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是一定的,我肯定會保持警惕的。那我先進去了,您忙。”王律師笑著連連點頭,轉身便爬上階梯,朝著法院內走了進去。


    “再呆一會?反正離開庭的時間還早。”葉淼護著嬌妻。


    可就在這時,一道閃光燈對準了兩人,劉強反應最快,擋在葉淼和葉水墨麵前,大步流星走過去,伸手擋住鏡頭,“你們做什麽!”


    “葉先生,聽說此事是與葉夫人有關,而且涉及傷害罪,能夠和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麽迴事嗎?”


    記者的攝像頭趁機對著葉水墨,一旁的攝影師也一直拍她,劉強奪過相機,一手擋住攝像頭。


    對方記者急了,“喂,別擋住攝像頭啊。”


    葉淼趁機把葉水墨往法院裏拉,與此同時更多的記者圍攻著他們,行成一道人牆。


    這個突發情況讓葉淼有些措手不及,來的記者太多,人牆根本擠不出去,他隻好奮力護著嬌妻,把人按在懷裏,不讓攝像頭拍到。


    等葉博把法院保安叫來,這些記者又進不了法庭,這才作罷。


    這突發情況讓眾人都有些狼狽,葉博道:“我會去查清楚到底是誰。”


    “是誰已經很清楚了。”葉淼臉色陰沉著,今天被記者圍堵將了一軍,仍誰都不會開心,“別讓那些記者亂寫。”


    看到老婆出來,他給兩人使眼色,起身挽著來人,“還好吧。”


    “恩,我沒事,恐怕是王飛飛把記者帶來的,否則這事記者怎麽可能知道得那麽快。”


    “別擔心。”葉淼幫她理好耳邊的發絲,“今天一切按照平常心來,不會有事的。”


    法庭內在律師係席上,葉淼看見自己原告聘請的王律師正在翻看著卷宗,似乎滿是胸有成竹。而反觀另一邊,卻是一位戴著金邊眼鏡的中年律師,在那深思著什麽,靜靜的發著呆。從這兩名律師的身上就已經感覺到今天法庭上必然要出現一場唇槍舌劍的無硝煙戰爭。


    “怎麽是他?”就在這時,旁邊的劉強頗為驚訝道,“那個被告律師,韓裔,在圈內已經很有名氣了。”


    “哦?”葉淼掃了對方一眼。


    “沒錯,我曾經在一本律師雜誌上看到過,他是被人承認的十大律師之一,經常給人打困難重重,基本沒有勝訴希望的官司,當然收費也很高,曾經有個外國人殺了一家三口人,卻硬是被這律師給狡辯成了過失殺人,判了幾年監禁。”


    葉淼神色不變,隻是點頭,恰好法官進場,眾人起身。


    王飛飛並沒有出席,出席的是另外一個幹練的中年婦女,看樣子應該是王飛飛的個人助理之類的角色。


    “下麵,請控方律師宣讀起訴書。”法官一敲法槌,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正式開始。


    首先,是由控方律師,也就是王飛飛的律師宣讀起訴書,起訴書是由他所起草的,大致講清了事情的起因,經過與結果,大致意思就是控告葉水墨故意傷害罪,現在王飛飛身體多處受到內傷。


    那邊的律師出示了一份傷情檢驗,裏麵王飛飛的傷情報告顯示她傷得並不輕,對方還說明了葉水墨有跆拳道的背景。


    葉水墨吃驚,當時她氣在頭上,確實王飛飛傷得怎麽樣她沒有特別的概念,但是如果按照對方律師提供的傷情報告,那可是十分嚴重的。


    她有些不安的看向旁觀席,葉淼朝她點點頭。


    這種傷情鑒定,以王家的能力,要弄得多嚴重就有多嚴重,所以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對方不要賠償,隻要葉水墨大庭廣眾道歉,否則就要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因為對方證據充分,如果沒什麽意外,審判長幾乎可以當場宣判了。


    當然,按照慣例,審判長還是要留給被告律師申訴的時間,他看向了辯方律師王律師,問道:“辯方律師,請問你有什麽需要詢問的嗎?”


    聽到主審法官詢問,他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對法官及陪審的幾位書記員微微施了一禮後,從容不迫的說道:“尊敬的審判長及各位陪審員,首先,我對他們出具的傷情報告產生懷疑。


    由他們出具的傷情報告是可以作假的,我認為以王家的財力要做到這一點十分簡單。”


    “這是故意誹謗。”王飛飛律師站起。


    法官示意王律師繼續說下去。


    王律師出具了保姆的話,“這是當事人對當時事件的闡述,不可否認,我的當事人確實對王小姐做出了過激的反應,但是時間很短,而且她還是一個女人,無論如何都很難造成對方傷檢驗上的傷口。”


    我希望審判長及各位陪審員在接下來的審案過程中,允許被告發言!”說完,王律師微微鞠了個躬,重又坐了下來。審判長看葉水墨,問:“被告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葉水墨有些緊張,沉了沉氣息,等聲線穩當了才開口,“我承認我打了她,但這事是有起因的,並不是像她所說的把怒氣轉移到她身上。”她將事情的始末重複了一遍。


    兩人分別說完後,陪審員及聽審的群眾紛紛交頭接耳起來,就當前來說,這種事誰也說不清楚,畢竟不是當事人。


    這件事在性質上本來是小事,但因為當事雙方兩人的特殊身份以及各自律師的唇槍舌戰,愣是把案情拖延了下來。


    出了法庭之後,葉博已經調來了另外一輛車,把兩人低調的從法院接走。法院門口依舊圍繞著不少記者。


    這事確實是王飛飛捅出來的。


    “王家在近期剛好有一個融資項目出現,很可能王飛飛借助這件事炒作他們的項目。”


    拿著這事來炒作,真的有夠無恥,葉水墨氣憤,她是想明白了,對方既想炒作公司項目,又同時要讓她敗下陣來。


    “別急。”葉淼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什麽意思?”劉強不懂。


    葉水墨倒是想通了,“老公,你的意思是如果她沒有傷得那麽重,那那份傷情報告就是假的咯。”


    劉強拍桌而起,“那這就是我的專長了。”


    當天晚上,劉強就悄悄去了王飛飛目前住的別墅,隻要能夠拍攝到對方現在的真實情況,有物證,這事就對葉水墨有利了。


    隻要先證明這材料是假的,後麵一切都可以順水推舟進行下去,頂多就是個道歉。


    他歎氣,就算證明那傷情鑒定是家的,估計最後的道歉也少不了。


    沒想到王飛飛是個謹慎的性子,家裏門簾都拉得緊緊的,一點光亮都沒透出來,更別說是拍到照片。


    等了一夜,劉強無功而返,距離下次開庭還有三天時間,這三天可一定要拍到對方假裝的證據才行。


    王飛飛謹慎得很,隔天也是一整天都沒出門,隻有當時在法庭上代替她除夕的女助理來了兩次。


    劉強愁啊,趕緊去找葉博商量,後者提醒,“進不去,讓她主動出來不就好了?送點東西進去把她逼出來。”


    劉強一拍大腿,“果然看腦子還得著你們這些生意人,太靈活了,昨天晚上我都白蹲了!”


    傍晚,快遞員到了王飛飛家,劉強蹲在視線好的地方觀望著,等人跑出來,雖然是幹冰,不過那看到煙氣彌漫的,正常人應該都會奪門而出吧。


    正想著,王飛飛果然和那個助理開門跑出來,大鼓的幹冰也從房裏湧出。


    能跑能跳,果然是誆人啊。劉強拿著相機全方位拍了一堆,有這些照片,至少可以讓法院的人重新介入,由他們去鑒定傷情,到時候是騾是馬,也都拿出來溜溜。


    家裏,葉水墨抱著勁寶湊過來看著,“果然是假的嗎?”


    “應該有受一些輕傷,不過絕對沒有當時說的那麽嚴重的。”


    葉水墨也有些懊惱,“當時我不應該那麽衝動。”


    劉強接口,“說得對啊,要是你忍忍,讓我出手,保證她都不知道打她的是誰。”


    葉淼也不管兩人一唱一和的,之前他還擔心老婆心裏有負擔,但是現在看來,卻是多慮了。


    “勁寶是不是餓了?”他問。


    現在勁寶已經開始斷奶,家裏特地請了個營養師照顧著,葉水墨的腦袋也像上了發條似得都圍繞著寶寶轉,連王飛飛的事都顧不上。


    “是嗎?我去問問營養師。”葉水墨最上心勁寶的吃飯問題,當下立刻抱著孩子走了。


    等人一走,葉淼才道:“記者那邊。”


    “開庭那天會注意,不會再讓他們拍到。”


    “不,開庭那天,再多請一些記者。”


    葉博和劉強兩人麵麵相覷,再多請一點記者,這是要把事情弄得更大?


    葉淼也有自己的考量,王飛飛靠這些記者確實已經弄到了曝光率,再怎麽壓下去,這件事還是會存在,而且越是往下壓,越容易造成反彈,流言不可控製,與其讓王家最後以他們壓製記者為理由說他們心虛,倒不如由他們來做受害者。


    開庭當天,記者空前盛大,遠遠的看到葉氏的車子開進來,記者蜂擁而上。


    車子緩緩停下,車窗剛打開,記者的話筒就爭先恐後的伸進去。


    “葉先生,有人說這事是葉氏和王氏的共同炒作,聽說近期王家的項目還有葉氏的市計劃都在開展。”


    “各位,對於葉氏來說,絕對沒有捆綁炒作的意思,但是葉氏也不會允許有的企業為了炒作項目而將葉氏拉下水的做法。”


    這話的言外之意,不就是這些事都子虛烏有,都是王家做的妖,因為要炒作項目,葉氏反而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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