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一陣尖銳刺耳的嚎叫聲響徹整個教堂。


    把睡在屋頂的趙雲朵嚇了一大跳,整個人抖了一下,好懸沒從房頂摔下來。


    被驚醒的她搓了搓自己的臉,抬頭一看,月亮高高掛在天上,微風拂麵。


    本是寧靜好眠的春夜,樓下教堂裏的尖叫聲卻持續不斷,好像有人正麵臨著什麽生死時刻一樣,聽起來像是阿莎的聲音。


    不知道樓下發生了什麽,正當趙雲朵準備翻身躍下教堂,一看究竟的時候。


    她轉過身忽然發現,教堂外的四周有零零散散的十幾隻喪屍,但是它們都好似沒有聽見尖叫聲一樣,依然漫無目的地行行走走。


    哪怕教堂裏尖叫聲已經穿破牆壁和窗戶。


    “這些喪屍,居然對這個叫聲沒反應。”


    趙雲朵心裏有疑惑,但她感覺應該是阿莎馬上就要生產了。


    現在沒有醫院,更沒有什麽醫療器械助產包,她要趕緊下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結果下去的時候,趙雲朵沒被阿莎震撼到,先被盧娜震撼到了。


    盧娜和三個洋人,齊齊地跪倒在十字架前。


    他們右手貼在自己的胸前,緊閉雙眼,一臉虔誠,嘴裏不知道在念什麽。


    雖然趙雲朵聽不清,但是不難猜到,他們正在為阿莎祈福,希望阿莎能夠順利生下孩子。


    趙雲朵被駭得頭皮發麻,神情淡漠地從他們身旁走過。


    而此時,張勇站在教堂的左門門上,一臉痛苦。


    “怎麽了?”趙雲朵問,“怎麽不進去?阿莎很痛吧?是不是要生了?”


    張勇點點頭,又說:“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開燈,我什麽都看不見,可是我一開門,蠟燭的光打在她身上,她都受不了。”


    他左右為難,可外麵那四個人隻會禱告,幫不上一點實際的忙。


    此時,教堂內隻點著一盞微薄的燭光,房間裏什麽情況都不知道。


    趙雲朵隻能聞到屋內濃重的血腥味,還有阿莎瘋狂的嘶叫聲,不知道她叫了多久,喉嚨已經漸漸變得沙啞了。


    “這樣……”


    趙雲朵想了想,對張勇說道,“你把門打開,我在教堂裏打一個手電筒,你用一塊黑布遮在阿莎的床前,能透一點光進去就行。我和盧娜一起幫忙接生。”


    六神無主的張勇,如今也隻能聽趙雲朵的,死馬當做活馬醫。


    “黑布,哪裏有黑布……”張勇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兒,很明顯還沒迴過神來。


    “窗戶上。”


    聽到趙雲朵這麽說,張勇眼睛也看向窗戶,“對、對,窗戶有,窗戶有。”


    他嘟囔著,腳下動作卻飛快,幾步就跑到了幾個窗戶邊上,把那幾塊黑布扯了下來。


    “張勇你在幹什麽!?”盧娜尖叫著,“快住手!”


    趙雲朵啪地一聲打開了手電筒,就看到張勇雙眼赤紅,一臉兇神惡煞地看著盧娜,“你敢擋著我,我殺了你。”


    盧娜沒再說什麽,可趙雲朵分明看見她臉上湧出幾分憐憫之色。


    這讓趙雲朵瞬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正要跟在張勇身後進去幫忙,忽然被盧娜拉住手。


    “神的孩子要誕生了。”盧娜說。


    “你也知道有孩子要出生了啊?”


    趙雲朵不知道盧娜是蠢還是壞,從頭到尾都冷眼旁觀,除了祈禱外什麽都沒做。


    沒想到盧娜說:“得通知神。”


    “神經。”


    趙雲朵要甩開她的手,卻發現她抓得很緊。


    “要把旗幟插到屋頂,讓神知道。隻有讓神知道了,孩子,孩子才能活下來。”


    “那你就去。”趙雲朵說。


    “我恐高。雲朵,你去,好不好?求求你了。”


    她語氣裏是祈求,眼圈也是通紅,手雖然在抓著趙雲朵的胳膊,但是顫抖得非常厲害。


    她分明也是怕得不行。


    “你瘋了?”


    趙雲朵的聲音比風霜還冷,盧娜的眼淚一下子就滾了下來。


    僵持之間,盧娜的手被人掰開了。


    “如果不插旗子,她不會善罷甘休的。”是張勇。


    他懷裏抱著好幾張黑布,忽然往地上一扔,他拿過那麵旗幟,“我去!”


    “雲朵,阿莎就拜托你了……”


    他上次傷到的腰還沒好,現在還捂著腰部要爬樓梯。


    趙雲朵歎了口氣,想他是孩子的父親,還是自己上去吧,也能看看外麵那些零散喪屍,有沒有聚集到教堂四周。


    “我去吧。”


    她把手電筒塞給盧娜,又拿過那麵旗幟,動作飛快地爬上了樓梯。


    那麵旗幟和之前那麵不一樣,這個上麵隻有一個骷髏頭,還是紅色。


    或許這是懷孕的標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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