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曉曉你是不是瘋了?”


    醫院天台上麵,秋秋聽到包暖暖所做的那個決定之後,一下子就覺得震驚,並且也覺得她做出這樣的決定簡直是不可理喻。


    包暖暖搖搖頭,“我知道你就會是這樣的反應的。可是當年對宮家所造成的傷害,到底還是需要一個人來償還這些罪過的不是麽?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死掉,才可以終止這殺戮的話,那麽拿我的命去換的得我所在乎的人幸福也是值得的不是麽?”


    “我根本不懂得你這個死丫頭的邏輯!好好的活著不好麽?你難道隻要你死了,或是蘇銘岩離開的話,錦易那個魔鬼就會停止報複的話,那麽你真的是太過天真了!”秋秋直接將包暖暖的想法給戳穿。


    其實秋秋所說的話,包暖暖又何嚐沒有想過呢?


    隻是現在的她還沒有來得及去細細思慮,一切就已經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


    而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旁在乎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受到傷害,她又怎麽可能做到無動於衷。


    “反正無論那對我說什麽,我肯定是不會幫助你的。你可以去找七七,如果那個丫頭支持你的話,那麽我就會無條件的支持你的。”


    秋秋相信淩七七一定也會和自己一樣反對包暖暖所做的這個決定的,然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我當然支持曉曉所做的這個決定。”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包暖暖和秋秋一起轉過身去看向那個站在門口的淩七七。


    “喂,七七你有沒有搞錯啊?曉曉現在是因為蘇銘岩那個家夥出事,所以才會冒出那樣的念頭的!你怎麽可以讚成她的做法呢?”秋秋疾步走到了淩七七的麵前。


    因為她不知道淩七七到底是在想什麽,不然怎麽迴好端端的讚成包暖暖所做的決定呢?


    畢竟她的性子,自己也是多多少少了解的。


    她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姐妹陷入危險的境地而什麽事也不做呢?


    可是現在她的表現倒是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所以她有些懵了。


    “曉曉說得對,這件事情總該要了結的!如果死掉一個人就可以讓這一切停止的話,那麽何樂而不為呢?淩七七聳聳肩,說出了自己之所以會讚成包暖暖的決定的解釋。


    “你們兩個人都瘋了!像錦易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人的犧牲而放過那些無辜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秋秋的情緒一下子變得無比的激動,因為她根本就沒有辦法去支持她們兩個人的看法。


    “那倒未必!”包暖暖和淩七七異口同聲。


    “所以你們兩個人是哪一個認打算付出自己的生命然後去讓錦易那個魔鬼終止這殺戮呢?”秋秋分別的看了包暖暖和淩七七兩個人一眼。


    包暖暖聽著秋秋的話,側眸看向淩七七,“七七,秋秋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去終止這一切麽?”


    “曉曉,你想到哪裏去了?怎麽可能啊?再說了,我也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啊!”淩七七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躲閃著,至始至終都不敢去和包暖暖直視。


    “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即使你們兩個人是我的好姐妹,也沒有資格幹涉!”包暖暖最後隻說了這麽一句話就離開了這裏。


    而淩七七本來也打算離開的,可是手臂卻被秋秋給拽住,“七七,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我隻是想要讓自己的好姐妹可以不用愛得那麽的辛苦,可以和自己所愛的人幸幸福福的在一起,隻是僅此而已。”淩七七說著已經將自己的手抽離。


    “可是如果你真的離開這個世界的話,那麽你覺得依照曉曉的性子,她可以快快樂樂的活下去麽?她隻會自責一輩子的。”秋秋想要嚐試著去勸服淩七七,希望她可以改變主意。


    淩七七聽到秋秋的話,卻笑了,“你和曉曉兩個人都有太多的牽掛,就隻有我一個人無牽無掛的,所以有些事由我去做再合適不過。”


    “七七你……”秋秋看著淩七七那樣執拗的眼神,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自己應該去說什麽。


    淩七七拍了拍秋秋的手,“你放心,我是一個大人,所以在做這樣的事情,我自有分寸的。我總不可能會讓自己白白犧牲的不是麽?”


    淩七七越是這樣說,秋秋的心裏麵就覺得越難受。


    “七七,如果可以的話,求求你好好的活下來可不可以?”


    秋秋對著淩七七的背影道。


    淩七七的背影頓了一下,不過並沒有說什麽,就那樣離開了。


    “你和七七剛剛在談什麽呢?”


    秋秋離開了天台之後,就重新迴轉到了蘇銘岩的病房。


    而包暖暖在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後,就開口問了這麽一句話。


    “我原本是想要勸一勸她的,可是誰知道她的性子根本就是和你一樣倔。無論我對她說什麽,也始終沒有辦法讓她改變主意。”淩七七歎了一口氣之後,這才開口去迴答包暖暖剛剛所問的那個問題。


    “秋秋,我希望你可以再好好的去勸一勸七七。畢竟這根本就不關她的事。如果她是因為江寒才決定這樣做的話,那麽你現在就去找江寒,將七七的打算告訴他,讓他去阻止七七吧。”


    包暖暖並不想要再去牽累一些無辜的人進來,心裏想著就由自己一個人來結束這牽扯,讓這場因為上輩的人之間恩恩怨怨而起的殺戮就這樣終止。


    “那你呢?你是因為現在蘇銘岩躺在這裏,沒有辦法勸服你,所以你就可以理所當然的拿自己的生命去犧牲了麽?”秋秋的眼眸已經染上了怒意。


    “秋秋,我自有分寸的。”包暖暖對秋秋笑了笑。


    “她也是這樣說的。你們兩個人到底有沒有把我當作好姐妹來看待,為什麽都不過問我一下的意見,就這樣私自決定了?”秋秋現在真的特別生氣。


    因為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局外人被包暖暖還有淩七七她們兩個人給推得遠遠的,根本就沒有資格去過問她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兩個人想要將自己的生命犧牲,去換取自己所在乎的人的幸福生活,可是自己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以一個旁觀者的角色存在。


    “秋秋,不是因為沒有把你當做好姐妹看待,而是把你看得太過重要,所以不想你也和我們一樣沾染那些汙穢。”包暖暖對秋秋露出歉意的微笑。


    “是麽?”秋秋卻笑得那麽的勉強,“所以曉曉你的意思就是讓我當一個局外人對不對?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兩個人陷入沼澤裏麵,而什麽事也不做麽?”


    “秋秋,你沒有必要因為我,而牽累在這其中的。我們之間終有一個人要獲得幸福的,不然看上去豈不是太過可悲了麽。”包暖暖淡淡的向秋秋解釋。


    本來秋秋是想要說什麽的,可是在聽到包暖暖的話之後,卻無言以對。


    因為知道包暖暖,她從來都隻會為別人著想,而自己卻永遠都走在最前麵,去為自己所在乎的人去遮風擋雨。


    “秋秋,你迴去吧,我想要一個人陪一陪他。”包暖暖見秋秋沉默那麽久,一直都沒有說話,於是就開口對她說道。


    秋秋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就這樣看了包暖暖一眼,就這樣離開了這裏。


    包暖暖重新走到蘇銘岩的病床旁,抬起自己的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臉頰。


    “蘇銘岩,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是一瞬間也可以。”包暖暖不知道是在自問還是在去詢問蘇銘岩。


    “所以說我的未婚妻居然在結婚前夕陪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麽!”


    原本已經陷入了安謐的氣氛,卻被來人的這麽一句話給破壞了。


    包暖暖微微抬眸,看向那個帶著慍怒的臉色的錦易。


    “我隻是想要看看他,隻要看一下就可以。並沒有因為他,而會改變我所做的決定。”


    對於包暖暖給出這樣的解釋,錦易卻不太相信,他徑自一個人走到沙發那裏,爾後自然而然的坐下去。


    “看一下?說得倒真是輕巧!丫頭,你可知道你永遠都不會撒謊,隻要一撒謊就會露餡。”錦易的灼灼目光逼視著包暖暖。


    包暖暖本來就有那麽一點心虛,現如今被錦易這麽逼視著,倒是顯得有幾絲的慌張,不過她還是勉強讓自己鎮靜下來。


    她緊緊的握著拳頭,讓自己的神色盡可能的看上去是那麽的淡然自若,“他不管怎麽樣,也是我的前夫!夫妻之情,怎麽可能說忘就忘的!”


    “這句話倒是說出了你的真心話了!”錦易這次才相信了包暖暖的說辭。


    包暖暖抿嘴,輕啟粉唇,“如果沒有其他的事的話,那麽我還得麻煩你現在就離開,不要打擾他休息。”


    錦易似乎是沒有聽到包暖暖所下達的逐客令,而是倏地站起來,兀自一個人朝蘇銘岩的病床走去。


    “你想要做什麽!”在錦易即將要走到的時候,包暖暖一下子就擋住了他的去路,並且一臉警惕的看著他。


    “你覺得我會做什麽?”錦易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叫人完全猜不透他此時此刻的內心所想。


    “我求你!他都已經這樣了,可以收手了吧。”包暖暖隻能開口去哀求錦易。


    錦易冷冷的笑了幾聲,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就這樣就可以了?那我這麽多年所說的折磨又算什麽!我要看著你們所有人一步步跌入那深淵,欣賞著你們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別提多麽有趣了。”


    在這麽一刻,包暖暖覺得錦易這個人當真是已經成為了秋秋口中所說的那個魔鬼,根本就不會去管任何人的死活,他所要的就是報複的快感。


    “如果你真的那麽想要報複的話,那麽就由我一個人來全部背負!”包暖暖咬了一下唇,已經徹徹底底的下定了決心。


    然而錦易在聽到這句好不容易下定決心的話語,卻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般,居然就那樣直接笑了出來。


    “其實丫頭,我有時候真的特別羨慕你!在經過了那麽多的背叛與欺騙,你依然還是可以相信這個世界上依然有美好的存在。”


    這倒是錦易的真心話,他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在沼澤裏麵,早就已經無法自拔。


    而包暖暖雖然也陷入在這沼澤裏麵,可是她的靈魂卻永永遠遠都是純潔無暇的。


    “是麽?其實並不是我還會相信!而是至始至終,我都沒有忘記應該如何去愛一個人。”包暖暖解答了錦易的疑惑。


    “如何去愛一個人?”錦易重複了包暖暖最後麵的那句話,似乎是顯得有點茫然。


    “如果你懂得去愛一個人的話,那麽你就一定不會像現在這樣,隻會懂得報複而已。”包暖暖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找到了那麽大的勇氣,居然敢直接這樣和錦易去說話。


    “或許你說得對!我是隻懂得報複!可是我的心裏麵卻沒有一刻停止過愛你,丫頭,你明明知道自己對我來說有多麽重要,就當我求你了好不好?就不要再去看這個男人好不好?迴到我的身邊!”錦易說話之間已經抓住了包暖暖的手腕。


    因為握得太過用力,所以導致包暖暖因為這疼痛都已經緊緊皺眉,可是卻也不好去說什麽,“我現在不是都已經去到你的身邊了麽?既然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麽還會有那麽多的顧慮呢?我現在就陪著你啊。”


    包暖暖在猶豫不決了一下,終於還是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抬起來,覆在錦易的手背上,“我會一直都陪著你,除非有一天我死了。”


    “當真?”錦易到底還是存有幾絲的防備心的,哪怕是對於他最相信是包暖暖也是這般。


    “當真!”為了讓錦易可以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包暖暖還重重的點點頭,“錦易哥哥難道是不相信我的話麽?你不是說過,在這個世界上你除了我,都不會去相信別人了麽?”


    這句話是錦易曾經對包暖暖所說過的話,錦易以為這個女人的眼底隻看到蘇銘岩的存在所以對於自己所說的話,肯定是早就已經忘記得一幹二淨了。


    所以以至於現在從再從包暖暖的嘴裏邊聽到自己曾經所說的那些話,錦易的表情顯得那麽意外,“我還以為你早就已經忘記了我曾經對你說的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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