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丁依依心亂亂的,被她這麽一說,關於管家的點點滴滴全部都浮現了出來,確實,那麽出色的男人,如果說不一般的話也不無道理。


    付鳳儀重新拿起菩提,“去吧,好好陪陪子遇,現在他已經走了,可能一輩子再也見不到麵了。”


    海子遇一直在聽著門外的動靜,有人敲門後她立刻起身開門,“舅媽。”


    “他遞交了辭呈,但是奶奶放了他無限長假。”


    “沒有說他去了哪裏嗎?”


    丁依依歎氣,“子遇,你了解他嗎?你知道他叫什麽嗎?”


    “他叫司文冰。海子遇脫口而出,急切的想要扯上她與他之間的關係。


    “還有呢?”


    她語塞,是啊,除了他的名字,關於他的一切,她竟然都不知道。是哪裏人,在哪裏讀書,周圍有什麽朋友,統統都不知道。


    看著她沮喪的樣子,丁依依知道這是一個曆經青春期女生以為得到,以為失去卻最終發現從未擁有的過程。


    她以為這樣已經足夠讓她放棄,而海子遇確實也安靜了幾天,有關那個男人的軌跡似乎在消失不見。


    一天下午,丁依依接到海子遇的電話,電話裏聲音空曠,有風,不像是在市區。


    “能不能來接一下我舅媽,我迷路了。”海子遇說了一個地名。


    丁依依開車趕到東江市周邊的一個小鎮上,這是一個比較多少數民族聚集的地區,她在一間飲水吧麵前發現了海子遇,她正叼著一根吸管,杯子裏檸檬紅茶已經喝了一半。


    “舅媽!”她朝她揮揮手,泡泡袖隨著她的動作晃來晃去,年輕的飲水吧老板又看了她一眼。


    “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舅媽,我錢包掉了,這位好心的大哥請我喝飲品,麻煩你能幫我付一下費嗎?”


    老板一聽,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就是請她喝的。你想喝嗎?我也請你喝。”


    丁依依笑著掃了一眼價位表,拿出一些零錢,“不用了,謝謝你的好意。”


    付了錢,兩人沿著小道走,這裏時不時會開過摩托車,有點吵鬧。


    “來這裏做什麽?”丁依依問道。


    海子遇咬著下唇,“我來找老管家。”


    丁依依算是聽明白了,恐怕她沒有放棄吧,所以想來找老管家,問問有關司文冰的事情。


    “我還是忘不了他,這是我第一次喜歡上別人,我不認為這是幼稚的,我一定要找到他。”她哀求著丁依依,“舅媽,你就幫幫我吧,幫我一起找他。”


    丁依依沒有立刻答應,她有些猶豫,就算找到了又能怎麽樣呢?司文冰親口和她說過,他並不愛海子遇。


    而且奶奶所說的,司文冰並不是普通人那件事也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答應還是不答應?世界上最難做的是選擇,因為你明明知道在這些選擇裏,一定有正確的選項,但是找不到,又害怕找錯,心裏焦急而又無奈。


    路邊停下一輛計程車,司機偏頭看著兩人,似乎很有把握這兩個人會成為他下一個客人。等了許久不見有動靜,他才驅車離開。


    “我隻是繼續進行未完的事,找到他,如果他親口和我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是一個負擔,那我就不再糾結。”


    她麵目沮喪,“我隻是害怕,他離開的原因是為了躲避我,我隻是想知道他為什麽離開。”


    “我知道了。”丁依依心疼的抱著她,“我陪你去找,我們會找到他,問清楚。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不要糾纏,愛的極致是放下。”


    海子遇在她的懷裏大哭,邊哭邊點頭。愛的極致是放下,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放得下,說不愛了就不愛了?


    兩人一起來到老管家留在葉家的地址,那是一棟不算太新的公寓,不過綠化做得不錯,小區裏,居民形色匆匆,偶爾有幾個調皮的孩子含著滴水的冰棍跑過。


    老管家住在東17樓,開門的是一個頗為年輕的女人。她告訴兩人,她隻是租客,是一位十分有紳士風度的老人長期租給她的。


    “老太爺說是要去新西蘭,那是他工作的地方給他的老年福利。”女孩道。


    看來老管家已經到新西蘭去養老了,不顧去新西蘭沒關係,可是他在新西蘭的哪裏?


    “我知道應該問誰了!”丁依依打了一個響指。


    去新西蘭需要辦理護照,所以還需要等待一段短短的時間,兩人決定利用這時間向葉念墨套出老管家住在新西蘭哪裏。


    兩人計劃了一陣,迴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丁依依開車駛過到家前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恰好有名腿腳不利索的老人正在慢悠悠的過馬路。


    她停下車子,耐心的等對方過馬路,忽然覺得有一雙眼睛再盯著自己。


    那種注視沒有惡意,全神貫注的,讓人不能不在意。


    她朝四周看了一圈,一個人都沒,但是那種注視依舊如影隨形。


    身後有人鳴喇叭,她這才把車開走。


    開了一會,那種關注感已經消失了,她也沒有注意,看到一家24小時便利店後,她將車子靠近。


    晚上和海子遇吃的牛排,到現在有些胃脹氣,她推門而入。


    “你好,請問需要什麽?”


    “我想要一杯酸奶。”


    “十元。”


    丁依依付了款,感覺腳邊癢癢的,低頭一看,一隻泰迪在她腳邊嗅來嗅去。


    泰迪的主人也不好意思,拉著泰迪的套繩往門外走。


    這隻狗真的挺可愛的,丁依依朝售貨員笑笑,這才拿著酸奶離開。


    開車開了幾百米,才發現自己忘記把錢包拿迴來了。


    心急火燎的往24小時便利店趕去,一推開們,售貨員笑著把錢包遞給她,“剛才有個小孩撿到了你的錢包。”


    “謝謝,他人呢?我想和他親自道謝。”丁依依舉目四望。


    售貨員往左側休息區指著,“他在那裏喝奶茶……奇怪,人怎麽不見了?”


    丁依依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那裏隻有一杯奶茶,沒有人。


    “可能剛才我們說話的時候孩子已經離開了吧,是一個超級漂亮的孩子,我從來沒有見過那麽好看的小孩呢。”


    既然孩子已經走了,那也沒有辦法,丁依依拿好錢包,和對方道謝後才離開。


    不遠處,葉淼騎在單車上,眷戀的看著媽媽坐進車裏揚長而去。


    媽媽這個大笨蛋,怎麽會忘記拿錢包啦!剛才差點被牽著泰迪的男人拿走。


    他一定要努力再努力,等到變得很牛逼的時候,就可以自豪的站在她麵前了!


    電話響,李逸軒聲音沉重,“你在哪裏?”


    趕到會議室,大家已經都在會議室,就等著他了。


    “葉淼遲到,一百個俯臥撐。”李逸軒不客氣道。


    “是!”葉淼應道,然後才坐迴椅子上。


    李逸軒打開一份郵件,“雖然我不想這麽說,但是據可靠的消息,那名間諜在烏魯克的一家酒吧中出現,他去找酒吧裏的線人,然後被認出。


    畫麵上的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能夠遮到鼻梁的黑色墨鏡,白色的口罩。


    “遮得那麽嚴實,這是要怎麽看出相貌。”嚴青捶桌。


    李逸軒敲著桌子,“現在我們要全力追捕這名間諜,在這裏的計劃暫時擱置,所有人員全部都返迴烏魯克。”


    四周的人,除了葉淼之外都在議論紛紛。會議開完以後,葉淼把自己關在房間裏麵,再走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小型的手表。


    手表看起來與其他手表不一樣,但是石英表麵下安裝了一個如同一顆大米一樣的係統,這顆係統裏輸入了丁依依所有的個人信息,隻要她身上帶著什麽,一但那件東西脫離身體,手表就會響起。


    朱丹恰好看到,試驗了一番,覺得即新奇又實用,又是哄著又是求著讓葉淼賣給她。


    李逸軒來找葉淼的時候就看到這麽一副景象,朱丹拿著一張銀行卡哄著,“我知道你肯定不差錢,要不這樣吧,你想要什麽,比如長高高的藥啊,或者能夠讓皮膚變得更好的藥都可以,你再給我做一個這個?”


    葉淼坐得穩如泰山,一直沉默著,不過緊鎖的眉頭顯示他現在很煩躁。


    “你們再做什麽?”李逸軒問。


    朱丹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巴掌大的臉閃動著好想要好想要的情緒。


    李逸軒摸摸下巴,“這倒是不錯,對了,就要離開這裏,你確定不去見見你媽媽?”


    葉淼搖頭,他要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那時候才去見她。


    朱丹雖然想和兩個人多說幾句話,但是外頭忽然有人喊她過去開會,她也隻好暫時先離開。


    關門的時候,她聽到李逸軒讓葉淼再做一個,心中一喜,那男人雖然不言苟笑,但還是很溫柔的嘛,見她那麽想要,就私底下幫忙。


    “朱丹姐,你在笑什麽。”正好路過的同事奇怪的看著她。


    朱丹心裏高興,臉上表情都快繃不住了,“沒什麽!我很嚴肅,我沒有笑。”


    別墅區


    丁依依正在和海子遇通話,護照正在辦理,大概還有一個星期,他們就能飛去新西蘭。


    “舅媽,我好激動,我感覺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做一件事。”電話裏的海子遇躊躇滿誌。


    相較之下,丁依依倒是沒有那麽樂觀啊,在海子遇麵前,她就是大人,自然要肩負起大人的責任。


    還有一件事,她還沒有和葉念墨說自己要去新西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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