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揚生病了,他的工作暫時全部停掉。


    黃老開始給他紮針,先是頭上,再是身上。


    總之每次紮完針,他都要睡上好一會兒,等睡醒了又該紮針了,他基本都沒有清醒的時候,想幹工作也沒時間了。


    頭上、身上每天都要紮兩輪,就一共要紮四次。


    黃老到底年紀大了,每天一直這麽盯著太費精神,他吃不消。


    所以除了最開始一輪是黃老親自動手紮的以外,後麵的都是葉舒和朱來娣紮的。


    葉舒給他紮的時候,趙興揚那個慌啊,因為紮針要脫衣服,所以每次紮針的時候,身邊必有霍亦晟站著。


    那冰冷如寒刀刺骨一樣的視線刮在他身上,讓他瑟瑟發抖,每一次下針,他都擔心自己小命不保。


    後麵葉舒也來的少了,幾乎都是朱來娣給他紮。


    可她下手的時候,趙興揚依舊很慌。


    也不知道為何,就怕這女的突然手抖或者咋的,給他小命嘎掉。


    但他嘴巴很硬,麵上也沒表現出來一點。


    朱來娣看著他一臉淡定,身體卻瑟瑟發抖,忍不住好笑:“這麽怕死呢?”


    趙興揚見鬼了:“你不怕死啊?”


    朱來娣突然下了一根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理作用,瞬間就感覺好疼!


    他齜了齜牙。


    就聽朱來娣幽幽問道:“既然怕死,幹什麽還不肯老老實實在家休息接受治療?”


    趙興揚就像一隻氣鼓鼓的氣球,一下子被戳破了氣,癟了。


    過了一會兒,又突然昂起了精神氣,憋出來一句:“我研究的都是國之重器!你不懂!”


    朱來娣也不迴答他,隻手上不停,一下一下地紮針,下針的時候故意弄的很疼,以疼痛提醒他。


    直到全紮完了,才說了一句:“不過就算你現在想去工作,也沒戲,礦洞被封了。”


    趙興揚本來都昏昏欲睡了,聽到這話,又精神了幾分,激動地抬頭問她:“什麽意思?”


    連帶的上半身都抬了起來。


    朱來娣伸手又給他按了迴去:“老實點,針錯位了會死人的,到時候別賴我啊!”


    趙興揚慫慫地趴好,問:“你剛剛說的,什麽意思?”


    朱來娣:“表麵意思,礦洞被封了,現在沒人下去作業。”


    見他呆愣住了,又問:“你也是奇怪了,怕針錯位了死掉,就不怕你這渾身上下的毛病要你命啊?”


    趙興揚自從和朱來娣結婚,哦不,自從兩人認識以來,他就一直憋著一口氣,輕易不肯在這個女人麵前示弱。


    但此時,他突然歎了口氣:“怕啊,可是我都要死了,我一死,我這腦子裏的知識別人也用不了啊。”


    “所以我得趁著現在還活著,抓緊時間把項目做完,把我會的我腦子裏的知識都變成實實在在的東西啊!”


    果然還真的被霍亦晟給猜對了!


    趙興揚這人,就是一個癡漢,對工作和國家狂熱到可以犧牲自我!


    朱來娣這迴沒有因為他說“死啊活的”晦氣話而給他兩巴掌,就這麽靜靜地看著他逐漸平穩入睡。


    她眼眶忽然紅了,又趕緊深唿吸幾下平複了心情。


    然後算著時間給他起針,再給他仔細蓋好被子。


    礦區這邊的晝夜溫差比營區那邊還大,白天能有十幾二十度,到了晚上就隻有幾度的氣溫了,很冷。


    他剛剛紮完針做完治療,身體正在發汗修複,更加需要保暖。


    所以,她又給屋裏燒了個煤爐,然後抱了一床被子上床和他一起睡。


    自從開始紮針治療,趙興揚就搬迴了自己的宿舍。


    床不大,兩人一起睡,倒是也很暖和。


    隻是第二天趙興揚醒來的時候,看到和他睡一個床的朱來娣,他嚇了老大一跳,隨即一張臉不可控製地爆紅。


    再說迴葉舒這邊,和黃老聊完,得知趙興揚有驚無險,能治,就是過程有些繁瑣漫長以後,兩人都鬆了口氣。


    霍亦晟握著媳婦兒的手,問道:“累不累?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一來就投入了救治工作,幾乎都沒休息,結果轉眼又下了礦坑救人。


    他覺得自己手下的兵都沒有她累,心疼的不行。


    葉舒搖頭:“我沒事。”


    她看看左右沒人,就湊到他麵前,俏皮一笑:“你是知道的,我最喜歡下水了!很舒服的!”


    她之前確實疲憊不堪,身體像透支了一樣,救治完那些傷患以後,恨不得坐在那裏閉眼就能睡著。


    可後來一下水,周身的疲倦不適全都一掃而光。


    她現在整個人都精神的不得了!


    霍亦晟懂,對上她熠熠生輝的黑眸,忽然低頭,在她瑩潤的唇上印上一吻:“那你也迴去休息吧,我再去礦區看看情況。”


    葉舒點頭:“嗯,你注意安全。”


    霍亦晟“嗯”了一聲,視線掃過她的臉和身上的衣服,眸光驟然幽深,忽然低頭,深深吻住。


    葉舒忍著刺痛的嘴唇迴了臨時帳篷,礦區這兒都住著糙漢子,大家都是一個房間一個通鋪擠滿了人。


    就連霍亦晟也不例外。


    隻有趙興揚有個很小的單間,因為他總是需要安靜的環境去思考和計算,有時候靈感來了,他可能會計算通宵,需要一個單獨的環境。


    所以葉舒她們三個女同誌來了以後,沒法住,就隻能安排帳篷了。


    好在雖然有晝夜溫差,但晚上的溫度不算太低,有足夠的被子,再點上一個煤爐,帳篷裏就暖和多了。


    葉舒迴來的時候,金嫂子和楊慧敏已經累的睡著了,衣服都沒脫。


    就是為了防止萬一還有突發情況,可以及時跑去幫忙。


    都很累。


    帳篷裏燒著個煤爐,路上燒著一壺水,邊上烤著葉舒剛下礦坑濕了的衣服。


    她現在身上穿的是霍亦晟的衣服,很大,雖然紮束了一下,但套在她身上還是像個麻袋。


    她忽然臉一紅,想到剛剛男人發狂吻她的畫麵,猜想,大概也有這套衣服的原因吧?


    天黑後,葉舒她們三剛吃完飯,霍亦晟就來了,二話不說,牽起她的手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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