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劉強歎息,“大小姐這是越走越偏啊,還有她腳怎麽了,看起來那麽痛苦,受傷了,算了我去扶一把,再這麽走下去她腳跟受不了。”


    劉強哈哈大笑,打趣道:“居然能夠和大小姐親密接觸。”


    話剛說完,旁邊車門已經打開,司文冰下車。


    海子遇每走一步都覺得腳後跟鑽心的疼,但是又不能停下來或者脫掉鞋子。她開始有些後悔為什麽那麽不喜歡把手機帶在身上。


    手臂被人拉住,輕輕一拉,她本來就是思緒亂飄,被拉住後一下沒站穩,往旁邊一摔,摔進地方懷裏。


    司文冰本意隻是讓她停下,沒想到對方沒站穩一下撲到他懷裏去了。


    “好疼。”


    將人放正,看著她拚命揉著鼻尖,眼神忽的變得詫異,“怎麽是你?”


    “先上車吧。”他往高跟鞋掃了一眼,不動聲色的托著海子遇的手臂,讓她站得舒服一點。


    剛一轉身,大道上哪裏還有吉普車的身影,他眉頭一皺,剛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對方,才發現手機沒電了。


    海子遇滿腦子隻有兩個念頭,他怎麽會在這裏,還有今天早上是隨便出門的,隻畫了一個淡妝,剛才走路又出了汗,現在臉上妝容肯定很糟糕。


    “先到那裏做一會。”司文冰一手托著海子遇的手臂,一邊示意她往旁邊的小賣部走。


    脫下高跟鞋,細嫩的腳後跟確實被磨得掉了一大塊皮,傷口處紅彤彤的。


    司文冰到小賣部裏買了創可貼,撕開後遞給她,“先黏在傷口上暫時用著。”


    海子遇接過,她穿著裙子不能把腿抬起來,隻好彎腰,雙手往腳踝後麵伸,第一個創可貼就貼歪了。


    一隻手拿過她手上剩餘的創可貼,司文冰坐下,把她的腿駕到自己的大腿上,然後撕開創可貼包裝,幫她貼上。


    貼好創可貼,他又在高跟鞋的鞋跟後貼上兩片,海子遇試了試,“真的不疼了。”


    “走吧,司機在哪裏?”


    “北門,不過我已經不疼了,可以走過去的。”海子遇有點小小心思,她想和對方多走一會。


    司文冰沒什麽意見,托著她的首起身,確定她沒有問題了才帶她往校門的方向走。


    司機早就等在校門口了,見到大小姐急忙幫她開門,司文冰吩咐司機迴家後記得找醫生幫海子遇看看腳後跟,隨後就站住不動了。


    海子遇害怕自己的固執,渴求隻會讓對方越來越遠,便不再糾纏,乖乖等著司機開車。


    司文冰之後去了別墅,這次黑衣人既不在看書也不在聽音樂,就這麽坐著麵對窗口,明明窗戶外隻有廣闊的天空,他卻可以一動不動的看很久。


    將這幾天的消息和對方一說,黑衣人沒什麽反應,仿佛最開始的失態隻是司文冰自己想得太多。


    司文冰心情也很複雜,麵對這個交談過的,不算陌生的人,總有一點別樣的情緒,是什麽樣的原因讓他走上這條路。


    “你似乎有話說?吞吞吐吐的樣子真不像你。”


    “我沒話說,也並不想說。”


    黑衣人微微抬高下頜望著天空,“你知道了吧。”


    司文冰目光一沉,“是。”


    “不問我為什麽?”


    “不問。”


    黑衣人轉身,被大帽子遮住的麵部陰影似乎在打量麵前年輕的男人,忽的發出一聲感慨,“當年我看到你倒在山崖下,身上已經爬滿了蒼蠅,你的傷口已經開始發膿,那時候我在想,或許救你對你是一種殘忍,說不定死亡才是你最終的歸宿。”


    司文冰繼續站著聆聽,再聽往事,也並沒有很激動的樣子。


    “但當我離開的時候卻又猶豫了,我不是神,為什麽要來幹預你的人生,為什麽我能麵對一個需要救助的人卻不動心腸?我救了你,把你帶迴國交給老管家。”


    他歎氣,“因果輪迴還真的存在,我救你,你來報恩幫我完成我想完成的事情,這究竟算是我的幸運呢還是你的幸運?”


    司文冰神色有了反應,“為什麽,要追求極樂世界。”


    “人啊,總會有在乎的東西,無論是名利金錢還是人。最開始,我也聽到極樂世界的傳聞,以為那裏的藥能夠救死去的人。”


    沙啞的喉嚨忽然發出傑傑怪笑聲,在空曠的房子裏顯得十分嚇人。


    “你總會理解那種情感的,想盡一切辦法去救人,哪怕走向毀滅。在我尋找極樂世界的途中,偶然得知了一場騙局,我想救的人其實根本就沒有死,我想找極樂世界的目的也就不複存在了,但我已經被吸引了,那是個神奇的地方。”


    談話啞然截止,就好像一直左右搖擺的鍾忽然定格了一般,黑衣人並未覺得中途停止談話有什麽不正常,司文冰顯然也是這種態度。


    黑衣人忽然換了一個話題,“關心葉家的事,你辛苦了。”


    司文冰知道這是談話結束的標誌,道了聲不會後便離開。


    黑衣人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好一會才將目光重新挪迴窗外,望著湛藍的天空重重的歎了口氣。


    葉家,一人鬼鬼祟祟帶著大口罩伸長脖子往大鐵門裏張望,眼神透露著幾分急切。


    司文冰從別墅出來後便直接來了葉家,他是抱著試探的目的來的,想看看葉家人是否有察覺到那人的存在,看到這探頭探腦的人後,毫不猶豫的揪住人的後領壓在車上,“你是誰,你想幹什麽?”


    聽到熟悉的哇哇大叫的聲音,他鬆手,冷冷看著麵前這個不請自來的人。


    王子文被揍得挺慘,臉上多處掛彩,特別是鼻頭,不知道怎麽迴事又紅又腫,看起來就像是馬戲團裏的小醜。


    兩人沒見過麵,王子文盯著看了一個來迴,“你是葉家的人?”


    司文冰不可置否,而是反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王子文其實是聽舍友說海子遇來找自己,一時間過於激動,屁顛屁顛的跑來了,不過又覺得自己這樣子簡直就是減掉最後一點印象分,又不好意思按門鈴。


    看到麵前這男人,他有點激動,刷的一下從跑車後座抱出一大束玫瑰花,玫瑰花看來得有上千朵。


    “哥們,打個商量,我給你錢,你幫我把這花帶去給子遇,就說很抱歉在她找我的時候我卻不再,等我處理完一點事會立刻找她。”


    他的處理完一點事就是等臉上的傷口至少消退,看起來至少不會像殺人犯越獄一樣恐怖。


    司文冰看著眼前的玫瑰花,“你有多喜歡她?”


    “賊喜歡,帶出去有麵子。”王子文剛說完,手臂忽然被人擒住反方向扣住,他還聽見自己手臂骨骼發出“咯吱”一聲。


    司文冰聲音很危險,“有麵子?”


    王子文痛啊,哇哇大叫著讓對方先放開,等對方鬆手後立刻往後退幾步,最近真是倒黴啊,身體總是受傷,真是要命。


    “拜托,你以為我們是知青下山的那種愛情啊,現在小年輕談戀愛都是這樣的啊,互相看對眼了就在一起,沒感覺就分開,你以為還是50,60年代,離婚都不能離的老古董。”王子文眼神乖乖的看著他,“你不會也是她的追求者吧。”


    “不是。”


    王子文鬆了口氣,抽出錢包,從裏麵拿了500塊錢,“幫不幫忙,隻需要把花給她,這500就到手了。”


    司文冰又把目光挪到花身上,“她不喜歡你。”


    一聽王子文就氣樂了,心想這路人怎麽這麽磨嘰啊,幫忙就幫忙,不幫忙就說一聲,幹啥了這是,找人聊情感問題?


    “有啥關係,不喜歡就追啊,有多少人是一見鍾情的,更多的不是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但是死纏爛打後又發現我的好,最後在一起的嘛?”


    “花拿來。”


    對方忽然願意幫忙了,王子文一愣,顯然還沒反應過來,手倒是很快,直接將花束遞給他。


    “錢呢。”


    後者再把錢雙手奉上,司文冰掃了一眼,“500打發我?”


    王子文也不在乎是500還是1000,反正就是鈔票數量多一點而已,當下由掏出500湊齊一千塊遞過去。


    司文冰拿了花就上車開進大宅裏,將車子停在車庫,抱著花就準備走出車庫。


    “喵喵。”


    一輛車底下傳來貓的叫聲,他蹲下,從一輛寶馬車下拖出來一隻肥貓。


    那貓是隻英短,被人養得肥嘟嘟的,除了臉正常大小外,身子圓滾滾的,一躺在地上就成了一灘軟泥。


    司文冰摸了摸它的腦袋,看了眼對方脖子上的掛牌,應該是有主人的。


    肥貓抱著他的手臂就開始啃,眼睛眯起來,好像很享受。


    他也不在意,蹲著讓對方啃個夠,懶懶道:“這麽大了還磨牙?”


    將手裏卷起來的紙幣放在貓咪麵前,他摸摸對方的頭,“拿去磨牙。”


    到了大廳,傭人迎了上來,目光自然而然的被大花束吸引,“司文先生。”


    “給大小姐。”司文冰遞過去,又問了一下夫人在哪裏,然後就去找夫人談事了。


    索菲亞見同事抱著一大束玫瑰花愣愣的站在那裏,好奇一問,得知是司文冰送給大小姐後,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心想著冰冷的男人一溫柔起來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


    女傭本來想拿去給大小姐,忽然覺得肚子不太舒服,想去上廁所,便讓索菲亞幫忙。


    房間裏,海子遇從床上蹦起來,“你說這花式他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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