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然接下來的話也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


    “之前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先皇出身低微,爹娘先後餓死,他也淪為乞丐,後走投無路,加入了叛軍;


    想不到先皇是天命所歸,一路南征北戰,登上了至尊寶座,隻是太子早亡,他白發人送黑發人,但並未重新選太子,而是定了太子的兒子也就是新帝成為皇太孫。


    今年七月,先皇去世,新帝繼承大統。”


    水清想到範進之前和她說過這個朝代是洺朝,皇家姓諸,她為了弄清楚是不是她熟悉的朝代,特意問了哪幾個字,並且再三確認過。


    她本以為是架空朝代,畢竟華國曆史上也沒洺朝啊。


    如今看來,古人寫的小說也避諱了朝代帝王,虛構了朝代名和皇族姓氏,但又沒完全脫離!


    這曆史情節大差不差呀。


    不過,如果曆史曆程差不多的話,那接下來發生的事她多少知道一些,也算好事?


    老天,提前知道後麵的發展,這算不算是給她的好處!


    “雁王實力強,不僅僅體現在封地大、人口多、糧草豐盛上,還有最重要的”


    水清在心裏默默接上:最重要的是他能征善戰!


    跟隨先皇打江山,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如今的天下,新帝坐擁的江山有一半是雁王打下來的!


    但是他從不在先皇繼承大統的名單上。


    淩然接著道:“雁王能征善戰,是領兵打仗的奇才!如今的天下有一半是他打下的,新帝.....新帝的路太通暢了;


    之前先皇也擔心他坐不穩皇位,殺了不少有功武將給他鋪路,本意是怕武將擁兵自重,如今外患是沒有了,但若是削藩逼的王爺反了,新帝也將無將領可用。”


    範進聽得怔住,嘴巴微張,呐呐的問道:“隻是為了怕坐不穩,就能殺害有功之臣嗎?”


    淩然唇角扯出一抹笑,麵上是與年歲不符合的寒意:“有何不可?流血千裏帝王路,哪個帝王不是踩著累累白骨上去的?”


    在帝王眼中,所有威脅皇權的人都得死,反或不反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他們有反的能力。


    範進聽得眉頭皺起,非常不認可。


    不過他也知道,他認不認可都無用,這是帝王術,不是他一介書生可以理解或者抗衡的。


    水清倒是接受的很快。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曆朝曆代皆是如此。


    範進皺著眉頭,挑重要的點問道:“這個、雁王,非常厲害嗎?那既然他這麽厲害,又打下大片江山,先帝為何不將皇位直接傳給他?


    不就不用擔心新帝位子坐不穩了嗎?雁王也能震懾住朝臣武將,不就不用殺有功之臣了嗎?”


    淩然知曉他範叔是心疼那些功臣,覺得他們不該受到如此待遇。


    自古將軍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


    願意舍棄權勢的人非常少,那些打天下的將軍,若是放棄兵權歸隱才是真正的功成身退,可惜,很少。


    “雁王從不是繼承大統的人選,不僅僅是他排行第四,前麵有好幾個哥哥,而是他不是先皇後所生,先皇認為坐擁天下的人隻能是他和先皇後的孩子。


    還有個原因是先皇特別喜歡太子,你無法理解的偏愛,所以太子去世後,他直接封了太子的兒子為皇太孫,也不另選太子。”


    水清對於淩然說的很認可。


    如果和她所熟悉的那段曆史一樣的話,先皇確實特偏愛太子這個兒子。


    偏愛到什麽地步呢?


    大概就是太子造反的話,他會很欣慰,覺得兒子終於長大了,想接位了,然後麻溜退位的那種。


    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傳位給其他兒子!


    範進想不通既然隻喜歡先皇後,又有太子了,為何還要和其他女子生孩子?


    生出來了不是平添這許多事端麽。


    他歎了口氣,知曉不趁此機會問問淩然,怕是以後再也不可能會遇到知曉這方麵情況的人,繼續問道:“那雁王能力出眾,以及各個王爺都有封地,獨守一方形成割據,先皇沒有考慮過嗎?”


    “自是考慮過的,也定下了不少規矩,像是不準帶兵進金陵,不準無詔進金陵等等,頗多限製;


    畢竟都是鳳子龍孫,鎮守邊關守護洺朝安危還是信得過的,隻是”淩然停下話頭。


    深深看了一眼範進和水清,兩人連忙精神一震,挺直了腰背凝重了神色,淩然壓低嗓音續道:“說句大不敬的話,新帝操之過急了。”


    削藩可以,但不該是位子還沒坐穩的現在。


    “範叔,嬸子,你們要做好藩王會反的準備。”


    範進一向儒雅溫和的神色,在聽到後也沉了下去。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可在這中間還有個亂世才是真正的苦。


    寧為盛世狗,不為亂世人,哪有不懂的。


    水清聽到淩然的一番話,大概證實了心中的猜測。


    隻不過證實後,反而些微放心了一點點——也隻是一點點。


    畢竟變故太多,後麵也不知道會不會按照原本的來。


    不過,“該做的準備要做。”她看向範進,說的隱晦。


    範進立馬會意過來,向淩然關心道:“若藩王真的反了,外麵亂,你孤身一個人在外更是危險,不如留下?


    咱們一起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水清有寶物,吃喝上是沒問題的,而在亂世中,能吃飽肚子已是非常好的了。


    他又想到天氣異常,明年若是再加上水災,日子不敢想。


    淩然本是打算天氣轉暖後,前往北都找外祖,隻是若削藩的話......他看向範進,拱手道:“謝謝範叔嬸子,若真亂了,我隻能再叨擾你們了。”


    爹爹繼母是靠不上的,繼母隻想他死,騰出位子來。


    而亂世,則是他消失的最好時機。


    家是迴不去的,那也不是他的家!


    外祖遠在北都,貿貿然前去也不成,最主要的是,他按照之前的計劃,不一定能到得了了。


    此時此刻,他無比慶幸,遇見的是範叔和水清嬸子,得他們二位收留,讓他不再漂泊無依...


    水清對於淩然的留下是樂見其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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