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雪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其實並沒有多恐怖,沒有什麽八個腦袋,要說起來,其實還是挺好看的。”


    “是什麽妖怪啊,書上說妖怪有很多種的。”左依依一臉好奇寶寶的樣子。


    “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但是有尾巴,而且有三條,是個女子。”封城雪迴想了一下,說到。


    左依依一手抱胸,一手假作捋了捋胡須,老氣沉沉的說道:“三條尾巴,女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妖,待老夫去收了她。”


    封城雪不經笑了出來,“其實她心還是不錯的,沒有殺了我,而且她很香。”


    天色漸晚,兩人告別分開。


    迴到家中見過父親之後,封城雪迴到了屬於他的書房,又一次翻開那本妖蹤。


    “沉魚,不知道是什麽妖怪。”


    時光飛逝,轉眼便是冬季,天公不作美,並沒有下什麽大雪,封城雪很喜歡下雪,但是嶽陽城也就在他出生的那一年滿足了他一次,之後的十三年裏都再沒見過。


    “雪兒,你身子弱,迴房吧,別著涼了。”封嘯給封城雪披上一件風衣,喚來下人帶他迴房。


    書房備有暖爐,封城雪緊了緊風衣,問道:“今年還下雪嗎?”


    “少爺,我隻是個凡人,能不能下雪那可是神仙說了算的。”下人抓了抓腦袋。


    “那神仙在哪呢?”


    “這我可不知道,不過我聽說離著不遠的懸山就有神仙,但是小人我可沒見過。”


    “懸山啊。”


    又是一年沒下雪,封城雪歎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了。”


    轉眼到了過年,嶽陽城非常的熱鬧,家家戶戶張燈結彩,一到晚上,大街上擺滿了攤子,人流湧動,撈魚、放花燈,各種有趣的活動。


    封城雪當然耐不住寂寞,一個人跑了出來,裹著件寬大的風衣,兜帽一扣,連麵容都很難看清楚。


    “依依,你不去放花燈嗎?”


    “不去,那有什麽好玩的,你看,那有糖葫蘆,走,我吃你給錢。”


    左依依舉著個大大的糖葫蘆,和封城雪並肩走在大街上。


    “生日快樂……”


    兩人同時開口。


    封城雪正是這天生日,而左依依本來沒有生日,是封城雪給她定的。


    當封城雪第一眼看見左依依的時候就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是個孤獨的人,不同的是,左依依孤獨在這個世界上,而他,孤獨在兩個世界間。


    兩個孤獨的人互相慶生,兩個孤獨的人自顧自玩耍。


    左依依拉著封城雪把整條街道都玩遍了,這才有些倦了,道別迴家。


    封城雪送走左依依後突然感覺自己又迴到了孤獨中,搖頭苦笑了一聲,轉身正準備迴家。


    經過一座拱橋的時候,就聽見一道充滿磁性的聲音傳來。


    “小弟弟,怎麽了,不開心啊?”


    沉魚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拱橋之上,封城雪在橋下,抬頭四目相對。


    “隔著一百裏我都能感覺到你不開心,所以姐姐來陪你了,怎麽樣,姐姐好吧。”說著,還向封城雪眨了眨眼。


    畢竟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有妖的事實,所以封城雪並沒有多驚訝,“你怎麽會來,這裏人這麽多,就不怕被發現?”


    “發現了又能怎麽樣,大不了都殺光。”沉魚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封城雪眉頭微皺,搖了搖頭,不再理會她,自顧自的走路。


    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沉魚又吐了一口香氣,淡粉色的氣體被封城雪吸入體內,一股香氣,不濃不淡,很好聞。


    “你幹嘛?”


    “你真的沒感覺嗎?”


    “感覺什麽?”


    沉魚一臉敗退的模樣,扶了扶額頭,道:“小弟弟你到底是什麽人啊?”


    “我是封城雪,這你知道。”說完就走,沒有二話。


    突然腳下一頓,封城雪又轉身問道:“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妖怪?”


    聽他這麽一問,沉魚咧嘴一笑,道:“你讓姐姐親一下,姐姐就告訴你好不好。”


    “就當我沒問過。”


    “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還不行嗎。”


    “說吧。”


    “你看姐姐這麽漂亮,會是什麽妖怪呢?”


    “三條尾巴的動物我沒見過。”


    沉魚一臉的挫敗感,擺了擺手扶額道:“姐姐是九香美狐。”


    “哦,狐狸精。”


    “你才是狐狸精,你全家都是狐狸精。”沉魚氣急敗壞,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遇到這個小弟弟就吃虧,第一次被人家看了,第二次被罵了還是事實,就連迷香對他都沒有作用。


    問完了問題,封城雪轉身準備離開,沉魚哪能這麽放過他,一把拉住他撒嬌道:“你看姐姐這麽老遠來找你,你不陪姐姐遊街嗎?”


    “你就住那座山上吧,不遠,明天來也行。”


    “姐姐住的可遠了,上次好不容易來這洗個澡還被你打擾了,是不是該陪我。”


    “那是意外。”


    沉魚也不跟他廢話,拉著他就往街上走。


    和左依依不一樣,沉魚對每件事情都很好奇,看見花燈就嚷著要一個,撈魚撈不上來就要伸手抓,糖葫蘆也扛了一根,吃的滿臉都是糖漿。


    “快看,這是什麽?”拉著封城雪到一家店鋪門前,指著一個麵具問到。


    “這位姑娘這個叫做麵具,你看,這花樣多著呢,這個是戲子的麵具,這個是妖怪的麵具……”店老板熱親的介紹著。


    “這位少爺給您夫人買一個吧。”雖說嶽陽城無人不認識封家少爺,但是見過麵的極少,即使認識,在這風衣和夜色的偽裝下也不一定看得清。


    “她……我……”封城雪剛要解釋。


    “這個我要了,謝謝。”沉魚挑了一個後轉身向著封城雪做了個鬼臉。


    就這樣,沉魚又多了一個狐狸的麵具,封城雪被她拉著遊了一圈之後,兩人在湖心亭坐了下來,沉魚擺弄著買到的小玩意兒,看起來很高興。


    封城雪在一旁看著,不經笑著問道:“你沒見過這些嗎?”


    沉魚抬頭看了他一眼,“我以前要忙著修煉,哪有時間玩啊,今天我才發現有這麽多好玩的東西。”


    “那你修煉多少年了?”


    “我算算,十……二十……,少說也有三百年了吧。”


    封城雪差點沒坐穩,“三百年!那就是說你已經有三百多歲了?”


    “加上還是一隻小狐狸的時候,因該差不多。”


    “那我得叫你老奶奶。”


    “不許叫我奶奶,多老啊,我這麽漂亮,叫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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