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看到這突如其來的狀況,說不上是尷尬還是歉意,她慌張,脫口不遜,盡是些埋怨藍羽的情緒。八一中文網﹤.


    “哎呀,我就拍那麽一下子,就把她弄這樣啊,藍羽,沒想到你也太沒用了!”


    這是阿蘭在嚷嚷。


    “你少說兩句,沒看見人家都疼成這樣了!別光顧說話,阿蘭,你快去叫個醫生來!”


    阿蘭的爸爸指責起阿蘭來。


    王阿蘭,你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傻丫頭,見父親埋怨她,她先還是表現的滿心委屈,但是為了盡快離開如此窘境,她卻也痛快兒地答應了去叫醫生來。


    這個時候,一個油頭粉麵的浪蕩公子跑過來,夾住阿蘭的胳膊,嘰哩哇啦的盡說些沒人能聽懂的泰語,就要拉走阿蘭。


    王梅看不慣,就衝阿蘭喊了一句:


    “阿蘭,你還是把大夫給請來再走開!”


    阿蘭沒辦法,衝那浪子一吐舌,雙手一攤做了個鬼臉兒。她還是乖乖兒地先叫老中醫去了。


    見到了阿蘭的這些莽撞舉動,老家夥的表情尷尬的直搖頭。雖然他的家產蓋世無敵,但是他的女兒卻變成了十足的敗家子兒,看起來他的確很苦惱。


    藍羽被王梅叫來的一個用人背起來走,進入了那個神秘的房間,藍羽達到目的了,她被簇擁著進入了這個寬敞無比的書房。


    果真,這間屋子就是老家夥的秘密書房。


    書房靠北,是一套十分講究,而且大氣的座椅班台,座椅靠背是整牆的書櫃兒,從上到下架滿了各色書類。大大的班台上最顯眼的,隻是,而且是唯一的擺設——在一個特別講究的木雕盒子上,放著幾根兒名牌雪茄。


    很有意思的是,寫字台上再也沒有擺上任何其它辦公用品了。


    藍羽被人們安置在大班台對麵靠南牆的長沙上。東西兩麵都是從棚頂到地麵寬大敞亮的落地的窗戶,東麵透過窗戶可見美麗的花園直至海邊兒,西邊可見建築物圍成的四合院兒。


    藍羽經這麽一打量,看看這辦公室內全部的結構,她幾乎有些泄氣了,也許她白白地讓自己的腳崴成這般疼痛的程度......


    王梅焦急地等著大夫的到來,她替藍羽搽試著頭部滲出的汗水,她問:


    “疼得厲害嗎?都腫得像饅頭那麽大了,這可咋辦呐。”


    “患者在哪裏?”大夫還是終於來了。


    老家夥趕緊迎了他過來,著急地說:


    “快,老薑,你快過來給看看,這姑娘的腳崴的不輕。”


    老中醫把藍羽的腳腕兒看了看,驚訝地說:


    “這,怎麽就這麽生硬地給掰了,真是的,真是的...”


    藍羽一看,她順手撿起了她的那隻細細長長的高跟鞋,再一把摔到地板上,氣哼哼地說:


    “平時總也穿不上高跟鞋,好不容易美一把,卻惹來這麽倒黴的衰一把,氣死我了。”


    老中醫見藍羽著急,他安慰說:


    “姑娘,沒事兒的,軟組織受了傷,可骨頭沒傷著。我這兒有種神藥,給塗上再那麽理療一下,不出兩天,你丫頭啊,照樣能穿高跟鞋美美了。”


    “真的?那可太感謝老先生了,趕快呀!”


    藍羽裝的像真事兒似的,其實自己袋子裏的藥,比這個更神,塗上五、六個小時就恢複原樣了。


    老中醫塗好了他的神藥,還按摩了十分鍾,然後又給留了一小瓶神藥給藍羽,就收拾收拾走了。老家夥和王梅把藍羽撫弄好,藍羽順勢舒舒服服地,在沙躺了下來。


    藍羽衝著老家夥表示不好意思,羞紅了臉說:


    “叔,真不好意思,你看小輩兒在您麵前不講禮道數了。”


    “嗨,瞧你說的,你都認我這個叔叔了,還哪兒來的什麽禮數可講啊。好好休息,把腳養好。我那邊兒有客人就不陪你了,王梅別怠慢你的老板呐。”


    “叔,你走吧,我人在這兒呢。”王梅說。


    跟老家夥打了招唿分了手,藍羽瞧了一眼王梅,心想,讓她撂下那麽吸引人的舞會,甚至到現在她連一支舞都沒輪上呢,就讓她囚在自己的身邊,那比讓她死了還難受。


    所以,她樂嗬嗬地拉起王梅的手說:


    “梅姐,難道,你就能這樣悶悶地陪著我,你這心裏就不難受?你看阿蘭可是早就沒影了。”


    “你別拿我跟她比,那個死丫頭個行屍走肉似的,剩的就是花錢如水的活兒了。”


    王梅似乎想和藍羽聊天兒的意思。


    “可真的,丁振和阿蘭到底兒是怎麽迴事兒啊,他們也不是小孩子了,該辦就辦唄,還扭捏啥呀!”


    藍羽故意挑起這個話題,以便了解王梅的看法。


    王梅“嗨”了一聲,她原來蹲在沙邊兒上的身子,挨著藍羽貼的很近坐了下來。


    藍羽在不到一尺近處觀察到她,突然感覺到,其實這個女人原本就是個美人胚子,皮膚光滑細嫩,五官端正線條分明,大小適合的雙眼皮兒眼睛,隻是在眼角兒處微微向上翹翹著,好像被動過手腳,嘴角處也是動過的,但是,她笑的時候卻是很真誠的。


    看來,她開朗的性格,令她沒有在臉上留下太多歲月的滄桑痕跡。所以,她是同齡人,甚至包括比她年輕的女人們膜拜的對象。


    此刻,藍羽的一問,使得她忽然大起女性的溫柔,臉上顯示出了她平時很少有的憂傷,說道:


    “這個丫頭是個很可憐的家夥,王叔兩口子不是她親生父母。”


    藍羽聽到這個吃驚不小,突然間下意識地把手掌四指並攏貼在了嘴上,她瞪大了雙眼,用疑問的目光盯著王梅不放。


    王梅倒是不慌不忙,她說:


    “自打她知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的,本來母女關係就不好,這都多少年了,他們母女基本上不說話。”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阿蘭的個性,連她自己都不能對自己駕馭的程度。”


    王梅忽然話鋒一轉,對藍羽說:


    “別說那丫頭了,說說你吧,你這麽大年齡了,怎麽還在孤雁單飛啊,該不會是心裏藏著個白馬王子,單相思吧。”


    藍羽知道,王梅可能也多少聽說過她和丁振過去的傳說,她不想把事情說的太透徹,她含含糊糊地要瞞過去的意思:


    “梅姐,你就別拿我開心了,我都這年齡了,就隻喜歡來去自如,遊覽群山大川的很不安分,哪個男人會接受我呀。”


    “哼,這是你沒遇到對眼兒的,你這貌美如花的,又有能力,哪個男人不對你垂涎三尺啊,要不姐姐給你懵一個?”


    “嘿,梅姐,你了解我性格,我最差的就是交際了,你可別把我往那兒趕了,要不我的一切都亂了。”


    藍羽有些急了。王梅一看,她笑的前仰後合,藍羽都受到感染了,她都忘記腳腕子的疼痛,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等王梅收起了笑容,感慨地說道:


    “也不怪,陶喆權說你是個傻丫頭!”


    “呀!陶總對我是這麽個印象啊!”


    “你呀!我得慢慢兒教你啊。這人的一生不光是工作上的榮譽和成就,其實,女人最重要的就是生活的享受和物資上的滿足感。”


    王梅忽然講起了她的人生哲學,想用一種看似非常堅定的信念,要說服藍羽:


    “你是沒嚐到甜頭兒,等你感覺到了就刹不住了....”


    藍羽並沒有對王梅的這番感慨,立即做出反應,隻是低頭悶悶不樂的樣子。


    見藍羽也不吱個聲,王梅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她認為,藍羽此刻是對自己的物資水平方麵,和王梅比起來是自愧不如而感覺不好受。


    王梅明顯是在對藍羽進行攻心戰...


    過了一會兒,還是藍羽打破了沉默,她說:


    “梅姐,我跟你說呀,你要是一直在這兒陪我呢,得熬上幾個小時才能走動,就是你不在這兒,我也得在這兒熬幾個小時才能離開這間房子,莫不如你現在就去跳舞,過足了癮再迴來,那時我就能挪著步子走動了,你就再扶我迴去,這不挺好嗎,你走吧,我就在這兒眯一會兒,梅姐,你快去跳舞。”


    藍羽嚰叨完事兒,就閉上眼睛裝睡了,隻聽得王梅嗬嗬嗬地笑著,藍羽的話正和了她意,她說:


    “你還真會替我想耶,其實也是那麽迴事兒哈,咱們洗手間也去過了,按說至少兩個小時你躺在這裏不動彈,不算虐待你。那,我就去了,等著我,哈。”


    她樂顛兒,走了。


    頓時,這個房間裏突然變得很寂靜。


    令藍羽感到的是,資源大梟最隱秘的辦公室裏,自己像是慢慢沉降,正在陷入一個深邃不見底而且陰暗恐怖的坑道。


    藍羽感覺到一股子寒氣襲來,她趕緊將眼簾兒抬起,看到了這些五彩繽紛的真實顏色來,才放下了懸著的心。


    她猜測,屋子裏一定是有監視器的,她不能輕舉妄動。她隻好用眼神、餘光來觀察四周了。她安安靜靜地躺著呆了有三十分鍾吧,之後她開始尋找能有水喝喝。


    水就在自己身邊兒的茶幾上,她慢慢起身坐著,把茶水斟好開始喝了起來,覺得不那麽渴了,她又用另一隻右腿蹬起試著站起,結果左腳還是成撐不了地,所以她又坐迴到沙上,邊喝水,邊觀察。


    藍羽找不到任何可疑的暗門存在,那個應該通往地下的入口兒應該設置在哪兒呢?


    藍羽一泄氣,重新仰倒在沙上,看來得另作打算了。不過,鬱悶的是,自己崴腳的代價可太大了......


    哎,藍羽躺下來頭衝西,正好能看見沙東側的位置上,那裏立了個木製雕像維納斯,哎,這個和老家夥的品味極不相稱,藍羽現了,這應該是個機關,但是究竟怎麽操作,是個謎,她又不能馬上破解。


    不過藍羽樂了。


    剛才,傍晚走出房間門時,藍羽為了有備無患,她的手袋裏放了一枚“蠅眼”。


    這個是不足十個毫米直徑、一個毫米厚的半凸投狀無線芯片,可以截獲得到72小時內的聲音、視頻,等過了72小時,它就全部揮掉,沒了,不用再去安排撤掉的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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