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趙興揚,葉舒也是很無奈了。


    最近除了發生前麵那件大事外,島上大家的生活其實一直都很平靜,除了趙興揚和朱來娣。


    簡單來說,就是趙興揚的頂頭上司拒絕他歸隊,必須等他手上和頭上的傷都恢複好了,才允許他繼續參加工作。


    可趙興揚是個工作狂啊,他能容忍自己睡覺的時候不工作,吃飯的時候手上不工作,但是腦子裏也必須算著公式。


    現在好了,因為受傷,他啥也幹不了了?


    從海上打撈迴來的實驗體,被人又秘密送迴了他們的秘密研究基地,可他居然迴不去了!


    領導還不讓他參加工作了?!


    這就等於是要他的命啊!


    席芝玲也勸他:“你現在首要任務是好好休息,等身體恢複好了,再以最佳的狀態去參加工作!”


    趙興揚:“我現在也可以工作!”


    席芝玲心累啊:“可你手都骨折了,怎麽工作?你腦子都摔壞了,你想著工作的時候腦袋就不疼嗎?”


    趙興揚一臉的倔強:“我左手可以計算!我腦子也不疼!”


    兒子軸成了這樣,席芝玲是氣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隻好讓趙師長給他下令:“去醫院,把病養好了再說!”


    作為兒子,趙興揚可以反駁席芝玲,可作為一個兵,他沒法反駁首長啊。


    於是隻能憋憋屈屈地住進了醫務室,他不想去,但是家裏不給住,宿舍不給住,他總不至於睡海裏去吧?


    可是上有政策,下就有對策。


    趙興揚沒法反抗趙師長,難道還不能拿捏醫生護士嗎?


    他想著,隻要把頭上和手上的繃帶拆了,那他這病就好了!


    病好了,不就可以迴去參加工作了?


    他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幹的!


    他也沒覺得自己身上的傷有什麽大不了的,腦震蕩麽,就是有點頭暈惡心,可他也不是一直都頭暈惡心的啊,一天中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沒事的,這麽長的時間,就完全可以利用起來工作啊!


    手臂是骨折又不是斷了,反正綁不綁石膏,都是一樣長起來的!


    可他真的想多了,醫務室的醫生一聽他的訴求,就像看瘋子一樣看著他,誰也不搭理他。


    他沒辦法了,隻好開始攻略護士了!


    結果呢?


    護士們看見他都繞道走,也是真的服了這個老六,傷成這樣了還要折騰,不把自己的身體健康當一迴事,那也別禍害他們啊!


    尤其他還是趙師長的親兒子!


    他們是腦子被門夾了,還是被槍打了,才會幫著他拆石膏啊?!


    可他們也看出來了,趙師長的這個兒子是個典型的工作狂,不懂人情世故,我行我素。


    大家都嫌棄麻煩,於是給他換藥掛水之類的活兒,就落到了朱來娣的手裏。


    其他護士也好醫生也好,雖然對他不耐煩,但也好歹能給他一個笑臉,好好勸一兩句。


    當然了,黃老肯定不會,當然趙興揚也沒見著過黃老。


    可朱來娣不會啊,她看不慣趙興揚,可不會慣著他。


    要麽懟,要麽就拿安眠藥或者鎮定劑威脅他。


    把個趙興揚氣的啊,幾次找醫務室的醫生或者是方護士投訴!


    但是沒用,大家都覺得朱來娣能治的住他,所以就都敷衍他。


    趙興揚也不蠢啊,看出來他們蛇鼠一窩了,於是就來找醫務室的編外人員葉舒。


    葉舒也很無語:“你傷沒好,就別瞎折騰了,不如定心養傷,你早點養好了傷,就能早點迴到工作崗位了是吧?”


    反正葉舒肯定是不會給他拆繃帶的,結果第二天,他自己把頭上的繃帶摘了。


    又不知道咋搞的,當天晚上就頭疼的恨不得翻白眼。


    疼的在床上打滾的時候,恰好給朱來娣看見了,被她好一陣奚落:“叫你折騰!現在吃到苦頭了吧?你以為這繃帶拆了你頭上的傷就好了?”


    “知不知道你這頭傷沒有愈合是不能吹風的?你不但要戴著繃帶,外出還得戴帽子,不然啊,落下了這頭痛的後遺症,以後一輩子有你好受的!”


    趙興揚被嚇住了,麵色不大好。


    朱來娣又故意問:“那你現在腦袋痛著的時候,還能思考麽?還能計算公式麽?腦子還能轉不?”


    趙興揚:“……!”


    臉黑了!


    然後憤怒反駁:“我不舒服!你怎麽不給我喊醫生來!”


    朱來娣就操作著手裏的輸液針:“崔醫生看見你作死了,猜到你後麵會有些問題,呐,叫我來給你輸液。”


    “你要不要輸液啊?你不是要出院麽?那不如還是別輸了?”


    趙興揚氣死了:“有你這麽當護士的嗎?!他們到底從哪裏把你這寶貝給挖掘出來的啊!”


    他到底還是向疼痛低了頭,憤憤不平地伸出了手示意她紮針輸液。


    朱來娣笑了,點頭:“謝謝誇獎啊,我也覺得我自己是個寶貝!”


    趙興揚:“!!!”


    瘋了吧?


    聽不懂他是在諷刺她麽?!


    這女人怕不是有點毛病吧?!


    像這樣的趙興揚被朱來娣懟著罵的橋段,一直輪番上演到趙興揚腦袋上的傷恢複了,腦震蕩頭疼的毛病沒了,繃帶又被重新拆了,才算消停。


    然後趙興揚就開始每天來葉舒這裏報道了,要拆手臂上的石膏。


    葉舒雖然人長得嬌軟,但性格不是軟的,心情好就好好說兩句打發他,要是遇到自己學習的時候,就直接喊警衛員過來把他帶走。


    眼下,葉舒做著鹹瓜,心情不錯,人也空著,三小隻也都在各自玩耍。


    所以看見趙興揚又來了,就心情挺好地問道:“又要拆石膏呢?”


    她也不要他迴答,兀自說道:“再過一個星期看看。”


    趙興揚是咋唿著進來的,結果葉舒說完這兩句後,見他沒動靜,不像以往那樣車軲轆話要自己給他拆石膏,不免詫異地抬頭去看他。


    然後就看見他對自己擠眉弄眼:“嫂子,你過來一下,我有事兒要單獨和你說!”


    葉舒遲疑。


    趙興揚保證:“不是拆石膏!”


    葉舒見他態度實在著急,就猜想是不是那些實驗體又出事了?


    於是跟著到了一旁,然後就聽他壓著聲音求救:“嫂子!救我!我媽要我娶那個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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