裏麵三十文一天有保障,還能提供一頓晌午飯,加上工作強度總體上沒有代加工累,算的上不錯。


    上邊水清覺得這個工錢和待遇還算不錯,下邊不管年歲大的還是年輕的都愣在原地!


    一天三十文!


    太驚喜了,一點風聲都沒有,說漲就漲了呢?


    嗷,對了,水清還說村子上人要來學,打磨和打孔無需她們做了,她們換活了。


    但是,怎麽漲到三十文了?之前做這兩個步驟的大家工錢也是一樣,都是二十文啊。


    “我沒聽錯?真的是三十文?”趙蘭咽了口口水,朝左右的人呐呐問道。


    李田田也不敢確定,遲疑道:“我聽著是的。”


    那可是三十文啊,以往她爹在府城裏幹一天活也才三十文!還是又苦又累從早到晚一直幹的活,稍微歇一下被管事的瞧見了,第二天就不用去了。


    做完了活得走一個多時辰的路迴來,要是在府城過夜也舍不得住宿,和衣在誰的屋簷下眯一晚上,還得偷偷摸摸的才行,不然被巡城的士兵逮住是要受處罰的。


    現在她在村子上、家門口,一天也能掙三十文?


    早上在家吃了早飯,晌午工坊包一頓有油水的午飯,下午太陽還沒有落山就放工了,走路到家半盞茶的時間都不用。


    “三嬸,我怎麽覺得不真實呢?”


    趙蘭也不敢想,她現在一天掙得和以往當家的在府城掙一天的一樣!


    現在當家的外出送貨了,一天能掙一百文,但是當家的那不穩定啊,迴來就沒了,她這可是一直有。


    反應快的已經帶頭喊道:“我保證好好教!讓他們都學會!”


    “我也是!”趙蘭李田田反應過來,連忙大聲喊道。


    “對了,剛水清說村子裏的人來學,那不就是咱們家裏人全都能做?”


    “也就是說家裏人也都掙銀子?”


    “老天!那得多掙錢啊。”


    剛開始大家都沉浸在漲工錢的喜悅中,隨後意識到要教人怎麽做,此刻方才後知後覺的想到村子上不就是她們家嗎?


    沒分家,每個人掙的銀錢留一些下來大多交給公中,不過交不交那也都在自家!


    當然是大家夥都幹活,掙得越多越好啊。


    水清點頭,將事情複述了一遍,“待會你們迴去也都到老村長那按個手印,至於外出的漢子們則等他們迴來好了。”


    老村長必然在每家每戶後麵留有空位,隻要大多數成員按了,每個人都知曉嚴重性起到震懾效果就成,剩下的少數迴來按也是一樣的。


    和老村長院子裏的人反應一樣,工坊裏的人對於懲罰認為還能加重!


    她們好不容易才得到這樣一個又輕鬆又掙銀子的活,誰敢毀了她們就敢找誰拚命!


    水清終於理解為什麽這些朝代對於一項手藝和工藝能保密的非常好了,得益於所有人的認知:這就是賴以謀生的營生,誰泄露就是砸飯碗、斷財路。


    屋子裏熱鬧哄哄,各個興奮的討論著。


    屋子外突兀的傳來聲響:“我說你也是大柱的親妹妹,怎麽人家堂的不管堂哥,你這個當親妹的也不護著些?


    我往後起碼是你親滴滴的大嫂,這次也是給你親大哥領取,多給我些打磨的布料怎麽了?我還能貪你這點子布料?”


    屋子裏驟然安靜!


    “是張春花,她要趕在你婆母百日內完婚,聽說這個月底就要成婚了。”


    “張二嬸連套新衣裳都不肯給她做,我前些日子聽到她吵吵著要塊紅蓋頭,還被張二嬸打了,這要布料不會是想做頭繩吧?”


    打磨的布料有兩種,一種麻布一種細布,都是兩指寬的碎布條,拿迴去沒啥用,並且磨損都是數的,張春花要的再多還敢做大件?要拿破舊的來換新的,最多隻能做個頭繩吧。


    為了一根頭繩,和晚夏掰扯,端著長嫂的架子, 她也真好意思的!


    張小草聽出來是堂妹的聲音,手掌在旁邊握成拳。


    上個月底二嬸和春花來她家給她難堪,還是水清嫂子給她撐腰,想不到轉眼又來給晚夏使絆子!


    晚夏明明已經過繼給水清嫂子養,春花也是知道的,揣著明白裝糊塗無非是想多占便宜。


    “水清嫂子”


    水清伸手製止張小草的話語,壓低聲音道:“別急,聽聽晚夏怎麽處理?”


    這可不是剛開始那個怯弱到隻會躲在牆角的小姑娘了,狼群裏養不出羊,她相信晚夏能處理好!


    至於為何這次要讓張家和大伯哥一家參與進來,也是老村長和她商議後定下的。


    牙刷柄不比其他營生,這兩家就是串門多多少少也能學會,放出去風險太大,讓他們參與進來簽字畫押,做的好工坊賺,做的差工坊不收也不虧,更杜絕了他們泄密的風險——泄密了也有親自按手印的承諾書在,名正言順的攆出村子。


    再來張小狗委實很不錯,範四柱不算太差,兩個孩子不容易,拖著那一大家子拖累,也給兩個孩子條生路。


    果然呐,別人家的家人是助力,他倆這家人實實在在是拖累。


    這才剛開始,就趾高氣揚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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