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夜,車行駛在大k國最美麗而又繁華的首都s城,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馬路上,就像鑲嵌了美麗的珍珠。那燈光灑在江水裏,整條江水像是飄浮著一層層白銀。行駛在路上的汽車仿佛都像射出去的一串串彩色禮花,真的美極了。


    看夠了馬路上的燈景,藍羽乖乖兒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白劍的聲音,把她從睡意朦朧中給叫醒迴來:


    “藍經理,我們到了。”他已經打開了車門兒,輕聲地提醒。


    “哦,不好意思,有點睡過去了。”


    “來,請吧。”他哈腰,右手拉住車門兒,左手在車棚的位置搭起,以防下車時頭部碰到車棚。他儼然已經成為這個國家標準的工薪族了。


    嗨,管不了那麽多了,真的太困了。


    藍羽說了聲再見,趔趔趄趄走向酒店門口兒,不料,白劍可能以為她要摔倒下來,幾個跨步到了身後扶起我來,隻聽得他雖然是小聲,但是卻很嚴厲地說道:


    “下迴,再魯莽行事,你知道後果是什麽。今後幾天,你要約束好自己!”


    猛然地,嘩啦嘩啦的,藍羽不情願聽進去的數十個字眼兒,灌入了她的耳朵裏。藍羽突然站住,側過身兒抬頭兒很生氣地看著白劍,心想,“哦,原來你憋了一道兒,最後就是這麽個警告啊!”


    此時,藍羽又不能大聲地和他糾纏,隻好用力甩掉他的手,離他而去,還是在心裏嘟囔道:


    “量你也不能跟我進來!”便氣哼哼地上了樓迴到了房間。


    迴到房間的她,現在倒是一點兒都不困了,內心焦躁的不得了。


    藍羽沒有心思換洗,坐在床邊兒發呆。本來藍羽計劃著這次迴去必須向上級爭取到任務,可若是白劍跟上麵反映今天的情況,就可能再次沒戲了。藍羽一方麵確實在埋怨自己,另一方麵又覺得白劍那麽多事兒,弄得她心緒不寧的。


    唉,不對,白劍是怎麽知道她跟蹤他們了,明明沒有見到她尾隨啊,那個身影到底是誰?


    疑問再次折磨著藍羽,一直到了天亮,她,就那麽坐著過了一整夜。


    沒有辦法,早上天亮了的時候,藍羽為了繼續今天的會議,還是按時換洗整妝下樓了。


    今天的參會者們,顯然都是材料技術方麵的專業人員。接待這類與會人員,李東他們單獨完成應該沒什麽說的。所以,藍羽得以不少的空閑,來跟陶總探討下一步的計劃。


    “昨天還好,雖然很晚,但沒喝那麽兇。不過咱今天得把想法攏一攏了。”


    “好吧陶總,我也正有此意。”藍雨聽命。


    “我看市場這一邊兒,貨源緊張供不應求,就是簽訂合同總量要控製好。”


    “是啊陶總,其實總量必須以許可證為準,因為每年能夠獲取得出口許可的數量很有限,可能還不到可供貨源數量的一半。”


    陶總有些驚訝,他若有所思,說道:


    “這是個意思就是,完不成任務量,可能不是因為客戶少,而是因為獲得的出口許可數量不夠啊。”


    “是呀。關於許可證的獲取手續的辦理,是公司綜合部的業務,這個協調工作挺重要的。陶總,要不我部安排專人負責?”藍羽試探,問陶總的意見。


    “那何苦呢,你們的出口成本不就加大了嘛,我準備在公司級別的業務會上提出來,看看有沒有可能解決。”


    “那就有希望了,陶總。”


    關於東南亞銷售代理權委托的事兒,陶總同意藍雨的方案,他說:


    “你處理得相當好,這樣,既不算拒絕他們,又為我們做做可行性調研爭取了時間。”


    我想到還有件事兒,從業務角度還得和陶總溝通一次,所以,我直接了當問道:


    “陶總,我怎麽覺得,這個礦產品市場在東南亞地區,似乎有一種很不公平的市場壟斷性。這個狀況,對我們的市場前景方麵是否存在很大的風險呀?”


    陶總笑笑,他說:


    “風險是一定會有的,那我們也不能因噎廢食啊,所以,我很讚同你的那個,把一大步改成幾小步的做法。你就得多開動腦筋,細節上別疏漏什麽,就應該沒有問題。”


    “嗯,好吧。”


    幾天下來,展示會議最終圓滿完成了預期的目標。簽滿了第二年的出口合同不說,還簽署了後三年的出口意向協議。至此,東方貿易部門兒這幾年的出口業務意向都簽滿了,剩下的,把握好出口管理工作就可以了。


    還真得好好感謝威廉姆斯他們的付出。


    然而,由於丁振搶盡了風頭,在歡送藍羽他們迴國的那場晚宴上,還是讓丁振他們變成了主角。


    不過,對藍羽他們來講,最高興的,就隻是他們可以滿載而歸了。


    當然,在情報信息方麵,藍羽還是盡量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就沒再惹事兒了。


    迴國後休整了兩天。


    這次的出國展銷會得以全勝,讓陶喆權這位代表團團長頓時容光煥發。


    上班那天,藍羽早早就走進了陶總的辦公室。


    陶總的穿著打扮都比原先洋氣多了,有幾位綜合部的漂亮女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圍在他的身邊,正在你一句我一言地討好老總。聽得陶總嗬嗬嗬地傻笑著,他確實是喜歡聽那些阿諛奉承,見到藍羽站在那裏一直等著他,他就拿出一些個小禮品分發給這些女孩子們,姑娘們才像一群小鳥一樣“嘩啦!”一下子歡笑著跑出了陶總的辦公室。


    陶總已經看見藍羽走進了他的辦公室,問道:


    “早來了,坐。”


    藍羽給他沏了杯茶水,然後風趣兒地問道:


    “陶總,您的心可真細啊,什麽時候置備了這些小禮物?”


    “嗬嗬嗬,這些啊,就在機場免稅店買的。你想啊,咱以後得多拿到許可證之類的限製性文件,不討好她們,留點兒印象,那哪兒行啊。”


    “還是陶總想的周到,以後我也得多留點兒心眼兒才是。”


    “學著吧。唉,不過,你是有什麽事兒來找我?”


    “陶總,過些日子我想休個長假。休到過年迴老家一趟就迴來。”


    “什麽?我不能同意,還有兩月才過年,你急個什麽呀?”


    “陶總你看,這兩月隻有一批貨物要裝運,剩下的就剩兩單結算業務了。明年一開春兒就得很忙,莫不如我的年假擠在這個時候休了。如果明年全公司都放假了還有工作要做的話,我也保證不休息,行嗎?”


    “你哪兒來的這些一套兒一套兒的。唉,不過你算的還真有道理。”


    陶總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會兒,突然說:


    “嗯,準了。”


    “唉,謝謝陶總!”藍羽沒想到,他這麽痛快兒就準了假,她樂顛兒跑出了陶總那裏。


    迴到部門兒,藍羽把年前的工作安排得很仔細。交代裝運貨物由李東負責,綜合製單以及結算由薛婷婷負責。


    下午,藍羽就按白劍提供的聯絡方式,按時來到了指定的地點,把情報交到了兩位頂頭兒上司的手裏。


    藍羽注意到,他們簡單履了一遍材料之後就小聲交換著意見。她聽起來好像是在研究藍羽相關後期任務的事兒。


    本來,她是想提出接受任務請求的,可現在她都插上話。藍羽很失落的樣子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女教官好像已經看出了她的心事兒,說道:


    “你這次的聯絡工作倒是完成的很好。但是,你自己也應該知道,你是重複犯了和上次一樣的錯誤。本來我們經查實,已經證實楚上次在勘察業務活動中,你的失誤並沒有令你暴露身份。”


    顯然,教官表示很遺憾,不得不告知藍羽,讓她繼續反省:


    “這一次在k國,你私自跟蹤目標的表現,說明你還是不能克製自己衝動,這個問題並沒有解決。即便這一迴,也確實沒有暴漏目標,你還是需要有自己反省的空間和時間。”


    聽到教官的這番話,藍羽的情緒是徹底跌落了到了穀底,她一下子變得有氣無力,問道:


    “那,我這一次還是接不到任務了嗎?”


    “隻能繼續做外事員的業務為主了。你需要養成自律的能力,才能保證在你接到任務之後的生命安全。”


    藍羽真的恨自己造成了現在的這幅局麵,後悔自己總是那麽好奇衝動。


    如果總是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才能接近那個神秘的黑影啊。


    藍羽的心情糟糕得很。出口業務工作上的輝煌成就根本緩解不了內心的苦悶,更不能慰藉滿腹委屈。藍羽忽然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寂寞和痛苦再次襲來,正在層層叩開那些陳舊的傷疤,越發令她痛的撕心裂肺。


    從教官那裏迴來,藍羽拿出好久沒再動過的錄放機。因為一直沒有充電,它現在不響了。但此刻那首鄧麗君的《再見我的愛人》,歌聲已經開始在藍羽的心裏響了起來。她再次打開那封伊凡留給她的信,看似字裏行間,陡然像是一團雲霧遇到了冷氣,在眼眶裏形成了雨水滴落在信紙上。


    “...我們那些美好希望的記憶,都記錄在這個日誌裏,有它陪伴著你,就像我在你的身邊......


    再見了,我的愛人。


    -——你的伊凡”


    伊凡,你現在到底在哪裏啊,你讓我找得好苦啊!


    嗨,反正請下來長假了......


    次日早晨,藍羽堅定地背著行囊,開始了從東北向西南方向去沿途旅行。她想好好醒悟醒悟,想明白了,爭取早日接到任務。


    她堅信,隻有接到任務才能有機會找到伊凡,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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