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夠了沒有!”徐浩然大喝,渾濁的眼淚順著眼窩子流下,“你究竟什麽時候才能消停點?孩子啊!你是殺了人啊,你身上有兩條人命啊!”


    傲雪站在一堆玻璃碎片上,眼神陰鬱的看著他,好像要把他碎屍萬段。


    徐浩然被她的眼神弄得心痛,想想小女兒的樣子,再想想大女兒的樣子,他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撞死了人家無辜的女孩子,爸爸幫你扛了下來,你又殺死了一條生命,爸爸又想辦法把你保了出來,你怎麽就不知道悔改啊!”


    他沉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膛,恨不得用自己的死亡來喚醒自己她的良知,“你究竟要爸爸怎麽做才好啊!”


    “他是罪有應得,他死得好,他不死就是我死。”傲雪陰測測的看著他,猛地一下子把夾克衫的鏈子拉開,“你說他該不該死,他把我毀滅了,你看看我現在這個樣子!我能怎麽辦?我走到街上都被人唾棄。”


    徐浩然哽咽著說:“爸爸已經給你準備了一大筆錢,你好好的,到了國外以後照顧自己,然後利用這筆錢去修複。”


    他拿出一張卡遞給她,“這是爸爸能夠拿到的所有的錢,你拿著,我不能照顧你,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傲雪不屑一顧的拿過來,發現是一張瑞士的本卡,她撇了撇嘴,這才暫時安靜了下來,又重新拉上了鏈子,“要把我弄到哪個國家去?”


    “我也不知道。”徐浩然往屋子裏走,腳掌一疼,他急忙抬腳,從塑膠拖鞋裏拔出一塊碎玻璃渣,上麵還帶著一點血跡。


    傲雪根本就不關心,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一句,“不知道”上麵,她有些驚恐的提高音量,“什麽叫不知道!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如果把我放在非洲呢!阿富汗呢!這是變相的讓我去死吧!”


    徐浩然被她的音調吵得頭疼,腳上的疼痛反而都可以忽略不計,他坐在椅子上抱著自己的頭,“爸爸已經盡力了,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啊!”


    傲雪頹然的坐在床邊,忽然又自顧自的騰升起一股希望,“夏阿姨那麽溫柔善良,她絕對不會對我那麽殘忍的,絕對是這樣。”


    她重重的喘息了一會,這才冷靜下來,語氣恢複了如常,“爸,你和她們說了嗎?讓他們來送送我?”


    徐浩然猛地站起來往門外走去,順手重重的帶上門,然後就是有些雜亂的下樓梯聲音。


    傲雪意味深長的看著門後一直晃來晃去的一個皮包,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隻要她一天不死,就要一直折磨這些人。


    徐浩然並沒有在家中停留,而是去了拘留所,他需要找一個地方好好發泄無處安放的煩躁情緒以及愧疚心理。


    他知道那個被他陷害的警察今天會被放出來。他去得很早,但是顯然有人去得更早,是那個警察的妻女。


    孩子靠在母親的身邊一直揉著眼睛,但是當女人低下頭詢問的時候他又立刻站直了身體,有時候還會搖頭。


    看到賄賂他們的男人走過來,女人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拉著孩子往後退,“我想清楚了,我丈夫就要出來了。以前我答應你的都不算數,那些承諾我全部都不要了,隻要我丈夫能夠平安。”


    “那些還是你們的。”徐浩然站定,忽然朝女人鞠了個躬。


    女人遲疑的看著他,又後退了一步,“你想要做什麽?”


    徐浩然掃了一眼孩子,“那件事我很抱歉,我對你們做出的承諾還是不會變,如果有一天你們想要我兌現承諾,就拿著這份聲明來找我。”


    他上前,把手裏的文件放到孩子麵前,孩子有些怯生生的看他,最後還是把文件接了過去,然後就躲在自己媽媽的背後。


    “你真的不想做什麽?”女人還是有些遲疑,一直謹慎的看著他。


    徐浩然沒說什麽,轉身就離開了。看著車燈漸漸遠去,男孩這從從母親的懷裏出來,“媽,爸爸怎麽還沒有出來。”


    “再等等吧,時間還沒有到。”她一邊說著一邊從他的手裏拿過那個文件夾,裏麵果然是當初自己簽名的兩張合同。


    她的臉有些燒,為了兒子,她答應了那些條件,認為自己的丈夫將要在牢獄裏度過一輩子,與其以後兩母子生活困哪,倒不如答應了他,至少孩子以後還有未來。


    那潦草的名字就好像狠狠打她巴掌的力氣,她雙手放在紙張上,隨著“撕拉”一聲,文件裂開了一個口子。


    不遠處有一束車燈打來,她眯著眼睛往遠處看了一眼,急忙將文件重新放進包裏。


    葉念墨下車,對女人點點頭,“差不多了。”


    “葉先生,沒有想到你居然親自來了。”女人感激的看著他。


    葉念墨對她點點頭,“家母也來了。”話說完,夏一涵正好下車,看到女人後,她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到女人身邊,拉著她的手,“辛苦了。”


    “您不是…”女人端詳著她的臉色,總覺得在哪裏看到過對方,而且覺得她十分的貴氣。


    “爸爸!”孩子的叫聲讓現場的大人迴神,隻見昏暗的路燈下,一個人走出來,和站崗的人立了一個軍禮。


    貝克接住了向自己跑來的孩子,他抱得很緊,整個人順著孩子的身高深深的彎下腰去,“爸爸很想你,爸爸很想你啊。”


    女人也跑了過去,一家三口抱做一團,他抱著自己的妻子孩子,目光投向遠方,對站著的兩人點頭致意,眼裏也有了感激。


    “走吧。”夏一涵拍了拍葉念墨的手臂,笑得溫柔。


    車內,她問,“還有什麽打算沒有?”


    “什麽?”葉念墨一邊觀察路況,一邊迴答。


    夏一涵也不生氣,“你這個孩子和你爸爸一樣就是倔得很,什麽時候徹底的把我這個兒媳婦給敲定了?”


    “媽,我想給她足夠的時間。”他笑得溫柔,“反正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等她慢慢的適應。”


    把夏一涵送迴葉家,他索性也在葉家住下,已經淩晨了,他卻毫無睡意。


    他起身走到架子上,隨意抽出一張播放,悠揚的意大利語灌進耳膜裏麵,他的心緒卻沒有因此而得到寧靜。


    工作吧,他這樣想著,便拿起一份過幾天要用的文件細細的看了起來,但是剛看了幾組數據,腦子就受到了幹擾,那些數據也像會動起來的小精靈一樣繞著他麵前飛舞。


    看書吧,他起身走到書櫃旁邊,從占據了整個牆麵的巨大書櫃上隨意挑選出了一本書,但當他拿著沉甸甸的書時,卻立刻又放了迴去,然後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他開了很久的車子,直到到了丁依依住的別墅,屋內燈光已經暗淡下去,裏麵的人已經陷入了沉睡,他卻依舊感覺到心滿意足。


    將椅背往後靠了靠,他的心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寧靜。愛情就是哪怕沒有見麵,但是當我知道你在這裏,我就很甜蜜。


    次日清晨,丁依依在房間裏轉悠了一圈,也不忙著穿上衣服,而是穿著睡意在房間裏走著,她想著怎麽和葉念墨說這件事。


    她決定給他打電話,邀請他喝咖啡,當電話撥通的第一秒就被人接起來了,對方的聲音是一貫的低沉以及冷感。


    “想一起出來喝個咖啡嗎?”她笑道。


    葉念墨沒有拒絕,她和他約定好時間,便開始化妝,還噴了一點香水,感覺到自己明豔動人後才滿意。


    她拉開二樓白色的窗簾,跨著到腳踝的白色長裙走到陽台邊緣,清新的空氣讓她感覺很快樂。


    低頭,卻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人,那一刻她是驚喜的,而她也表現出來了自己的驚喜,拚命的朝他揮舞著手臂。


    葉念墨也看到了她,眉頭卻因為她把小半個身子探出了陽台而微微皺了起來。


    陽光很好,他在樓下抬頭看她,眼睛裏隻有她,她在樓上低頭看他,眼睛裏也隻有他。


    “如果我跳下去,你會接住我嗎?”她笑嘻嘻的說著,一邊低頭打量著兩層樓的高度。


    葉念墨揚眉,“你在懷疑?”


    她笑著點頭,“哎呦,不懷疑不行嘛!”


    他忽然伸手,篤定的看著她,好像給她承諾一般的說著,“我會接住你。”


    這是一句情話嗎?可能不是,但是這句話卻讓丁依依淪陷了,她認真了起來,果然四處尋找著,跑進房間裏搬來了一個小板凳。


    站在小板凳上,遠處的風景能夠看得更加的仔細,她大聲往下喊著,“你知道嗎?我竟然不害怕,仿佛你一定會接住我似得。”


    “我從未擔憂,”他道:“因為我知道我一定會接住你。”


    她笑得開心而甜美,身上白色的紗裙隨著她的動作而微微蕩漾著,直到紗裙像一隻蝴蝶般展翅飛下。


    他抱住了她,堅實的臂膀緊緊的摟著她纖細的腰肢,並將她托舉起來,好讓她的眼睛全部都是他。


    他成功了,她的眼裏全是他,嬌俏的臉上還因為激動開心和愛意而變得緋紅不已。


    “你接住了我!”她興奮而快樂的說道,情不自禁的低頭吻著他的麵頰,雙唇顫抖著。


    直到坐在咖啡廳,她還沉浸在喜悅和興奮之中,時而微笑的看著他,時而俏皮的卷起自己耳邊的發絲,一點也不擔心吧自己的頭發弄亂。


    “你知道了嗎?當初那個貪汙案不了了之了,聽說是假新聞。”坐在他們身邊的一桌客人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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