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劍挺委屈的,說:


    “我也是都到了夜總會,看見兔兒幫來見麵的人是個小蝦米,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那個小蝦米自己說,今天取消會麵的消息之後,才敢確定。”


    “那就意味著,這些人已經知道我們在盯著他們。”伊凡分析。


    “不至於吧,或許是他們隻是以防萬一,防備而已。”白劍沒想那麽嚴重。


    “那不也是也許嗎?漏洞在哪裏必須找出來!”伊凡很著急,他認為,如果這種未知的、潛藏的威脅真的存在,那他們花了近十年,付出了多名戰友生命的代價,建立起來的情報網就岌岌可危。更可怕的是,可能存在再次損失我部工員戰友的嚴重威脅。


    他們正在擠破腦袋尋思,挨個步驟審查哪裏是問題的漏洞。細心的伊凡突然發現,他工作台上的幾個竊聽器不翼而飛,他的心頭不由得一緊,脫口而出:


    “不好,快!婉兒有危險!”


    伊凡和白劍跑到院子裏上車,飛一般疾馳在高速路上,向d城中心駛去。


    ......


    再說此時此刻,被婉兒和王閆送迴酒店,吃過藥,一頭倒在床上睡了十幾個小時的藍羽,終於醒來了。現在平安夜,準確地說,是聖誕黎明時分,已經過了。


    其實,剛才藍羽大約睡到五個多小時的時候,被鬧鈴的聲音吵醒過一次。她起來,看自己是和衣蓋毯,徑直睡了這麽長時間。看見床頭櫃上留有一紙條,大概是王閆留下的,上麵寫著:


    藍羽,醒來的時候記得給roomservice打個電話,他們會把我已經給你預定好的早餐送上來,記得吃完早餐吃藥,我出去一下,別著急等我。王閆


    藍羽照王閆說的,給服務中心打了個電話,果真兩份精美的早餐,送到房間裏來了。她快速衝了個澡,一身輕鬆,開始悠閑地吃起了早餐,看看報紙,打開電視,翻看一些不疼不癢的垃圾節目。


    太清閑了,自然就想起來自己此次接受的任務,竟然如此簡單。她想起來那些已經熟記了的電碼,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接著,她又老老實實的拾起王豔已經給他分好的藥片吃下去。可能是因為吃飽了的緣故,這迴她是舒舒服服地再次鑽到了被窩裏,又美美地睡上了。


    整整過了十二個小時後,藍羽醒來。房間裏仍然是空空蕩蕩的,她心裏開始有點兒發毛。她想,他們為什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裏,想必都有什麽任務纏身。


    按說婉兒姐應該在夜總會裏,自己又不能冒然前去打攪,藍羽想的是左右為難。


    最後還是換了一身兒輕鬆休閑裝,悠閑地溜達出去了。


    雖然夜已經深了,但是因為聖誕節的氣氛烘托,整個酒店周圍的熱鬧度不比白天差,反而更加熱鬧精彩紛呈。正門那邊兒出去就是大馬路了,還是去後花園兒逛逛吧,藍羽走出大堂後門兒,信步進入幽靜的後花園兒。


    哇!這裏的夜景像天上明月宮殿,仙境一樣,太美了!一株株古老的五針鬆,葉短枝密,姿態高雅,樹形優美,正好陪襯這些五彩斑斕聖誕節的彩燈,五光十色好個繽紛!


    也不知是哪個天才造型師,在這些個彩燈上麵,懸掛了一組有聖誕老人駕馭著一匹美麗的神鹿,拉著一輛滿載著讓孩子們見了瘋狂歡笑的聖誕禮物,雪橇仿佛是從天上銀河直瀉奔來,連藍羽都想站在那裏期待著那個雪橇上的豐盛禮物。藍羽就這樣,在美麗的夜園子裏漫步遊覽,偶爾,也能看到情侶們成雙成對兒在偎依散步。


    不知不覺中,好像是走到了園子的邊界,小路的盡頭兒有一個小鐵門兒,她跨過了這扇門兒,又被另外一處美景驚呆了,滿園子的幹枝臘梅樹枝,有的甚至在枝頭上已經掛滿點點滴滴含苞待放的花蕾。夜燈下乍一看,還真的誤以為是假的花蕾造型,可此時正值農曆臘月,事實上不經意間,臘梅要開了。


    很自然的,藍羽想起了曾經和自己的生死戀人,依偎在北郊荷花塘邊,共賞李清照的《一剪梅》時候的情景,淡淡的相思離愁,輕輕地灼了一下藍羽的心頭兒,心裏不禁朗誦起來:


    紅藕香殘玉簟秋。


    輕解羅裳,獨上蘭舟。


    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迴時,月滿西樓。


    花自飄零水自流。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望著這一簇簇,竟在寒冬臘月裏,還淩霜傲雪的堅忍和頑強,默默奉獻著嬌嬈嫵媚的寂寞,盡顯了大義凜然的風骨和氣節,藍羽是感慨萬分。而這些,恰恰是在春天裏開得姹紫嫣紅、爭奇鬥豔的花兒所缺乏的。


    藍羽忽然想不明白此刻,她為何能夠站在這裏想起這些來。


    不過既然來了,不妨好好觀賞,家鄉那邊可是看不到這一美景,不在此處流連忘返,豈不是留下諾大的遺憾?


    她繼續漫步走在院子裏,欣賞著這些棵棵株株百態各異,個個枝頭,都傲骨臨風迎雪綻放,心中不禁歎道,好一個花中之魁!


    此時藍羽已經靠近了這處院落中間矗立著的樓宇,牆上有一麵大大玻璃牆體,裏麵的燈光很亮。站在窗外看屋裏麵的情況曝露無疑,盡收眼底。聽得,裏麵似乎傳來的一陣嘈雜的聲音吸引了藍羽,她還是那個好奇的毛病,聞聲靠近向裏麵察看。


    一幫奇裝異服怪怪頭型的異族類男人,正圍著一個穿夜總會製服的女孩子,正在你推一把,他搡一下兒,有的還照那女子的腿部踢一下兒,如此何等野蠻無比地群起圍攻這個無助的女孩兒。那個女孩子用臂彎保護著臉部,試圖防止這幫野狼禽獸打傷到她的臉部。


    藍羽突然間麵對這種血腥的場麵,和剛才的那種風花雪月絕美風景形成的強烈的視覺反差直直地衝擊,感覺震懵了自己的頭腦,不由得舉起雙臂,臉貼著玻璃窗,準備拚命地喊:你們住手!...但奇怪的是,她竟然喊不出聲音來。


    刹那時,看見從那麵的樓梯上走下來一個衣冠楚楚,肥頭大耳的老板摸樣的男人,他在那兒邊走下樓,邊喊:


    “都給我住手!”


    走到那女孩子的麵前,他擺弄著手裏的好幾粒兒硬幣模樣的東西,一隻手突然托起了女孩子的臉。


    借著燈光直射,藍羽看清了那個女孩子的臉龐,她震驚了:“婉兒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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