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舒耳力好,所以盡管外麵的聲音已經越離越遠,而且聲音還壓的越來越低,但她還是基本都聽見了。


    她蹙了蹙眉,覺得這情況怎麽有點不對呢?


    但她開門出去的時候,這些人已經走了。


    恰好,金嫂子也開門出來,她家也在掛門簾,用的也是棉布簾子。


    主要荒原太冷了,要是不用棉布簾子裏麵再絮上棉花,根本就不防風保暖啊!


    不過她家用的是壞的不能穿的衣服上拆下來的布做的,裏麵的棉花絮的也不多。


    當下兩人打了個照麵,金嫂子就朝她這邊走了過來,不無擔憂:“這是針對上咱們了?怎麽造謠張嘴就來的呢?”


    葉舒視線掃過唐大嫂門口,也掛上了棉布簾子。


    金嫂子問:“要不,咱們先撤了?”


    葉舒搖頭:“沒必要,這兩天風大雪大的,沒必要為了這點事,讓孩子們凍著了。”


    他們在荒原舒心自在日子過習慣了,大冷的天,在外麵會穿的很厚實,但是隻要一進屋,就會馬上把後麵厚棉衣脫掉,在家裏穿著輕薄,更加方便靈活的活動。


    莊晶晶也出來:“我剛剛出去找萱兒和丫丫,外麵的人看見我們就躲,還不允許他們的孩子跟咱們孩子玩兒。”


    金嫂子:“難怪呢,剛剛三寶兒跑迴來告狀,說這裏的小孩不跟他們玩。”


    葉舒探頭朝院子門口看去,就見三小隻和三寶兒在門口來迴的撒歡。


    地上已經開始有積雪了,他們正在堆雪人,時不時地攢上一個雪球搞一下偷襲。


    附近的孩子不跟他們玩,他們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已經自成一個團體,玩的十分歡樂。


    葉舒:“等晚上霍亦晟迴來了,我問問他吧。”


    她沒覺得他們掛個棉布簾子有什麽出格的,她這個布隻是看著好,其實也是用霍亦晟的舊衣服拆了做的。


    隻是他的衣服一向補丁很少,所以看上去布料就很新很好。


    金嫂子莊晶晶都點點頭:“行,有什麽問題咱們互相通個氣兒。”


    在這個全新陌生又排外的地方,她們三個必須互相依靠,緊密團結。


    晚上,霍亦晟果然又趁夜迴來了。


    少不了又是一番床上的折騰。


    不過一次結束之後,霍亦晟倒是沒再想著來第二迴,他心疼媳婦兒,現在隻能一個人帶五個娃,所以他的這些世俗的欲wang就往後靠靠了。


    他抱著香香軟軟的媳婦兒,閉眼準備入睡。


    葉舒戳了戳他:“老公,我有事問你。”


    霍亦晟“嘶——”了一聲,動作幅度非常大的迅速往後一撤。


    他的身體出現了應激反應。


    又很享受從媳婦兒口中聽到的這一聲“老公”。


    剛剛滅下去的火又一次熊熊燃燒起來,他覺得自己要炸了


    他的大手包住了她作亂點火而不自知的手,暗啞著嗓音問道:“什麽事?”


    要不是媳婦兒這樣子是真的有要緊事,他都不能這麽按住自己的火,裝的這麽一本正經。


    葉舒就把這兩天遇到的聽到的一些事說了一遍,歸結起來,就是她們已經被人針對了,現在連掛個棉布簾子都被人放大了說,保不齊以後還要怎麽的。


    她問道:“所以,我們需不需要收斂一點啊?”


    霍亦晟迴答的快速又堅定:


    “不用,你們過你們的日子,要是跟著我,你和孩子們的生活品質需要降級,那我就白混這麽多年了!”


    說完,不等葉舒有反應,直接探手握住了她的腰,用力一拉,按到了自己的懷裏。


    葉舒猝不及防之下忍不住一聲驚唿,聲音尖而細,且十分突兀,在夜空中飄出了很遠。


    她趕緊又忍住了,然後嗔怪地推他:“你怎麽……”


    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全消失在了他霸道洶湧的吻中。


    兩人夫妻運動的酣暢又快意,自然不知道,後麵還有兩雙耳朵正在各自的家裏豎著聽。


    因為被威脅過潑糞水,趙金花是不敢去她家窗戶底下偷聽了。


    可她剛剛起夜,突然聽見這一聲,忽然就福如心至,明白了這聲音究竟是個啥!


    所以,昨天晚上的這聲音也是……??


    要死了,所以正屋裏這女人她偷人啊??!!


    她忽然激動的有些睡不著了!


    陳苗則是一早就等著,確定今晚又有這聲音了,她才翻身,睡了。


    第二天,逢6號,外麵的雪還在下,葉舒和金嫂子她們有在荒原生活的經驗,就拿了桶或者盆在外麵接雪,這樣可以省點水。


    烏木鎮上還沒全麵普及自來水,但是這片家屬院是駐防區和當地相關機關單位的職工宿舍區,所以,這裏已經接通了自來水。


    但有了水,水費就是個花銷了啊!


    現在到城裏來過日子,一啄一飲都要花錢算計,那自然是能省一點是一點了。


    按照金嫂子的說法:“家裏三個小子呢!以後花錢的地方可多了去了,不能不省啊!”


    一晚上過去,每個盆內都接了滿滿的雪花。


    葉舒搬進屋裏去,倒進鍋裏燒化成了水,沉澱過後再裝到水缸裏留著用。


    忽然,外麵響起了小孩子的哭聲。


    葉舒聽著像是三寶兒的,覺得詫異。


    她已經很少聽到三寶兒哭了,主要他一直都和三小隻在一起玩,三小隻給他立規矩的,要一起玩就不許哭。


    現在怎麽哭了?


    難道是小夥伴之間鬧別扭,鬧蹦了?


    葉舒和金嫂子莊晶晶都是一樣的育兒理念,小打小鬧一般都不會放在心上的,也不會出麵幹涉,因為孩子們自有一套相處的模式。


    可要是事情大了,她們也不能真的全然放任不管。


    葉舒幾乎和金嫂子同時出的房門。


    三寶兒哭著衝過去抱住金嫂子的大腿,委屈極了:“媽媽,我要吃白麵饅頭,我也要吃白米飯!嗚嗚嗚……”


    金嫂子詫異,隨即臉色尷尬,抱起他安慰:


    “你這孩子,怎麽還嘴巴饞了呢,這有什麽好哭的啊,快打住,別哭了,沒得讓人笑話啊!”


    是真的尷尬,她家定量都是摳唆著用的,都說半大的小子吃窮了老子。


    為了讓孩子們都能吃飽,所以一個月都是半個月雜糧飯,半個月二米飯,饅頭也都是雜麵饃饃。


    白米飯和白麵饅頭,確實是難得才能吃上一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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