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染並沒有和他廢話的打算,而是直接揚起了手中的霓裳舞,快速的刺了過去,而洪四爺並不示弱,直接一個側身翻滾,躲了過去。


    雲亦染嘴角微勾,手中的霓裳舞並沒有停下,腳下輕點桌子,隨後身體一個翻轉,劍尖正對洪四爺。


    洪四爺這才從腰間摘下武器,是一把陰柔的軟劍,軟劍震動著,以震的方式在不斷向前推進,以柔克剛。


    可就在這個時候,雲亦染的眼睛眯了眯,將那紫色欲滴的霓虹舞,化作一道紫色長菱。


    瞬間就將洪四爺的手腕,捆在了一起,然後雲亦染隨著身位的不斷變化,將洪四爺纏成了一個大粽子。


    洪四爺卻不信邪,直接內力翻滾,動用了自己所有的內力,向外震去。


    本以為一定能夠震碎這靈武。


    卻沒想到就連一絲痕跡都沒有。


    “省省力氣吧。”雲亦染揚唇輕笑。


    那洪四爺此刻終於變了臉色,然後看向了雲亦染,“你,到底是誰?”


    雲亦染眼睛笑了笑,那嫣紅的唇,帶著一抹弧度,“你不認識,也惹不起的人。”


    “為什麽針對洪家,你隻要放了我,我洪家以你為首。”洪四爺的眼睛又黑又沉。


    但是心中已經有了計劃,隻要逃脫,就立刻召集人手,將這些人斬於劍下。


    雲亦染這個時候,唇角沒有任何變化,那纖細白嫩的手指,放在雙唇中間,“噓。”


    “有些吵。”雲亦染那朱唇輕啟。


    “安靜些,處理你的人,不是我。”雲亦染眼睛眯了眯,然後轉頭看向了齊國皇後。


    “恩人。”齊國皇後此刻抱著自己的雙臂,雖然這群人救了她,但是行事作風更加怪異,她心中有些發抖。


    “不用叫恩人,我並不是為了救你。”雲亦染卻搖了搖頭,她的目的是要收拾洪家人,和她無關。


    有她沒她,都沒有任何區別。


    皇後臉色一僵,她這一輩子順風順水,就算是進入這後宮,因為娘家的身份,也沒有人敢招惹一二,隻是近些年被貴妃壓製著,但也從未敢明麵上反抗她。


    可是這個人那身上恐怖的氣息,讓她心中膽寒。


    雲亦染還不至於和一個後宅女人計較,隻是斜斜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任何搭理她的意思。


    處理完其他四個人,雲亦染給受傷的人上藥,她這次前來邊界,特意帶了一些藥粉,沒想到使用率還挺高。


    而一個高大的身影,走到了洪四爺的麵前。


    那雙眼睛如鷹隼一般犀利,那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怒視著麵前的人。


    這個人曾經是他的四叔,他尊敬他,敬愛他,但將自己趕盡殺絕,廢了眼睛的人,就是他。


    “你是誰?你敢惹我洪家嗎?”洪四爺的聲音有些顫抖,看著那充滿惡意的眼神,讓他的整顆心,都顫抖起來。


    “我是誰?”淚畫聲音有些低沉,突然之間哈哈大笑起來。


    雲亦染並沒有阻止他,這個夜裏,本就不平靜,況且她願意麵對以後的種種,而淚畫的心結,卻要解開。


    那漆黑的鬥笠,被淚畫緩緩取下,露出了一張臉,那張臉上豐神俊朗,隻是那一道疤,破壞了全部的美感。


    “你是……”洪四爺聲音有些顫抖,這個麵容好熟悉,但他卻想不起來。


    “四叔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呢,也是,這都過了十年了,四叔自然忘了。”淚畫唇角勾起,眼神中的陰冷更加冒著寒意。


    “洪天畫,你沒有死,你怎麽會沒有死?”洪四爺心中一驚,洪天畫,無論是天賦和刻苦程度,洪家隻要有他,就沒有他們兄弟幾個什麽事。


    所以兄弟幾個人,這才設計了大哥一家。


    沒想到,這個小畜生居然沒有死。


    “怕是讓四叔失望了。”淚畫的眼睛泛紅,這就是他敬重的四叔,這就是洪家人,卻無時不刻想要自己命的人。


    “天畫,你聽四叔說,都是你二叔讓做的,四叔也隻是聽令行事,咱們洪家的功法,必須使用爐鼎,但你父親卻禁止,這洪家如何能夠強大?幾位叔叔也是為了洪家的發展著想,這幾年四叔一直噩夢纏身,從未將你忘卻,天畫,你既然還活著,就迴到洪家好不好?四叔去和你二叔說,讓你留在洪家,你還是洪家的少爺。”洪四爺看著眼睛泛紅的淚畫,他不斷的示弱著,此刻的他已經困在了這裏,他為了活命,什麽都可以做到。


    “四叔,我不是十幾歲,我也不是十年前了,怕是要讓四叔失望了。”淚畫看著眼前這個窩囊的男人。


    眼睛中閃過嘲諷的意味。


    父親從小就教導他,洪家的功法有問題,所以更應該克製自己的主觀意識,那樣才能讓自己身心不斷的強大,控製不住自己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畜生。


    父親一生隻娶了母親一人,而他也羨慕父母的感情,發誓長大以後,也會隻愛一人。


    但就是因為父親的控製,控製洪家人的淫性,居然讓那群狼心狗肺的人起了殺心,他們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呀。


    “天畫,你是被那群人騙了,你要相信四叔,我們才是親人。”洪四爺不斷的勸說著,被霓裳舞捆綁的他,根本動彈不得。


    “親人?侮辱我的母親,毒死我的父親,將我趕盡殺絕,廢除雙眼?如果這是親人,我要不起。”淚畫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些年淚畫經常走在一線天,就是為了探查洪家的消息,自從他被打落到這片大陸,就沒停止過要複仇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個柔軟的小手,握住了他的大手。


    淚畫有些木楞的迴頭,看到了一雙水眸,那雙眸子中續滿了淚水,但絲毫遮掩不住,眼中的關心和讓他向往的光明。


    “不要讓他們的錯誤,懲罰自己。”就在這時,雲亦染那清冷的聲音,在後方響起。


    那一身夜行衣,還有一麵蝴蝶麵具的人兒,懶懶散散的靠在一個古董架前,左手打著哈切,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這是淚畫的人生,但她不想讓淚畫的人生,隻留下仇恨。


    那麽多關心他的人都在,人生本就該記住幸福和美好的瞬間,任何仇恨都可以被鮮血清洗幹淨。


    “當年的事情,除了二叔和你,還有沒有別人?”淚畫已經平靜下來。


    “你想幹什麽?”洪四爺看著恢複平靜的淚畫,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顫抖。


    “看來你不想說了?”橙封的聲音很冷,這些人讓自己的夫君,陷入痛苦,每每午夜夢迴,總是噩夢纏身,她以前不懂,因為夫君不想說,她害怕勾起他痛苦的往事,也不敢問。


    “哼,要殺就殺,你們也不會放了我。”洪四爺,此刻倒是強硬了起來,他也看出來了,這群人不會放了他,所以他也沒有必要示弱了。


    “你該知道,我能讓你們不行,也能讓你開口。”雲亦染如這黑夜的惡魔,聲音中帶著妖冶,手上的藥瓶,一下一下的上下墊著,嘴角那弧度,就像在嘲諷眾生。


    “你……”洪四爺對雲亦染有些懼怕,不管是那莫名其妙的藥,還是此刻捆住自己的武器,最主要的是那人身上的氣息,仿佛全部浸入黑暗,沒有救贖和光明。


    就在這時,一根銀針快速飛出,直直的插入了洪四爺的有眼睛,洪四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疼痛已經布滿了全身,“啊!”


    一聲高唿,徹響了整個宮殿。


    雲亦染仿若未聞,“我的脾氣不好,僅有的好脾氣和耐心,已經用在了在乎人的身上,所以別挑戰我的脾氣。”


    那兩指中間,有著一抹銀光閃爍著,可見是銀針的存在。


    “我說,我說。”洪四爺大口大口的唿著氣,那一隻眼珠的爆破,留下了一道血水,此刻他已經看不清楚了。


    “說。”淚畫眼睛微微眯著,看著洪四爺。


    “大哥他惹了眾怒,誰沒有怨氣?就算是我們不動手,他也活不長久,洪家人都動手了,你有能耐屠了洪家呀?哈哈。”洪四爺突然之間,口吐鮮血,整個人嘲諷的看著淚畫。


    原來在他的口中,一直都放著一顆丹藥,他想死,還沒有人能攔住他們。


    淚畫的神態並沒有什麽變化。


    看著洪四爺氣絕,橙封看著身旁的男人,而淚畫的表情漸漸放下,握住柔軟的小手,“我沒事。”


    雲亦染看了看氣絕的洪四爺,嘴角微微的撤了一個笑容,從懷中拿出一瓶藥粉,那藥粉隻是星星點點落在屍體上,隻見屍體發出了“噝噝啦啦”的聲響,隨後化為一灘白色的水跡。


    “嘔~”皇後一直都在這大廳中,聽到這些話,她已經有了後怕,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但是她不敢躲,也躲不出去。


    一個大大的活人,最後就變成了那不斷冒泡的水,她心中有著無法比擬的恐懼,這幫人是惡魔嗎?


    “我想讓你死,想用起死迴生丹,也留不住你的命。”雲亦染嘴角勾笑,這種雕蟲小技,想在我的麵前用,也太瞧得起起死迴生丹了。


    一行人中,隻有雲亦染帶的麵具,而且是蝴蝶麵具,隻是遮住了眼周。


    那一個小小的動作,讓在場的人膽寒。


    而洪家人此刻連起死迴生丹都不敢吃了,吃了就是一灘白水,就連全屍都做不到。


    “其他人,都殺了吧。”雲亦染抬眸,看向了四個洪家人,唇角輕勾,眼神沒有一絲溫度,整個周身的氣息,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機閣的人,手起刀落,那四個人的腦袋,就這麽落了下來,還有一個滾到了皇後的腳邊。


    “啊——!”皇後娘娘驚跳著,一張臉已經嚇得刷白,整個人跌坐在後麵的地上,眼神有些呆滯,嘴角不斷的吃喃著。


    雲亦染並沒有迴頭,皇宮裏,沒有一人是無辜的,這麽多年來,她們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沾染著無辜的血,她絲毫不會憐惜。


    “撤。”雲亦染一聲令下,那四個掉了腦袋的屍體,就被扔到了大殿的院子內。


    自然有人將這些屍體送走。


    她們此行的目標有三個,第二個目標,便是齊皇的寢宮。


    現在這個地方被洪家人包圍著。


    雲亦染打了一個手勢,然後一行幾個人,紛紛占據了不同的位置,所有人將手中的藥粉一同灑出。


    在這漆黑的夜裏,本就影響視線。


    而且雲亦染挑選的人,身法都很輕盈,每個人都如同靈巧的貓兒,或站或趴在一個地方,動也不動。


    隻是不到片刻時間,那些人就被這強效藥給放倒了,這種藥就是上次被截殺的時候,雲亦染所用的藥粉,發現這種藥粉的奇特之處,雲亦染迴去後又多做了一些。


    還真是殺人劫車,必備良藥。


    “殺。”雲亦染的聲音,在這個夜裏,很冷。


    天機閣的眾人,黑色的夜行衣不斷變化,那圍了一圈的數十個人,全部化為了一個個亡魂。


    不論這些人是誰的人,對於雲亦染來說,均是敵人。


    他們一行人快速進入宮殿內,而院子中有兩個太監,在守著大門。


    “你們是什麽人?竟敢擅闖皇上寢宮?”聲音尖銳,劃破了黑夜的平靜。


    雲亦染更是簡單,霓虹舞左右一滑動,兩條命就這麽沒了。


    吃裏扒外的東西,留著也是浪費空氣。


    她就心慈手軟的幫齊皇解決了。


    如果沒有他們的功勞,齊皇現在還不至於如此。


    能夠長期昏迷,必然是受藥物所致。


    雲亦染踏進屋內,看著安安靜靜躺在黃色龍榻上的人,那個人長相很儒雅,看上去是一個很和善的人,直到此刻,雲亦染才發現,人不可貌相,這個詞的真正意義。


    雲亦染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隨後在齊皇的鼻子下一晃而過。


    齊皇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站在屋內的一群人,他表現的很淡定,一張臉上也沒有什麽慌張。


    “你們想要得到什麽?”齊皇慢慢的坐起身來。


    現在能夠進入這宮殿的,要麽就是洪家人,但洪家人的賊子野心,已經毫不遮掩,不會在這漆黑的夜裏,還穿著夜行衣,所以根本不是洪家人,那就是其他各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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